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缕缕耀眼的光芒入眼,一股刺鼻的味道从袋子里涌来,秦香差点儿打起喷嚏来。
“原来我念头分身的五官触感已经这么强烈,尤其是这嗅觉,比之我肉身的嗅觉可是厉害了许多倍,看来以后如果碰到我肉身鼻子嗅不到的味道,可以用念头分身的触感来试试。”秦香心道。
洛庆天对于秦香的念头分身出体并没有很强烈的感觉,只是觉得这偌大的会客厅里有些异样气氛,不过徐首长和贺老头却都感觉到了,贺老头的目光几乎是随着秦香念头分身的出壳而移动,徐首长则是要反应得稍慢一些,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之色。
贺老头心中暗惊道:“这小香子,什么时候竟然修炼了道术,神魂出壳,这可是道术修炼到一定的程度可能办到的,非一朝一夕之功可就,而且看他的神魂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竟然一点也不怕我身上的阳刚血气,那这神魂至少已经拥有了阳刚气血,这是渡过了雷劫之后才可能有的现象,难道他小时候就开始修炼了道术?好你个秦老过,原来你早就偷偷的教小香子修炼了道术,你不是说小香子没有道家慧根吗?原来都是骗我的。哼哼,下次见面的时候,非得将你一军不可。”
贺老头虽然只修炼武道,但对道术及道家学说都有很深的探研。道家修术,以修炼神魂为主,但古来修道成仙者,屈指可数,是以向为他所不耻,他研究道术及道家学说,只是为了了解而已。
道术阴柔,武道阳刚,尤其是象他这种武道修为已经达到了武圣级别的人物,任何阴神狐鬼都不能近其身周五百米之内,否则会被他的阳刚血煞之气活活震碎。贺老头在秦香的念头分身一出来之时,阳刚气血便已锁定了他的念头,所以念头分身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洛庆天虽然不敢直视两人,却也一直在注意着两人的变化,与两个新老首长在一起,虽然说不上伴君如伴虎,但上官的意思还是要揣摩的,随着两人的目光,他也望了过去,脸上也露出了诧异之色。
原来,他虽然看不到站在桌子上五六寸高、长得跟秦香一模一样的念头分身,但却看到装着粉末的袋子自己立了起来,而且还在微微挪动着。
他本想问是怎么回事,不过见贺徐两人都没有作声,他也只好强忍着。
片刻之后,袋子又倒了下去。
“4号,怎么样,可看出什么端倪?”徐首长见他眉毛一扬,睁了开眼来,便问道。
“这是隐身符的药粉。”秦香道。
“隐身符?”徐首长和洛庆天都不禁一愣。
“不错,的确是隐身符的药粉。”秦香很肯定地道:“药粉之中,含有强烈的符意,这种符意能让药粉包裹的物事隐匿起来,从而达到隐身的目的,据我推测,这也是类似于东洋蛇隐术之类的隐身术,跟我们先前所遭遇的那些神秘人很可能是同一类人。”
徐首长闻言看了洛庆天一眼道:“庆天,你汇报一下你派人追踪那些人的情况。”
洛庆天点了点头,把那三个小组追踪的情况较为详细地说了出来,以及他们分析的结果也一并说了。
“天布刀绪?似乎不是我们华夏国的传承。”徐首长眉头微皱,看了贺老头一眼,似是想要请教于他。
贺老头道:“天布刀绪,天布刀玉命,我倒是听说过,是东洋岛国的神话故事中,天津五神高御生巢日神麾下三将之一。”
秦香佩服地道:“老首长,愿闻其详。”
贺老头道:“这些故事说来可就长了,我就简单说说吧。在岛国,有关于神代的神话传说,传说中的天津五柱也就是五神,他们是天之御中主神、高御产巢日神、神产巢日神、宇摩志阿斯诃备比古遅神和天之常立神。
“在岛国,有这么一个传说,传说天地形成之初,众神居住的天上界——高天原上诞生了三尊天神:天之御中主神、高御产巢日神和神产巢日神。其中天之御中主神是天上界的最高主宰,高御产巢日神掌管天上界万物生育,神产巢日神掌管幽冥界。这三尊神都是独神,无性别,而且隐形不现。
“当时的下界是一片汪洋,之上漂浮着一片国土。这个国土没有根,只能在海面上浮游。浮游中,国土萌生了一个象苇芽那样的东西,化成神,叫做“宇麻志阿斯诃备比古迟神”,意思是由芦苇芽生的好男子。之后又诞生了一尊神,叫做天之常立神,意思是永远存在于高天原。这两尊神也是隐形不现的独神。
“这五尊神是特别天神,也是岛国神话中的最高神,其余的众神都是这五尊天神生造出来的。高御产巢日神麾下有天思、天布刀和天忍三命,分别为兼命、玉命和日命,天布刀玉命也是传说中天孙麾下的五绪之一,执掌天布刀神器,具有大威力,这个天布刀玉命,便是小香子所说的天布刀绪。
“而天布刀绪的祖神便是忌部家族,虽然只是岛国神话故事中的家族,但据我所知,在岛国的确存在这样一个神秘的氏族,他们修炼长生之术,追求刀道巅峰,擅长隐身秘技,可以说是岛国忍术的鼻祖,在岛国的历史文化中,具有非常高的威望,只是华夏几千年来,关于岛国天布刀玉命的记载极少,所以才少有人知。”
贺老头说到这里,看了秦香一眼道:“鸡丁大师所记载的故事我也见过,只不过没有你看鸡丁大师手抄本那么真实罢了,我看的那个故事,的确是把那少年描述成了吕洞宾,而少年与忌部七海的战斗,写的更加夸张一些,也把忌部七海的隐身秘技描述得无比神奇,光逝光现,瞬息百丈,说的象是神仙之技一样。如此看来,倒是鸡丁大师的描述是最接近原版本的。”
秦香道:“老首长,您的意思是说,天布刀绪除了擅长蛇隐术之外,还会其他的隐匿秘技了?”
贺老头微笑道:“不错,天布刀绪是岛国忍术之祖,擅长的隐术,又何止蛇隐一样?”
“蛇隐术只不过是众多忍隐术中的一种,又称为动物隐术,蛇隐术是动物隐术中最常见的一种,最厉害的动物隐术是变色隐,其隐身的原理,来自于变色龙随环境而变化颜色的技能,除了动物隐术之外,还有风隐术、火隐术、土隐术等等。
“我们所熟悉的忍者,来无影去无踪,便属于火隐的支系,所以又称为火影忍者。而这种种隐身术和忍术,其宗源,皆来自于天布刀绪。仅从这一点,便可窥见天布刀绪在岛国的地位是如等之尊。岛国以刀术为国术,尊忍者为圣战士,但是他们嘴里虽然不说,却是把天布刀绪列为刀道之尊,忍术之祖,在他们的心里,天布刀绪拥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贺老头缓缓地道。
“刀道之尊,忍术之祖,天布刀绪?”秦香喃喃道,听罢贺老头所述,他第一次重新评估起岛国天布刀绪的实力来。
看了贺老头一眼,秦香似乎抓住了此事的某一点,但却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凝重地问道:“老首长,刚才我查察这包粉末时,发现其中蕴含着焚硝的刺激味道,这些粉末应该是在空气燃烧之后留下的粉末,不知道是否可以推断,这是火隐术或者是忍者隐身术的一种施术后残留下来的?”
贺老头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徐首长钦佩地道:“原来贺老您早就看出来了。”
“那倒也不尽然,我先前只是怀疑。”贺老头微笑道:“一直听到小香子的证实,两下一印证,我才敢肯定下来。现在,我们就以岛国的天布刀绪为切入点,对此事展开调查。”
说到这里,目光落在徐首长的脸上,淡然道:“小徐呀,依你看来,对方的目标是什么?”
徐首长道:“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想要破坏我们的外星主航晶体的研究工作,又似乎志在外星主航晶体,似是而非,似假似真,很难揣摩,但应该都是与我们军部的这个研究项目有关。”
贺老头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洛庆天的脸上,问道:“庆天,你有什么看法?”
洛庆天道:“我个人认为,如果天布刀绪真的是想破坏我们的研究项目的话,他们现在这么做,很快就会暴露自己的目标,从目前我们的反应来看,也印证了这一点。所以我认为,他们的目标是外星主航晶体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贺老头肃然道:“外星主航晶体研究基地戒备森严,可以说就算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天布刀绪的举动,却有打草惊蛇之嫌。他们这样做的话,我们的戒备就更加严,根本就不会给他们那样的机会,他们应该知道,这样是不可能偷得走晶体的,所以破坏研究的可能性也很大。”
秦香道:“不管是什么目的,我们都必须要阻止他们的计划,所以当务之急是把他们揪出来抓住,到时一切便清楚了。”
贺老头道:“小香子说的不错,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老首长,你的意思是让我从凤大的天布刀玉社着手调查?”秦香道。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想法,而且已有了腹案,听了贺老头的话,他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不错,你负责从天布刀玉社着手调查,其他人在外围调查,双管齐下。以最短的时间把这件事情查个清楚明白。”贺老头道。
“是,一定完成任务。”徐首长、洛庆天、秦香三人啪地敬礼应道。
贺老头点了点头道:“本来这件事交给小徐处理就行了,不过军部非常重视这件事,让我亲自过问这件事。我既然过问了,便不得不给你们定一个期限,军部给我们的时间是七天,我希望你们五天之内给我完成这一个艰巨的任务。”
秦香开车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钟,打开大门的时候,单娣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听到开门声,她便坐了起来。
“你回来了。”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问候,却包含了她所有的关切、担心之情,说罢三两步跑了过来,帮他拿过拖鞋给他换上。
“小娣,你怎么还不睡?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没事了吗?”秦香看着有些削瘦的脸,心疼地道:“以后不许再这样。”
“我等你回来。”单娣淡淡地道,没有作过多的解释,说罢已站了起来道:“我给你倒杯热水。”转身要去给倒水。
“小娣——”
秦香突然从后面搂住了她稍显冰凉的身躯,在她耳边深情地轻唤道。
单娣娇躯轻轻一颤,刚想说话,秦香已然从后面扳过她的脸,向她深深地吻了过去。
“啊,别这样……很晚了,你操心劳累了一天,快去洗澡睡了吧,我……今天不大方便。”感觉到他的手已经不老实起来,单娣赶紧把他的手抓住,气喘吁吁的半央求地道。
“阿语没事,她在她家里。”秦香见她抗拒,倒也不敢再乱来,掠了掠她的鬓发,凝望着她的眼睛道。
“我知道,洛队告诉我了。”单娣挣脱他的手,道:“你的衣服我都找好放在床上了,我去看看蹇小姐就去睡了,你喝一杯热水,快去洗个澡休息吧。”
说着拉了秦香坐到沙发上,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对着他嫣然一笑,然后向楼梯走去。
秦香一呆,看着她那婀娜的纤纤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冒着热气的热水,喝了一小口,一股热流淌过嘴喉、流下肠胃,全身一阵暖洋洋起来。
当然地,更暖的,却是他的心!
单娣知道洛语并未遭到绑架,也知道自己没有事,她完全可以不用等自己回来,但是她却坚持等到他回来才去睡。
虽然她没有做什么,只是在自己回来的时候,给自己一个轻轻的问候,给自己换了拖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然后是温馨的一个微笑。
但有这一切,却已足够,他还有什么奢求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