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兵又至

    一觉醒来,已经快到中午,苗佗生熬了肉汤、米粥喂巴桑吃饱,又整治了饭菜和关震云一起吃。
    “师父,这里距离山还远,怎么会有狼群过来?”,关震云不解地问道。
    苗佗生望着窗外,面色凝重,
    “以前的确没有狼群,就在一个月前,邻村牲口不断被狼群咬死、拖走,后来又有两个小孩被狼群害了”
    关震云一脸震惊,狼群进村相当罕见。
    苗佗生叹一口气,“震云,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和你说,
    几年前,铁柱被盗走那几天,其实周围也出现狼群。”
    关震云放下碗筷,一脸伤悲,继而满脸怒色,
    “师父,这么说我那苦命的铁柱失踪与狼群有关系?”
    苗佗生点点头,“这些狼群是有人豢养的,偷小孩的人贩子就是狼群的主人”
    关震云蹭的一声站起,“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偷小孩?”
    苗佗生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
    “我一直在追查,有一点眉目,但并不能确定。”
    巴桑心中一惊,原来那个狼群还有来头,倒是小看了。
    关震云又絮絮叨叨回忆了往事,巴桑才得知他的过往。
    关震云看似苍老,其实今年才28岁,
    他从小就是孤儿,八年前,经媒人介绍,和邻村一个姑娘结婚,
    五年前,儿子铁柱出世,关震云兴奋异常,起早贪黑干农活,根本不觉得累。
    可是就在铁柱三岁那一年,也是雪天夜里,
    当时夫妻俩和孩子都在床上睡觉,两个大人好好的,孩子却不见了。
    夫妻俩找遍家里、村里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孩子,
    后来报官,才发现当天晚上整个县同时有五个孩子失踪,确认关家儿子被盗了。
    一定是贼人用迷香一类东西,迷晕了关家夫妻,入室把孩子抱走了。
    关震云悲愤交加,他妻子关常氏更是伤心欲绝,精神状态奇差,反复自责,一个月后一天晚上投河自尽。
    关震云几乎崩溃,一个月的时间,儿子失踪,妻子丧命,搁谁都受不了,
    他茶饭不思,瘦得几乎变形,也想自杀了断,
    恰此时,游方郎中苗佗生路过关家村,得知情况,
    同情他的遭遇,给他调理,才慢慢走出来。
    苗佗生不仅懂医术,还会武功,
    关震云拜苗佗生为师习武,只是他此时年龄已经大了,资质又不好,只学会几手粗浅功夫,
    他不再干农活,改行干屠户,
    他性格大变,杀猪宰羊绝不手软,又准又狠,
    每次把杀猪刀捅进猪脖子,心情就会好一点,
    在他眼中,那不是猪,而是盗他孩子的恶人。
    自此以后,任谁给他介绍婆娘,一律不愿,
    他只想一个人过日子,常常呼酒买醉,麻醉自己。
    巴桑听到这里,才知道关震云开始念叨的‘铁柱’,原来是他儿子。
    苗佗生看着窗外,面色凝重,缓缓说道:
    “震云,其实铁柱被盗那天晚上,我就在隔壁的黄泥镇,
    当时看到几只恶狼在雪地里游荡,我提剑追杀,砍杀了两只,
    正想继续杀光他们,却传来一声凄厉的竹笛声,剩下的几只饿狼转身向笛声处跑去。
    我正要追赶,又听到镇上传来多人的哭声,我以为出了什么事,
    回到镇上,才得知有两家孩子被盗了,都只有2岁左右。
    后来听说当天晚上,全县境内共有五个孩子失踪,
    我一一查访,基本上情况差不多,都是夜里父母熟睡,小孩被盗,可见是同一伙人干的。
    一个月后,我去了关家村,就是想看看你的情况,并不是恰好路过,
    谁知你家最惨,你的夫人自尽而死,这才收你为徒。”
    关震云语调哽咽:“师父,您是我的救命恩人,震云没齿难忘。”
    苗佗生摆摆手,叹口气,
    “现在狼群又出现,难道那帮人又来了?好在暂时没有听说谁家小孩失踪。”
    苗佗生正因担心,约了一些人做了一个陷阱,准备捕杀那些狼群,逼它们背后主人现身,
    不料却让关震云连人带马陷进去了。
    昨晚听到狼嚎声,还以为是狼掉进陷阱里,苗佗生赶紧起床去看,这才救了两人。
    关震云着急地问:“师父,刚才你说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他们是谁?”
    巴桑明白关震云当然想打听,以便好去找回自己的儿子,
    可是太难了,以他的身手,即使知道对方是谁,也救不出自己的孩子。
    苗佗生看了他一眼,温和地说道:
    “震云,我知道你的心思,他们不是你能对付的。”
    关震云忽地踉跄站起,噗通跪下,
    “师父,你就跟我说说,我不会不自量力去救铁柱,可是不知道他的下落,心里憋得难受。”
    苗佗生扶起他,叹口气,“当年我多次带你去云同山,就是想找一个人,
    那个人品德不错,说话很有分量,可惜一直不能遇到,
    至于对方是谁,你就别问了,对你没有好处。”
    关震云还想再缠问,
    苗佗生一口喝干杯中酒,取剑在手,跃出门外,舞动长剑,借以削减心中愤懑。
    巴桑看着门外,只见苗佗生剑光如同匹练一般展开,
    那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蛇绕着他上下翻飞,左右盘绕。
    巴桑心中暗赞,苗佗生原来是一个剑术高手,
    可惜关震云一点皮毛都没有学会,只会几手三脚猫功夫。
    苗佗生舞完一套剑法,回到桌边,岔开话题,说起关震云伤口一事,详细讲解后面如何用药。
    巴桑没有再听,他担心一件事,
    昨天晚上曾忠义一帮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当时从梧桐镇逃走时,雪已经停了,
    路上马蹄印清楚,而且那匹白马还死在深沟,他们很容易就能追过来。
    只是今天上午路肯定结冰了,追兵没有那么快,
    现在是中午,路面化冻,说不定这些人已经在路上了。
    正想到这里,远处传来轻微的马踩积雪声,关、苗两人还在热烈谈论,
    巴桑大急,吐出两个字:“有人”
    苗、关一惊,反应过来,苗佗生从窗户向外看,一群人骑着马向这边跑来,
    他回身走到碗柜处,旋转把手,
    柜门向右边移动,露出一扇门,弯腰把巴桑抱进去,关震云马上明白,一瘸一拐走进去。
    苗佗生关上门,飞快把关震云、巴桑吃的碗筷扔进水池。
    他刚坐下,门被撞开,几个人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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