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吗?”沈臣玦声音变低,冷声道。
他幽深的目光落到栩意脸上,遮住了失落的光彩。
栩意气的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让他没有胜利的快感,反而莫名心疼。
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栩意不听他说话。
她哪怕听一句也好啊。
那种掌控不住的感觉,让他失控。
随后,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把栩意耳畔的头发夹到耳后。
“老婆,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栩意听了沈臣玦半真半假的威胁,想不冷静都难。
她胸口起伏不定,脸还被气的通红。
她定定的仰头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收敛起了凶狠的样子,好似刚刚那个火冒三丈的人不是他一般。
可是沈臣玦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她仍心有余悸。
这就是沈臣玦最可恶的地方。
他狠的时候,什么都不管,温柔起来又仿佛变了个人。
栩意都怀疑他是不是有分裂症了。
“别气了。”沈臣玦低下头,双手捧着栩意的脸,额头相抵,轻声道。
“我已经让医生给我和爸爸做了配型,本来是想等结果出来了再告诉你的,可是你反应太大了。”
沈臣玦边说边观察栩意的表情,想看看她对他有没有一丝变化。
如果她能等一等,那就没这些事,他也不会威胁她,让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再贬值。
可是她太急了。
他话都说了,覆水难收。
沈臣玦说话时,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栩意脸上让她下意识想逃。
可是他强而有力的手让她摆脱不了。
同时沈臣玦的话,成功让栩意心口一颤。
她甚至忘了刚刚他们还剑拔弩张的样子,忘了沈臣玦近在咫尺的呼吸。
她僵在原地,忘了挣扎。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沈臣玦要给她爸爸捐肾。
他是想结果出来,配型成功就告诉她。如果结果不匹配,他不会告诉她让她失望,是吗?
机会就在眼前,栩意有片刻犹豫。
呼吸间,她回过神。
“不用你捐。”她嘴快过大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她不需要沈臣玦的好心。
栩意摆脱不了沈臣玦的手,只好垂眸不让沈臣玦看出她的心思。
她是有犹豫,也很感谢沈臣玦的决心和付出,不过她不想让沈臣玦捐,她也不能要。
准确的说,她是有顾虑。
沈臣玦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他对她的爸爸妈妈本来就没有联系,也没感情。
曾经,他说出口的话和一举一动都心狠的像没有心一样的人,怎么会那么好心的主动给爸爸一个肾。
跟沈臣玦在一起后,她对沈臣玦说的话,做的事都会下意识的多留一点心眼。
这件事也不例外。
“怎么不用?”
沈臣玦额头离开,一只手食指曲起,勾起栩意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目前没有肾源,现成的不是更好?”
他是在告诉栩意,她没有选择。
如果她不用他的,那她就只有等。
可是她爸爸能等吗?他等的起吗?
“难道你现在要去告诉爸爸捐肾的人反悔了,让他失望吗?”
他赌栩意不会说。
栩意哑然。
爸爸满怀希望的来做配型,她怎么忍心告诉爸爸让他失望而归。
那不是在爸爸伤口上撒盐吗?
在现实面前,栩意动摇了。
可是万一沈臣玦的也不匹配呢,那跟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栩意想到什么,看着沈臣玦:“我一起做可以吗?”
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
他都知道的道理,为什么要阻止她。
“不行。”沈臣玦厉声拒绝,态度不变:“你想都不要想。”
他光是想想都受不了。
直系亲属的几率他赌不起,万一栩意的匹配,要让她放弃很难。
就算他用手段让栩意捐不成,她可能会记恨他一辈子。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做的好。
“万一你的不行呢,我…”栩意想跟沈臣玦讲讲道理。
一半的机会,她不想放弃。
可是沈臣玦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他强硬的打断她的话。
“我的不行,那就找其它的,相信我,我总会有办法。”
总之一句话,栩意的不行。
要捐不行,要做配型更不行。这样的念头最好都不要有。
匹配与否,他都不会让她做配型。
没人自愿,那就花钱买。
白的也好,黑市的也好,办法有的是啊,他不说,是不想吓到栩意。
他的黑暗面,要隐藏好。
“那现在找其它的不可以吗?”
既然他的办法那么多,那为什么要先用他的。
这很不对啊。
沈臣玦不该想不到。
电光火闪间,栩意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沈臣玦配型成功,她爸爸用了他的肾,那她是不是一辈子都欠沈臣玦的。
到时,她还有机会跟沈臣玦分开吗?
恐怕很难吧。
她爸爸那儿,就过不了关。
所以,这才是沈臣玦的目的。
沈臣玦一直在观察栩意,她的眼神变化,逃不出沈臣玦的眼睛。
猜到了是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不打算隐瞒。
沈臣玦笑吟吟的,看着栩意震惊的样子。
“栩意,我不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他深邃的眼睛凝视着栩意,意味深长的说着。
栩意很善良,她的心软的不像话。
只要配型成功,他就能在栩意心里有位置。
手术完成,栩意想不对他上心都不行。
他还可以在栩爸栩妈那儿永远有好的一面。
这么好的加分项,他不会错过。
一个肾,换取栩意的永远,那很划算的。
“我就是要让你记住我一辈子,让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
她会对他好的吧。
她会对他有一点点心疼和愧疚吧。
他的肾在爸爸身体里,栩意时时刻刻都能想到他啊。
她想撇下他,恐怕也要掂量一下她爸爸的反应和她的良心。
想想都觉得美好。
他就说,绑在一起会有很多方法的,不只孩子一种。
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栩意心猛地沉了下去,心里直发毛。
沈臣玦这么直白的剖析,甚至毫不避讳的对她坦诚。
是幸还是不幸?
栩意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
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囚禁她,利用权利跟她领了证还改了她的身份证。
现在还要用这种近乎自伤的方式。
“沈臣玦,这样值得吗?”栩意怔怔的看着他,喃喃道。
就为了一个她,他牺牲有必要这么大吗?
以身试险。
以身为饵。
他不这样做,她都没办法逃了,还来这一出。
他这样的决定,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祈祷结果了。
配型成功,她爸爸立刻就能手术,摆脱透析和透析后的后遗症,可是她就要用沈臣玦的肾。
配型不成功,她不用受沈臣玦的恩情,可是爸爸又要受痛苦。
左右都难。
“能让你记住我,就值得。”
话落,沈臣玦虔诚的低下头,吻上了栩意的唇。
汹涌而澎湃。
他在栩意嘴里肆意的扫过每一个角落,吸取她嘴里的甘甜。
栩意的头被沈臣玦的手固定,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索取。
那又急又凶的模样,好像要把栩意拆骨入腹。
吻了不知不多,在自己要失控前,他死死的抱紧栩意,把头埋在她的肩颈处不停的喘息着。
地点不对,他不能。
沈臣玦停下的动作让栩意不在惊慌。
她身体僵硬的让沈臣玦靠着,不敢动。
她刚刚以为沈臣玦会不顾场合的发情。
还好,他没有。
不然,她哪还有脸出去见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