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全一句话击碎刘约翰心中所有美好。
刘约翰不死心,又问:“爸,还有初恋的线索吗?”
刘福全想了想,又跑自己屋里搜了半天,拿着一本书出来,花花绿绿,纸芬墨香。
刘福全给刘约翰看,用指尖蘸着口水一页页翻,眼睛眨都不眨。
刘约翰只看了第一页,眼睛就挪不开了,头凑过去,脖子拉得老长。
“那,这个,就这个。”刘福全说。
刘约翰盯了半天,问:“长这样?”
刘福全读出儿子脸上的困惑,解释说:“哦,脱了衣服就跟她差不多。嗯,这是个问题,总不能一见面就叫别人脱衣服啊。”
刘福全先一步陷入沉思,想利用比儿子多出三十年的人生智慧解决这个难题。
如何在社会伦理和寻找初恋中找到平衡。
刘约翰不再看书,用腹部深呼吸,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问刘福全:“爸,这书谁给你的?”
“小偷卖给我的。”
“哪个小偷?”
“偷钱吃泡面的那个。”
“好。我知道了。”
深夜,刘合抱着一大箱子回家,偷偷摸摸,不开灯,没发出声音,连放箱子都轻得像搁一片羽毛,扰动的只有房间内静默的空气。
难怪爷爷最近见他总说小偷小偷的,还跟他说你当小偷就算了,光逮我这一家偷算怎么回事?
不过没办法,闻到泡面味他就想吐。
再吃下去,他怕自己英年早逝,让杨铃守寡。
不行,为了自己的身体和爱情,他要做一番大事出来,能赚钱的大事。
在家闭关修炼多年,他终于在一次和杨铃的日常约会活动中,找到了自己的事业方向。
现在只要把箱子偷偷抱回自己卧室藏好,就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灯突然亮了。
刘约翰和陈春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刘合正要去抱箱子,顺势跪地上,说:“妈!你听我解释!”
他跟爸很久没说话了,妈虽然常打他,至少还给口泡面吃,紧要关头,还是要争取妈妈的保护。
陈春花一个箭步上来,扇刘合一耳光,唾道:“无耻!”
刘合低头,考虑要不要哭,说:“我是无耻。”
陈春花骂:“禽兽!禽兽不如!我想不到你会是这种人!”
刘合抬头,忘了哭:“妈,没那么严重吧?”
陈春花还没说,刘约翰跳过来,又给刘合一耳光,吼道:“没那么严重?连自己亲爷爷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刘合捂着脸,本想发火,一听到“亲爷爷”,心中一惊,自己刚进货,爸妈就知道了?
陈春花也跟着吼:“你爷爷血压高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卖给他那种东西?”
“冤枉啊。是爷爷说想找初恋做一次,我就进了批货,想给他试用一下,找找初恋的感觉,如果效果好的,我就把剩下的卖出去。看。老年人专用,我叮嘱厂家调过频率和尺寸的。厂家的技术人员也说了,适当活动,有益身心健康,而且还附赠了心跳监测器。”刘合打开箱子,掏出一个盒子,给爸妈看。
刘约翰和陈春花愣了一下,互相交换眼神,然后看向刘合。
刘合拿着产品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对,是一定做错了什么。
刘约翰冲陈春花点点头,两人同时撸起袖子,按住刘合一阵猛锤,刘合鬼哭狼嚎,痛是不痛,但叫一定叫惨些,爷爷会出来救他的。
果然,刘福全听到动静出来,看儿子和儿媳两人狂殴刘合,转了一圈,去角落里提了把扫帚,小步跑过来。
刘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亲爷爷啊!见孙子被打,义无反顾地杀上来,不枉他卖本子给爷爷看。
刘福全冲入战团,刘约翰、陈春花怕伤到老人马上停手。
刘福全横过扫帚,递给刘约翰,说:“用扫帚打,长记性。要不这小偷只偷咱这一家。”
刘约翰接过扫帚,一招举火燎天,画出无数残影,朝刘合屁股上落下。
刘合惨叫:“爷爷!grandpa!哈拉伯几!哦鸡鸡——桑!”
收拾完刘合,刘约翰没收了那一箱子产品,陈春花也心满意足,和刘约翰一起数落刘合。
刘合倒在地上抽搐。
陈春花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老公负责打,自己负责骂,儿子负责惨。
各自做完,又是和睦幸福的一家人。
啊!这也是年轻时的事。
那时刚生完孩子,两人都没经验,孩子白天不睡觉,晚上睡不着,整夜整夜地哭。
刚开始陈春花还哄孩子,哄到最后没耐性了,陈春花很生气,凶小刘合:“再不睡,就打你屁股啦!”
刘约翰过来劝陈春花:“孩子这么小,懂什么?打他干吗?”
陈春花点点头,“嗯,你说得很有道理。”
然后就把刘约翰拉过来痛扁一顿,把带孩子的辛苦和怨气都发泄出来,拳拳到肉,力气小,捶刘约翰背上他只当按摩,那就咬。
嗷呜一口咬下去,刘约翰叫得像个割到一半又不想进宫的太监。
刘合这小子居然边看边咯咯笑,笑着笑着,啃着拳头睡着了。
于是自那以后,长达半年的时间,每天晚上都要揍刘约翰一顿,刘合才肯睡。
这回打完刘合,陈春花神清气爽,和老公合作无间,看刘约翰的眼神都软了三分,添了点柔情蜜意进去。拳头想念他的肉。
这就是年轻时的感觉吗?
章老师给的建议好像有点道理,要不,再做下去?
“这次千万别睡着。”六六嘱咐。
“不会的。有你帮忙,我这几天都在10点前入睡,早上7点起床,睡眠充足。不会睡的。”章本硕说。
“那就好,这回在家里看电影,为了增加点气氛,我还叫了些朋友过来。”六六说。
“谁?”
“吴丽、李临。”
“李临也成你朋友了?”章本硕问,印象中李临没怎么跟六六接触。
“吴丽带他过来的。”六六说。“晚上七点,到时候直接来我家。”
六六走了,章本硕在想上次电影院的事。
在电影院睡的那一觉太香了,醒来时,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一张脸在晃动。
“电影放完了,该走了。”工作人员提醒。
章本硕一惊,坐起来,发现六六也睡着了,靠在他的肩头上,被他一颠也醒过来。
六六恶人先告状,问章本硕你怎么睡着了?
章本硕说你也睡了啊。
六六说我看你睡我才睡的。
章本硕说睡都睡了,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六六说这次不算,再睡一次,呸!要再看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