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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岳家宇脑中“嗡”然猛响,手足无措,陡然而来的剧变,使他无法负荷,不知如何下手救治。
    他知道走火九死一生,即使侥幸不死,也得落个残废。但他不知如何处理?
    他望着三个少女,再想想隔壁两个,象他这种坚强之人?也想到了毁灭一切的念头,而他又不敢声张。
    “怎么办!”他焦急地团团转,额上大汗淋漓,他听说过,对走火人魔之人,若非内行,只要一动他们,就断绝治疗之机。
    但她们都奄奄一息,他又不敢离开,隔壁两位也是一脸色污,形同厉鬼,设若宋象干一夜不回来,那就。
    “天哪!”他仰天无声地悲叹着:
    “我岳家宇出道以来,并未妄杀过一个好人,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冷酷。”
    快到三更,宋象干仍不见影子,而谷中兰等三女,气息微弱,面如白纸,生死只差一线了。
    “铃铃铃!”一阵铃声自院中传来,只闻一人以苍老的声音道:
    “专治内疾外伤、小儿骜风、妇女百病”
    “喂!”另一人大声道:
    “去!去!江湖郎中,在这里吵什么?”
    只闻郎中道:
    “哥子不可小觑一介郎中,俗语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可自幼行医,时年五十有五。屈指算来,已历三十余载”
    “去!”那人沉声道:
    “老子不信那一套!”
    郎中哂然道:
    “哥子舌胎泛黄,双目失神,动辄大汗淋漓,此乃肾火虚旺之微也,不可不防。”
    岳家宇心中一动,立即向窗外望去,只见一个肥胖老人,头发已秃,却满面红光,身着洗浆得泛白的灰布衫。背着一个药箱。箱上写着“百草大仙”四字。
    哪知道这肥胖老人的眼神极尖,岳家宇不过是自窗上破纸孔内向外望去,并未出声,却瞒不了那老郎中,只见他向窗上看了一眼,肃然道:
    “哥子,你也许以为老夫是危言耸听,喏!”他一指岳家宇道:
    “这屋内之人,目蕴凶芒,满布血丝,乃是内心尤忿郁积,无从发泄之现象,若不及时疏道,可能导致疯狂之症。”
    那人原来是本店伙计,确有肾亏之症,不由大为折服,道:
    “老人家,想不到您真有一套哪!不错!这房间中住着一位相公,和五位姑娘,其中四位姑娘都身罹重病,那相公正是急得不可开交呢”
    “是了!”郎中摇了一阵铃,哂然道:
    “专治内疾外伤,老少男女百病。”
    岳家宇走出屋外,站在石阶上抱拳道:
    “先生目光如电,隔着一道窗子。即看出在下心有隐尤,实是令人敬佩,在下几位友人,确有重症在身,可否请先生枉驻屋内一看?”
    郎中打量岳家宇一下,道:
    “公子过奖了!老夫不过是凭经验,看出公子眼神失常,斗胆直陈!既然如此,老夫只得一试。”
    岳家宇首先把他带到谷中兰和万、纪三女屋中,肃然一指三女道:
    “其中二女身负重伤,昏迷过去,另一位为她们以内功疗伤,不知怎地,竞也倒卧床中,状似走火入魔,不知先生能否治疗?”
    老郎中试过三女的脉搏,晒然道:
    “这三位姑娘之伤势固然极重,但并非走火入魔,若是走火入魔,老夫并非武林中人,就无能为力了,只是其中一位,因伤气太重需时较久。”
    岳家宇不由大喜,道:
    “如此说来先生有把握治愈两位了?不知是哪一位需时较久!”
    郎中道:
    “就是那一位!”他指的是谷中兰。
    岳家宇心头一凉,道:
    “不知是否有危险?”
    “关于这一点,老夫不便过早下断语,须视公子您的态度而定”
    “态度?”岳家宇肃然道:
    “在下不懂先生之意。”
    郎中道:
    “公子有所不知,那两位是被人击伤内腑,尚幸武功颇有根基,尚有生机,只是这一位为她们疗伤时,突萌消极之念,心神一分,真气分岔,淤积于奇经八脉之中,所以治疗起来,大费周章。”
    岳家宇茫然道:
    “如果不是有人偷袭干扰而走火,以谷姊姊的功力,似不可能出这种毛病,这是初学内功之人易犯之过错”
    郎中道:
    “不知公子与三位姑娘是何关系?”
    岳家宇道:
    “不瞒先生,三位都是在下的未婚妻。”
    郎中道:
    “谁先谁后?”
    岳家宇怔了一下,道:
    “若论相识之时间,万、纪二位较早,若论名份,则以谷姊姊为早,由于某种原因,她已是在下的妻子了。”
    郎中肃然点头道:
    “这就是了!女人善妒,自古已然,不论任何了不起的女人,都不能例外。公子试想,尊夫人所医治者,正是她的情敌,心中自是不甘,但她为人正直,自不会产生恶意,正因为如此,一时心神不属,运功岔气,昏了过去。”
    岳家宇一年来与许多少女在一起,获得了许多宝贵的经验,肃然点头道:
    “先生之判断十分可嘉,不知要多久才能治愈?”
    郎中道:
    “那两位若需七日,这一位至少要半月二十天,不过有一件事,公子不知能否信任老夫?”
    “何事?”
    “就是关于这尊夫人所学何种内功及武技!”
    “这”岳家宇肃然道:
    “她的内功,在下不知,但她所学的武功,与在下大致相同”
    “这就比较困难了!”郎中微微摇头道:
    “老夫虽非武林人,但为武林中人治疗疑难病症,却不胜枚举:凡是这种情形,必须彻底了解患者的内功路数”
    “这真是本人大意之处,相处这久,竟忘了问她修习何种内功?”
    “不过”郎中肃然道:
    “老夫对武技虽是门外汉,但对人身生理却十分清楚。哪种武技需要何种内功,才能配合得当,大致可分别出来。设若公子知道尊夫人所习何种武技?详细告诉老夫,尚有三四成治愈之把握。”
    “三四成?”
    “是的!若是连尊夫人的武技也不知道,尊夫人恐怕。”
    岳家宇骇然道:
    “先生是说,设若在下不能说出她所修习之武技,就没有救了?”
    “不错!”郎中肃然道:
    “老夫相信,任何人也必束手,而且不出七日,就。”
    岳家宇心道:
    “谷中兰的武技与我差不多,只是比我所学的多点,不过,说出她的武技,详细告诉一个陌生人,是否可靠,似乎尚要斟酌一下。”
    岳家宇道:
    “请先生到这边来看看,还有两位姑娘,也需要治疗”
    二人来到隔壁房内,岳家宇指着二女,道:
    “这二位的眼睛,被鸟啄去一只,至于她们的心,一是自幼致残,一是刚刚致残不久,不知是否可以治疗?”
    郎中道:
    “腿部致残,老夫十拿九稳,至于眼睛”他神秘地一笑,道:
    “公子您算是找到行家了”说着,掀开木箱,取出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水渍,水渍中泡着各式各样的眼睛。
    岳家宇不由陡然一震,呐呐地道:
    “这这是人的眼睛?”
    郎中晒然道:
    “当然,而且是一些极美的女人眼睛!老夫以特制的药水泡起来,随时可以换装。”
    岳家宇失声道:
    “越来越玄了!这这简直是不可能之事。”
    郎中肃然道:
    “一般人来说,都有此种感觉,但我国医术,始自华陀、扁鹊,没有不能医治之症,后因每一代保留一方,逐渐失传,以致使一些本可医治能愈之症,竞束手无策。老夫七年前获得前代医界奇人一本手抄笔记,经过五六年苦研,颇有心得,所以江湖很少知道老夫之名。”
    岳家宇抱拳道:
    “那好极了!先生若能治愈五位之症,在下必当重谢,不知先生医费多少?以便准备?”
    朗中道:
    “若以五位之重症,非数千两不可,但老夫行医以济世为本,医费足以糊口即可,公子偿我百两足矣!”
    岳家宇慨然道:
    “百两纹银,恐泊连药费也不够,先生莫要太谦!在下决心千两相赠,不知要到何处治疗?”
    郎中道:
    “云龙山附近清净之地甚多,随便找一处即可,只是老夫刚才所谈之事,若公子不知,尊夫人之症老夫就无能为力了。”
    岳家宇肃然道:
    “请先生到客房小坐,在下与二位姑娘商量一下”
    郎中道:
    “此事关系重大,理应慎重”他出了内间,到客房中去了。
    岳家宇低声道:
    “刚才令兄在隔壁所讲的话,二位一定听到了吧?不知二位意见如何?”
    白琬道:
    “此人不见经传,却自称任何病都能治,而且竟能换眼睛,根治残废之骨折,关于这一点,我不敢深信!”
    柳梦丝也冷笑道:
    “此人来得突然,世上没有这等巧合之事,我认为此人企图”
    白琬接道:
    “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岳家宇低声道:
    “关于他能治疗百病之事,只能姑妄信之,因为此刻就是不治,她们三人更加危险,好在有小兄监视,谅他不敢出花样!”
    白琬道:
    “我认为他的可疑之处,不在于吹牛能治百病,而是他要你说出谷中兰所修习的全部内功及武功。”
    柳梦丝道:
    “不错!我没听说治疗内疾,还要详细询问患者的内功及武学,而且他又不谙武功,这不是欺人之谈么?”
    岳家宇深深点头,道:
    “不错!我正为此事委决不下,所以要和二位商量一下”
    白琬道:
    “我有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岳家宇肃然道:
    “不管是否可行,也请赶快说出来。”
    白琬低声道
    “这办法虽然较为稳妥,但会得罪谷姊姊。”
    岳家宇似有所解地道:
    “我知道了!你是说要那‘百草大仙’先为其余之人治疗,待事毕之后,如果确有起色,证明他的医术确有过人之处,再告诉他!”
    岳家宇道:
    “我早已想到这一点,只怕误了谷姊姊的生机,关于这办法,我可以试探一下再说!”
    哪知“百草大仙”已经听到,朗声道:
    “各位的怀疑,自在情理之中,老夫既是为了解世救人,当设法使各位信任!就依各位的办法,先行医治失去一目的姑娘”
    柳梦丝伸伸舌头,道:
    “这老家伙不简单哪!若说他不会武功,我绝不相信。”
    岳家宇道:
    “这不是谦虚而已!须知医学与武学有不可分的关系,要精于医道,必须辅以武学基础,相反地要深研武学,最好精于医道”
    只闻“百草大仙”道:
    “公子之言极是,老夫对武功虽然略知皮毛,岂敢奢言内功?请公子速雇一辆车子,把几位姑娘运到云龙山西方一座关帝庙中。那里极为清净,老夫在那里等候。”
    岳家宇找店伙雇了一辆大型轿车,并交待店家说,如果友人宋某返店,就叫他到关帝庙去找他们。
    大约将近五更,来到关帝庙前,此处果然十分荒僻,共有五间大殿及左右两厢,并无僧侣驻锡其间。
    而“百草大仙”果然已在守候,岳家宇把她们抱入西厢中“百草大仙”立即动手为白、柳二女治疗眼睛。
    这是一桩空前绝后的医界创举“百草大仙”自药瓶中挑了一只眼睛,还连着一条细长的肉线,按放于白琬的眼眶内,然后敷上药物,包扎起来。
    接着又为柳梦丝装上,如法泡制。岳家宇半信半疑,只闻“百草大仙”道:
    “现在趁机为另外二位治疗内伤,至于谷姑娘,留待最后治疗。”
    这样岳家宇就十分相信他,同时也略感不安,人家抱着救人济世的宗旨,而自己却怀疑人家。
    “百草大仙”为万、纪二女服下数种药物,肃然道:
    “大概两个时辰之内,即可逐渐醒来,今天入夜之前,当能略进饮食,至于白、柳二位,三天内可以取下药布,当能视物”
    岳家宇大为惊喜,连连抱拳道:
    “不知谷姑娘能等待多久?”
    “百草大仙”道:
    “三天内无碍!公子自管放心!”
    时间在焦灼中渡过,慢得象蜗步一样,好歹等到日正当中,万、纪二女突然蠕蠕而动,不久就发出呻吟之声。
    岳家宇喜极而泣,道:
    “紫琴露露你们醒醒!我在你们身边。”
    万紫琴微睁双目,喃喃地道:
    “宇哥哥我我胸中很难过”
    岳家宇握着她的手,柔声道:
    “紫琴,忍耐点!你很快就好了,幸亏一位‘百草大仙’前辈,及时赶到,救了你们。”
    露露美目微睁,欠欠身想坐起来,又痛叫一声倒下,呻吟道:
    “家宇家宇我死了没有?”
    岳家宇抹去她颊上的泪痕,道:
    “露露:你好了!你不会死的!”
    “百草大仙”笑笑道:
    “岳公子,老夫没有说谎吧?待老夫再为她们服点药物,将能提早恢复,也许明天就能走路了!”
    岳家宇深深一揖,道:
    “前辈救命之恩,自当图报!前辈医术高明,晚辈钦佩不已”
    “百草大仙”又为万、纪服了药,就这样又等到第二天下午,柳、白二女呼叫眼痛,岳家宇肃然道:
    “前辈,这是什么道理?莫非”
    “百草大仙”道:
    “这正是逐渐好转的先兆,岳公子,你可以放心了!大约明天早晨,她们就可以除去药布视物了。”
    “噢!”岳家宇激动地道,
    “前辈真乃神人也,受我一拜”
    “百草大仙”连连摇手道:
    “公子切莫见外,老夫不惯受此大礼!再说此番救人,也抱着试验心理,因老夫自学了前辈手抄本上的医学之后,移植眼睛尚是创举,所以有点冒险,设若失败,老夫我。”
    岳家宇肃然道:
    “前辈准备如何?”
    “百草大仙”苦笑道:
    “行医者身上多的是‘巴豆’和‘砒霜’,设若移植不成,势必贻误令友生机,老夫定然自绝!”
    岳家宇大为感动,就在这时,万、纪二女已经坐了起来,万紫琴道:
    “宇哥哥,我感觉得已经好了,只是有点虚弱!”
    纪露露道:
    “宇哥哥我有点饿了。”
    岳家宇真是无法形容内心的喜悦,立即把准备好的食物为她们充饿。他现在已不再怀疑,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郎中了。
    又过了漫长的一夜,当他醒来时,已发现白、柳二女站在他的身边,同声道:
    “岳大哥,我们果然能视物了!还真是奇迹!只是稍微点点不习惯!”
    柳梦丝道:
    “那是因为换上的眼睛略大些,我已经变成一个‘鸳鸯眼’了。”
    “哈”岳家宇一跃而起,端量她们一会,突然把她们抱了起来,狂笑一阵之后,放下她们!回头对“百草大仙”肃容道:
    “前辈,晚辈对前辈的医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就开始治疗谷姑娘吧!”
    “百草大仙”肃然道:
    “设若岳公子不愿说出谷姑娘之内功及武学,老夫仍有另一办法,只是这办法不太可靠。”
    岳家宇大声道:
    “晚辈绝不怀疑前辈了!现在就开始吧!”
    二人进入正殿中,岳家宇不厌其详地把“鹤形八掌”及他的“一元罡”心法说了出来。
    在这刹那间“百草大仙”眉飞色舞,立即肃然道:
    “由于公子毫不隐瞒地说到此学,老夫有把握于三五个时辰之内,使她醒来,七日之内使她恢复原状!”
    岳家宇“卜”地跪下,大拜三拜,虔声道:
    “前辈大德,晚辈当刻骨铭心。”
    “百草大仙”连忙把他拉起来,道:
    “公子言重了!坦白地说,舍公子之外,恐怕任何人也不会把绝世武学及内功心法毫不保留地说出来!好了!现在就动手救人吧。”
    岳家宇把谷中兰抱到东厢之内“百草大仙”先以针炙之法,为谷中兰以“神针过窍”之法,连穿数大要穴,然后再服下药物,由二人同时运输真气。催动停滞于她奇经八脉中的淤气。
    大约两个时辰过去,谷中兰悠悠醒来,乍见岳家宇,不由悲声道:
    “岳郎我对不起你。”
    岳家宇肃然道:
    “兰姊你千万不可自责小弟认为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在那紧要关头,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伤害别人”
    谷中兰悲声道:
    “岳郎你别说了我在那一刹那,曾有恶念但一想到你我就深深自责终因心神微分岔气昏倒”
    岳家宇道:
    “好啦!你已经无碍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大喜事,连白、柳二位姑娘的眼睛,也被前辈治愈了!至于万、纪二位的内伤,也被前辈治好了。”
    “真的?”谷中兰看了“百草大仙”一眼,那表情很奇特,只是岳家宇并末发现,而“百草老人”也点点头,他的表情也有点神秘,道:
    “其实老夫事前也没有十成把握,这全是岳公子大义感动所致。”
    岳家宇道:
    “兰姊,据前辈说,你在七天内可以复原,你好好休养吧!”
    岳家宇这几天来,心神交瘁,此刻心情一松,睡意来临,倒在殿中呼呼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明月在天!万籁俱寂,他站起来正要去看看万、纪二女,突听到低声说话的声音,自东厢发出来。
    岳家宇心道:
    “大概谷姊姊未睡,正在和万、纪二女交谈呢。”
    他出了大殿,突然听到东厢说话的声音,并非万、纪及白、柳四女,乃是“百草大仙”的声音,心道:
    “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江湖郎中,竟有一身绝世的秘学,却不为人知,昔年之华陀、扁鹊、相传也不过如此!此番若非遇上他,非但白、柳二人之目必然无救,谷姊姊必死无疑,甚至于连万、纪二位能否治愈都有问题。”
    他仰天长长吁了口气,心道:
    “深更半夜,这位前辈仍在为谷姊姊治病,真是。”
    突闻“百草大仙”低声道:
    “你听着!老夫武功造诣并不如你,所以听他述说一遍,无法全部记住,但大体来说,尚不至遗漏紧要之处。”
    谷中兰道:
    “只要记住紧要之处就行,你快说吧!”
    岳家宇心头一震,脑中“嗡嗡”作响,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骇然心道:
    “难道‘百草老人’真是一个坏人,他救治她们,只是为骗取我的武功?”
    “那么?他为什么要告诉谷姊姊呢?”岳家宇一颗心直往下沉,立即又想起司马龙的话,司马龙曾经怀疑谷中兰,要他暗中注意。
    “我不信!”他喃喃地道:
    “一个人做坏事,必须有其重大之原因和理由,我和她无怨无仇,而我身上也没有她需要的东西,而且她的武功比我高,至于师傅说,她想获得我,那是非常牵强的理由”
    他轻轻掠到窗边,不敢舔破窗纸,因他以为谷中兰的功力比他高出多多,易被发现,只能贴耳静听。
    “百草老人”道:
    “前七招我已抄录下来,你可以自己去看,至于第八式,坦白地说,我苦思一天一夜,无法领会,所以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天资”
    谷中兰道:
    “快点嘛!待会他醒了,就没有时间了!”
    “天哪!”岳家宇心中直冒凉气,忖道:
    “难道真的不幸而被师傅言中?”
    他又摇摇头道:
    “可是‘鹤形八掌’是谷姊姊一手悟出来的,共有十二式,而我仅会八式,难道她会向我偷艺?”
    “这是非常荒谬的想法!”他大力摇摇头,但是,舍此想法之外,谷中兰刚才的话,又如何解释呢?
    “听谷姊姊的口气,似乎‘百草老人’对她颇为尊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盘算着不知应该如何处理?“鹤形八掌”是他赖以报仇的绝学,岂能被别人偷去,况且这“百草大仙”到底是何路数,仍然不知。而谷中兰的身份,也是一个谜了。
    设若此刻现身,万一误会,甚是尴尬。
    就在此时“百草老人”立即低声道:
    “这第八式,是最复杂的一式,似乎包括了凌空飞扑、截击、闪避、诱敌及无俦的内力招式,首先将真气提至七八成,然后”
    “不行!”岳家宇当机立断,必须及时现身,这一招绝学不能落人别人之手。况且这种武学虽是谷中兰所研,由于是白鹤演出,再经岳家宇悟解。事实上也等于岳家宇自创,他身形一闪?推门而入。
    “你。”“百草老人”惊愕一下,那慈蔼的面孔上,突然显出凶芒,而谷中兰也不由微微一震。
    岳家宇心中雪亮,只是不知谷中兰的企图如何?立即向她望去,只见她微微一笑,道:
    “岳郎,你这人聪是聪明,只是有时心眼太直,这种绝学,怎能随便告人!”
    岳家宇沉声道:
    “为了救人,小弟不说又该如何?不知姊姊和他是何关系?”
    谷中兰姗姗走到“百草老人”身边,嫣然一笑道;
    “他是我的”玉手一探“百草老人”一点未防,嗓中“咯”地一声,口喷鲜血,仰身倒地,气绝身亡。
    “兰姊你?”
    “我!”谷中兰沉声道:
    “岳郎,若非姊姊做事小心,软硬兼施,百般套间,他才说出偷学‘鹤形八掌’之事,后果不堪想象,而姊姊一番心血也白费了。”
    岳家宇见她一本正经,理直气壮,不由愕在当地,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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