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染眼神坚定看向上方。
    无论是多么苦难的路，她都不会轻言放弃。
    她的身后，有无数道友需要她，也在等着她。
    她要做的可不是简单的扭转时间。
    她必须要有回溯时空的实力，还要有抹除因果的力量。
    这世间的法则，只要是存在，就必定有其存在的意义，利用好了，必定也会成为助力。
    凤倾染迈上第一个台阶。
    眼前场景突然转换。
    夜黑风高。
    她手持一剑，站在悬崖边上。
    她的对面是一群修士举剑对着她。
    “凤倾染，你怎么能如此恶毒？明明就是你推了苏师妹，还在这里狡辩，真是死性不改……你！”
    那说话的修士瞪大双目，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凤倾染眼神淡漠。
    这是她第一世的记忆，那一世她和苏嫣然一起进入了天剑宗。
    中途执行宗门任务，苏嫣然受了伤，于是众弟子莫名其妙将矛头对准她。
    当时的她，实力弱小，只感觉面对诸多指责，百口莫辩，委屈至极。
    如今回头再看，竟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过眼前场景也让她意识到。
    哪怕她回去了时间长河，改变了那几世惨死的经历，还是无法抹灭它存在的痕迹。
    凤倾染眼眸微深，手中长剑一挥，幻境破。
    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耽误时间。
    接下来的十几个台阶，凤倾染都没有遇到任何幻境。
    “凤主大大，那些老怪物过来了，咱们要加快速度了。”吞噬意识提醒道。
    凤倾染点了点头，余光看见了一个个狼狈至极的身影。
    根本没有修道者的体面。
    这与他们实力无关。
    全是因为这些法则碎片。
    这些碎片内藏着的是最原始，最纯粹的法则之力。
    道就是由万千法则构建而成。
    某种意思上来说，修道者是要受控于法则的。
    那些老怪物原本欣喜，终于赶到宝物之地了。
    结果，就看见凤倾染在台阶，一个个目露骇然。
    待看清楚凤倾染修为后，他们又是怀疑起来。
    “她确定只有创世之主修为，对吧？”一个老怪物竟是不太自信。
    主要是刚才那通离谱的经历，令他这会儿有些脑袋昏沉。
    “好像是有道君气息的创世之主，她不会是宝物给我们的考验者吧？”
    “还真有可能，一个创世之主应该是进不来的。”
    “那我们怎么得到她的认可？”
    “蠢货，她不是给了范例吗？肯定是爬台阶啊！”
    “我担心爬一半，会莫名其妙的滚下来……”他闪到的腰，用了好多办法，都没治好。
    “那也要爬，这必定是最后的考验！”
    “来都来了，放弃岂不是很亏，别忘了咱们在外的形象，你们难道想这样离开？”
    老怪们一听，齐齐摇头。
    一个气质清冷，身着紫袍的女子先一步迈上台阶。
    步伐很慢。
    姿态优雅。
    直到女子上了第二层台阶，剩余的老怪物这才小心翼翼踏上台阶。
    好在，大部分都是正常的。
    也可能是之前将霉运消耗完了。
    而也有例外。
    砰！——
    一个老怪物磕在台阶上。
    还有两颗白色的东西飞了出去。
    “什么玩意！”老怪物说话竟是有点漏风。
    原来是门牙磕掉了。
    老怪物们憋住笑，继续往上。
    对于身后发生的一切，凤倾染丝毫不感兴趣。
    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诡异的世界。
    俯瞰天地间，尸横遍野。
    踏入世界，看见了一个个痛苦不堪的面孔。
    想要出手救下苍生，却无力改变。
    目之所及之处，宛如人间炼狱。
    ……
    一个个场景，压抑至极。
    凤倾染只感觉心揪在一起。
    这些就是她不曾体会过的苦难吗？
    它们是真实存在的，还是眼前幻境虚构的？
    她该如何救下它们？
    不管如何，她一定可以救下它们！
    凤倾染只感觉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
    她脱离了幻境。
    凤倾染微微诧异，这一次她根本没有出手，为何就出来了？
    “凤主大大，他们要跟上来了。”吞噬意识见凤倾染醒过来，提醒道。
    “吞噬，过去多久了？”
    “凤主大大，你已经在幻境内待了一个月了。”
    凤倾染听此，往前走。
    “小道友。”一道声音在凤倾染身后响起。
    凤倾染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与她差五六个台阶。
    凤倾染看完，对一种微微行了一礼，转身继续往上。
    “她是修道者，绝对不是考验者！”一个老怪物语气笃定道。
    “这……我倒宁愿她是一个考验者。”
    “为什么？”
    “咱们一群，比不过人家上万岁的小娃娃，传出来，面子和里子都没了。”
    “看她那淡定的样子，是不是知道上面的宝物是什么？”
    老怪物们边议论着，边往上去。
    他们面对的考验显然没有凤倾染多。
    只有台阶对他们的压制。
    至于幻境，只有为数不多的老怪物遇到过。
    这时，一个老怪物迟疑道：“我记得，苍家好像是在这个世界诛杀外来者，她不会就是那个外来者吧？”
    此话一出，不少老怪物纷纷眼神冷下来，对凤倾染投去审视的目光。
    “她没有本宇宙的气息。”
    “她竟真的是外来者，杀了她！”
    顷刻间，无数道恐怖的攻击朝凤倾染身上落去。
    “凤主大大，他们太过分了！”吞噬意识气愤道。
    凤倾染当即送吞噬意识回了意识空间，转身盘膝而坐，卸下所有护身结界。
    六道轮回盘悄无声息的开始运转。
    刚好她有些道也到了该晋级的时候，不如利用这次机会。
    “凤主大大，你小心。”吞噬意识焦急道。
    老怪物看见凤倾染是这个反应，顿时不明所以。
    “她只是要干什么？”
    “不对，必定有诈！哪有外来者如此坦然等死的？”
    “难道她就是考验者？”
    几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大家想要收回力量已经来不及。
    那些力量落在凤倾染身上。
    顿时，凤倾染躯体崩碎，血液喷涌而出。
    她所在台阶上一片鲜红。
    老怪物们看到这一幕，又震惊，又骇然。
    “她难道是想要在这个时候修道？”
    老怪物们陷入了沉默，谁也没再出手。
    良久，一个老怪物出声道：“她这疯狂的举动，让我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