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枫一如既往的平静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傲气,虽然在微笑,却还是让人有种不敢轻易接近的戾气。而她身边的辛畅,妆容冷艳,气质高贵,虽然看起来明显比乔云枫年轻了许多,可是在气质上,真是非常般配,一个是骨子里的冷,一个是气质上的冷,只是辛畅的笑容还是比他要温和了许多。
陆语辰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只要再稍微用一点点力,就可以将薄薄的酒杯捏碎。他眼底冒着火,所有对她的担心都即刻消失不见,涌上心头的,是被抛弃被耍弄的怒火。
她本是小鸟依人的傻丫头,这一刻,那高贵的气质,那微微扬起的笑脸,分明是女王的气势,她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十岁,怎么看都想象不到,这是一个才二十三岁的小女人。
最让陆语辰不能接受的是,她轻挽着乔云枫的手臂,不时和他贴耳低语,红润的唇,似乎马上就要触碰到他脸上去了。而乔云枫在她附在自己耳边低语的时候,冷峻的脸上,总是会露出温柔的笑意,那样的笑,是发自心底的,而不是在场的其他人所看到公式化的笑容,很明显,他对辛畅,有欣赏,也许,还有宠爱。
他担心了几天,寻找了几天,难受了几天,原来,小妻子都和这个神秘的男人在一起?她她“红杏出墙”了?所以不爱他了,要和他离婚?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挽着的手臂,并没有其他更亲密的举动,比如像他经常搂着小妻子的肩膀或者腰,比如不经意的轻吻一下她的发顶或脸庞,比如痴痴的看着她笑。可也许,乔云枫是已经过了这样冲动的年纪了?他毕竟是个成熟的男人。
陆语辰恨不能摔了手中的酒杯,马上冲过去,将她从乔云枫身边拉开,又或者直接冲过去拉开他们,然后将一杯酒泼在乔云枫脸上。是,乔云枫势力很大,他陆语辰虽然也很成功,却未必能斗得过在皇城根天子脚下长大的他,他的骨子里可是红的发紫的,但是,他也不会容忍他来撬自己的墙角,勾搭他心爱的妻子。
嫉妒,浓浓的嫉妒,醋意,浓浓的醋意,他觉得自己要疯了,可是理智又提醒他,无论他和小妻子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这样的场合,他都必须要冷静,如果撕破了脸,或者闹的人尽皆知,只能把小妻子推到更远的地方。
他想过一千个小妻子要离婚的理由,唯独没有想到是她爱上了别的男人,他恨死了那个妖孽一般的乔云枫。
“这位小姐怎么有点面熟呢?”身边一个朋友低声嘀咕着,陆语辰的心揪了起来。小妻子一向素颜,他也没有经常将她到应酬的场合来,所以很多商场上的朋友,对辛畅的印象并不深刻。
让人知道老婆出了墙,还公然邀请他来参加情敌的酒会,而他果然还屁颠屁颠的来了,并且一进门还笑的那么欢乐,他的脸还往哪儿搁?干脆直接撞死算了。
不过,如果丢脸能换回小妻子的回心转意,他也认了,现在,没有什么比她更让他舍不得放手的。
他没有走到被人群包围的乔云枫和辛畅身边去,他怕万一辛畅和乔云枫只是普通的朋友,或者中间有什么误会,他一去忍不住些过激的话,没事也会被八卦成有事,多少明星和名人都可以被离婚被逝世被整容nn次,足见八卦的力量有多大。搞不好,他们会变成新社会的阮玲玉。
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过,再冷静,今天也要将小妻子带回去,不走就拖着走,还不走就关门放狗
“陆先生!”一声轻唤将他从yy中唤醒,他始觉自己跑神了,而且牙疼,因为方才满嘴的牙几乎都要咬断了。
是乔云枫!居然是乔云枫!他带着笑意站在了他面前,有人试图向他靠近寒暄,被他的助理和秘书挡住了,现在这个角落里,只有他和他。
他居然还敢主动走到他面前来,他这不是公然的挑衅吗?抢走了他的老婆,他还笑的很无辜。
陆语辰不语,眸光越过他,直直的落在和几位女宾谈笑的辛畅身上。他记得自己只带辛畅参加过一次酒会,那一次就是乔云枫举办的,也是在那一次的酒会上,小妻子和他第一次认识了乔云枫,那是不是也是在那一次,乔云枫对小妻子动了心思?那么,海南的会面,也是有预谋的了?一切都是为了小妻子?
因为辛畅她不喜欢这种酒会,她在酒会上确实很拘束,所以,他就没有再带她参加过,因为不想她感觉到失去了自由,带着面具面对不熟悉的人。可是,看看现在的小妻子,和所有人都谈笑风生,聊得不亦乐乎,脸上自始至终带着灿烂的笑容,而举止也是优雅得体,不卑不亢,让人不喜欢不注意,都不可能。
危险!他忽然觉得很危险,这样完美这样动人的她,绝对是个危险。分子,每一个男人都会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脚下,只为求她看他一眼,一眼即可。
陆语辰眼里只有辛畅,一向对乔云枫非常客气,甚至带着几分敬畏的他,此刻已经完全视他如无物了。
乔云枫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抿了一口红酒,笑着:“她很美,光彩照人,让人移不开视线,想不去看都不行。”
“我比你更清楚,她的美好,你只知道芝麻大的一点点!”陆语辰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现在,他才不管他什么高干子弟,什么有影响力的名人呢!他只想马上狠狠给他一拳。
“那是过去,陆先生,从你的震惊里我可以确定,你只看到了她的美好的一小部分,还没半个芝麻那么大的一小部分。瞧,今晚的她,让所有人都惊。艳,包括你!”乔云枫故意刺激他,在成功的看到他的脸黑了之后,举起自己的酒杯,笑着:“干杯!”
陆语辰没有举杯,冷声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爱你的妻子吗?”乔云枫避开他的问题,反问。
“废话,你不爱你的妻子吗?”陆语辰冷哼一声,又将目光投驻在辛畅身上。
领口!该死的领口,哪儿有针?扎破手他也得给她缝上,因为从这个角度看向侧立的她,胸前的汹涌的波涛马上就要从深v的领口跳出来了,还能更鼓一些吗?还能更白些吗?切切切!哪个混蛋设计的这么性感的衣服,他恨死了。小妻子的皮肤是天生的白皙,像透明一样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他真后悔,等他把她扛回家后,要天天逼着她晒太阳,非得把她晒成黑猩猩他才放心。
“我不爱。”乔云枫淡淡的,却坦然的回答。
陆语辰愣了一下,因为他的坦白。他的身份不容许他直接出他和妻子的感情状况,因为那也许会引起他的股票下跌,可是,他忽然这样痛快的承认了,也就让陆语辰愈发的紧张起来。
下一句不会他爱的是辛畅吧?他要敢这句话,他马上动手,绝不再犹豫半秒钟。
乔云枫没有,他笑着:“我妻子也不爱我,这很正常,政治和商业的强强联合而已。”
陆语辰不回应,因为他对乔云枫不了解,他不敢轻易开口。
“所以,我要在我的下半生,找一个能让我爱上的女人,弥补我前半生的遗憾。”乔云枫的云淡风轻,陆语辰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回你的京城找去,京城美女特别多。”陆语辰冷冷开了口。
“这个是要讲缘分的,也许有缘人在千里之外,也许,就在眼前,缘分什么时候忽然来了,忽然走了,谁知道呢?”乔云枫耸耸肩,却意味深长的将目光转向了辛畅,又叹了一句:“她今天果然成为了焦点,所以,陆先生,你懂得,别让她难堪,否则她的脾气你们”
坏心眼的乔云枫,故意不把话白,唇角微斜的看着他笑,看似好心的提醒,其实是变相的威胁。
陆语辰的拳头攥啊攥啊,几次都想挥过去,却在辛畅将目光转向这边的时候,赶紧没骨气的放下了,眼角颤动了一下,努力让自己装的平静大度一些。
辛畅对女宾们了几句,便转过身,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轻纱质地的裤裙轻轻摆动,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就连早已见过无数次的陆语辰都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了那隐隐可透视的地方,就更不要别的男人了。
陆语辰的心忽然跳的急了起来,她每走近一步,他的呼吸就急促一分,他像是等待女王召见的臣子,紧张忐忑,又充满了渴望。
她走路的姿势好看极了,可是,他还是觉得,每次他回到家,她蹦起来,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姿势,更好看。不过,一想到她这样的打扮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他自己都汗了一把。
辛畅的心和陆语辰一样,砰砰跳个不停,这也是她为什么明明早就看到他了,却不肯走过来,却去和其他陌生的女人谈论根本就不感兴趣的美容和购物的原因。她和他一样,需要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更平静一些。她可不能练了一下午的女王姿态,走到他身边却趴在他怀里哭的一塌糊涂。
她明明看到了他灼热的眼神,像是要将她融化一样,可她还是平静的微笑着,只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带着笑意的乔云枫,然后优雅又甜美的加深了自己的笑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陆语辰的脸绿了,眸子里的火越来越旺。
她转过来了,将眸光转向陆语辰,看起来很平静的柔声轻唤:“老公。”
这样一如既往甜甜的一声“老公”让他的心瞬间落了下来,情绪也缓和了不少。好吧,只要她没事,她愿意肆意一次就肆意一次吧!反正那些男人觊觎也是枉然,他是绝对不会给他们靠近的机会的。
可辛畅的第二句话,让他的脸色再一次比锅底还暗沉,丫的,她居然像对外人一样跟他:“你好!”好你个头!好、好、好!
陆语辰的心瞬间又沸腾了,怒火在燃烧,伤心的眼泪在心底流啊流,十足的水深火热。
接着,小丫头又甜甜的来了一句:“老公,你今天穿的这件礼服真好看!”
于是,陆总裁的怒气像气球一样“砰”破裂了,然后消散了。
夸他好看,好吧,他心里平衡了。
“可惜,你穿着真不合适,委屈了这衣服”小丫头还在微笑,一双很大的眼睛眨啊眨啊,多纯洁啊!
陆总裁的脸又绿了,刚要开口,她又:“老公,是我让乔先生请你来的,见到你真好”于是,陆总裁总算是回到人间来了。
“这样我就不用忍受单独和你在一起的痛苦了,这儿人多多啊!”陆总裁想死,不过,是先把恶毒的小妻子压床上,然后双双纵欲而亡。
“跟我回家!”看到她又要开口,陆总裁再也无法沉默了,忙揭竿而起,截住了她的话。
“呵呵,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辛畅哼了一声,冷笑着反问:“你的前女友,也就是你最爱的女人回来了,你不去找她吗?你们可以重新开始了,你放心,我不会阻碍你们的。我会祝福你们,祝福你们生个儿子没屁。眼!”
最后一句粗鲁的话,辛畅是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的,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飘入他的鼻尖,让他的心都猛的一紧。
那一瞬间,他想也没想,就伸出手,一把将她的腰紧紧搂住,用力禁锢在胸前。
辛畅毫不怯弱的迎向他愤怒的目光,那眸光里的恼怒,不比他少半分。
“谁告诉你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了?谁又告诉你我要和她重新开始了?”陆语辰咬着牙,低声质问。
“那你告诉我,结婚之后,你心里从未曾想起过她一次,你再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回来了,你还得告诉我,你没有去见她!你给我听,你啊!”辛畅也压低声音,咬着逼问。
“我”陆语辰发现自己自己根本就无法解释,她的这几句,他都做过。刚刚结婚的时候,他脑海里曾经出现过江印雪的影子,但那是因为辛畅的重视反衬出了江印雪对他的忽视;他知道她回来了,也去找她了,可是,他没准备和她重新开始啊!她怎么可以这样不信任他?
“就因为我去见她了,所以,你就要离婚?”他怒声质问。
“不应该吗?你应该去见她吗?”辛畅毫不示弱,她第一次用这样强硬的态度对他,让他感觉自己当初怎么那么走眼,想挑一只小白兔,结果挑了一只母老虎回来,不过,母老虎就母老虎吧,被吃了被咬死他也认了,只要不要用离婚来吓唬他,不要用消失来折磨他了。
“那你还见过庄子铭呢!”陆语辰反击。
“庄子铭是君子!”
“那你怎么知道江印雪就不是小绵羊呢?”
“哦,招了吧!漏了吧?原来她在你心里就是小绵羊?是啊,绵羊多温柔啊!绵羊多可爱啊!绵羊多柔弱啊!那去保护你的小绵羊吧!回来找我做什么?我是什么呀?她是小绵羊,我是大灰狼是不是?”他不过是一句情急之下的反问,换来了辛畅机关枪一样的逼问,让他想插话的时间都没有。
“你不是大灰狼,你又不是男人,大灰狼是形容男人”陆语辰眸光斜睨某位端着酒杯看戏的男人,咬牙:“你哪天被大灰狼盯上了,自个儿还不知道呢!”
“那你想我是什么?”
“你是母老虎”
“陆!语!辰!你才是母老虎,你全家都是母老虎!”
“你看你承认了吧?就因为我全家都是母老虎,所以,你是我老婆,就是铁定的母老虎!你看看你现在,发疯一样,不是母老虎是什么?”陆语辰的声音很低,态度却极其恶劣欠扁。
辛畅想也没想,狠狠一脚踩了下去。十公分的高跟鞋啊!细细的、尖尖的,像钉子一样
陆总裁想痛呼,却又顾忌别人看笑话,生生的将那一声痛呼咽回了肚里。
脚上那个痛啊!
他忍不住就松开了手去摸自己被踩到痛得几乎没有了知觉的脚,辛畅趁机挣脱了他,躲在了乔云枫身后。
“你你回来!你不许离他那么近,他不是好人。”他抽着冷气,强压着怒火,冷声提醒。
“不去,我要和你离婚!我不要做替身。”
“离婚?你做梦!什么替身?你回来,我们回家慢慢,你到底在折腾什么你告诉我,你判我死刑也得让我明明白白吧?”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我要你告诉我”
“你为什么要去找江印雪?如果你不在乎她,你根本就不会去。”
“那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你还爱着她”
“爱个屁!你先给我回来!”
“是啊,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屁,可在你眼里,那是香饽饽!”
“辛畅,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粗鲁了?”
“姐一直很粗鲁,从未被超越!”
“你脸红不脸红?粗鲁也是优点?”
“至少不像你一样会装,会演戏!”
“我怎么装了?我怎么演戏了?”
“你自己明白。”
“我不明白!”
“不明白自己想!”
“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你接着想!”
“我接着想还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你憋着!”
“。”
陆总裁气的跳脚,可是跳不起来,因为这只脚被她踩的火辣辣的痛,几乎半残了。
远处已经有人开始将眸光转过来了,因为他们的声音虽然压的很低,可是动作和表情显然有些异样。
“咳咳再吵的更激烈一些的话,你们就是全场的焦点了,明天估计可以上市报的头条。”乔云枫慢悠悠的提醒道。
辛畅悻悻的闭了嘴,陆语辰也暂时收了口,被乔云枫的助理和秘书挡住的人们,看到没有什么特别的八卦,便逐渐将头又转了回去,各自去招呼自己的熟人。
“金主,喝一口,润润嗓子接着来,咱不能输,我看好你!”乔云枫将自己的酒杯递到辛畅唇边,给予最坏心眼的鼓励。
辛畅果然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拍拍他的肩膀:“乔大官人,你后勤工作做的非常好,我负责吵,一会如果动手,你上!”
乔大官人抖了一下,摇摇头:“不要,他已经被逼疯了,我怕死。”
“没事,姐负责你的疫苗,医药费也可以考虑,如果被他打个半残的话,那你还是趁有口气自裁吧!”
“金主,你心忒黑了,你二百五花的多值啊!”“你二百五!姐了一百遍了,你才二百五!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骂我。”
“就是你二百五啊!”“你你你!就是你!”
“金主,有人幸灾乐祸来着,咱们别内讧了好吧?”乔云枫努努嘴,示意她看向脸色铁青的陆语辰。
陆语辰又震惊又懊恼的看着嬉笑怒骂的两个人,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一向乖巧听话的小妻子,她可是见一个生人就会害羞腼腆的小女生啊!乔云枫是谁?整天摆着一张冰刀脸装酷的红色子弟,别是他陆语辰,就是本市的领导见了他,都要低下头来话,小妻子居然一口一声二百五的骂他,他不急也不恼,好像还被叫的很惬意。
完了,他真盯上小妻子了,小妻子显然也完全不怕他,好像还可以肆意欺负他?
完了完了!小妻子果真被贼惦记上了,还是一个披着黄金甲的顶级贼!
“辛畅,回来!不管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计较,你不想的话,我保证一句也不问,但是,请你跟我回家!”
“你不计较?我计较!”辛畅冷哼一声,心还隐隐作痛。
是啊,你不计较,你还想要左拥右抱、一脚踏新船一脚踏破鞋呢!可是姑奶奶我不认!
“你,他许诺给你了什么,我都给你,你要我全部的身家我也给你!”陆语辰努力放轻了语气,认真的承诺。
“他有十二台名车!每台都价值过百万,你有吗?”辛畅故意装着拜金的样子恶心他。
“我也可以给你买!”
“他有数不清的大房子,你有吗?”
“我也有!”
“他长得好,你行吗?”
“我比他更好!”“他比你胖些,你能比他胖吗?”
“我增肥!”
辛畅冷哼一声,继续:“他有儿子,你有吗?”
“我跟你生!”
“他有女儿,你有吗?”
“我也跟你生!”
“他比你老,你能比他老吗?”
“”“他有情人,你有吗?”
“。”
“他有切糕,你有吗?”
“。”
陆总裁完败,论不讲理,他早已被她超越,他承认,自己已经被她拍死在沙滩上了。
“老婆据切糕里面有水银,所以,我推荐你吃糯米糕”陆总裁嗫嚅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切!谁稀罕?一块糯米糕能值16万吗?”
“不能”
陆总裁被气的吐血,不得不乖乖闭嘴服输。
他承认自己奥特了,不可小看切糕啊,它不但具有巨大的经济价值,关键时刻,它也可以成为谈判桌上的利器,杀伤力仅次于情妇。
乔云枫一直不动声色,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戏,等到两人都开始沉默的时候,将手臂伸向辛畅:“辛畅,走吧!宣布那件最重要的决定。”
辛畅犹豫着,陆语辰脑中“嗡”的一声响,整个人都懵了。
最重要的决定?难道,是他们产生感情,要在一起的打算?
“不!”陆总裁怒吼一声,顾不得脚疼,一个箭步向前,抓住辛畅的手腕就往外拖着走:“老婆,不管因为什么,反正都是我的错,我错了也是错了没错也是错了,总之你什么都没错,我全错了咱们回家,回家好好谈谈,也许是误会,也是我冷落了你,也许是我不够爱你,也许是我不够疼你,总之,我什么都错了回家!”
辛畅拼命挣扎,而陆语辰如疯了一样,再也不顾及在场的人惊讶的目光,弯下腰一把将辛畅扛在了肩头上,大步就往宴会厅外面走。
满室的惊呼,旋即有人试图过来阻拦,乔云枫摆摆手:“小夫妻表达感情而已,不要这么紧张,让他们去。”
保安和工作人员依次退下,乔云枫开了口,谁还敢多话多管事?方才辛畅面熟的人这才想起来,辛畅是陆语辰的妻子!
“乔先生,陆太太和陆先生怎么回事?今儿他们怎么没有一起出席?”
“哦,陆太太想要给陆先生一个惊喜,就故意自己不来了,其实早就在休息室里等候着,结果她以这么漂亮的装扮出现,陆先生都要惊喜疯了,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我们还以为”
乔云枫淡淡一笑,对助理使了一个眼色,助理和秘书匆匆离去,去追陆语辰和辛畅。
“你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你混蛋混蛋大混蛋!你放我下来。”辛畅倒垂着头,拿拳头狠狠去捶他的背,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你真要把我逼疯是不是?嗯?”陆语辰一边狂奔,一边扯开自己的领口,将领结狠狠扔在地上,脚步一刻都不曾停留过。
“我冷”辛畅哭了起来,她还穿着宴会上的无袖衣裳,能不冷吗?
一声低低的哭泣将陆语辰惊醒,他忙将她放了下来,辛畅哭着抱住肩膀,浑身开始发抖,陆语辰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手忙脚乱的帮她穿好,又将她拉到避风的角落里,紧紧抱住,轻声哄着:“好了老婆,都是我的错别哭了,抱紧我就不冷了,咱们回家。”
“我不回家!我不走!就不走!”辛畅积压已久的怨气在这一刻全部迸发,她哭着对他喊:“那不是我的家!你对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女人,我不要再过那样的生活,我不要再做任何人的替身”
“辛畅!”陆语辰一边捂住她的口,痛的心都在颤抖。
他松开手,慌乱的为她抹去脸上汹涌而出的泪水,颤抖着解释:“我是曾经想过江印雪,但那是很久以前了,自从结婚后,我爱的一直都是你,现在更是只有你一个人!别什么替身不替身好不好?别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在我心里,你就是辛畅!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婚纱是怎么回事?结婚戒指又是怎么回事?”辛畅一把甩开他捧着她的脸的手,怒吼。“什么?什么婚纱什么戒指?”陆语辰几乎忘了这件事,有些茫然的喃喃低语。
“陆语辰,别装了!你如果真的想要和我结婚,想要忘记过去,想要开始新的感情新的生活,你为什么要在结婚的时候,让我穿江印雪当年选定的婚纱?有为什么要用她当年选定的戒指做婚戒?你知道婚礼、婚纱、戒指,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是,我嫁给你的时候,还不像现在这么爱你,可是可是我从答应结婚的那一刻起,便下定决心要忘记过去的一切感情,全心全意的去对你,去爱你,而你呢?你用什么来回报我的?”辛畅哭的脸上的妆容都完全花了,一张小脸像小猫一样,让陆语辰的心愈发的疼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畅畅,是我是我的错,是我太不重视那个形式了”
“不要再骗我了!你是不重视那个形式吗?你是根本就不重视我!你根本就没打算爱我,你和我结婚只是因为我和江印雪长得有几分相像,你自己亲口过,我的眼睛和我的笑容是你最喜欢的,我后来见到江印雪才知道为什么因为,因为那些,都像她,像她!你看着我,是在想她,你霸道的要娶我,是为把我当成了她,你用旧婚纱旧戒指,都是为了弥补你当年和她没有结成婚的遗憾,我是替代品,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替代品陆语辰,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如果不爱我,何必来招惹我?我若早知道自己是做了别人的替身,打死我都不会嫁给你。”
“畅畅”陆语辰后悔的恨不能给自己几个巴掌,他无话可,因为最初,他接近她,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们长得有几分相像。可是,后来就不是了,完全不是了!他的心一点点被她感动,被她改变,被她的爱充盈占据,这一颗心,早就已经完全属于她一个人了。但是,那过去的一切他亲手铸下的错,他不能否认,他否认不了如果给他机会重来,他宁愿用自己的半条命去换今生只遇上小妻子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畅畅那些都是我的错,但是,我对你的爱是真的,你摸摸我的胸口,现在这一颗心,只为你一个人而跳动。它在,它爱你,只爱你一个人!畅畅,过去的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江印雪?都过去了你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畅畅,我没有对她念念不忘,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总是你!可是,当年是我误会了她,所以,我想要给她一些补偿,然后彻底了断这段过去”
“补偿?给她补偿?给她的补偿还不够多吗?还想要怎么补偿?她也配要补偿吗?她好意思要你的补偿吗?”
“畅畅,我们之间的误会,不要牵扯到她好吗?我们不提她了”
“我呸!我一她你就心疼了是不是?可以她我,但是我不能她对不对?可以我用她扔掉的旧东西,而我还不能一声不,还得夸她当年做的对,是不是?我就活该只能做别人的影子是不是?陆语辰,你给我滚!我不要看到你,我一秒钟都不要看到你”“畅畅,你别误会,你冷静的听我!我不是维护她,我是我们不要提她,先把我们自己的心结解开行不行,她现在在我心里根本就没有怎么存在,我们为什么要揪着她的问题不放呢?我的错,我道歉,我很后悔,畅畅,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重新照婚纱照,我们重新买戒指,我们把过去的一切都扔掉,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女人的一生,也许不一定经历一段婚姻,可是,在她们心里,最在乎的,最想要的,都只是这第一次的婚礼,第一次成为新娘的那一刻!陆语辰,还记得结婚那天你对我过的话吗?你,把我交给你,让我做你手心里的宝,一辈子!陆语辰,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切多么可笑!你在对着我出那些誓言的时候,你就不觉得虚伪吗?”辛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还是努力将所有心底的痛苦,都了出来。
“畅畅,我知道,我现在什么你都不肯再相信了,但是,我在那些誓言的时候,我发誓,那都是出自真心的!”
“婚纱呢?戒指呢?你买不起新的是吧?你身价几千万上亿,你买不起新的?”辛畅冷笑,红肿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再一次怒吼:“陆语辰,我就不该遇上你,我就不该爱上你!你走,你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辛畅完,一把推开他,哭着往前跑去,她没有目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她只是不想再把自己的痛苦憋在心里,再也不想要用别人犯下的错来惩罚自己了。
这样不真实不完整的感情,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行不行?我成全你们,你们想爱就去爱吧!想结婚就去结婚吧!披着你们的旧婚纱,戴着你们的破戒指,爱怎么着怎么着去吧!我爱不起,我不爱了,行吗?
“辛畅!”陆语辰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他的心痛的像是被生生割成了碎片,无法呼吸,无法活下去。
“老婆,别跑,求你了!”他哽咽着,强撑着自己还在生病的身体,用尽力气在她背后高喊:“我爱你,我只爱你,不管你信不信,不管你还爱不爱,我都要对你,我只爱你一个人,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有第二个,永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即使你决意离开我,即使你永远不原谅我,即使你坚持要离婚,我都等着你,永远都爱你!”
话音落下,他撑不住了,头疼欲裂,呼吸有些困难,被辛畅踩伤的脚也隐隐作痛,他双膝一软,歪歪的倒了下去。
而此时的辛畅,已经哭着拐过了街角,她听到了他所有的告白,却没能看到他倒下的身体。她只知道自己心底受了伤,却不知道,背后的那个男人,伤的丝毫不比她轻一点点。
辛畅一边哭一边跑,不知道跑了多远,迎面遇上了已经寻找了她一阵子的乔云枫的助理和秘书,她哭着扑倒在刘助理怀中,腿一软,眼前一黑,便瘫倒了下去。
两人惊呼着,忙紧紧扶住她,迅速给乔云枫打了电话,乔云枫匆匆赶来,将她拍醒,确认没有大事,便打横抱起,上了自己的车,直奔酒店而去。
乔云枫离去之前,嘱咐秘书去寻找一下陆语辰,毕竟他知道,陆语辰也算是无辜的,可是,关于婚纱和戒指的事,他确实做错了,也应该受到惩罚,这种惩罚,也应点到即止。
但是,他还是不打算把真相出来,这么轻易让他们知道真相,他们未必会相信是江印雪所为,因为她并没有出面,如果她愿意出足够的钱,也许袁婷婷会替她背黑锅。那么,就让他乔云枫做一次恶人,将这场戏推向**,让有表演欲望、极端自信的人,自己露出马脚,让受伤害的人们,自己去寻找这个真相吧!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背后不时的给他们指一条通往真相的路。
这个社会是残酷的,别人的再语重心长,的再诚恳,也不如自己真正跌一个跟头再爬起来记得更清晰。好人可以爬起来,坏人,最好永远都不要爬起来!有句话老话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要和被伤害的人一起看看,如果有那么一天,这个人到底会不会感觉到痛。
乔云枫的秘书没有找到晕倒的陆语辰,因为他被一位好心的出租车司机送到了医院,不久之后便慢慢苏醒了过来,然后好心的司机又陪着他输液,给他的助理打了电话,才离去。
陆语辰身心俱疲,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不想一句话。助理将司机送走,记下了他的车牌号,便赶紧回来陪他,可是怎么劝怎么,陆语辰都一言不发,就像睡着了一样。
助理有些动容,他从未见老板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刻。这让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刚给他做助理的时候,他的未婚妻逃婚,他也是很伤心,但是不像现在这样崩溃到了极点。
药滴完一袋的时候,助理去唤护士换药,回来却惊见陆语辰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手里居然还点着了一支烟,也不怎么抽,就那么夹着,目光呆滞,神情哀伤。
“怎么回事?这是医院,你怎么抽烟呢?”小护士嚷嚷着呵斥:“赶紧掐了!”
陆语辰不语,也不动,像个木偶一样,助理忙上前将他的烟拿了下来,掐灭扔进垃圾桶,而陆语辰呆呆的,任由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哎呀,鼓针了!”小护士惊呼一声,忙关了输液器,将针头拔下来,又重新给他扎好,指了指他手上鼓起的大包:“肯定是刚才抽烟或者点火的时候鼓的,小心一些。”
陆语辰依旧不语,也感觉不到痛,呆的像是没有了灵魂,助理忙替他应了,手足无措的看着他,轻声唤道:“陆总。”
陆语辰不应,助理叹了一口气:“唉,失恋一次伤了,失恋两次,就傻了”
“你才傻了!”一声嘶哑的回应在他头顶响起,将助理吓了一跳。
陆语辰依旧一动不动,可方才还无神的眸子里,忽然闪现出骇人的光芒,他像是在和助理话,又像是在低低自语:“阴谋!一定是一个阴谋”
助理震惊的望着他,而陆语辰脸色憔悴不堪,眼神却慢慢恢复了清明,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阴谋,我要调查真相!辛畅,你休想逃出爷的手掌心!嫁给了我,就永远是我的老婆!谁都休想将你夺走!”
可真相,到底是什么?小妻子又是如何知道那些过去的事的?仿佛有一只黑手在他们背后,悄悄推动着,是谁?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