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铁山微笑着摇了摇头:“青羽剑出世,须得吸收阳光之后二次入墓,玄黑剑才能感应得到,这一点,却是不需跟你解释。”
“竟有这等事儿?”秦香又是一愣,心道:“这事处处透着诡秘,但是瞧这四大门派人众的样子,这铁山说话之时,人人平静,显见是早就知道此事,他们人人知晓,为什么外面却从来没有关于玄黑剑的传言?就连诗然也没有跟我说过关于玄黑剑的事。”
秦香心念一转,问道:“小可大胆请教前辈,这玄黑剑究竟有什么玄奥之处,竟引得大家争相抢夺?”
他只知自己的念头分身能进入玄黑剑之中驭剑驱敌,亦懂得玄黑剑剑身中有数百竹卷,依他料想,这几大邪派争夺玄黑剑,很可能是与那些竹卷有关。但先前所猜,竟一一被四人予以否定,他便不敢再擅自以为,而是想让铁山等人给他一个真正的答案。
“你既然不知,老夫也就不方便知告于你。”铁山淡然一笑道。
“那……”秦香又想再问。
“喂,我说姓秦的小娃儿,你罗罗嗦嗦个不停,什么时候问完?把你身上的青羽、玄黑两剑交给老夫保管,老夫包你安安全全、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火狮截断他的话大声道。
秦香微笑瞅着他道:“不问不明白,我怎么知道要把东西交给谁最好?既然火前辈问了,那小可就问你好了。”
“好罗嗦的小娃儿,好吧,老夫就耐心听你罗嗦两句,说吧。”火狮道。
“小可感觉很是奇怪。”秦香道:“小可持有青羽剑之事也就罢了,但沈小姐寻到羊皮残图与另一半残图拼全并与小可一起到诡墓之事本就进行得十分秘密,除了我们几个人知道之外,从未外泄,你们五大门派深居简出,分散华夏不同的地方,敢问一句,你们是如何得到这个信息的?
“而且知道的还是这么统一,并同时出现在这壶瓶山区?这一点很让小可费解,还请火前辈告诉我。”
“这……”绝水道姑与铁山、阴椎、火狮三人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问:是啊,这世上怎么有如此巧合的事?
五大邪派秘居华夏各地,平常人连听都没听说过他们门派的名字,更不用说能进入他们的隐居地了。而且他们隐修千年,已有两百余年没有弟子入世了,可以说是完全与世隔绝。
但是此次却同时得到消息青羽剑主和羊皮图的消息而同时来到壶瓶山,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秦香把他们表情的变化一一收于眼底,知道他们先前便是想到其中的疑点,却因为青羽剑和玄黑剑的关系而不愿去多想,此时自己一提出来,他们立即陷入了沉思。
“不久前,我冰魄门收到一封密信……”绝水道姑最先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地玄门也收到一封密信。”铁山也道。
“我赤炎门也是。”火狮也觉得事有蹊跷。
阴椎道:“我黑木门也差不多,却不知各位收到的密信内容为何?”
绝水道姑道:“信很简单:羊皮全图,壶瓶乱山,青羽入诡,玄黑剑出。”
“不错,就是这四句……”
铁山三人同时骇然道。
四大门派,居距数千里,竟然几乎是同时收到这么一封密信,信的内容却也完全相同。这其中究竟存着什么秘密?又是何人所为?此人如此神通广大,不但猜得到秦香等人的一举一动,还知道四大门派的所在,同时送去密信,让四大门派齐聚壶瓶山诡墓之外,这些行为当真是匪夷所思,既诡异亦复令人骇然。
“此人究竟想做什么?”四人再次对望,几乎同时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一时间面面相觑,相顾骇然,人人均感在他们的背后正有一只巨手在掌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这只巨手的掌握之中。
其实秦香心中很早就感觉到不对劲,只是至于不对劲在哪里,一直想不出来,直到看到五大邪派中的赤炎、地玄、黑木和冰魄四门的人相继出现,他心一动,想到了这个骇人听闻的“巧合”,只觉得包括自己在内,都堕入了别人所设的一个巨大的彀中。
只是此人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他与铁山等四人也是存着同样的疑惑,心道:“此人究竟是谁?现在五大邪派中,只有最神秘的天乾门未见有门人现身,难道是天乾门的人?但天乾门的人我是见都没有见过,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手中有青羽剑的?又是怎么知道诗然和我一定能凑全整张羊皮图并能进入诡墓,并会从墓中将玄黑剑带出来的?
“退一步来说,我手中有青羽剑的事在凤京的时候已经泄露出去,天乾门知道也不为奇怪。但是诗然能凑全羊皮图的事,除了诗然、我和小娣之外,再无旁人知道,诗然不可能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小娣更加不会,从概率来看,羊皮图外泄的可能几乎为零。”
秦香越想想觉得这件事当真是匪夷所思,心中喃喃着“是谁是谁”,突然,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帮人搞了那么大的动作,扮成岛国的忍者来抢自己身上的青羽剑的事,心中也渐渐明亮起来。
“当时,是我刚刚陪诸葛潆心参加完杜天易的九鼎园黑帖之约的第二天,在破地奇阵中,我第一次当众亮出了青羽剑,在场的除了那三十多个公司的老总,便是杜天易的人。那三十多个公司的老总知道青羽剑的可能性很小,杜天易却一定知道了。
“这边厢我一用青羽剑,第二天晚便遭到了那帮人的袭击,要抢我的青羽剑,这事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杜天易故意放出的消息,或者说那帮人根本就是他派出来的。后来我让人查那帮人的身份,得到的结果却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修炼门派,这本就让人很是费解。
“而后诗然事有凑巧地发现了诡墓出土文物,便组织了这一次明明实暗的考古活动,其实就是想避过杜家的耳目。后来杜家的确派有人前来打探,被诗然以巧计鱼目混珠骗了过去。这一切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
“不过,从我与杜天易侧面交锋的情况来看,此人绝不会象诗然所说的那么要哄骗,他岂是这么容易便被诗然这丫头所骗得了的?
“最主要的是,诗然以爱慕之名使用美人计接近杜天易,目的便是要以偷梁换柱的方法把杜天易手中那张三分之二的羊皮图换过来。以杜天易的智谋,不可能不知道没有整张羊皮图根本不可能进得了诡墓。然则自在酒店外的那一次窥探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杜家的人现身,这本身本就不甚合理。”
秦香想到这里,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假设:
其实杜天易早就知道沈诗然接近他就是想偷他手上那张羊皮残图,他假装不知,让沈诗然顺利地换手了他手中的羊皮图。
而他早就怀疑或者说早就知道当年秦破天得到了青羽剑,他让沈诗然接近自己,本就是想把他和沈诗然推在一起,然后让他携青羽剑与沈诗然一同往探诡墓。
而事有凑巧的是,沈诗然又刚在那段时间得到了诡墓出土文物,于是很顺理成章地,在杜天易的精心安排下,沈诗然果真拉着自己做了她的保镖往探诡墓,寻得了那三分之一的羊皮图,便宜得羊皮图得以拼全,一众人虽历了从多艰险,最后却还是进到了诡墓。
然后自己在诡墓中“无意间”寻得了玄黑剑,又平安地带了出来。
“杜天易,这一切都是杜天易暗中在筹谋!”至此,秦香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所有一切都是杜天易在暗中谋划,沈诗然拉了他一起参加的诡墓之行、五大邪派的加入夺宝计划,全都是杜天易一手操演出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杜天易的城府之深,实已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但目前嫌疑最大的便是他。”秦香心思电转:“他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我的青羽剑或者是我从诡墓中带出的玄黑剑,因为如果他志在两剑,根本就不会再招来五大邪派的人参合其中自找麻烦。
“难道他想把我们这些人一网打尽?这却又不像,因为瞧四大门派现在所来的高手,依我从那名冰魄门女弟子口所套出来的情况来看,这些人还不到派中实力的十分之一,他要灭了这四个门派也不会采取这么笨的方法。
“那么,现在便只剩下了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些人身上,一定会有他所感兴趣的东西。”秦香想到这里,虎目一扫,看着铁山等人,缓缓地道:“铁前辈,小可大胆的问一句,各位这次出来,是不是身上都带有门中重宝?”
铁山、阴椎、绝水道姑和火狮四人再次对望了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骇然道:“不好,我们都中计了!”
说罢竟然秦香身上的两剑也不及抢夺,一挥手,分别往四个方向飞速逃散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