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21:00
郑晨坐上2701的沙发。她没有听到小卧室有传来什么动静,看了看手机监控,宋爱兄还在沉睡,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还是不放心,走进小卧室观察宋爱兄,发现她的外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有淡淡的伤痕和淤青还留存在皮肤上。满头薄汗,口中呓语:“切了……都切了……把干坏事的东西切掉……”
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梦。
郑晨坐在椅子上,蓝色的刀刃在手上凝聚又消散。
黑猫:‘看来一时半会儿她是不会醒了。’
郑晨:“不必在意。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就出去搜集情报。”回到自己的主卧,翻身上床,被子一盖,慢慢等待困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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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8:30。
因着昨晚的劳累,卫河英现在还躺在床上昏睡,身上的痕迹足以证明那时郑晨有多急迫。她知道卫河英今天肯定起不了床,所以一早用钥匙进了2601,让白沐风在厨房准备早餐。
摸摸卫河英的头发,那人似乎转醒了,发出轻轻的呻吟。
卫河英缓缓睁眼:“晨……”
郑晨:“身体怎么样?”
卫河英想爬起来,但是太久没做了,这次的后劲儿比以前都大,腰背和四肢无一不痛,让他迅速趴了下去。
郑晨把手伸进棉被按揉那人酸痛的腰部肌肉:“我跟白沐风说过了,今天的三餐他来准备,你好好休息。”
卫河英干脆趴在床上让郑晨帮他捏按,见郑晨穿着一身运动装,问道:“你要出门?”
郑晨:“嗯,吃完早饭出去一趟。待会儿白沐风会把餐食送来你房间,中午我可能回不来,午餐你俩在一起吃就行。”
卫河英点头:“你注意安全……”
帮他按摩的手顿了顿,有点向后移动的趋势,卫河英慌慌张张的抓住她的手腕:“晨、我……”
郑晨把手抽出来:“你休息吧。”便转身出了主卧。
刚好白沐风也把早餐端上了桌。郑晨在餐厅吃着刚煮出来的杂炊粥,而白沐风盛了一碗端到主卧去。
郑晨快要吃完的时候,白沐风突然开口:“郑女士……”
郑晨:“嗯?”
白沐风欲言又止。
郑晨也不在乎,吃完就走:“我中午不回来吃,午饭你做三人份就行。”
白沐风点头答应,目送郑晨出门。
在家换好防护服的郑晨让黑猫传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次她不想用走路的方式出楼了,而是直接让黑猫地图查探附近的情况,传送出去。
黑猫:‘你执意要出门,但附近确实没有什么资源。’
郑晨:“没关系,传送到小区比较隐蔽的地方,我四处走走,找避难所。”
黑猫:‘也好,我尽量帮你检测附近有没有比较大的人口聚集区,说不定可以找到。’
郑晨点头,一转眼她被传送到小区某楼的北面,这里确实人迹罕至。她从空间掏出一辆雪地越野车,往小区外驶去。或许是发动机的声音太大,引来几个隔壁楼的人向窗外眺望,只看得见郑晨扬长而去的背影。他们趴在窗台上,大声呼喊,但是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某楼16层其中一个男人骂道:“该死,她好像不是救援队的。是谁啊,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还有这么好的设备!”
旁边的男人蠢蠢欲动:“不是3号楼有个杀人魔团队吗,他们物资挺多的。”
“什么,就是把那个豪哥给干掉了的……焯!你疯了啊!那样的能惹吗?!”
“呵呵,他不是出门了?走,我们去三号楼找找,观察观察情况。顺便,刚刚好像有其他人在喊啊?”
“是啊,明明我们把这三栋楼的人都给绑过来了啊?”
他们看向身后几个被绑成粽子一样、堵了嘴、聚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人类,眼中一片赤红。
这些人所在的房间到处都是男人的残肢断臂、白骨内脏,上面的肉都被啃掉,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下被冻出一层血色冰霜。
而那些被捆绑起来的,约莫有10个人,都是妇女儿童,有的面如死灰,有的战战兢兢。在被那两个男人的目光扫视之后,如惊弓之鸟一般吓得发抖、惊呼、流泪。
“呜……呜呜呜呜呜……”一个小女孩受不了这样可怕的气氛,即便被堵着嘴,还是呜咽着哭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下落。
旁边的女人用身体碰了碰她,拼命对她摇头。
一个男人慢慢走了过去,提起小女孩的后衣领:“哎呀,瞧你这么急切的样子,要不今天就你了?”
“唔!唔唔唔!”女人使劲往前移了移,瞪大的眼睛里蓄满眼泪,望向男人的眼神极尽哀求。
另一个男人说道:“好啦,小的嫩,可以留到最后吃。倒是我们存粮还不够多,是时候该出去狩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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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伴随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在地上堆积。郑晨驾驶着越野车,沿路发现零零散散的人背着大小行李在迁移,见到她的车便开始呼喊,但郑晨一概不理,便隐约能听到那些人或绝望或愤怒的咒骂。
郑晨倒是不担心被偷家,她早就在2501、2601、2701这三层连在一起的户型周围布下防护罩,普通人根本进不来。
黑猫:‘你看,我早就告诉你了,现在整个世界被埋在冰雪以下,找不到资源的。’
郑晨:“帮我查找一下人口密集区域。”
黑猫:‘西北方向60km。’
郑晨本想让黑猫传送,不曾想往西北方向一眺望,看见一队人群正在步行往西北方向走去。
黑猫:‘有潜在的异能反应,是熟人。’
郑晨果断驾驶着摩托过去。临近了,她大概看出是几个官方救援打扮的人正在带着一群灾民迁移,只是不知为何,他们没有交通工具,而是在零下33度的暴风雪天里徒步行进。
他们大概有五六十个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行进的速度不算快。甚至没过多久,他们就在一艘冻结在冰面上的废弃轮船处停了下来,隐隐有争执的迹象。
段晔诚大吼:“你们不能这样!越是这种艰难的时候,我们越是应该互相帮助!”他身后有几个人瘫倒在地,累的一步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