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脑中的视频播放器,将一张光盘塞进了dvd-rom中。此刻,小路一脸严肃地望着我们,“要开始了哦。”他眼里闪过一丝谨慎的光。说罢,按下的播放的按钮。
只见屏幕上出现了将近一分钟的雪花,这时突然一闪,一座漂亮的欧式客厅出现在了屏幕上。不少男男女女手捧着酒杯在聊着什么,天花板上挂满了彩带和气球,一条粉色的横幅上写着“庆祝许然一夫妇结婚10周年”的字样。许然一?完全没有听说过,不过看这间客厅的华丽样式,估计也是个有钱人。
“大家……今天是许氏夫妇结婚10周年的纪念日,让我们举杯,一起为这对儿幸福的夫妻祝福吧,干杯——!”屏幕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带一副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兴奋地叫着。
“干杯……干杯……!”客厅里的其他人也都举起杯子,面带笑容地将那金黄色的啤酒一饮而尽。一种欢乐和幸福的气氛在客厅里流窜着,但是对于看这张光碟的我们来说,很遗憾……丝毫没有一点儿感触。
“今天许太太也很漂亮啊,结婚的时候也是这么迷人吗?真的很难看出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啊。”镜头摇晃了一阵,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打扮艳丽的中年女人,只见她身穿一件紫红色的裙子,长长的头发盘在脑后,一脸温柔的笑容。她就是这次庆祝结婚纪念日的女主人吧,确风姿绰越、气质高贵,一点儿也不像结婚10年埋头苦干的那种家庭妇女。因为看不到说这话的人,所以我想这样恭维的话应该是摄影师说的。
“哈哈哈……小季你别开玩笑了,”镜头前的许太太笑道,“到时候把这段删掉啦,真是的。”用如此娇媚的声音讲话,就连我这个女性都忍不住一身鸡皮疙瘩。
“太太,太太……有人送贺礼过来了。”这个时候,只见屏幕上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捧着一个大纸盒子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
“哦……我不是说了,把礼盒都放在一起就行了啊。”
“不是的,”年轻女孩摇摇头,“这个盒子刚才不知道被谁放在门口,而且上面也没有卡片。”
“嗯,这么说起来是有点奇怪哦。”许太太摸了摸下巴。
“打开看看吧,说不定是谁给你们的惊喜呢。”摄影师说道。
“嗯……好啊。”点点头,许太太将盒子放在桌上,拆开了盒子上的红色缎带,接着小心地拨开彩色的纸屑……一瞬间,只见许太太盯着那盒子的表情从惊惧突然变成慌张、颤栗,就像是胆裂魂飞一样向后退去,“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刺耳的惊叫在许家那偌大的客厅里传开了。
“怎么了?许太太……?”大概是因为慌乱的关系,镜头一直在抖动。
“卓心,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个时候,镜头里出现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高大男人,只见他慌慌张张地从客厅对面跑了过来。他就是这次庆祝会的主人,许太太的丈夫——许然一先生。
“盒子……盒子里面,啊啊啊啊……”许太太已经吓掉了魂儿,手指向桌子,那颤抖的嘴唇努力拼凑着凌乱的语言。
“什么东西啊……?”愣了片刻之后,镜头才一点点的凑近那个打着红色缎带的奇怪盒子。只见一堆彩色纸屑里面,有一滩肮脏的红色血渍,一只白皙的人类的手就这么被搁置在盒子里,血管、筋络和骨头都在断裂处一览无遗,手腕上还带着一只运动腕表。
“这……这是?”
“真的假的?……那个腕表不是……”血淋淋的右手令人顿时产生一种恐惧、恶心的感觉。看大小,那并不像是成年人的手,或许不过是个10多岁小孩子的手臂。
客厅里突然被一种惶恐的气氛冻结了,原本一场充满快乐和欢笑的庆祝会就这么被笼罩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哗哗哗……”事件发展到这里,屏幕上又恢复了一片雪花。小路深深吸一口气,将视频播放器关闭。
“嗯……”此刻,只见姬泽霖拖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表情,“那个……小路,大早上到我这里就是为了给我们看这种东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能解释一下吗?”姬泽霖的话正好也是我想问的,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将诧异的目光投向小路。
“咦?我以为这已经很足以说明问题了啊……”小路抓了抓头发,“这个是上个礼拜在海湾公寓附近发生的事件,就如你们所看到的,许然一夫妇正在开结婚10周年庆的派对,却突然收到了不知名的包裹,而包裹里面的正是他们夫妻俩小儿子的手臂!”
“儿子?!”听到这话,我和姬泽霖不禁吃了一惊。
“对!他们家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9岁,小儿子才7岁。两个孩子一周前跟着自己就读小学校去森林公园附近参加夏令营。因为不是强制性参加,所以参加的孩子并不多。夏令营的行程原本是为期一周,但是中间下了一场暴雨,所以校方决定提前结束。就在回程的时候,这两个孩子乘坐的3号中巴车就失踪了。车上有6个孩子,一个女老师和一个司机。车子失踪的那一天也正好是许氏夫妇的结婚纪念日,要不是因为这个放在他们家的礼盒,事件很可能就被当作意外失踪案件来处理,而现在,恐怕……”
“绑架案?!”姬泽霖突然脱口而出。
“还不能确定,”小路摇摇头,“3号车的孩子和老师至今下落不明,也没有人打电话勒索钱财,所以也不排除是仇杀。”
“只有许氏夫妇收到这个礼盒吗?其他孩子的家长呢?”我问道。
“暂时没有。”小路深叹一口气,“6个孩子和两个大人啊!如果是绑架案的话就麻烦了。那孩子才7岁,被砍断手臂的话……弄不好可能是活不下去的。”
小路说的没错,眼前的这一桩可以说是晓知分局历年来遇到的最危机的大案件了!当然,这起案件是不能和姬泽霖当年犯下的杀人事件相比,那家伙可是个十足的疯子。不过,被绑架的是小学校的孩子们的话,就另当别论了。总觉得随着小路的话,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厚重起来,一副邪恶恐怖的案件慢慢在眼前展开了它的形象,就是这么的令人愕然。
“我觉得是不是应该从许氏夫妇的人际关系着手调查一下呢?如果单单是他们家受到恐吓礼盒的话……”
“嘟嘟嘟嘀嘀……”
我的话刚说了一半,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原本安静、紧张的气氛仿佛瞬间被这铃声给撕破了,只见小路和姬泽霖不约而同地带着惊诧的目光突然地向我望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接下电话,你们先聊……”我急忙按下了接听键缩着脑袋逃出房间。
“喂喂,是谁啊?”站在回廊里,我的口气里明显带着烦躁的态度,“快点说话!”
“老姐啊……救命!”嘈杂的电话那头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嗲嗲的女声,口气像个受到惊吓的孩子,一时间我甚至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小妹?!”这声音……该不会是我们家那个脑袋被盐水泡过的笨丫头吧?她现在不是应该在美国司法学院学习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你在搞什么鬼?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心美姐,快点来救我……”
“什么?你胡扯什么啊?”
“我今天回来的,现在机场……结果一不小心被这边的警察扣留了,他们说要把我送到警局去,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呀!姐姐……”
“啊……?”这丫头……到底没头没脑地在鬼扯些什么呢?!我的堂妹腾光希,和我一样生活在警界家族,男权世界的女孩儿,年芳19岁,据说前段时间才刚刚在美国rcr司法学院取得了研究生的学位。小的时候人人都夸奖她是个天才少女,6岁的时候就在父亲的提点下仅仅靠别人的口头描述就侦破的一件银行抢劫案,可是长大了才发现她的脑袋古古怪怪的,做事情冒失又专横,压根儿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我现在正在工作呀,这边有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小心地超屋里瞄了一眼,看到姬泽霖的时候,我的脑袋就一阵隐隐作痛,“小希,你也知道我是个狱警,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丢下犯人自己去做私事的。你就不能去拜托其他人吗?对那帮机场的警察,大哥一定有办法的,你还是去拜托他好了。”
“心美姐!你是不是不爱我?!”
“诶……?这是什么蠢话?!”
“我是偷偷跑回来的,当然不能告诉其他人!心美姐,如果你不来救我的话,我的人生就要有污点了!”
“呃……”我顿时汗颜,因为从小到大,只要有我这个妹妹在,我的日子就一定过的很辛苦,上帝啊,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丢个大包袱给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