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笑吟道:“自古有训,富贵险中求!康王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要不然,四位藩王也不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千里迢迢的,来起兵反朕!做大事者,可不能心软,所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更何况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康王,朕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耶律哈托稍稍思量,毅然应道:“罪臣明白!老三他们一心要治罪臣于死地,罪臣也留不得情面,但听皇上吩咐,罪臣遵旨便是!”唐玄笑道:“好,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康王前途无量!可喜可贺!这样吧!在军中杀他们几个虽也容易,但怕出了意外,造成兵变!还是分而割之!”
“分而割之?皇上,罪臣不明白?”耶律哈托不解道。唐玄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走近点儿,然后低声说道:“你明早带五万步兵,前去营救被朕困住的骑兵,到了那里,老江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老江武艺高强,朕担心夜长多,你被其他世子加害,就让老江留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
唐玄此着,是防备耶律哈托耍花招,所以派老江监视他,情况不妙,直接杀了,不然他们一走,大世子高喊一声有刺客,岂是不妙?但耶律哈托资质平庸,并不聪明,看不透这一层用意,还以为皇上真对他好,当下感激泣零,颤声道:“皇上大恩,罪臣定当粉身以报!”他身为大世子,但在康王军中,势力不大,虽暂时接管了大军,处处受制于其他四位世子,一不小心,便万劫难覆,可谓如坐针毡。眼下有了皇上的支持,怎不另他心喜若狂?
唐玄安排好老江留下,一人离去,耶律哈托仍是如在梦中,兴奋得睡不着,便请老江就坐,乐呵呵的与他闲聊,直到天亮。
一大早,三世子便带领军中将领。大摇大摆地闯进耶律哈托的军帐,也不管大世子脸色有多难看,毫不客气地说道:“大哥!父王留下来的重骑一夜未回,小弟想听听大哥的高见?若是大哥仍不闻不问,为了父王心血,小弟也只好得罪了。”
耶律哈托整夜未睡,刚躺在椅子上打个盹,便被吵醒,老江也换了身守卫的衣服,立在帐外,静静地听着帐内的动静。耶律哈托一脸不快,冷哼道:“用不着你操心!我已决定,亲率五万军士,去寻找骑兵们!这下你可安心?”
耶律哈托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大世子会做出这种决定,大家心中清楚,昨天那近三万名骑兵恐怕是遇到埋伏,多半是被歼灭掉。禁卫军强大的战斗力,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近三万名骑兵,何等强大的战斗力尚且被歼,大世子想靠五万步兵去,无疑于送死!
当然,这正合三世子的心意,于是三世子得意笑道:“好,大哥果真英勇!既然大哥主意已定,小弟也不阻挡,祝大哥旗开得胜!哈哈哈……”三世子放声大笑,似是十分开心。随后,又装腔作势的与大世子探讨一番,便各自离去,听说聚众饮酒去了。
耶律哈托精选了五万军士,即刻出发,盘驼岭大战下来,康王大军本还有十五六万人,经过昨日变故,又被大世子带走五万,留下的也只有七八万人。
耶律哈托在江北天的指引下,率领五万大军前往骑兵被困之所,约莫行到中午,方才到达,那是一处低洼之地,四面环山。地势堪是奇险,老江长啸一声,四周山上呼声大起,彩旗招摇,隆隆的炮声,咚咚的鼓响,漫山遍野的禁卫军大军,寒光雪亮的兵器,让康王的军士们惊骇交加。顿生绝望,就连耶律哈托也十分震惊,没想到竟这么多禁卫军埋伏于此?
禁卫军从山上齐齐走下来,似是一大片乌云压下,让康王的五万军士心中倍感压抑,那一柄柄闪亮的标枪,一张张上弦的巨弩,还有那些全幅武装的大军,宛若死神降临,恶狠狠地撕碎着他们的心理防线。人人心中充满着绝望,所以没有人有心思想,为什么标枪、巨弩会排在最前面?以前大战时,禁卫军不都把它们放在后面的吗?
“圣旨道!”
一声高呼过后,禁卫军大军停止前进,齐唰唰地跪下听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军对垒,怎的还念起了圣旨?禁卫军也太托大了吧?”
康王军士们心中觉得怪异,谁料,大世子耶律哈托一听圣旨,也快速下马,在众将士的愕然中,恭恭敬敬地磕头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耶律哈托这次所带的五万大军,其军中的将领都是支持自己的,这些将领见大世子俯首听旨,他们怎不能骑在马上无动于衷吧?一些见机快的,立刻明白过来,也下马跟着大世子身边跪拜。有人带头,渐渐地跪拜的人也多了起来,随着一阵阵高呼万岁的朝拜过后,五万康王军士全部跪起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旨曰,朕已查明,康王受奸小迫害,早已西去!叛乱之事,皆由德王陈志寿暗中操控之故!与康王及旗下军中将士无关,朕德怀四海,封耶律哈托为新王,重掌康王之属地。你等俱是被蒙骗之士,朕赦你等无罪,随朕平定德王者,朕重重有赏!钦此!”
那些康王军士,原以为这次被围必死无疑,没想到竟是这种结果,俱都欣喜万分,高呼万岁,这天下谁当皇帝,与他们无关,能保住性命就好,人家大世子都俯首听封,何况他们呢?
接下来,唐玄又传旨,让耶律哈托与旗下将领们前来朝拜,完罢,又带领他们去见被困住的骑兵们,由耶律哈托与随从将领们前去,那些骑兵们原本被唐玄引进一条死路,又将山顶的的石头炸落堵住退路,将骑兵们困于其中,再用强弓压阵,只要他们不搬开石头,乖乖地呆在里面便不射!
骑兵们被困一夜,禁卫军虽未进攻,但自知凶多吉少,士气十分低落,所以,当大世子带领着将军们前来解救,得知皇上下旨,封大世子耶律哈托为新康王,赦他们无罪,众人大喜,自然听命效忠。唐玄下令宴请全军,虽只有些粗粮,但两方的军士们一起吃喝,均觉得分外香甜,很快便混得熟份。而唐玄也亲自与耶律哈托及他的将领们进餐,餐桌之上,唐玄自是大封特封。大赏特赏。其中有一将领连喝了八碗粥,结果皇上龙颜大悦,亲封为八方食将,赏银万两!一时间,众人对皇上越发敬畏。这一闹,便到了晚上。而后,耶律哈托率领五万步兵,三万名骑兵回去,另有唐玄派去的二百名飞虎队队员跟随,
耶律哈托率大军刚回营,三世子便按奈不住,率领暗中听他命令的一干将领前来迎接,一见面便皮笑肉不笑的恭维道:“大哥好本事!竟能救出被困的骑兵,小弟恭喜大哥!不知大哥接下来如何行事?禁卫军可是对咱们虎视眈眈! ”
耶律哈托见三世子仍是这幅得意面孔,冷冷道:“拿下!”话音刚落,跟随在耶律哈托身边的飞虎队队员如旋风卷叶般,只眨眼的功夫,便让三世子及其手下,再无半点反抗之力?
三世子被数枝火枪指着,脖子上还架把利剑,寒冰冰的,让他又惊又吓,急声呼道:“你?!哈托你想干什么?”
耶律哈托厉声斥道:“本王蒙皇上恩赐,封为新的康王。你竟敢直叫本王的名字,罪该立斩,来人,拖出去砍了!”
“哈托,你敢?你是个胆小鬼!你……你就不怕军中将领反了你吗?……啊!……”三世子大惊失色,边行边喊。被飞虎队队员硬拖出去砍了脑袋。
耶律哈托此番举动,跟随三世子前来的将领们,这下傻了眼,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行事。不少人刚把刀拔出来,便被飞虎队的火枪射倒在地,识趣的乖乖受制,伺机以待。
“参见康王!康王大人大量,饶了我等的性命,我等愿为康王车前马后,虽死不憾!”
倒是其他三位世子最会见风使舵,不约而同的齐齐跪拜。
其余的将领们见三位世子如此,便不在犹豫,反正三世子已死,大世子本该是康王,于是乎,也都纷纷跪拜。耶律哈托眼见这些人臣服于自己脚夫下,得意大笑,似是从未这般开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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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忙着处理康王这边的事,现在二路大军一前一后,急速行军,拦截威王大军,将威王大军困于梁陈城外三百里处!仍是围而不歼,虚张声势!威王大军一路上来,损兵折将,盘驼岭大战过后,兵力也同康王大军一样,仅存一半,被禁卫军吓破了胆,犹如惊弓之鸟,又没了威王,世子之间斗得厉害,一见禁卫军与康王大军前后夹击,曾试探着猛攻几次,却被禁卫军一轮反击,死伤无数,彻底没了斗志。
唐玄仍是暗中潜入,恩威皆使,拉拢几位世子投降,这种擒贼先擒王的老套作法,屡试不爽,最后威王的世子们率众投降,也在情理之中,
可让唐玄意料之外的是,晋王的八世子古宇竟然找到唐玄,在唐玄面前说了大世子的不少好话。后来唐玄才明白,大世子古宏知道唐玄是皇上后,整日忐忑不安,虽然古飞死了,可父王是他引人进去害死的,如果此事被其他人得知,晋王大军之中,再也他容身之处。所以,古宏急中生智,从军牢中救出古宇,好生款待,说了不少好话,请古宇出马,向皇上求情,只要封他为新的晋王,便率众来投。唐玄装模作样的思索一翻,也便欣然答应了。
三日后,三路藩王的降军和禁卫军聚于梁陈!让这座千年古城热闹不少。唐玄与蔡家志等人登上梁陈城墙,任春风吹拂,风中夹杂着芳草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望着城中的各路军士,唐玄心中感慨万千,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幽幽地吐出,似是吐掉多日来压在心头的闷气。
蔡家志跟随皇上也有些日子,察颜观色,知道皇上这些日子,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可皇上常常深夜不寐,一个人在营中发呆到天亮。眼下四路叛军归顺三路,天下安定已成定局。皇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唐玄意气风发,长声说道:“家志啊!你还记得四位藩王攻下梁陈时,是何等的情形?”蔡家志应道:“回皇上,当时家父败退,微臣混在乱民中,亲见四位藩王曾立在此城墙上,洋洋得意,向叛军们夸下海口,说是二个月内登顶皇城,现在看来,却是藩王们狂妄无知,肤浅可笑,皇上高瞻远瞩!英明睿智!”
“呵呵!家志啊,你这马屁拍得越来越有文采啦,哎,朕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唐玄笑着说道。
蔡家志大惊,急忙说道:“皇上,微臣这是………”唐玄抬了抬手,打断他说话,笑道:“你这是肺腑之言嘛!朕知道!”蔡家志哭笑不得,不知皇上这是夸他还是贬他,只得躬身赞道:“皇上圣明!”
“哎!”唐玄脸色难得的正经起来,缓声说道:“家志啊!人家常说君心难测,可你们知不知道?这臣子之心更加难测,皇帝只有一个,臣子却有千千万万!朕算是和你一见如故,曾以兄弟相称,那时真痛快啊,可如今,连你也对朕唯唯诺诺,阿谀奉承!朕这耳朵听来听去,都是些什么圣上英明啊,吾皇万岁啊,功德盖世啊之类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啦!你说说,为什么朕想跟一位朋友好好说几句知心的话,就这么难呢?”
蔡家志没料到皇上会说这些话,惶恐之余又有些感动,千古帝王何其多?个个都是孤家寡人,谁不是把自己的内心,深深的隐藏起来?生怕别人知晓?可眼前这位皇上,言行举指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蔡家志想不明白,也没办法回答皇上的问话,只支支吾吾的应了几声,听在唐玄耳中,仍是离不了恭唯二字。
唐玄摇头苦笑,道:“蔡大哥,没人的时候,你还是称我为唐兄弟吧!大家说说兄弟间的话,总比这样戴着君臣的面具说话,要来得自然!”
“皇……皇上,使不得啊!”蔡家志闻言惶惶急呼,俯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脸上的汗珠,缓缓淌下,似是害怕之极。唐玄将他扶起,轻轻叹道:“那好吧,既然蔡大哥不愿成全,此事以后从长计议吧!咱们还有陈志寿这老王八没除掉。陈一平这小王八的才智不比老王八差。如果能少些杀戮,像收服另外三路叛军那样,把他们收服过来就好了。”
蔡家志突然想起来什么,道:“皇上,那位扶桑女忍者不是约见您吗?咱们好像失约了?”唐玄也是猛的一拍大腿,笑骂道:“他奶奶的,这下又放了那小娘皮的鸽子!这回小娘皮的可就惨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