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日子,极寒大概就这两天,乔朵朵从空间找出恒温衣出来,让外婆穿上,一天到晚把火墙烧得旺旺的,并且和外婆睡在一个床上。
煤球毛球两个不要人招呼,乖乖的把自己的窝叼回屋里。乔朵朵又给它们的窝里多铺了几层毛毯。
杜鹏他们回来后,争分夺秒的继续砍树。
这一天睡到半夜,乔朵朵被煤球毛球的叫声惊醒,她一睁开眼,立即就觉得室内的温度很低,虽不至于冷得瑟瑟发抖,但明显比往日低了许多。
乔朵朵马上明白,极寒来了。
她打开手电筒,发现煤球毛球挤在一起,对着她叫。
看了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温度计,好家伙,零下两度。
烧着火墙呢,室内温度就到零下两度了,那外面不知会冻成什么样子。
“外婆,外婆!”乔朵朵伸手去拍外婆,外婆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好冷啊,我腿好痛,朵儿,是极寒来了吗?”
乔朵朵应道:“是的,极寒来了,现在室内零下两度。外婆,我先送你去空间晒晒太阳,先缓缓。”不由分说,把外婆,煤球毛球全丢进种田空间。
自己找出准备好的保暖衣,恒温衣,羊绒毛衣往身上套,然后是羽绒背心,极寒服,套上几双羊毛袜子,穿上雪地靴。
毛球煤球的叫声也惊动了基地的其他人,这几天,大家心上的那根弦提得高高的,听到煤球毛球的报警声,他们一下子惊醒过来,基地里各个房间陆陆续续亮起了灯,有人在起床。
乔朵朵记挂着那些小动物,带上貂皮帽,貂皮围巾,貂皮手套,打开门,空气冷得跟刀子似的,她不由自主的连打几个喷嚏,冷空气灌进口腔,刺骨的疼。
用手电筒照了照室外的温度表,零下三十八度。艹,这么夸张!
我去,上辈子第一天没这么冷啊。
她记得,上辈子先是下雪,开始好像是零下一两度,三四度,大约五六天后,气温才骤降至零下三四十度,然后再继续下降。
否则,像今晚这种气温,她掉到河里根本等不及梁越来救,就冻成冰棍了。
想起梁越,又担心这么冷的天气,他会不会冻着。分别时自己曾问过他,愿不愿意跟她走。可梁越却说,他不能就这样当个逃兵,他还有几个月就退伍了,到时他会想办法来找她。
对于梁越的决定,乔朵朵也不勉强。他们两个的关系,还处于相互有好感的阶段,而自己对他的好感,最大的缘故来自于上辈子的执念。
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先来到兔舍,十几只小兔子挤在成一团,瑟瑟发抖,都冻傻了。
乔朵朵立马从空间拿出一些干柴,淋上汽油,生起了一堆明火,让这些快要冻死的小兔子先缓缓气。
木师傅穿成球,还裹着条毛毯奔了过来,见乔朵朵在给兔子生火,连忙叫道:“老大,天冷,回屋里去,这儿有我呢。”
乔朵朵见木师傅过来了,也住了手,对他道:“把小鸡,小鸭,小鹅都转移到兔舍里,省点柴火。”
“我知道,外面冷,你先回屋。这里我们搞定。”
曾智和杜鹏带人去抱柴火,先去给乔朵朵的屋子加柴火,见到乔朵朵,也是叫她回屋别冻着。
乔朵朵现在不怎么冷了,身上开始发热,想必是那套极地科研服起了作用,不放心那几个女孩子,便去看看她们。
谢玥,李盈几个年纪大的都加了衣服,正在照顾几个小的,好在火炕烧着,大家没有失温,但几个小的因为身上有伤,身体虚弱,几个大女孩抱着她们,把几床被子全裹在身上,她们三个小的还是冻得嘴唇发紫,牙齿上下打颤。
乔朵朵叫谢玥在房间生个明火,暖和一下。
乐乐和悦悦裹得像个球,还记挂着那些小动物,非要出去看一下,杨颜自然不许,说外公和木爷爷去照顾那些小动物了。
不一会儿,火炕里烧起了大火,大伙儿快要冻僵的身体,终于缓过神来。
木妈几个也熬好了姜汤,每人不顾辛辣,喝了大半碗。
乔朵朵她们做了充分的准备,都冻得像孙子。外面的那些灾民,虽然政府有提醒,但在这一夜,死了许多人。
死的绝大部分是老人小孩。
这些人死的时候脸色安祥,甚至有的还褪了衣服,他们都是在睡梦中死于极限失温。
好在没有什么痛苦,这已经是老天爷给予他们最后的恩赐和怜悯吧!
天亮后,高承毅与同伴们身着全套防寒装备,将那些冻结成冰雕般的尸体从避难所里抬上车,并运往不远处的一处空地。
他们也想把尸体运远一点,但是,道路很滑,车子无法开出太远。
他们将这些僵硬的身躯堆叠起来,每放一层,都会迅速被寒冷的气温冰封固定。
尸体码了一层又一层,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尸体运过来。
这只不过是区区一个避难所中的亡者数量罢了,那些留在家中的灾民们呢?恐怕死的会更多!
想到这里,高承毅忍不住想起乔朵朵和外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样,有没有躲过这一波严寒。
姜广涛是半夜猛的惊醒的,见屋里像冰窟一样,他立即叫醒了妻子儿女。
一家人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上,又裹上棉被,仍然冻得要死。
姜广涛生起了火炉,又打开一丝窗,不敢关死。
一家人相互拥抱着挤在火堆边,姜广涛和他老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全是恐惧。
像这样冷的天气,为了不冻死,每天得烧多少柴火啊!他们家的柴火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到时,柴火烧没了,怎么办?
夜很静,连风声都没有,姜广涛侧耳倾听楼上楼下的动静,根本听不到什么。
楼上楼下那么多邻居,不会就这么冻死了吧?
姜广涛坐不住了,裹上另一床被子去敲邻居的房门。
有的屋内有回应,绝大多数屋内死寂一片,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