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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

    风无言静静的望着面前的师傅。静,而肃穆。
    “一年春华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天涯尽头看飞光,不问何处是归期。言儿,你已是十八年华,正是一个少年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切莫误了这青春豆蔻年华,以免日后悔恨。此次军阅,阿比斯陛下考量你们的文治武功,意在从你们中间选出一批有能力的后继之力,为帝国,为百姓,谋得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来。万事由你自己掌控,切不可白白浪费此等良机。”
    傲霜耐心教导。风无言自然虚心以待。
    “狂战九道,你已突破二级狂化,想来在战场之上自保,已是不成问题,但须时刻谨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战龙帝国,藏龙卧虎,高人无处不在。放眼整个狂龙大陆,高手隐士更是多如牛毛,切不可以己之强,恃强凌弱,二级狂化,还不足以和真正的高手抗衡。满招损,谦受益。如此良言,需时刻铭记于心。近日来你也耗费了许多,距离军阅还有几日,你好好歇息,仔细研读那些兵法,大丈夫建功立业,仅凭匹夫之勇,绝不可能有所作为。”
    “师父教诲,言儿绝不敢忘。”
    傲霜慈爱的端详着风无言,眼前这个充满朝气的孩子,寄托了风天和傲霜太多的期望,也让傲霜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这个少年,似乎和自己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一样的坚韧,一样的伟岸,一样的睿智。
    唯一不一样的,则是傲霜那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一个永远也不能随便透露的秘密。
    风无言整理好自己的衣带,恭敬的向傲霜施礼后准备离开。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言儿,这家国天下,终归是属于年轻人的,好好珍惜。”
    傲霜边说边行,话音落,人无影。恍若仙人般神秘莫测。只有那淡淡轻轻的回音,在房间内逐渐消散下去。
    风无言本欲离开的脚步,也缓了下来。嘴中喃喃细语,细细的品味着傲霜离开时留下的话。
    自从他十岁那年宣布要成为一名真正的狂战士后,傲霜就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而这八年来,傲霜一直给他一种神秘的感觉。首先是他的言谈举止,和一些帝国内的贵族格格不入,而且傲霜还经常发表一些叛逆言论,惹得一些贵族的懊恼。其次则是傲霜的才学,狂战九道,据说他已练至九道,而他最让风无言惊讶的,却不是他的究极狂化,而是他那种对战争的了解,对大局观的掌控。并且傲霜还倾情相赠一本《战道之术》,据傲霜自己讲,这本书乃他本人所著,而且普天之下,仅此一本。只为赠与有缘人。而风无言,就是傲霜心中的有缘人。
    知遇之恩,自当为之感动莫名。而此时的风无言,也的确符合了这种情形。
    正当风无言发呆思索的时候,房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风吹炫铃的声音,清脆的声响,悦耳动听,天籁之音瞬息传遍这个房间。
    蓦然回首,如美玉般的娇躯,静立于房门之外,流转闪烁的秋波,顾盼之间,似有万种风情,又或有千般哀愁。
    风无言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去望向那动人的双眸。
    “言少爷近日来辛苦了。云梦只是偶尔路过,还望未曾打扰言少爷的苦修。”
    风无言微笑以对,拱手道“云小姐客气了。风无言也刚好结束了修习,现在正要回房研读功课,不知云小姐下一步意欲何往。”
    云梦嫣然一笑道“我也不过随便走走,你看,我未曾应允那些丫鬟同行,为的就是清净二字。若言少爷还有正事要办,云梦就此告辞了。”
    云梦深施一礼,告别了风无言后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开的刹那,饱含深意的瞥了一眼身后的风无言。那回眸一瞥中,似有万千娇媚。
    只是,那回眸一瞥的惊鸿,却未曾被风无言觉察。
    风无言右手几个起落,嘴唇也开合几次,想要留下那动人的娇躯,可惜在努力多次后,最终也未能开口留下云梦。
    留下又如何。况且,又有何理由,留下那一颗芳心。
    风无言苦笑着摇摇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军阅日当天。
    风无言早早的穿戴好,和风无形、风无意相伴而立。风无影则和风无雪等女眷站在了一起。而在风无雪的身旁,则是云中仙子,云梦。
    风天和云岚并肩站立,微笑着注视着下面的风家众人。此次军阅,风家有四人被陛下亲自召见,如此殊荣,自是让风天感觉脸上增光不少。
    “此次军阅,风家的陛下厚爱,有四人要进宫面圣,其余众人自当以此四人为榜样,虚心求教,以壮大我风家声威。”
    “是。”
    风家子弟齐声应答,声势浩大,直冲九霄。
    “无形,无意,无言,无影,随我进宫。”风天挥手让风无言等人出列跟自己出发。然后转身对云岚道“贤弟,阿比斯陛下想必一定等候你多日了,我们还是早些出发的好,以免陛下焦急。”
    “一切都以大哥吩咐了。”云岚拱手施礼,随后带领云楚和云梦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一路之上,各色马车或黑鬃马不停闪烁,许多位高权重的官员贵族,抑或富甲一方的商贾巨富,都在向同一方向前进着。
    他们的目的地,自然都是战龙帝国的心脏,国王阿比斯的皇宫。
    而风天一路上也是不停的和身边路过的人打着招呼。作为战龙第一家族的掌门人,风天的地位,自是不可小觑。而最让人忌惮的,却是风天现在的职位——战龙帝国兵马元帅。
    任何的当权者,永远都清楚军事力量的重要性。军权的归属,往往也决定了帝国权利的归属。阿比斯国王选择风天做自己的兵马元帅,当然不是脑子进水,而是基于对风天极度的信任,才把如此重要的职务交给了外姓人。而风天也的确不负陛下所托,多年来内定国土,外抵强敌,多次阻击了怒兰和魔族的入侵,为战龙的和平,做出了不朽的功勋。
    风无言骑在黑鬃马上,随意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和人流。而此时的他,却免不了成为别人争相观望的对象。
    想来,这风家在帝都之内谁人不知,而风家子弟,何人不想一睹庐山真面目。
    “本欲无求,却引来众多纷扰。无心之失,没想到给我们带来如此大的麻烦。”风无言望着愈来愈多的观望人群,苦笑着对风无意和风无形说道。
    风无形轻笑道“风家作为帝国第一家族,自然备受世人瞩目。三弟,你很少在外面走动,还不曾认识到风家在帝都的影响。日后你自会知晓。”
    风无言微笑以对,回答道“大哥之言,小弟受教了。日后小弟自会多加留心。”
    “呵呵,好。”风无形豪爽一笑,洒脱之气,颇为豪迈。
    临近皇宫,已有把守宫门的卫兵远远的迎了上来。看到风天后,急忙单膝点地问安。
    “见过风元帅!”
    “不必多礼了,都起来吧。把我们的马带过去,好生喂养。”
    “是。”
    几个卫兵走过来,接过了风天等人的马匹,向马棚走去。只是每个卫兵在看向风天的时候,都是满眼的狂热。
    风无言翻身下马,把马交给卫兵后,这才真正的仔细的打量着帝国的心脏,皇宫。
    厚重的城墙,把整个皇宫给包围的严严实实,用巨石砌成的宫殿楼阁,无一不在宣告着这里的威严。一条笔直的大道,从宫门处一直延伸到一个大殿之前,肃穆的大道旁,笔直的挺立着两排威武的战士。
    风无言等待着父亲风天带他进入皇宫,好让自己也能看看这皇宫大内,到底有些什么稀奇。可是在他看向风天的时候,却看到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在向宫门的右边走去。而走在最后的风无意,还在向自己招着手。
    风无言紧走几步,跟上了风无意的脚步,之后压低声音问道“二哥,不是去皇宫么,怎么往这个方向来了。”
    风无意轻笑一声道“帝国军阅,为的是检阅军队,他们有专门的检阅场地,若是在这皇宫大内中,怎么能够容下那数以万计的帝国精英们。”
    “哦,原来如此。”
    “军阅的场地,就在皇宫的一侧,那里是战龙建国时,第一任国王陛下修建的,经过多年的修葺,那里现在已是风景秀丽,建筑巍峨,最主要的,就是那里能够容下十万之多的人数。也只有如此宽广的地域,方可真正的举行军阅了。”
    “多谢二哥,小弟受教了。”
    风无言客气的拍着风无意的马屁,本还想在说些什么恭维奉承的话来,可是在转过了一道宫墙后,就彻底的闭上了嘴。
    人!非常多的人。
    空旷的大地上,密密麻麻四处遍布着漫山遍野的人影,如蝼蚁般的密集,让风无言顿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游龙。
    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撤地连天。
    一眼望去,唯有那无边的喧闹和人影,才是这里的主旋律。
    人头攒动,川流不息,太多的人,竟然微微遮掩了原本立于大地上的建筑。
    风无言微微震撼的望着面前的拥挤人潮,苦涩的自语道“想不到,这帝都之中,竟会有如此之多的达官显贵、商贾巨富。看来这次军阅,盛世空前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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