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顿。
“哪里收拾出来的?”
家政恭恭敬敬叫了他一声:“在阳台上放着。”
“阳台?”
“角落里。”
萧起言又看了一眼透明酒杯,阳光在酒杯上折射出亮伊v索光,照得杯口与嘴唇接触的地方酒渍明显。
摆摆手:“收走。”
“是。”
从萧家回来,秦母和忙碌到深夜才回家的秦父提了一嘴宴会上的事。
第二天餐桌上,秦段免不了被他一顿唠叨。
“多大人了连信息素都控制不好,”秦父冷哼一声,“这要是被萧家那个老狐狸知道了指不定哪天就阴阳怪气我教子无方。”
咽下嘴里的包子,秦段揉揉额角:“爸,事发突然......”
秦母乐呵呵地笑了两声:“行了行了,哪儿那么严重,你就是太看重脸面了。”
“再说咱儿子也没影响到其他人,易感期快来了还知道躲阳台。”
秦段眼皮一跳。
秦韵微端起豆浆喝了口,语气散漫。
“要是他说你教子无方,你回他‘啊对对对,我教子无方,我惹不起你’。”
“哈——”秦段利用剧烈咳嗽压下未完的笑声。
秦父两只眼睛一边瞪一个逆子:“......”
秦段下午回的学校,车顺着学校大道开进宿舍楼下的停车场,提着一袋家里阿姨硬塞给他的水果,不紧不慢迈步上楼。
一推开门,噼里啪啦的游戏音效灌入耳膜。
他拎着水果,经过坐在书桌前的人往他后颈瞟了一眼。
萧越低着头,衣领掀起下翻,露出后颈的一截皮肤。
原本平整皮肤赫然多了一道残缺的咬痕,萧越皮肤白,咬痕在他身上极其显眼,甚至有些狰狞。
澄澈的视线蓦然偏移,秦段睫毛下压,喉结随着说话一块滚动:“你——”
萧越沉浸在游戏里,目光认真,手上动作飞快,眨眼间收割了一片人头。
身侧罩下片影子,光线挡得结结实实,他手上不停,一边点操作键一边抬头。
微凉的指腹在后颈擦过,激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背。
张开的嘴猛然闭上,快速运动的指尖也顿住了。
秦段见他把注意力放过来了,很快收回手。
声音里带着困惑:“怎么还没好?”
临时标记的牙印一般停留两个小时,离两人分开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天,萧越脖子上的牙印却没消失。
“我不知道。”他也发蒙,抬手摸了摸脖子,指尖接触到红肿的地方,那里涌起针扎似的刺痛。
这痛突然让他感到有点别扭。
喉结滚了下:“你……太用力了?”
水果接触到桌面发出轻响,秦段拉开椅子坐下,听到这话,眉头下意识拧起,表情古怪地看向他。
无论咬得多凶多狠,alpha临时标记的痕迹最多停留两三个小时就会被omega的恢复激素抹去。
即便alpha的信息素在omega体内留下了,后颈上也不会再有牙印。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alpha一直追求对自己的伴侣打下完全标记,就是因为他们想要自己的牙印永久性留在伴侣身上,以此向周围人彰显他们的主权。
萧越摸了摸鼻尖,一瞬间也想到这个,他瞟了眼游戏界面,上面出现失败字眼。
用力?
昨天他挣扎得那么厉害难道不仅仅因为落地窗外有人?
想到萧越跃下阳台前看向他的那一眼。
暮色黑沉,深棕色的眼里隐约透出烦躁,再仔细瞧,里边流淌着不经意的火气。
他没见萧越为什么事生过气。
秦段思索了一会儿。
“你。”
这话有些别扭,做了两秒的心理建设,伸手指指自己的后颈硬着头皮说:“感觉怎么样?”
萧越愣了会儿,半晌品味到他的意思,脊背爬上一阵尴尬。
秦段显然比他更尴尬,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放在桌上的一支笔。
片刻,空气中传来一阵突兀的笑声,萧越偏过头去,笑得肩膀发颤:“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alpha为什么搞成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秦段拧起眉,被他笑得耳朵一红,凶巴巴地问:“你笑什么?”
“有点痛。”萧越边笑边说。
他这会儿的笑实在恶劣,就像是在嘲讽alpha技术稀烂。
秦段有点被打击到,浓郁的睫毛垂下来,脑袋上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也一块儿落了下去。
他舔了下嘴唇:“这东西……我也才第二次。”
萧越惊讶:“你之前没标记过人?”
原本垂落的浓郁睫毛上掀,发亮的瞳孔随即望了过来,不等他开口。
“对哦,你的标记有贞洁。”萧越又哈哈大笑起来。
秦段:“……”
见他无语凝噎,萧越决定再添上一把火:“都第二次了,技术还这么烂。”
“我怎么听人说你学东西很快?”
秦段耳朵一抖,更红了,他咬牙切齿道:“这、这种东西能一样吗!”
萧越慢慢悠悠地哦了声,瞟了他一眼,眼神里的含义意味不明。
秦段:“……”打一架吧。
萧越继续笑,笑容十分招人恨。
忽然,他伸出手,虎口上大喇喇敞着三道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