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我的王家的人?”
王丞的脸忽然变得阴沉,变得冰冷。
想起自己从小到大被人嘲笑是个野、种,被人说是野孩子,被人欺负,被人打骂……
他的父母,还有那所谓的王家的人,又管过他吗?
只要他的爷爷疼爱他,教他武学,教他做人的道理,而他的心中也只有爷爷。
“王家?”王丞表情冷漠的看着王丞,“在我心里,我王丞也就只有一个爷爷。至于说什么王家,他是个什么玩应?”
“呃……”王玄的嘴角猛地抽搐了起来。他很少震惊王丞的年少轻狂。在明明知道王家的实力时候,竟然还敢说出这样一番,他王玄都不得不佩服王丞的胆量。
可是……
王玄同样也能理解王丞此时内心的恨意与怒火。
相当出,他王玄还不是和眼前的王丞一样……
“其实,我感觉你误会了什么。”王玄叹息一声,解释道:“王家的家规虽然严格,但是有些时候,有些规矩,比什么都大。如果你的听我把话说完,想必你就应该明白。对不起的你的人,绝对不会是你的父母,也不是王家的人,而是王家的家规太过于严厉了而已!”
“是吗?”王丞冷笑道:“那行,我现在很平静,你说,我听。”
平静?
王丞苦笑,只看王丞那一脸的冷漠,和那一双慢慢变得疯狂的眼神,任谁都可以看出他心中的不平静。
“王家,古老的武术家族。流传至今,大约也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王玄道:“而王家的第一任家主,也就是我们的老祖宗,曾经在武林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那时候的老祖宗打下王家的基业时,也受过太多的苦难。同时也立了一个规矩。但凡出生在王家的男孩,都必须要有能力存活在这世界上的力量。所以,每一个出生在王家的男孩,在刚刚满月的时候,都会被安排一个忠仆,然后会被这名忠仆带离王家,在世俗的世界中成长。”
“当然,间接的还会教导这名王家的男孩如何生存,传授他普通的武技。同时也会考验他的能力,看看他有没有一心像武的决心。如果,这个孩子能在二十岁之前,晋级到化劲的境界。那么,王家会派人来把这个孩子接回王家,细心教导,在把王家的基业传给他。反之,如果这孩子不能晋级到化劲,那么他当然也没有资格回到王家。从此以后,他不但不会知道他的身世,同样也不会在看到他们的父母。”
“当然,二十岁之后,如果有一天,这孩子能晋级到化劲之后,那么一样会有王家人来告知他的身世,只不过,到那时那孩子依然没有资格进入本家,只能和王家的旁系生活在一起。”
说到这,王玄的脸色流露出痛苦,接着说道:“也许你会认为王家是规矩对于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这世界上又有多少的事情是公平公正的?王家的规矩虽然有些苛刻,但是同样也给予王家子弟能够生存在这世界上的磨练。你说它残酷也好,你说它无情也罢。但规矩依然是规矩,除非,你有一天能拥有打破这规矩的实力。要不然,你只能去遵守它。”
“遵守?哈哈哈哈……”
当王玄说完之后,王丞大笑了起来。
王玄的这一番话他听完了。可是他听到的却是一个让人心寒,让人感觉到冷漠无情的规矩,王家的规矩!
不要说他现在不承认是王家的人,就是他真的是王家的人,那又能如何?
别人也许希望可以回归这王家的本家,可是他王丞却对此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说完了?”王丞笑过之后,淡漠的看着王玄。
“说完了。”王玄知道王丞对王家的恨意太大,在怎么说也许都没有。不过想当初他自己还不是一样。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导别人?
“说完了就行。”王丞冷笑道:“既然这样,那么请你帮我转告一下那什么王家的人,请他们不用来找我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兴趣去那个王家。而且我王丞现在不会那个王家的人,以后同样也不会是!”
说完,王丞连看都不再去看王玄一眼,转身迈步,几个跨步之间。就已经消失王玄的眼中……
“哎!”
王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同样也转身迈步向着山崖下走去。口中却在囔囔自语道:“只可惜,你不了解王家。王家的人想要带你回去的话,你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一样会找到你。我一个旁系的人,又怎么可能阻拦得了他们!”
……
……
一路狂奔,王丞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只知道自己传了一个有一个小镇,一个有一个城市……
不自觉间,王丞的心中已经不再有悲伤和愤恨。整个人的思维好似陷入到另外一个世界之中。
脑海好似刻意的把悲伤的记忆驱除,把他的恨,隔离在外。
在一步步的行走中,王丞踏遍山川河流,过雪山,草地,崇山峻岭,瞻仰当年的感动,去掉自己心和意中的杂念。
大雪断断续续的下着,一连三天,都没有放晴的趋势,到处都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天上冷风呼啸,刀子一般刮得人脸十分的疼痛。这样的天气和大雪,不说乡村小路,就是城市里面的大路行人车辆都少得出奇。
而此时王丞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山林间的小路上,每一步,积雪都淹没到裤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走的是一条小路,雪地下面不是水泥,也不沥青,而是厚实的泥土。已经走了三天了,终于延着湘水来到了韶山。
这一路上大雪时停时下,气候严寒,王丞艰难跋涉,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走到晚上,再到小旅馆,或者就尽的农民家里过夜。
第一天,在雪地艰难的跋涉中,鞋子首先就被雪水浸透,他走的又是乡间小路,十分的艰难,走了几万步过后,终于踏破了,只得赤脚行走,等到天黑的时候,他的两只脚已经冻得麻木。
还好他在以前的练拳生活中,把功夫都练到了脚掌五指,可以闭住毛孔,不叫寒气侵入,否则早像普通人一样冻坏下肢。
因为雪下得大,风也大,他的伞也同时被吹坏了,雪落到头上化开,流淌到脖子里面,全身都是冰冷,饶是他的体质比一般人要强壮许多也受不了,到了天黑的时候,竟然有些头昏眼花。显然是被寒气冻伤了身体。
幸亏到了晚上,王丞走出了一百多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户农家,农家家里是一个留守的老人,家里的人都出去打工,这个热心的老人给他烧了热水,生姜红糖茶喝,驱除了他身上的寒意。
王丞还在这户农家的家里看见了一顶竹织的大斗笠和一件用棕树毛编织成的蓑衣,还有一双草鞋,立刻买了下来,全副武装的穿上,第二天走在外面,竟然不怕寒风和大雪的侵袭。只是草鞋虽然结实,但却抵挡不住寒冷。
于是他只有每走一步,都脚趾屈伸活动,力求不让冰雪把脚趾冻坏。
三天来的一路上,最受罪的就是王丞的脚。
好不容易爬到了一个山顶,望了望四周,树干光秃秃一片,都积上了冰凌,到处都是萧索的寒冬惨景。
王丞已经在上午的时候瞻仰了伟人故里,现在蹬上附近一座最高的山顶,迎着北风,批着的蓑衣被吹得啪啪做响,心中豪情万丈,不禁想起了那首沁园春雪。
“此情此景……”
在山顶上站了好一会,王丞才从山的另外一面走了下去,一步一步继续向着西南方向前行。
一路前行了一个多月后,王丞终于走到了湘黔交界的地方,此时,大雪融化,寒冬过去,暖春来临,一路上,雪水融化,流淌在地面,到处都是泥泞。一步步的走着,正是印证了屈步蹚泥的意境。
开始的时候,王丞还不适应。但是渐渐过了一个多月,他渐渐习惯了每天的行走和思索。浑身的衣服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套。
每隔几天,他都会在沿途的城镇买上一套衣服,把旧的换下来,反正他随身带了一张银行卡,倒也不缺钱用。
只是那顶斗笠,蓑衣,草鞋却始终没有更换过。
一路艰难的跋涉,他多半走的都是山间小路,或者是无人的乡村小径,很少都碰见人和人交涉,一路的寂静,沉默,和行走,都使王丞渐渐的忘记了尘世的喧嚣,心灵放飞进了天地之中。
他在一步步的行走中,自然的配合着拳意拳形,一起一伏,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了拳术的许多精要和动作。
云贵一带多是山岚,王丞不走大路,自然要浪费很多功夫,况且他每到一地,都要瞻仰当年那些前辈革命的历程,这样行程缓慢,直到春暖花开的三四份,还只走到贵州的遵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