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
老子这么有钱,怎的还会欠债?
李治脑子有问题了吧!
见一向是胸有成竹状的沈安,脸上也现出了傻兮兮的表情,李治很得意。
哈哈,沈安啊,沈安,原来你也有今天!
蒙了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你忘了?”
“父皇还说让你赔偿呢!”
“怎么样,准备好了没有?”
哦!
赔偿!
沈安只觉得,一个大雷盘桓到头顶,然而轰隆一声炸开了来!
皮卡卡!
含元殿前的大青砖!
熏黑的殿门!
是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李世民,这个小气的男人,修复这些东西能花多少钱?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和他这样的小虾米要钱,这不是讹诈吗!
“沈公,你可别打算说谎,我可是知道,你那仓库里有的是钱,这些天,你可没少赚,不能哭穷。”
说到钱的问题,房二瞬时就警觉起来,那奇奇怪怪的眼神,正一个劲的往沈安这边飘。
沈安频频给他使眼色,他就是不接招,还一副出大事了的表情,果然,再看李治,就是一张了然的脸了。
嚯嚯,果然有鬼!
“沈公,你是不是不想出钱?”他歪着嘴角,活像学校门口等着劫钱的小流氓似的。
“你要是不想出钱也没关系,我这就进宫去,帮你把话说清楚。父皇一向仁慈,知道你手头紧,不会让你出钱的。”
“万万不可!”
沈安连忙跳起来,唯恐他一个心血来潮,当真去御前说这样的话,要说,也是心急则生乱,要是以前,他肯定能一眼看穿李治的阴谋,可现在,因为实在是不能让李治胡来,只能跳起来阻拦了。
“出钱,我肯定出钱!”他瞪着眼睛,咬着牙,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李治小眼眯了一眯,嘿嘿,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像沈安这种财大气粗的人,绝对不应该吝惜这点钱财,刚才他的表现才是让人觉得奇怪呢。
“那好,所有的维修费用就全都由你包下了,我记得沈公也说过,能者多劳,所以,你一定不会抱怨的,是不是?”
狐狸治!
你真是诡计多端!
等老子缓过了这口气,看我怎么修理你!
“是啊,炸弹是我放的,自然都是我负责了。”
沈安笑容惨惨,看他这副样子,房二也只能先把心里的疑问都按下,总不能在李治的面前拆沈安的台吧。
“我肯定负责,不过……”
李治眉峰一挑,稚嫩的脸上透出了老谋深算的味道。
怎么?
你还想扑腾?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沈安只能将他的眼神忽略,自顾自的去说自己的那些事。
“不过,到底要花费多少,我也没有个实数,不妨先计算一下,待到算好了,我一定把赔偿的钱都补上。”
“殿下放心,我沈安绝对不是抠门的人,该我出的钱,我一个铜板都不会少出,不过,也希望殿下稍稍手下留情一点。”
他扯着面皮,努力赔笑,见他服软,李治心里也舒坦了,沈安又殷勤的给他打包了几袋冰糖,总算是把他打发走了。
见晋王的马车走远,站在门前的两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不容易啊!
他们返身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对于这个鬼头鬼脑的娃娃,他们全是无计可施。
“你当真要赔钱?”李治走后,房二也暴露了本来面目,摆上了小菜,又把茶水换成了黄汤。
在大唐,以房二这个年纪,早就是能喝酒应酬的时候了,甚至于,有些天赋异禀的,酒量都已经锻炼的很好了。
一般的纨绔尚且如此,像房二这种,长安城都驰名的逍遥子弟,更是以海量著称。
幸而沈安上一世的酒量也不错,以至于到了这一世还不至于太露怯,要不然,非得经常被他灌醉不可。
房二痛痛快快的喝了两盏酒,这才说了实话。
沈安还有多少家底,房二可是心知肚明的,那些钱,若是放在平常日子,那确实是一笔巨款,可放到维修殿宇这件事上,那就相当于杯水车薪了。
根本连填牙缝都不够。
哎,到底还是兄弟靠得住啊!
沈安坦然道:“出钱,这钱当然要出。”
“不只是殿下,就连陛下都已经做了这样的要求,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二郎,你是知道的,我只是个小小的九品下小官,还是没有入职的,人微言轻,怎能说不。”
“不过,那些钱还都存在平康坊,既然殿下已经提出来了,我们就要尽快取出来,留作充用。”
“也不必吝惜,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
“这样啊,沈郎,你当真舍得?”
“你要知道,那些大青砖全都是造价不菲的,要全是你出钱维修,你非得倾家荡产不可。”
房二估摸着,花钱多这事,沈安心里肯定是有数的。可作为好兄弟,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
以免他一时脑热,还真的打算全包。
“二郎,事已至此,我也是无能为力,不过,上次进宫,陛下已经有了旨意,一定要我赔偿烧坏的青砖和殿门,我总不能食言吧。”
“这样做,也许一时能省一点钱,可以后我还怎么混?”
“陛下能放过我吗?”
“肯定不能。”房二沉吟道。
君无戏言,就算是他这个二愣子,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之前,他是不知道赔偿这事是陛下提议的,还以为就是李治随口挑事,李世民根本不在意。
所以才撺掇沈安把这笔钱赖掉,可现在他终于明白,这原来是父子两人联手给沈安挖的坑。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沈郎,有一句话,兄弟不知当说不当说。”
沈安拧眉,诶,三杯酒下肚,这房二怎的还变了脾气了,他什么时候说话会动脑子了?
不是一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吗?
“有事尽管说,我们是兄弟!”
房二摸摸下巴,笑道:“沈郎,像你这么爱钱的男人,怎的会这样痛快就答应了。”
“你真的舍得吗?”
“舍不得也得舍得!”沈安咬牙切齿的说着,反正李治也不在,他完全可以在房二的眼前表露真实的感情。
“我总不能为了一点点钱就把陛下给得罪了。”
“说的倒也是。”
“没办法了,只能认栽了。”房二悻悻的,很沮丧的样子,沈安连忙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二郎,大可不必如此,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只要安全过关,以后还有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