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孩子是一个细心活,这活陈父干不了,他一瞪眼,即便不发怒也能把本来就不怎么会的小冰琳吓的彻底不会。
陈母到是很有耐心,只是她今儿教导时间过长,略显疲乏,也有些厌烦了。因而教育小冰琳的活计便只能交给陈枫,他被抓了壮丁,好在他也有些经验。
于是,刚刚拉过勾没分开半个小时,一大一小又凑到了一起。
陈枫指着书本看着小妹妹:“大象,跟我一起念,大象。”
小冰琳:“大笨酱。”
陈枫:“d-a-da,-i-ang,大象。”
小冰琳:“大笨酱。”
陈枫脸色严肃了一些,他心道还有点难:“认真一点,看着我的嘴巴。”
他一字一顿道:“d-a-da,大,-i-ang,象,大象,没有笨,知道吗?”
小冰琳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只是两字出口让陈枫头猛的一疼:“大酱”
陈枫想了想,鼓励道:“有进步,这样讲,冰琳跟我一起来,看我的口型——大象!”
“大笨酱”
“只有两个字哦,再想想。”陈枫循循善诱。
“大……”看着哥哥期待的目光,冰琳的语速慢了下来。
“大……笨”
“嗯?大笨……”
拼音这么难吗?看着一脸虔诚,又虚心好学的小妹妹,陈枫有些欲哭无泪。
她就那么大眼睛萌萌,无辜的看着你,打肯定不行,骂,好像人家也认真了,也努力了。
陈枫:“大象!”
小冰琳“大笨酱?”
陈枫:“大象?”
小冰琳:“大酱”。
对话这样持续了10分钟,小冰琳愈发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自己做错了,陈枫耐心的指着书上那个长鼻子:“大象。”
小冰琳几乎没有音量:“大笨酱”
……
“大笨酱”
“大笨酱”
一次口误,陈枫灵机一动,大彻大悟连续来了8次“大笨酱”,随后突然袭击——“大象”
小冰琳一丝不苟,认认真真给他致命暴击:“大笨酱”
呜哇,呜哇,黑色的乌鸦飞过头顶,陈枫,卒!
此时的他感觉写小说貌似还是比较轻松的一个活计!
t﹏t。
小冰琳的拼音,声母会,韵母会,声母韵母放在一起就不会了,陈枫想尽办法,这个拼就是愁,他终于明白陈母为什么每次教小冰琳就一副愁的想要打死她自己的样子了。
关键在于陈冰琳不是不学,她是很认真的在学,无辜到不行。
小冰琳,她笨吗?不笨啊,数学嗖嗖嗖不用辅导就完事了,这个语文……
肯定还是没抓到点子上,曾经处女座的陈枫抓耳挠腮,犯了强迫症,他开始研究拼音了。
abcdefg,hijklmn!(阿伯次的额佛歌,喝一鸡可乐沫呢)
问询总结过后详细的研究,陈枫发现,小冰琳的小脑袋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不一样的两个音节组到一起就变成新的一个。
针对这一原因,陈枫两天内尝试了各种办法,最后从简单的先来,两个音节,断三到五个语速,他演示了三遍:l……a……,h…u…an(拉环)…q…i…an,j…in…(前进)小冰琳跟着读了三遍,这一下她突然就开窍了:“哥哥,我好像会了。”
“大象!”
“大象!”
“西瓜”
“西瓜”
妹妹啥都会拼了,有我无敌,陈枫这一刻的成就感贼啦爆棚,比脑洞爆发连续写出几章小说还要爽。
他摸着妹妹的头,很是欣慰的说道:“大笨酱,冰琳以后要记住大笨酱哦,她是一个好孩子,可惜她笨死了。”
“哥哥是大笨酱”陈冰琳歪歪着脑袋。
“不,是冰琳大笨酱。”
“大笨酱哥哥。”
“大笨酱——陈冰琳”
咯吱,咯吱。
哈哈,咯吱,哈哈。
一大一小在屋子里闹腾,活跃的很。
……
6月8号,高考所有科目在这天下午全部结束,17:00就是这个时间,他们渡过了人生的又一个隘口,然后开始了奋斗三年,得到的难得回报——长达两个月的假期。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这一刻眉开眼笑,有人也会落泪,而且这泪水分两种,一种是为三年中曾经一直努力的自己而感动,另一种则是无言的沉默……感觉自己错过了太多……
没心没肺的人到底是少数,即便是不学无术,平时混混日子的学生此时心情也大不一样。
17:10戒严结束,他们一堆堆,一队队走出考场,遇到同学最多宣之于口的不再是“英战沙场”谁的积分多高,排名第几,而是各科选择题的答案a,b,c,d,数学题的一个大题的结果。
学渣们心里苦涩却又故作姿态假装不在意,而当和平时班级前三的大神对过一些答案后,内心愈加沉重,脑海里泛滥的更是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期待——也许是他错了,而我懵对了!
与他们不同,彼时高一高二的学生在一片喧嚣沸腾的狼藉之中重新回归校园,他们的假期结束了。
一栋栋教学楼把他们重新关了起来,他们的眼神飘向窗外,看着那些即将毕业,即将上大学,即将离开这里的学生心里充满向往,解放了,他们解放了,而我呢!
他们不会知道,年或者年后,那时身在大学校园的他们竟然会怀念这个如同“监狱”一般的地方。
……
6月9日,高三教学楼,人去楼空,校园里宁静了不少,特别是少了一种——我就这样了,爱咋咋地的颓废气氛。
校南教学楼,二楼,高一,1班,陈枫重新回归了这里。
他心情不佳,只是平平,因为首先迎接他回归的就是一份全校性质的广播通报——“我校高一1班学生陈枫打架斗殴,争勇斗狠,给予记过警告处分,班级扣10分”。
校规校纪——被打的警告,打人的,抢钱的开除学籍,矛盾不论怎么发生,你就是一块石头,一动不动,他磕在你上面,他死的,你也有罪。
谁让你就在那里了,更别说你会动,你会跑了!
别说你跑不掉,我不信,这就是一中的道理。
总之就是四个字——你也有错!
对于这样的处理,陈枫固然心怀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他心里清楚学校对于他直接报警不通知老师,不通过学校调和的做法是十分不满的,可当时那个处境,心里那份炸裂的气愤他考虑了几秒就这样做了。
他不是没考虑过后果,但忍气吞声,和平解决,甚至学校为了维护“政绩形象“来一个“家丑不可外扬”的草草了事,这些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至于毁人前途,呵呵,正大光明告诉你——是的,他就是那样想的,在他心里那些人根本就不配有前途!!!
对于影响了学校声誉,被大半个小镇的百姓公开议论“一中纪律不好,一中总是打架”这件事,陈枫深感抱歉。
当然他抱歉的力度是十分有限,他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考虑,于学校而言他反而应该得到表扬,因为他立了大功一件——看,现在学校的纪律不就开始抓起来了!
厕所没有抽烟的,小卖铺没有打牌的,连带翻墙入校的非学生也少了很多。
不给奖章就很过分,还给个大帽子,呵,真理果然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哎,算了,咱说实话,说到底,最让他受不鸟的还是被打了,心里憋气…凭啥老子就该被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