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邓资的质疑,张宪却是笑了笑并未辩驳,一边的都尉曹让闻言却是满脸不高兴道:“邓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谁说我郡兵无功而返,我们不但斩获了八百山贼首级,还灭杀对方的数名头目,其中更有其五堡主,这份儿功绩就算是太守大人也曾经肯定过的,你怎能说我等郡兵无功而返?挑唆贬低郡兵,你居何心?”
“曹都尉,若真如你所说,为何你等没有一股拿下陈家堡,反而仓促撤退?”邓资不依不饶道。
“有人报蛮兵来袭,我等为了顾虑江州安危,这才快速回师江州,虽然事后得知乃是误报,不过我等也是为了江州十多万百姓考虑,何来仓促撤退之说。”曹让毫不相让的说道,紧接着又似笑非笑道:“我可清楚的记得,一说蛮兵来袭时,邓大人可是强烈要求我郡兵速回的啊,怎么现在又怪了我们,反而不思及自身呢?”
“你……”邓资顿时面色赤红,显然是恼火到了极点。
“都不要吵了。”李颙忽然道:“这里是郡府大堂,并非市集菜场,你等若是要吵,出去吵,本官绝对不拦。”
听得李颙话语中有了火气,邓资立时不在多说话,只是一味儿向李颙道歉,曹让则是草草一拱手,也算是道歉。
“曹都尉,你以为张长史的提议如何?”李颙对曹让已然失望透顶,故而也不再称呼其字,而是直接以官名称呼。
“下官以为可。”曹让得到了张宪的眼色提醒,立时答道。
“如此便好。”李颙闻言也不再多管曹让,而是转身看向许文峰道:“许成,你可愿接受张长史的提议?”
许文峰沉吟了一下,随后对着李颙一抱拳道:“太守大人,在草民回话之前,能不能先问张长史和曹都尉几个问题?”
“可!”李颙道。
得到李颙的允许,许文峰立时对着张宪一抱拳道:“张大人,不知道这陈家堡距离江州多远,规模如何,城防如何,兵种几分?”
张宪闻言却是冷然一笑:“你这人好生奇怪,曹都尉曾率郡兵围杀陈家堡,你不去问曹都尉,问我何用?”
“这么说来你是不清楚了?”许文峰道。
“不错,我就是不清楚,你待如何?”张宪冷冷道。
“那长史大人你就说笑了。”许文峰淡然一笑道:“你一不知道此去陈家堡距离多远,二不知道陈家堡盗贼规模如何,城防是否严密,兵种又有几分,缘何要求在下三日内平定陈家堡?你为掌兵事之长史,这么冒冒然下达攻伐命令,可有为兵卒考虑,可有为江州百姓考虑,长史大人,说轻一点,你是渎职,说重一点,你就是在犯罪!”
“黄口小儿安敢辱我!”张宪顿时大怒:“来呀,给我拿下!”
周围的人却是谁都没敢动,这是郡府大堂,有权拿人的乃是太守李颙一人而已。
“长史大人好大的威仪啊。”邓资缓缓的说道,却是不放过一个给张宪上眼药的机会。
张宪连忙向李颙道歉,言道自己被黄口小儿气的糊涂,非有心之过。
李颙沉着脸一言不发,一边的曹让见状立即解围道:“许成,你又和不明,可问本将,本将乃是带兵之人,自然知晓,张大人乃是统筹后方,对此并不清楚。”
“也好。”许文峰一笑,转而问了同样的问题。
曹让信心满满的答道:“陈家堡处在江州城东北约三十六里处,紧挨小燕山而建,三面环山,只有一门可入,城墙高有六丈三,外有溪流环绕,内有山贼强盗两千余,多为步兵,有一百数量骑兵,匪首十三人,本将说的可算详细?”
“很详细。”许文峰点点头,转而又问道:“按照郡兵速度,携带辎重,排除一切不安定因素,不知道都尉大人率领郡兵几日能赶到陈家堡下?”
“你问这做什么?”曹让道。
“还请都尉大人解惑。”许文峰并没有回答原因,而是对着曹让抱了抱拳道。
“一日可到。”曹让道。
“到后可否立即攻击?”许文峰追问道。
“兵卒劳累,需安营休息,第二日才可攻击,当然,若你着急,可令士兵埋锅造饭,饭后休息一个时辰,也可开始攻击,不过这样一来,兵士体力并非全盛,损失便会加大。”曹让道,说完轻蔑的看了许文峰一眼道:“连起码的行兵都不知道,怎可为行军司马?”
许文峰也不在意,对着曹让一抱拳算是感谢其为自家解惑,转而对着李颙一抱拳道:“回大人,陈家堡在下能攻的下来,不过以行军司马酬功,却是太小了。”
“你到好大口气。”张宪冷然一笑:“行军司马还不能酬功,难不成保你个都尉不成?”
“有何不可?”许文峰反问道,张宪冷笑不答。
李颙似乎是明白了许文峰的意思,遂开口道:“可有缘故?”
“自然。”许文峰回答道:“适才听曹大人讲,郡兵一日可到陈家堡,休息一日可攻击,若在下按照曹大人的思路来做,也就是在下一日可到陈家堡,一日攻下陈家堡,第三日恰好可以回转江州城,在下此时兵卒尚未立,人员尚未招募,三日就破了陈家堡,而曹都尉带了一千郡兵,数日都未能下,岂不是在下比曹都尉更有能力,让在下屈居曹大人之下,在下也是不服气的。”
曹让闻言只当许文峰大言,哂然一笑却是没多说话,张宪却是嘲讽道:“曹大人尚不敢夸口一日破堡,你这黄口小儿哪里来的这般信心。”说完对着李颙一礼道:“大人,我看此人好大言,行军司马一职还是算了吧。”
“我怎么大言了?”许文峰故作惊愣:“不是长史大人你说的三日破堡么?”
张宪闻言却是张口结舌,随后恼羞成怒道:“好个黄口小儿,敢戏弄与我,我……”
突然思及刚刚的不妥,张宪我了一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恼怒的甩了一下袖子。
“曹都尉威名赫赫,三千郡兵都归他率领的话必然能在三日之内破堡?”邓资问道。
“行军打仗哪能说得准,邓大人虽然抬爱曹某,曹某却是不敢当。”曹让闻言只当邓资故意诱他,立时冷笑道:“贼匪依堡而守,三日全下,在下却无能力。”
邓资遂不在答话,而是看向李颙。
“曹都尉都言不能,三日之期却是太短了。”李颙终于道,随后看向许文峰道:“许成,你须几日破堡?”
许文峰思虑了一下,随后问道:“不知道当初都尉大人率领郡兵攻伐陈家堡,一共用了多久?”
曹让闭口不言。
不过他不说,自然有人带他说:“一十五日!”
“那草民也就要一十五日。”许文峰立即道。
“不妥!”张宪连忙道。
“哦,曹大人一十五日尚不能破堡,许成只要一十五日就能破堡,为何不可?”邓资冷笑道:“张大人这不妥毫无道理啊。”
李颙也是冷冷看着张宪,等着张宪给出解释。
张宪不由一脸焦急,转而心中灵光一闪道:“这许成不过白身,只太守大人一个命令,便直接跃到了军候之上,都尉之下,想来必然为非常人,再来就是此人乃异人身份,异人自然也有其他手段,是故十五日却是太长,做不得数的。”
“张大人啊张大人,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邓资闻言忍不住嘲讽道。
张宪老脸一红,却是坚持道:“十五日就是不成,我看最多八日,你以为的,都尉大人?”
曹让立时表示同意:“该当如此!”
邓资连忙就要说话,不想李颙却是一摆手道:“这样吧,既然十五日多,那就定在十日如何?十日,许成,你可能为我灭掉陈家堡,还黎民一个安生?”
“草民能。”许文峰立即躬身行礼道。
“你们二人以为如何?”李颙看向张宪和曹让道。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一起躬身抱拳道:“太守大人英明!”
“好,许成,你可下去准备,十日之后我等你分晓。”李颙立即道。
“且慢,”许文峰连忙道:“大人,草民还有一事不明。”
“讲。”李颙道。
“草民现在是不是行军司马?”许文峰道。
“自然不是,你还未攻破陈家堡,这任命自然做不得数。”张宪立即抢先回答道。
李颙瞥了一眼张宪,随后道:“你是否现在就要就任行军司马一职?”
“是。”许文峰连忙道:“只有这样在下才可以朝廷名义招兵,若不然,恐在下……”
“行,曹都尉,且将印玺拿来!”李颙立时道。
“太守大人不可,咱们不是说好了么,这许成并未拿下陈家堡,如何就能就任行军司马?”张宪立时答道。
“无有兵权如何招兵?”邓资立时反问道,转而对着李颙行了一礼道:“还是太守大人考虑的清楚。”
“曹都尉?”李颙不满的看着曹让。
张宪连忙向着曹让使眼色,曹让会意,立时闷声道:“回禀太守大人,下官来得急,忘记携带印玺。”
李颙脸色一沉:“我记得吩咐送信之人特意嘱咐你的,送信之人何在,是否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小人在。”立时有一个属吏慌忙跪下道:“小人完全按照大人的嘱咐去做,递上手令的同时便告知曹都尉印玺的事情。”
李颙看向曹让,曹让硬着头皮道:“下官以为大人有急事相招,是故一时慌乱,忘记带了。”
“曹都尉,你很好!”李颙脸色冷漠道,随后一摆手道:“也罢,既然行军司马不管郡兵,自然也不归曹都尉管辖,曹都尉也就不用印了。”
说完便将写好的任命书交给身边小吏道:“许成,今日仓促间无法给你铸就印玺,但是你今日就为暂代的行军司马,若是十日后攻破陈家堡,我会亲自授予你印玺。”
小吏立时走到许文峰身边,转而便将任命书交给许文峰,待到许文峰双手接触那任命书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立即在其脑海中响起:
“叮,系统提示,接受任务剿灭陈家堡顽匪!”
……
“叮,系统提示,巴郡太守李颙命你暂代行军司马!”
……
前一个系统提示还好,第二个系统提示就听得许文峰蛋疼了:“军司马本就是临时设立的,算是临时工了,行军司马就是代理军司马,算是临时工的临时工,这尼玛又来一个暂代行军司马,岂不是临时的临时工的临时工,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