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看,这东西长得还很茁壮,看来,沈郎平时没少下功夫。”由于实在是不知道该把此种作物称作是个什么名字,梁英只能用东西来代替。
李治走近,很是不以为然。
“沈公真是好兴致,一天到晚的竟是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知道都能做什么用。”
身后响起动静,李治回头一看,当时就怒了。
“沈公,这就是你说的木马机括?”他指着那半人多高的物体,恶狠狠的瞪着沈安。
沈安歪歪嘴:“是啊。”
你看我也没用,老子思来想去,这木马机括的牛他吹得确实有点太大了,那日过后,他就拉了一堆木料,木匠用的工具,使劲的鼓捣,奈何,他实在是做不出想象中的那种木马机括。
于是,到了今日,李治催要起来,他也只能是把这东西拿出来,凑合了。
这能行吗?
当然是不能行的。
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虽然距离我的设想确实有点远,不过它好歹也是木马吧。”
“你这不是给小孩子玩的玩具吗?”
“你就打算让我用这样的东西提升骑术?”
没错,这儿童小木马,就是沈安亲手弄来的,本来是打算做个模型,自己按照它来做大号的。
却没成想,忙活了半天,根本就做不成,所以,现在只能把它推出来,临时顶一顶。
放心,只是临时顶一顶,这种东西,李治若是能看得上眼才怪。
所以,完全不需要担心小木马的命运,它只是一时的替罪羊而已。
“沈公,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做木马机括,或者是根本不会做,所以,刚才就给我出这样的主意,想搪塞我。”
李治望着还没有他高的小木马,心中疑惑顿起。
他本来就是疑心很重的人,没有任何证据,还时不时的就会质疑别人的动机,现在有了证据,还能饶过沈安。
手指头戳在木制马头上,一戳一点,小小木马就跟着李治的节奏,轻柔的晃动。
童稚的造型,当真是充满了意趣。李治已然决定,不论今天能不能有木马机括,这个小木马他是收下了。
“说的是啊!”
沈安揩了一把汗:“殿下在此,我也不敢再托大了,我确实是做不出木马机括。”
“其实,这个东西以前我也只是在小的时候听父亲提起过,大概知道如何制造。”
“当时提起这玩意,一则也是为了给殿下解围,二则也是一时兴起,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凭借那一点点的记忆,就能制作出来,谁知,等到真的动手,才发现这理想和现实差的也太远了。”
“殿下若是有兴趣,可以跟我到后院柴房去看看,那里还有好多废料都是七扭八歪的,根本不成形。”
“我这回也终于认识到,我也有办不成的事情,比如这木匠活就当真是怎么研究也做不成。”
“殿下,我真的是尽力了,您可一定要相信我!”
他用非常真诚的眼神盯着李治,李治脸上仍有笑意,不时拨弄着那小木马,看起来心情不错。
沈安设想,他现在的心情应该还是不错的。
只要他没有变脸色,这件事就还有的商量。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让我上马了?”李治没有理会他的一番剖白,反而还是围绕着自己的话题。
这也不会让沈安觉得为难,自从他发现自己当真做不成木马机括的时候,他就一直都在给自己想借口。
所以,他的借口准备了一箩筐,早就已经把李治能够挑刺的地方一一的封堵上了。
这一刻,只需要按照需要把借口从脑子里提出来就可以了。
“并不是不想让殿下上马,我也不是故意给殿下设阻拦。实在是上兵伐谋,若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不是最好吗?”
“不战而屈人之兵?”李治手指一顿,那小木马登时就停下了。
对这个说法,他倒是很有兴趣。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不需要十足的准备,也不需要真刀真枪的和杨金金比试,就让她往我们设好的圈套里钻。”
“杨金金那人的城府,殿下也是知道的,只要我们巧妙合作,她还不是要落败。”
“殿下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意见,是不是很好用?”
他喜滋滋的等待着李治的回答,反正目的就是一条,木马机括是没有的,要想赢得比赛,动动脑子就可以了,你小人家就不要想着上马了。
他的提议,获得了梁英的大力支持。
他虽然不敢出声说话,但眼神已经把他的心思全都传递了出来。
干得漂亮!
沈郎君!
就是这样做,绝对不能让殿下上马,上马事小,殿下若是万一出了问题,那可就是天大的事。
你我全都兜不住,陛下一定会撕了他们的。
“殿下若是不嫌弃,这小木马就送给殿下了,将来有什么更好玩的,我一定想着殿下,再给殿下留一份。”
“你不必用这些小恩小惠搪塞我,这东西本来我就是要拿走的,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能不能提升我的骑术,总也是沈公的一番心意不是,不能白白浪费了。”
“那是自然。”
沈安把阿钱召唤来,几个小厮合力,马上把木马送上了晋王府,既然李治已经同意要这东西,那还有什么可迟疑的,赶紧送过去才是真的。
收了我的东西,总不会再刁难我了吧,万事万物都是相联系的,就算狐狸治也是一样。
做出的行动不会都是无意义的,既然收下了礼物,那就表明愿意退让了。
沈安深吸口气,当真是惊险过关啊!
他眼珠转转,并不敢在这个时候随便接话,李治呢,目送了木马送上王府,却也迟迟不张口。
这让沈安总是不能放心,他给梁英递了个眼神,梁英立刻会意,迈步上前:“殿下,计策都定下了,殿下是不是也该回府休息了,毕竟,殿下今天起得着实有些早,这大热的天,殿下着实辛苦,也该歇一歇了。”
李治斜了他一眼,老狐狸,就知道,你和他是一伙的,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歇着?”
“不必!”他大手一挥,沈安的心都碎了。
怎么?
他居然还不愿意走?
他还想干什么?
沈安的一颗心啊,真是浮浮沉沉,几经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