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趁着这两下爆炸掀起的尘浪之掩以及引去了众人的注意,刷地从岩石后面闪电般地掠出,两个纵跃便到了后面那两个玄色亮银衣的人后面,不及细看,掌化虚影,一击左方那人肩膀,那人闷哼一声跌摔而去;秦香一刻未停,身体斜翻,又是一掌向右边那人打去。
那人听得声响,倏地转身伸手格挡,秦香掌势突变,本来击向他肩膀的一掌“嘭”地打在他的左胸之上,但觉着手处柔软如绵,秦香一惊,真气收回了一大半,但听得“哎哟”一声,那人掩胸后踉跄后退,听他声音清脆悦耳,敢情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秦香不及细看,身体刷地一翻,抄起地上的那个大布袋双手抱住,飞奔而去。
这几下动作,变化之快,端的是兔起鹘落,直到秦香抱着大布袋奔出了五六步,那些人才反应过来。
“什么人,给我留下——”先前与矮胖子打斗的男子方才避过那一个*,晃、眼看到秦香抱袋飞奔而去,陡然一声暴喝,手中判官笔飞掷而出,飕地向秦香的后背射去,判官笔划过虚空,传来了如箭矢破空般的哨声,煞是凌厉。
便在这时,从秦香的身侧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正是随后赶上的单娣,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棍木棍,一窜而出,一声不吭,一棍击向判官笔。
“啪嚓”一响,木棍应声而断,但那判官笔被她这么一击一阻,便即改变了方向,嗖地射从秦香的身侧飞过,嗤的一响,斜插入地,笔声兀自颤动不已,发出了嗡嗡之声。
单娣一棍击偏判官笔,虽感手臂剧震,却不退下,丢掉手中断棍,冷然而立,挡在了秦香前面,凝望着前方那些人。
秦香急奔出十多米外,这才放下布袋,快速解开袋口,看到里面果然就是风萧萧和沈诗然两人。只不过此时两人都昏迷不醒,脸上没有沈铁丰等人中了“火醚丹”的症状,显然是被点了昏睡穴。
这点倒是难不倒秦香,运气于指,飞快地在两女身上点了几下,两女便即醒了过来。
“小香子——”
“香子——”
两女一睁开眼睛看到秦香,便即一左一右紧紧将他抱住,娇躯轻颤,俨然是受了惊吓之后得救,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
“没事了。”秦香伸手搂住两人,拍了拍她们的酥肩柔声道:“现在大敌当前,有什么一会再说。
感觉到沈诗然与他之间顶着一物,把她推了开去,不禁莞尔,原来沈诗然手里紧紧拽着那一小袋夜明珠,敢情就是为人所擒、被点了昏睡穴之后也不舍得放手,这丫头的财迷心窍,竟到了如此地步!
此时,单娣已经跟那个最先扑上来的玄色亮银衣男子打了起来,那男子双手捏着十分古怪的诀印,攻击之间宛若打出了一朵朵的火焰一般,单娣不敢跟他硬碰,以快打快,避实就虚,左刀右掌,那男子一时间竟也冲不过来。
“小娣,放他过来。”秦香大步向前走去,淡淡地道。
他声音虽不大,却十分清楚地传了出去,场中人人都听得到。
单娣一刀划过去,退到了一边,那人却也不再抢攻,两帮一左一右向秦香等人围了过来。
秦香让单娣到后面护着风萧萧和沈诗然两女,他走上前独对两帮人马,冷然道:“谁再敢上前,休怪秦某不客气。”
“我要杀了你——”
秦香甫一站定,一道闪亮的影子嗖地冲了出来,双手各执一把尺长弯刀,右刀砍向他左肩,左刀斩他右肋,一出手便是夺命的招式。
秦香站着不动,两手快速梭引,啪啪两响,那人的两刀便即斜歪一边。但是此人就象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一般,一招落空,双刀翻飞,或刺或劈或划,刀刀俱攻他要害,一副不杀了他誓不罢休的架式。
“喂,你再不住手,就别怪我女人也打了——”
秦香见她象个疯婆娘一般的跟自己拼命,不禁有些不耐,轻喝道。
原来这个象发了疯一般的人就是先前那个被秦香一掌打在胸口的年轻女子,瞧她狂攻之间,愤怒的眸子中蕴着泪花,显然是刚才被秦香碰到了女孩子的禁处恼羞成怒所致。
“你轻薄于我,我也不要活了——”
这女子声音带着哭腔,刷刷两刀急攻,均被秦香巧妙化解,她退后两步,两刀斜举,恨恨地瞪着秦香,倒是没有立即攻上。
直到此刻,秦香才看清了这个女子的模样。瞧她样子不过十八九岁,瓜子脸,皮肤白皙细腻宛若凝脂白玉一般,黛眉灵眸,琼鼻樱嘴,愤怒的表情亦掩不住她那娇艳不可方物的绝世容颜,看起来竟然比沈诗然还要美上两分。
她身材匀称,个子不算高,玄色亮银衣之下,娇躯玲、珑曼妙,纤腰似柳,脚上着一双小红靴,纤足不过四寸,整个人散发了一股古典之美。
只不过此时的她,双眸盈珠,那楚楚可怜之样,予人一见生悯之想。
“我什么轻薄你了?小姐,你看我象那种人吗?”秦香见到她那委屈恼怒之样,心中亦感觉有些不忍,摸了摸鼻子,颇是无奈地道。
“师妹,你回来,让师兄帮你杀了这恶贼!”另一个玄色银衣男子满面寒霜地大步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把火形利剑,狠狠地盯着秦香,似是恨不得生撕了他。
这女子看到秦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两人对视之间,见他眼神澄澈,殊无猥亵之意,反倒灵动之中带着一丝歉愧。而直到此时,她方自看清了秦香的样子,见他虽然皮肤稍显黝黑,却也长得甚是俊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粉脸一红,竟然不敢再瞧他眼睛,见那银衣男子已然上前,竟又忍不住偷偷瞧了秦香一眼,转身退去。
“师妹,你放心,师兄不杀了这恶贼为你报仇誓不为人!”这男子恨恨地盯着秦香,话却是跟转身走开的年轻女子说的。
“师兄,其实他……他也没有怎么我,你……你教训教训他也就是了。”年轻女子走到他旁边,突然小脸通红地小声道。
“那刚才你不是说他……他轻薄你么?”男子一愣问道。
其实先前他被秦香突袭,被击翻在地,并没有看到秦香击中这女子的经过,只是听到秦香竟然轻薄了她,依他想象,自然是秦香这“y贼”在袭击的时候在她身上毛手毛脚的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罗嗦个什么?”年轻女子羞恼地瞅了他一眼,气呼呼地退到了后面。
“一会说有,一会说没有,师妹说的,究竟是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男子瞅了年轻女子的背影一眼,颇感有些摸不着头脑。
后面两帮人此时只是分两边而立,先前着急要拦截秦香救下风萧萧和沈诗然之势已然不再,显然是取得了默契,对于那男子要上前杀秦香之举,亦不作阻拦。
“你是什么人,胆敢袭击我们?”那男子手中的火形剑一指秦香厉声道。
这男子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岁之间,长得十分壮实,长得倒也甚是魁伟,只不过样子有点憨厚,不似是个会动脑筋的人。
“嘿,我还没有问你们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掳走我的朋友,还下毒伤了我的几个同伴?”秦香淡然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快说,你是什么人,再不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男子大声道。
“你是赤炎门的人吧?”秦香不理会他,突然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男子一惊,退了一步诧道。
秦香微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赤炎门的人,还知道他们是地玄门的人。”说着指了指刚才刚才打出*的那边人。
“这个你又知道?”男子懵了,他这是第一次跟随大师兄和小师妹等人第一批入世,出门时师傅交待,不得泄露门派的秘密,并说赤炎门已有数百年不露于世,应该极少有人知道他们,却未曾料想,这个年轻人一见面就揭露了他们的身份。
“冰魄、天乾、赤炎、黑木、地玄五大邪派,短短几天之内,先后出现了冰魄、赤炎和地玄三门,却不知各位闭门数百年不出,此次所为何来?”秦香不答他话,虎目一扫,向站在后面的两帮人望去。
地玄门这边为首的并不是刚才的那个矮胖子,而是一个身着灰色布衫的中年人,先前矮胖子跟赤炎门的那青年相斗之时,他们是面向着秦香这边,是以秦香看得甚是清楚,此人脸色平静,一副成竹在胸之状,看来在门中的地位不低。
而赤炎门这边,刚才与那矮胖子相斗的,则是一个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短须汉子,脸上皮肤赤红,一双眼睛在月夜之中闪烁着火红的光芒,看样子是一个十分沉毅的汉子,应该是赤炎门这边三人主要说话的人。
秦香说话之时,目光就分别停留在两边这两人的身上。
“你就是那个得了羊皮图的年轻人?”地玄门的中年人终于说话,目光恬淡,微移至秦香的脸上淡淡地道。
与秦香一个样的,他也没有回答秦香刚才所问的问题。
“呵呵,是又怎么,不是又怎样?”秦香淡然笑道。
“把你从诡墓中所得的东西留下,你可以带着你的朋友离开。”中年人淡然道。
秦香笑道:“这样我岂不是亏了?再说了,就算我同意把东西交给阁下,只怕人家赤炎门的人也不同意的吧?而且我很感兴趣,究竟这次你们五门来了几门,是只是你们地玄门和赤炎门两个呢还是其他的三个门派都来了?
“现在姑且不说我身上有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有,在各位人多势众的情况下,我该把东西给谁?”
“当然是给我们了。”那个有点憨厚的青年见秦香不理他,地玄门领头的人又跟他说起话来,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教训秦香,正左右为难之时听到秦香的这句话,不禁抢先道:“是我们先发现的你们,东西自然归我们所有。”
“放屁,凭什么说是你们先发现的他们?”地玄门中,一个青年越众而出,对憨厚青年大声呵斥道:“明明是我们先发现的,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我们早就动手了,否则会轮到你们赤炎门的人先动手?”
“武朱,勿须多言。”中年人淡然道。
“是,师叔。”那青年作揖一礼,瞪了憨厚青年一眼,退了下去。
中年人淡淡地看了刚才与矮胖子动手的短须汉子一眼,淡然道:“你是赤炎门门主花从容花门主的大弟子?”
短须汉子抱拳一礼,不亢不卑地道:“不敢,晚辈正是家师座前大弟子左裴,早听家师提过地玄三山的威名,今日得见铁山前辈,左裴与有荣焉。”
中年人淡淡地瞧了他一眼,缓缓地道:“好说。花门主不知道来了没有?”
“铁山前辈是想说如果晚辈只有三人,还是识体退出竞逐的好,是也不是?”左裴表现得甚是沉着,仍然淡淡地道。
“左贤侄应该是明白人。”铁山淡淡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