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杰这时被人抬到一个树丛里换裤子。
山风吹拂,将一阵阵臭味吹了过来,众人纷纷俺鼻。
那徐老怪问宋远舟:“宋老板,贵公子是得了痢疾吗?”
痢疾?痢疾我用得着花这么大力气将他抬上山来给你治?宋远舟心情虽然不好,但是无意得罪徐老怪,只好平心静气地说道:“我儿子他昨晚出去一趟,回来就这个样子了,好像一个傻子,叫也不应,也不看人,喂他吃饭喝水,他也会吃会喝,就是大小便控制不住,说来就来。在医院里医生也束手无策,所以只好送到这老君山来,听说徐道长医术高明,所以还请道长施以圣手,救救我的儿子吧,钱是小问题。”
“好说好说,这世间疑难杂症,我徐老怪就没有治不好的。宋老板尽可以放心。”徐老怪听宋远舟说钱是小问题,马上一口就承诺包治百病。
宋远舟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既然这位远近闻名的隐世高人开口承诺,估计就问题不大了。
他这时才认真地看了一下苏洪武,这才发现苏洪武的惊人变化,他的腿居然好了。
苏洪武和宋远舟都是商界名人,虽然在生意场上也算是对手,但大家都是抛头露面的人,相互也是认识的。宋远舟惊讶地看着苏洪武的双腿,问道:“苏老板,你这腿……是徐老道长给你治好的?唉呀,徐道长真是医术高明啊!”
宋远舟回头对宋夫人说道:“老婆,你看,苏老板的腿都让徐道长治好了,小杰的病应该问题不大了,你放心吧。”
那徐老怪听着宋远舟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不时抽搐,要他开口承认显然是不可能了,让他自己说这病不是他治的,他这面子又挂不住。
苏洪武爽朗地哈哈一笑,对宋远舟说道:“宋老板,这回你可走眼了,我这双腿啊不是徐道长治好的,我这双腿是我的女婿治好的。”
“咦,苏老板的女婿居然也是医坛圣手?”宋远舟好奇地问道。
苏洪武伸手拍了拍陈星的肩膀,说道:“这就是我家女婿,医术可不能小瞧啊。不但治好了我的病,刚才还帮一个老人家治好了眼睛。”
听苏洪武提起刚才的事情,徐老怪脸上又是一阵青一阵白。
能不能不要提这事了?
宋远舟可没有停下来了的意思,看了一眼陈星,心里觉得这样一个土鳖居然是苏家的女婿?
“呵呵,苏老板,你的眼光似乎差了点吧,还以为你会为你女儿选个什么样的女婿,没想到选了这么个民工?该不会是哪天你逛工地的时候被这民工救了,然后就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许配给他吧?拿个民工跟徐道长比,你这不是不给徐道长面子吗?”宋远舟忍不住跟苏洪武开起了玩笑。
宋夫人也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星,不屑地说道:“就这样子也会治病?看样子就是个挑大粪的!拿他跟徐道长比,没得辱没了徐道长!”
徐老怪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燥热,这宋远舟夫妇看着像是在抬高徐老怪的地位,实则一记记耳光扇在了徐老怪的脸上。
徐老怪咳了两声,说道:“宋老板,咱们不说这个了。”
陈星的样子实在太不像富贵人家的女婿了,如果没人说,大家都会觉得他就是工地一个搬砖的民工而已。
苏洪武笑而不语,对宋远舟的话也没有搭理,只是问道:“宋老板的儿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傻子?听说傻子可不容易治啊,如果徐道长治不了,我倒是可以让我女婿给你儿子看看。”
苏洪武对刚才陈星的表现刮目相看,已经将他的医术排在了徐道长之上。
宋远舟轻蔑一笑,说道:“还是不劳你的民工女婿了,有徐道长在这里,你的民工女婿还是回工地去搬砖吧。”
那宋夫人也说道:“我儿子给你这个民工女婿治病?那不得惹一身粪臭!”
陈星听着宋远舟夫妇的轻蔑话语,也不以为意,只是在一边掏着耳朵,看着苏紫月和宋飞飞两人的目光不断交战,这个戏码比两个老男人斗嘴要好玩得多。
宋家的下人终于给宋杰换好了裤子,将宋杰抬到了徐老怪的面前。
徐老怪看着宋杰呆滞无神的目光,翻了翻宋杰的眼皮,伸手搭脉听了一会儿,甚至还伸手掐了宋杰一把,宋杰都完全没有反应,甚至张大了嘴巴,流出了口水,一看就是一个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傻子。
徐老怪这时心里就有点忐忑了,如果是寻常的病症还好,他徐老怪开点药就好了,可是看宋杰这情形,似乎七魂散了几魄,徐老怪心里就开始有点打鼓了。伸手搭在宋杰的腕脉上,又听了一会儿脉,皱着眉头道:“此症颇为怪异,我倒不敢保证一定行。但据我诊断,宋少爷肯定是受了什么惊吓,中了邪,魂被吓跑了。恐怕有点难办……”
“啊?”宋夫人听了又哭了起来。
宋远舟厌烦地对宋夫人喊道:“哭,就知道哭,现在哭有什么用?”
宋夫人被宋远舟呵斥了一声,只好把哭声调小。
“徐道长,难道没什么办法?”宋远舟焦急地问道。
“办法倒是有的,只是一时半会儿估计是治不好。不过我可以写几道符,烧成灰之后,和水服下,宋少爷应该就能醒来,只是还有一魂还需要宋夫人在每天傍晚之时在街上喊魂,十天半月估计你家少爷就可以完全没事了。”徐老怪终于开出了药方。
眼睛在宋飞飞胸前不舍不离地盯着的陈星,这时听了徐老怪的话,忍不住哈哈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徐老怪怒道。刚才被陈星占得先机,将他说无法医治的老妇治好了,这会儿听陈星的笑声,徐老怪就觉得特别刺耳。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你这药方开得不错,你们继续!”陈星说着又继续拿眼睛不断地瞟着宋飞飞的胸前。
宋飞飞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只好站着任陈星乱看,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仿佛有一只手在她身上乱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
苏紫月发现了陈星的目光方向不对,冷冷地对陈星说道:“看什么呢?那么好看?”
“啊,老婆,你看风景多美好啊!”陈星感觉到了气温变化,指着远处的山,近处的树,感叹了一声。
“哼,你看的不是风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苏紫月冷哼一声。
“老婆,你看你又吃醋了。上回你不是说她的胸是整过的吗?经过我的仔细观察,发现她的胸真是假的。”陈星说道。
“真的吗?”上回苏紫月也不过是胡说而已,给陈星这么一说,还真的来兴趣了,也盯着宋飞飞的胸看。
陈星则在她旁边一边指指点点,一边解说着。
宋飞飞在另一边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却看得见陈星和苏紫月嘴里说着什么,然后陈星还向自己指指点点,而她们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顿时再也忍不住,朝他们吼道:“你们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宋远舟正听着徐老怪讲解宋杰的病症,猛地宋飞飞吼了这么一嗓子,宋远舟以为宋飞飞嘴里的胡说是指徐老怪的话,顿时大怒,回身对宋飞飞怒斥道:“飞飞,你有点教养行不行?徐道长在给你弟弟看病,你乱插什么嘴?你懂昨天怎么不治好你弟弟?居然还敢说徐道长胡说。真是越大越没教养了!”
宋飞飞莫明其妙挨了一通骂,狠狠地盯了陈星和苏紫月一眼。
而陈星和苏紫月见宋飞飞被宋远舟这么一通呵斥,已经在一边捂着嘴笑个不停。
徐老怪那边已经跟宋远舟说完了,于是宋家下人便将宋杰抬进了道观里。苏氏一家和陈星也跟了进去,苏氏父女对于徐老怪的名声自然是早有耳闻,确实也很想看看他怎么治疗宋杰这个傻子。
陈星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也跟了进去,他也很想看看这个徐老怪是怎么破解他的失魂指的。
宋家的保镖见了陈星是有多远躲多远,跟宋远舟说要下山去看着车子,又被宋远舟一通呵斥,只好混在人群中,生怕陈星发现他的身影。
徐老怪进了道观便画了几道符,点燃烧成灰后混在一碗水里,又捏了一撮香灰放进碗里,正准备送到宋杰口中,陈星却突然对苏紫月说道:“老婆,这臭老道果然有两下,可惜他这剂药用是用对了,只是这香灰的量有点少,恐怕疗效不佳啊,我看是治不好。”
陈星这话虽然像是跟苏紫月说闲话,却暗运了功力将一丝声音转到了徐老怪的耳朵里。
徐老怪听到,愣了一下,心想,刚才这小子治那老妇人的眼睛时倒也确实有点本事,他这话估计是有点道理,于是又伸手捏了一撮香灰到碗里。
“还是太少。”陈星又对苏紫月说道。
徐老怪再抓了一撮香烟下去。
陈星仍旧对着苏紫月说道:“这臭老道用药太谨慎,看来宋杰这病是治不好了,其实最好的剂量是抓一把下去,疗效应该会好很多。”
徐老怪闻言,干脆就伸出手掌抓了一大把香灰放到碗里,一搅和,简直就跟芝麻糊差不多了。见陈星没再说话,徐老怪便将碗送到了宋家下人手里。
宋家下人便将这用香灰调成的芝麻糊给宋杰灌进了肚子里。
没想到,这芝麻糊灌进宋杰的嘴里并没有让他醒来,反倒令让宋杰哇哇地直吐,把肚里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完了之后宋杰又傻傻地站着,嘴角满是黑糊糊的香灰,目光痴呆,一点儿也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宋远舟看着宋杰这样子,转头对徐老怪道:“徐道长,怎么没有效果?”
徐老怪头上一阵阵冒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