相对于【云霄城】的拥挤热闹,整个【荒古城】可谓是空无一人。
到处都是坚岩和黄土堆积的残垣断壁,与其说是城池,倒不如说是一个失落的破烂古城,整条大街上别说是npc的人影,就连一根人毛都碰不见。
【荒古城】与【云霄城】和【夜幽城】都不相同,是只有玩家达到五十级才能传送到的地方。
整座荒古城占地面积不过数万平米,甚至比不上一个大型体育馆的面积,与其说是主城,不如说是失落在大荒边缘地带的古老传送阵。
每次传送到此都需要支付一千点涅盘值作为驱动传送阵的代价,对于涅盘值相当紧俏的一般【玩家】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过这些对于姜天来说完全都不是问题,只见他慢悠悠从背包之中掏出传送石,随后在脚下标记了一处地点,便完成了空间标记,之后再想来到这里,只需要使用传送石就能轻松抵达。
做完这一切,姜天打开小地图,享受着【天启试炼】给予自己的特殊标注,虽然小地图周围的一切都是漆黑一片,但极远处的一点光亮标记,正是此行的目的地。
饶是如今姜天实力超绝,但他仍然没有自负到能够纵横大荒,他的技能组合倾向于爆发,一旦爆发结束就会陷入一定时间的真空期,那个时候要是遇到强大的敌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动不动就因为一时的膨胀而骄傲自满,那种人是活不长久的,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涅盘世界】。
就是因为【涅盘世界】之中死亡不会真正被抹消性命,才让许多的人拥有了一种莫名的错误感知,那就是因为不会真正死亡,而可以肆意损耗生命。
他们殊不知在【涅盘世界】之中,弱者命如草芥,等级往往比生命更加可贵。
正如上一世那般,能够具现化力量的人类们虽然放弃了【现实世界】,但人性的黑暗面永远不会消失,当人们拥有了超越常规的力量,就会开始寻求支配和欺压弱者获取快感,试图成为世界的王者高高在上的统治一切。
上一世的后期,随着越来越多的【玩家】等级达到五十级之后,他们开始组建势力,压缩原住民的生存空间,最后利用不会死亡的特性击杀了无数【涅盘世界】的原住民npc,然后奴役和驱使他们之中幸存下来的家伙们。
最终一个华夏分裂出来五股由【玩家】组成的势力,他们等级分明,互相攻伐,通过杀戮和奴役满足自己的私欲。
作为第四天灾的入侵者,他们将自身心中的恶发扬到了极致。
不仅仅是npc,就算是【玩家】在多次死亡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后,也会沦为取乐的奴隶。
那个时候,【现实世界】是被【玩家】抛弃的地狱。
【涅盘世界】却是失去秩序和规则的另一处【地狱】。
后来,许多受到压迫的【玩家】在某一个团体的号召下自发组成了【反抗者同盟】,开始在五股【压迫势力】的夹层压迫下寻求生机。
当时【反抗者同盟】之中,实力最强的莫过于【净土】组织,里面拥有三名华夏战力前百的【玩家】,在他们的指挥下,【反抗者同盟】也曾辉煌过一段时间。
只可惜……
【净土】的崩解,起源于三人之中的背叛者……
在那之后,【反抗者同盟】彻底分崩离析,许多心灰意冷的【玩家】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宁愿在凶恶魔兽肆虐的【现实世界】寻求生机,也不愿意再次进入【涅盘世界】。
历史就像是一个重演的胶片,反复重复着人类从繁荣昌盛到唏嘘落寞的画卷,人类从未从其中获得过经验和教训……
姜天先是在自己的身上施加一层【深渊庇护】,随后开启【极限感知】的状态开始行动。
果不其然,走了还没多久,姜天就注意到一处沙丘之上匍匐隐匿着的高级野怪。
【变色沙虫】
【品质:秘银】
【等级:lv50】
……
变色沙虫的体积不大,再加上能够将身体与周围环境融合的特性,单凭肉眼去看基本上无法分辨,若不是【极限感知】状态下他能够看破一切的特殊隐藏状态,还真有可能着了对方的道。
【大荒】之中危机四伏,在拥有绝对碾压的实力之前,绝对不能小觑。
即便是姜天,若是没有足够的防备受到变色沙虫的突然袭击,绝对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五十级的秘银级boss,虽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存在,却也能够造成一定程度的威胁。
最主要的是,面前沙丘之上的变色沙虫并非只有一只,粗略数过去大概有十好几只匍匐在地面之上。
要是同时发起攻击,即便是一身史诗级装备的姜天,也有被秒杀的风险。
脆皮职业的装备和对抗职业的装备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一者注重伤害,二者注重均衡。
如果是一身史诗装备的近战职业,基本上能够无视这些变色沙虫的威胁,然而相对的,他们进攻性会相对较弱,在陷入僵局之后容易被消耗致死。
任何职业都有相对的优缺点,就算是再强大的隐藏职业都无法避免。
隐藏职业说白了,也不过是优点更强,缺点更少而已,并非是完全将缺点避免掉。
感受到生物接近的气息后,沙丘之上的变色沙虫越发沉寂起来,就连在极限感知状态下分外明显的呼吸起伏都减弱了许多,看样子也是为了防止惊扰了“猎物”而进入到了屏气凝神的状态。
滚烫的热浪拂面而来,让姜天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干涩。
他无奈伸出手捂住口鼻,在如今的身体彻底适应之前,只能使用这种原始而又简单的方式规避掉不适感了。
“埋伏我吗?”
“真有意思。”
姜天装作一无所知的朝着沙丘前进,在快要接近变色沙虫攻击范围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随后径直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