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女人的脸说变就变,方才还是对景瑞的责骂,如今又关切了起来:“你知道你刚才那么做有多么危险吗?我差点就以为你……”
说着眼中的泪水就要落了出来,如此楚楚动人的模样倒是让景瑞有些于心不忍。而今竟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上前拥抱到:“放心吧!我命大,不容易死!况且现在我不是在这里吗?”
“你……”晨翎眼中含着泪,深情的看向了景瑞。此时嘴唇已经张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手缓缓的举了起来,而后便是一巴掌拍在了景瑞的脸上:“既然你没事,那你还抱着我干什么!把我的衣服都弄张了!”
景瑞方才见得晨翎深情的模样,又见其嘴唇微张,以为是要亲吻他。心中正在窃喜,却不想这一巴掌就朝着他的脸上打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确实让景瑞不曾想到,而今倒是站在原地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正打算发怒,却突然见得晨翎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说到:“你看你,是不是傻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罢,就连景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我傻到连你这小丫头都收拾不了!等出去之后,我一定让你父亲快点让我两完婚。到时候!嘿嘿嘿!”
晨翎听罢又是一拳砸在了景瑞的脸上:“去死!你怎么不管何时都想到的是这个,你的脑子里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但景瑞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反应,反倒是突然抱住了晨翎,将她贴在胸口紧紧的,而后低头在其耳边轻声说到:“还有你的安危!”
就像是一股暖流流入晨翎的心中,纵使其性格万般古怪,在此时景瑞的怀中却褪去了菱角,留下的只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
她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在听到那句话的那一刻,她的心就随着话音的落下与之融化了。而今的她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依偎在景瑞的怀中,倾听着他那强劲而有力的心跳。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了景瑞:“你说要是我们能够一直这样该多好,你能答应我此生永远只爱我一人吗?”
看着她那纯真的眼神,景瑞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用手轻抚她的秀发,深情的看了她许久,方才缓慢的说到:“一定!”
说完,两人又相拥在一起许久,直到从空中掠过的那只大鸟的鸣叫惊醒了两人。
是的!这里并不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去处,四伏的危机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当午之急是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够不用担心这些巨兽们的威胁,也只有如此才能够保证两人能够顺利留下这银阶武器。
所以虽然不舍,但景瑞终究还是松开了抱紧的双手:“我想我们得走了,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能够多得到一些东西自然更好,就算是得不到更多东西,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倒也不错。总之我们快走吧!”
晨翎:“嗯!早日离开这里最好,我可不想再看见这样的大青蛙,或者是什么夸父人,这简直是我的噩梦!”
说着,两人以迅捷的速度朝着远方的森林跑去。这森林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远,可实际上以两人的体型来看,想要跑过去确实不容易。
毕竟在这密林与森林之间的这片空地之上,两人就和一个小点无二,甚至是连一个小点都算不上。此番场景倒是让景瑞想到了自己儿时曾经戏弄的蚂蚁,如今的自己怕是在那些巨兽的面前也和蚂蚁没有多大区别吧!
这一个月好歹有惊无险,虽然这一段路没有太大的遮掩物,但终因两人实在是太过渺小因而没有被注意。只是一路走来,倒是为一点风吹草动提心吊胆了不久。
而今森林就在眼前,景瑞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当然,并非是其不想高兴,只是眼前这森林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大。至少从其规模来看,想要从这里走到尽头至少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吧!
而那时候,这剑山大会都已经结束了,两人自然也会被其带出去,可景瑞还没有找到合适自己的武器。况且这森林一点也不安全。
越是密集的丛林,其中的生物就越多,而厮杀自然也会多很多。而在这场厮杀之中所围绕的永远都是一个食物链,但可惜的是,景瑞和晨翎这个样子基本上处于食物链的最低端。
连打败一个螳螂都十分困难的二人,自然不是这里其他巨兽的对手。因此在森林之中行走之时,景瑞也显得格外的谨慎,凡是感觉不对的地方,他都直接绕道而去。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无法完全避免遭遇这些巨兽,而今在其面前就有一只巨大的老鼠。
他本是想要带着晨翎躲在一些植物的根部,可是谁能够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一只大老鼠。这老鼠有景瑞的两倍高,实力自然是强劲不少。而今其正专注的看着景瑞和晨翎,显然两人已经被它列入了午饭名单。
这就意味着,它不会想要景瑞和晨翎活着离开这里。而今便也不知道它叫了一声什么,此时周围的大老鼠全部都从地洞之中转了出来,朝着景瑞和晨翎跑了过来。
无疑这更是给当前的局面雪上加霜,一个老鼠都对付不了的景瑞,此时却要去对付一群,显然不可能。因此如今唯一能够用到的方法便也只有逃跑。
只是应该从什么地方逃离,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毕竟周围全部都是老鼠,他两根本没有别的出路,唯一能够前去的就是老鼠洞。
是的!老鼠洞!这里是这些大老鼠的家,也是目前最为危险的地方,因为景瑞并不知道里面究竟还有多少这么大的老鼠。
但是没有办法,迫于情形他只有选择带着晨翎跳进去。因为如果不跳,这里的老鼠定然会涌上来将两人分尸。而若是跳下去,运气好,没准还可以从另外一个洞里逃出去,总之成败在此一举,倒不如好好的堵上一把。
这老鼠洞确实很深,按照深度,至少也应该有一里左右了。这还只是洞穴的浅处,要是深处不知道得有多深。不过景瑞在意的是如何逃出去,而不是这老鼠把洞打得多深。
此时见洞内没有老鼠,便朝着另外一个洞跑去。这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越到里面范围居然越小。到了后面只容得景瑞这种体型通过,而那些老鼠显然是无法通过。
更为重要的是在洞壁两端逐渐出现了壁画,显然这绝对不是这些老鼠们所能够做到的。这些壁画的内容和景瑞之前看到的有些相似,还是讲述的一位剑山人的生平。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后面的壁画,显然这里的修筑者和之前那里的修筑者并非同一人。因为从刻画的方式上,景瑞还是看到了一定的差异,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壁画之上的故事也有着一定的差异。
这上面所画的剑山人显然是一位勇士,因为这墙上大多数都是其出战时的场景。上面有很多这深谷之中的巨兽,显然这些巨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存在了,甚至有可能这些巨兽就是那些剑山人培养的。
只是让景瑞觉得可惜的是他竟然没有早些见到这些壁画,因为其上面详细描绘了如何对付这些巨兽。景瑞觉得,若是自己能够早些知道这些方法,至少不至于会被这些大老鼠们追得如此的狼狈。
但没有办法,事已至此也无法更改。更何况现在见到也不算太晚,毕竟这洞中未必会有其他的出口。因此若是之后还要原路返回,这些壁画上的东西或许能够帮上不少忙。
而后面的壁画显然是介绍着某位剑山人的死亡,不过从壁画上看他的死相格外的离奇,像是一点点被抽干了鲜血而死的。因为之后的每一张图上的人较之前一张壁画都要干瘪一些,显然这是失血照成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失血。
总之从最后一张壁画上能够看到,他是死了,而且死后肉骨皆消只留下了一把长枪。只是那究竟是怎样的一把长枪,壁画上却描绘的很模糊。只是简单的用一些颜色勾勒出了枪身,就连枪的颜色都没有加上,更不用说能够显示这长枪威力的壁画。
而一切刚好到这里就断了,前面是一展门。和之前的那一扇门一样,都是这么的古朴、威严,让人觉得门后定然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世界一般。
想到这里,景瑞的心中不由的有些担心。在之前的那个山洞之中,他和晨翎可是被那些怪物追得跑出了那里,才来到这深谷之中,万一这里一进去,还有那些怪物,岂不是将自己带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想到这里景瑞不禁犯难了,也不知道是进去还是回去。虽然此时已经掌握了对付这些巨兽的方法,但他并不想回去,因为这门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可同样,正是因为这吸引,让他觉得这门后的世界未免有些不太简单。心中不免警惕起来,脚自然也不敢上前半步。
但心中的那份好奇终究是战胜了对未知的恐惧,门后那强大的吸引力深深的吸引了他,让他不得不用手轻轻推开了这扇门。
而就在推门的那一刻,他和晨翎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若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立刻施展战技,或者使用剑山令。
对于两人来说这里的东西其实已经不再是那么的重要了,他们都已经找到了彼此心中最为重要的东西,所以这些武器什么的是否得到倒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更何况对于晨翎来说,武器这些东西确实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她的父亲晨曦神君乃是上位神君,恰巧跟的又是封谕神王。
而这封谕神王乃是整个天族最为强大的锻造师,很多上位神王的武器都出自他手。这倒也是他实力不济,却能够受到很多神王礼遇的原因。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晨曦神君作为封谕神王手下第一神君,自然得到封谕神王的赏赐会多很多。可这些赏赐并不是晨曦神君能够用上的,而一般这个时候,他就会考虑自己的独女晨曦。
因此无论是武器、功法、法术还是丹药,她其实都不缺。之所以参加这剑山大会也不过是为了锻炼自己罢了,而今找到了最为珍贵的东西,自然对剑山世界的武器并不在意。
如今随着拖长的开门声逐渐消失,门缓慢的打开了,里面的景象却并非如两人所想象一般。事实上这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把插在地上沾满灰尘的长枪。
这是一把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长枪,无论是其尺寸,还是其所散发的力量,都让人觉得其再普通不过。甚至他身上那点微薄的力量还比不上一把蓝阶武器,但景瑞不知为何却觉得正在互换自己的就是他。
因此他走近了那把长枪,试着将其从地里拔出。这长枪插得不深,想要拔出来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此时任凭景瑞怎么用力,却都无法将其从地中拔出,仿佛这长枪在地中生了根。
一个时辰过去,尽管这一个时辰之中景瑞在不断的用力,但这长枪依旧是纹丝不动,就连地上的土都没有半点动摇。倒是枪身被景瑞用手给擦得通亮,而今方才露出其本来面貌来。
但也并不怎么起眼,深黑色的枪身,上面稍微纹上了一些野兽,这便是这整个长枪的外观,一点特点都没有。但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武器,却让景瑞无法奈何。
按说一个普通的武器,就算是不要也罢。但景瑞却又不愿意放弃,因为这武器一直在呼唤着他。虽然他并不知道心中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来的,但是他知道呼唤自己的一定就是这把武器。
可让其无奈的是,任其怎么用力,武器时候没有动弹。出于无奈,景瑞倒也只好求助于晨翎。虽然晨翎的力气比上景瑞的还要小很多,但至少两个人加起来比一个人要好上不少。
要说晨翎这小丫头倒也是聪明,知道直接用手拔并不方便。而今便是用那长鞭绑着这插入地上的长枪,做了一个比较省力的东西。而今便是奋力的拉着长鞭,想要帮助景瑞把这把长枪拔出来。
但无论两人怎么用力,那长枪却还是如原先一般纹丝不动,丝毫不被两人的力量所动摇。而此时景瑞也已经快要接近极限,而今手上早已生出许多的汗。
恰巧这枪身又是光滑的,景瑞一个用力没有抓紧,手朝着上面滑去,刚好被长枪之上突起的一处雕纹所刺伤。
那雕纹倒也锋利,竟然割破了景瑞手上的皮。好歹是没有伤到肉,但这也足够让景瑞为之惊叹。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寻常紫阶低级的武器都未必能够伤到他分毫,而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武器,竟然能够在其不小心的时候,让其手上破一层皮。
皮破了,倒也流出了一些血。当然,擦破皮这点小伤流不了多少的血。不过当这些血滴在枪身之上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
方才怎么拔都不会动弹的长枪,此时竟然突然立不住倒在了地上。而后从那长枪之中飘出一个虚影,看其模样像是壁画上的那个剑山人。
此时这剑山人也不知道是否看见景瑞和晨翎,只是自己说自己的:“年轻人,很高兴能够见到你。虽然我也并不知道你究竟是多大的年龄,但我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总之,你能够成为他的主人,我很高兴。”
说着那虚影顿了顿:“或许看到外面的壁画,你已经知道我的一生。没错,我就是这把长枪,而这把长枪就是我。不过时过境迁,我的灵魂早已消失,只留下了这样一个肉身。”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并没有通过考验。因为我是自然消亡的,而不是被你杀死的,所以按道理你没有资格成为我等主人。但既然你能够懂得以血供养,我也不介意什么,总之从今天起,你就是他的主人,或者说是我的主人。”
“我叫做,千血天命枪。靠饮血为生,所吸收的血越多,我的实力越强。不过每当战斗结束之后,这一切力量就会消失,下次作战,还是需要用血激活我,亦或者说是他!”
那虚影显然是很久之前就留在这长枪之中,如今将这些所要表达的话说完,便消失得没有了踪影,只是留下一把长枪落在了景瑞的脚下。
景瑞缓慢的捡起了这把长枪,方才那些话他都听了进去。本想问更多的东西,却不想那并非活人,只是留下的一段虚影。
不过这一切倒也无所谓了,至少手上这把长枪让景瑞感受到了无尽的力量。寻常武器拿着是越战越弱,而这把武器却能够靠着鲜血不断变强,可谓是越战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