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贺兰拧着眉苦着脸,质问伊莎贝拉。
“对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你对他们仁慈,他们只会给你伤害。”伊莎贝拉连看都不看她,冷酷地说道。
华天此刻如果没有随着核桃冲进二楼的一个房间,一定会觉得伊莎贝拉很奇怪。为什么伊莎贝拉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恶作剧外加调皮捣乱,跟别人却总是开着女王气场。
“这些人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对我来说只有患者和正常人的区别。”贺兰面无表情回答。
“詹姆斯教授的高徒竟然这么迂腐?真是让我一点都没想到。”伊莎贝拉指了指房间的方向,“我已经听到那里华天在求救,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快过去施展你高超的医术,这里和那里的区别就是死人和活人。”
贺兰隐约也听到了华天在喊自己,不再与伊莎贝拉辩驳,快步向房间方向走去。
伊莎贝拉等她走远了,才用脚踢了踢一个躺在地上血泊中的特别行动小队队员,“嘿,说你呢。别装死了,这么多人我就留了你一条活路,你不像说点什么吗。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么仁慈?赶快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得好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贺兰向房间快步走去,心里却根本无法平静。‘他会在这些人里么?’她的心中反复问自己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改变了容貌和声音的宁思作为黑山雇佣兵的领队,将他们从总理府绑架了过来,却又几次守护了他们。贺兰隐隐觉得这个队长的背影有些眼熟,似乎与他们在特里耶时的那个要自己联系方式的人背影极像。可是这件事情从哪个角度都解释不通,华天的兄弟怎么会出现在索拉,而且还成为了黑山的佣兵头目?
但贺兰还是一厢情愿地相信是那个他守护了他们,尽管那个时候对于宁思的印象极淡,甚至没有想到过他会在此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但这次的默默守护却让她的心底泛起了一波波涟漪。
贺兰刚刚多么害怕宁思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后眼睁睁看着他被华天或者伊莎贝拉打死。她在地下室的时候确认没有那个绑架他们的队长,可是刚刚伊莎贝拉没有给她机会检查。伊莎贝拉在三竹寺地位极高,目光又那么犀利,贺兰的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怕被她发现她的真实目的。
贺兰顺着华天呼唤的声音来到了房间,门敞开着。灯光并不十分明亮,但对于刚刚从地下室昏暗走廊上来的她依然有些刺眼。贺兰作为詹姆斯的高徒,毫无疑问是个极为出色的医生。无论从理论知识还是外科手术的技术,她都是无可挑剔的。一个优秀外科医生必须有优秀的眼力,忽然刺激的灯光,让她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保护自己。
她听到华天的声音因为着急已经有些变了腔调,慢慢从手指缝里一点点向外看。渐渐才看清,距离房门不远处在华天怀里躺着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他身上穿着索拉的警察制服,如果不是躺在地上的血泊中一定会是个英姿飒爽的阳光青年。
稍远一点躺着一具武装分子的尸体,子弹直接打在头上,他的死亡无需再确认了。在房间的靠窗处放着一张病床,织田明正躺在上面。维多利亚和莫妮卡正围在床边关切的看着,床头还能看见输血和输液的吊瓶,以及监护仪器。
贺兰再次看向华天怀里的年轻人,血液正从胸膛的位置渗出,虽然出血量没有特别大,但是单看受伤的位置就知道情况很严重。
贺兰两步就跑了过去,跪下不敢太用力,一点点解开了他的警服。里面的防弹衣上有几颗子弹镶在了胸前,最致命的一个孔洞,已经看不到弹头,只能看见鲜血从中渗出。
贺兰一边快速将防弹背心解开,一边问华天:“怎么回事?”贺兰不是军医,这种情况她简单的很少,看见有的子弹竟然能打穿防弹衣大惑不解。
华天不但有战场的经验,更是对于武器性能有很多的了解,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很容易解释:“阿瓦诺斯穿得防弹衣是标准的警用装备,设计用途就是用于防范普通手枪的威胁,性能并不十分突出。我想刚刚房间里的普通特别行动队队员应该用的都是些常规的手枪,但有人用了一把大威力的枪,穿透力极强而且我怀疑子弹是钢芯的。”
贺兰做了简单的检查,开始为他做止血,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华天还没有解释完,贺兰基本已经将急救的流程都做完了。
“你的分析应该差不多,幸好是处贯穿伤,子弹从肋骨的缝隙中穿过,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失血过多,虽然现在止血但是如果半小时之内无法得到治疗,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华天的脸都快要,莫妮卡和维多利亚在房间另一面喊道:“贺兰,织田明在这,情况也不太好,你要是等一下最好过来看看。”
贺兰让华天按住两处止血的位置而后快速走到了织田明的病床旁,简单做了一下检查,说道:“还好,他之前受得伤也很重,但是得到了迅速的治疗,织田明没有什么大碍,手术做得也不错。”
伊莎贝拉从门口走了进来,开口问华天:“怎么样,阿瓦诺斯没事吧。”
华天紧皱双眉,伊莎贝拉能感觉到华天心中的怒火,“他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问题在于我们没有办法移动他,你觉得如果我们叫救护车或者我们开车过去来得及么?”
“那也没有办法,救护车我觉得应该指望不上了,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我们自己过去,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伊莎贝拉看华天的神情,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刚刚她探知的事情经过。
“你这么晚进来,肯定有收获,说吧,发现了什么。”华天知道伊莎贝拉这么犹豫就一定不会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