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法拉利的女上司269二

    开法拉利的女上司269(2)
    我也看着谢鹏,抬手摸了一下鼻子道:“行是行!只是,你也发现了,敏儿最近似乎对我们俩挺抵触的,我怕我们冒昧登门造访,会引起她的反感——”
    “可是,”谢鹏再次抬手搔后脑勺,看着我道“都这种时候了,我们应该尽快把事情搞清楚!顾阳,你知道么?我总担心担心敏儿会出了什么事儿这段时间我总是心神不宁的我怕敏儿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我会后悔莫及”
    看着谢鹏焦虑不堪的样子,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叹声道:“哥们,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好吧!我们今天上楼去找敏儿好好谈谈吧!——”
    谢鹏呡唇看着我,用力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很担心邢敏,她孤身一人在滨海市,家在湖南张家界,她大学刚毕业,涉世未深,这个社会又这么乱,她最近的言行又这么古怪,自从她喊我哥哥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认了她这个妹妹了!ггh。。net
    我能不担心她么?我只希望看见她平素的样子,我只希望看见她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期待高高兴兴来公司上班,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我只希望看见从前那个阳光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我和谢鹏在水果摊买了一些水果,有邢敏爱吃的猕猴桃,我们拎着水果,穿过街巷,向她住院子快步走去——
    走进院子,上楼,径直来到邢敏的门口——
    我和谢鹏在门口顿住脚步,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我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无人应答,直到我敲到第二遍时,门内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脚步声由远及近——
    “哥——”邢敏看着我,目露惊愕——
    见我和谢鹏立在门口时,她明显显得很意外——
    我看着她,讪讪笑道:“怎么?敏儿,不请哥进去坐坐?——”
    “敏儿,”谢鹏笑着附和道“我和顾阳路过这里,顺便上来看看你——”
    看得出,邢敏很不希望这个时候看见我和谢鹏,但我俩已经出现在她门口了,她又不好不让我们进屋——
    邢敏穿一袭吊带睡裙,一头秀发有些蓬乱,双眼有些惺忪,我猜在我和谢鹏敲开门之前,她一定是在床上睡觉——
    进屋后,我一看她的床,她的床铺果然有些凌乱,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她刚才一定是在床上呆着——
    我和谢鹏面面相觑,对方都闻到了一股烟草燃烧的气味,怎么会有香烟的气味呢?邢敏的住处我来过许多次了,谢鹏也来过的,这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租住的地方,只有淡淡的芳香,哪来的烟草的气味呢?——
    邢敏打开了靠床的窗户,继续回床上坐着,她抱膝坐在那里,默声不语——
    我坐在床边,谢鹏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
    大家都没有话,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我故意轻咳一声,抬眼看向邢敏,笑笑道:“敏儿,你屋子里怎么有香烟的味道?——”
    其实我已经看见了床头桌上那只烟灰缸,里面不止一支香烟,而是有很多烟蒂,最上面搁着半截香烟——
    邢敏抬脸很快地看了我一眼,又勾下脸低声:“没什么是客人来吸的”
    客人吸的?什么客人?据我所知,邢敏在滨海没有什么社交圈,她除了在公司认识的同事,我从不知她还认识什么别的人!那她的客人是指谁?——是什么人?——
    见我诧异地看着她,她扭捏了一下,低头解释:“是一个老乡,也是张家界的,ta也在附近住我们在超市买东西时认识的,ta经常来我这里玩”
    “男的还女的?”谢鹏看着邢敏脱口道,大概又意识到自己这样问有些冒昧,很快又把目光垂了下去——
    我暗暗吁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必须把话引入主题了,我和谢鹏已经上楼来,目的就是为弄清楚邢敏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猜邢敏也绝不会相信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她心里肯定也清楚,我和谢鹏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稳稳了情绪,看着邢敏道:“敏儿,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你也一直把我当哥哥看待的,还有谢鹏,我们三个都是很好的朋友,至少在公司里,我们是三人帮,呵呵呵——”
    我故意“三人帮”这个字眼,是想缓和一下眼前有些压抑的气氛,为接下来的话作一铺垫——
    谢鹏赶紧笑着点头,附和道:“对!对!我们是三人帮,我们是无话不谈的三人帮!——”
    “敏儿,”我注视着邢敏,轻声道“你还把我当哥哥看么?——”
    邢敏迟疑了两秒钟,抬脸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笑笑道:“那就好了。敏儿,我记得有一次你曾经跟我,无论你遇到什么事儿,都会告诉哥的是不是?——”
    迟疑了两秒钟,邢敏再次微微点头。
    我接着道:“可是,从我这次散心回来,哥发现你变了很多,在公司里看到你无精打采形神疲惫的样子,哥很心疼!而且,哥发觉你没以前那么贴心了,以前遇到什么事儿,你总会第一个跟哥,而现在哥觉得很失落,因为我感觉我感觉”
    我的言辞有些卡壳,我不知道这样追问邢敏对不对,我一直认为如果有人不愿意告诉你某件事,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ta不够信任你,要么是ta不想让你知道。以前我从来都不想追问别人不想对我的事儿!
    谢鹏比我急躁,他皱眉看着邢敏,接着我的话道:“其实,是我和顾阳在担心你,感觉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没有!我没什么事,也没有不想告诉你们!——”邢敏转脸看着谢鹏道——
    谢鹏被邢敏一抢白,蓦地变得口吃起来:“我、我们我们只是想帮你我们想帮助你啊”邢敏将脸转想窗户,声音冷冷地:“抱歉!我不需要任何帮助!——”
    我和谢鹏面面相觑,都没想到邢敏的情绪一下子变得这么激动!而且,这个样子的邢敏是我和谢鹏都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这是我们从前认识的那个单纯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么?——
    我掏出支香烟,双手摩挲着口袋,四处找火,还嘀咕了一句道:“哎!记性越来越差了!打火机忘哪了!——”
    着我伸手去拿床头桌上那只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了香烟,然后再把打火机送回到那烟灰缸边上——
    我用力吸了两口香烟,脑筋飞快地旋转着,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套邢敏的话——
    谁知邢敏并不想再给我们话的机会,她转回脸,将目光从窗外移回来,投向我和谢鹏道:“抱歉了!我有点头晕,我想休息了一下!你们——”
    谢鹏从椅子里跳起来,心切地注视着邢敏道:“你怎么了?敏儿?要不要去看医生?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邢敏看他一眼:“不用!我睡一会就好了。”她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谢鹏摊摊双臂,直愣愣地看着邢敏,一时不知道该什么,把目光投向我,示意我服邢敏让她去看医生——
    我装作没明白他的意思,喷出一口香烟,起身,将剩下的半截香烟用力拧灭在烟灰缸里——
    “敏儿,真地不用去看医生么?——”我看着她道。
    邢敏朝我点点头:“哥不用了,我只想睡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好么?”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态度依然很坚定。
    我暗暗吁了一口气,站起身,看着她:“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改天再聊吧?敏儿,你要相信哥,也要相信谢鹏,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儿,我和谢鹏都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别忘记了,我们可是三人帮喔!——”
    谢鹏在边上讪笑着附和道:“对!对对!——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的!敏儿,你要相信我们!——”
    邢敏没言语,依然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我转脸看着谢鹏,用目光示意我们现在离开为妙。谢鹏皱着眉梢,没有任何表示。
    我只好转脸看着邢敏道:“敏儿,那我们先走了。有事一定记得打我们电话好不好?——”
    邢敏抬脸很快地看我一眼,点了点头,尔后再次把脸蛋勾下去,埋在双膝之间——
    离开了邢敏的住处,我们下楼来到院子里,穿过院子,径直走到院外的街巷中——
    谢鹏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盯着我道:“顾阳,我们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你怎么不接着问下去呢?——”
    “那你怎么不接着问下去呢?——”我站住脚步,看着他道。
    谢鹏哑然,无奈而急躁地摇了摇头道:“我要是能问,早就问了,可是敏儿最相信你了,她应该会对你出实情的——”
    我伸手制止了他的话,看着他道:“谢鹏,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敏儿是打定主意不想让我们知道实情了!你难道还看不出她的态度吗?她这次的态度很坚决的——”
    “那我们我们怎么办啊?”谢鹏急躁地打断了我的话,急躁地在原地团团转。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摸出香烟,散给谢鹏一支,自己咬上一支,从口袋里摸出火机,点燃香烟,再把打火机丢给谢鹏——
    谢鹏伸手接住了打火机,有些疑惑地盯着我道:“你、你不是你的打火机不见了么?”
    我用了吸了一口烟,看着他,讪讪一笑道:“可现在又找回来了——”
    见谢鹏正儿摸不着头脑地盯着我看,我笑笑道:“谢鹏,如果我告诉你,敏儿学会吸烟了,你会不会很惊讶?!——”
    谢鹏的表情凝注,有些愕然地盯着我道:“不是惊讶,那是震惊!——不过敏儿是不会吸烟的,这一点我了解她,她是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女!——敏儿不是了么?那烟灰缸里的烟不是她吸的,是她那个张家界的老乡吸的!——”
    我喷出一口烟雾,将目光投向远处楼房的房顶,自言自语似地:“可是,烟灰缸里那些烟头的确都是敏儿自己吸的!——”着我收回目光,看着谢鹏道“你心里很避讳这个,所以你不敢相信事实,你想想看,我们一进屋就闻到了那么浓烈的烟草燃烧的气味,在我们进屋之前,敏儿就坐在床上吸烟,只是我们的突然拜访,让她掐灭了吸了半截的香烟,你没发现烟灰缸里那剩下的半截香烟么?敏儿所的老乡,也许有这个人存在,但刚才我们上楼的时候,一路上并没有看见有人下楼对吧?那么,敏儿屋子里的烟味不是她自己吸的,还会是谁呢?——谢鹏,你只是不敢相信现实而已!——”
    谢鹏吃惊地看着我,手中的烟灰积了半截,也忘记伸手弹一下——
    “你的意思是——”他盯着我道“敏儿学会了吸烟?——不仅学会了吸烟,而且,那烟灰缸里所有的烟头都是她一个人吸的?——”
    我点点头,叹口气道:“谢鹏,恐怕是这样的了。而且,最近在敏儿身上发生的事儿,恐怕我和你都无法想象——”
    “什、什么意思你?——”谢鹏瞪大眼珠子盯着我道。
    我盯着他,严肃道:“虽然我还不确定,虽然我还不知道敏儿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我怀疑敏儿最近的确是在做一些令我们无法想象的事儿——”
    谢鹏急了,丢掉香烟,伸手扯住我道:“你到底什么啊?!你能不能得明白点?!——明白啊!——”
    我也伸手将烟**丢掉,盯着他道:“敏儿可能在‘夜总会’上班!——”
    “什么?!——”谢鹏瞪着我,惊声道。
    我点头,沉声道:“我们需要进一步证实!——”
    “不行!——”谢鹏大声道,在原地乱转,表情又急躁又慌乱,嘴里嘟囔着“不行!我要去阻止她!我要去阻止她!——”
    着他猛地转身,向街巷对面的院子里奔去,一辆汽车正好冲了过来,喇叭尖锐地响彻起来,车身拐了个c形,绕过谢鹏的双腿,在不远处嘎吱一声刹住了——
    车主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来,凶恶地骂道:“王八蛋!你想死是吧?想死别赖着我!神经病!——”
    我奔过去,一把拽住谢鹏,沉声道:“看车啊!——”
    谢鹏愣了半响,被我拖了回去,我盯着他道:“冷静一点!你这么急躁能解决什么问题?好事都办成坏事了!——”
    谢鹏愕然地看着我,喃声道:“那你你我们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我没好气道:“我只是把事情往最坏处想了,我只是猜测,猜测你懂吗?!——”顿了一下,我缓和了语气,接着道“你看见敏儿床头桌上那个打火机了么?上面写着‘五光十色’夜总会,我是凭这个猜测的,所以事情还没证实,即使敏儿的确在夜总会上班,她也可能只是服务员啊?——你先别激动嘛!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对不对?——”
    谢鹏点了点头,咽了一下口水,目光有些茫然——
    “那你我们该怎么办?”他看着我“我都听你的。”
    我松开他道:“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
    这事儿需要从长计议,我确信我自己的判断,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只打火机,还有邢敏最近一些列古怪的表现。我从法国旅行回来所看见的邢敏,神形疲惫,面色憔悴,似乎总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很明显她晚上肯定没睡好,那她晚上不睡觉干吗去了?——
    从那只打火机到她本人睡眠不足的憔悴模样,不难想象她应该是在夜总会上班?去邢敏住处之前,我就意识到她很可能不会对我和谢鹏实话,所以我只好用心观察她,或许能从她住处的某些细节里得知真相。于是我看到了烟灰缸那半截刚刚掐灭的香烟,也看见了烟灰缸边上的那只印有五光十色夜总会字样的打火机。
    至于邢敏头晕,很可能也是假的,目的是成心打乱我和谢鹏的原定计划,她只是想避开我们的询问,她只是想支开我和谢鹏——
    我和谢鹏一路走到街巷口,走进街边一家冷饮店里坐下来——
    我们都要了绿茶,谢鹏看上去依然心神不宁,不难感觉他的确很喜欢邢敏!因为他现在非常担心她!他眉梢拧巴着,目光里全是焦虑不安——
    “那我们怎么办?!你!——”谢鹏盯着我,重复问着这句话道。
    我搁下手中的绿茶,看着他道:“很简单,接下来,我们需要证实我刚才的猜测——”
    “怎么证实?你!——”谢鹏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道:“你先听我分析,如果邢敏在夜总会上班,她肯定只能上夜班,因为她白天要在丽人服饰上班,对吧?——”
    谢鹏连连点头,急声道:“啊!你接着啊!——”
    我摸下鼻子,接着道:“那么就是,她很可能吃过晚饭后就要去上班了!我想她之所以头晕,就是想支开我们,她的确需要睡眠,因为她夜里还要继续工作。如果我猜得没错,她一定是借从丽人服饰下班后到去夜总会上班前的这段时间里,补充一下睡眠,然后起床吃晚饭,然后就该去夜总会继续工作了——”
    谢鹏连连点头,急声道:“那我们怎么办?我想知道怎么办?——敏儿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这样呢?——”
    “看见没,”我转身,伸手朝街巷上一指“如果敏儿要出去,她必须经过这个巷道口,而我们坐在这里,一定会看见的。如果待会她出现了,我们就继续跟踪她,看她是不是真地去了五光十色夜总会?所以,谢鹏,我们现在要在这里等,我们第一步是要证实敏儿究竟是不是在夜总会上班?!——”
    谢鹏一直愣怔地看着我,听我完我的计划,他低下头去盯着桌面,沉默了两秒钟,才抬脸叹口气,盯着我道:“顾阳,你敏儿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上班?——”
    我喝了一口绿茶,看着他道:“我们先不这个,先验证了我们的猜测再好吧?!——”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在我和谢鹏以为邢敏不可能再出现时,就在我以为自己的判断严重失误时,邢敏出现了!——
    她依然穿着白天在公司里穿的那条裙子,背着一只米白色的包包,从她住处的方向向这边走了过来,她的步子走得很坚定,目不斜视——
    谢鹏伸手扯住了我,似乎他不扯住我,他禁不住就要惊声叫出来——
    我伸手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用目光跟踪着邢敏,她走了过来,没有停留,从这个街巷口,向左侧的大路上快步走去——
    谢鹏蹦了起来,急不可耐地要拔腿追出去——
    我伸手拽住了他,沉声道:“别急!你这样会让敏儿发现的!等她走远点我们再跟上去!——”
    谢鹏回头盯着我,紧咬着牙关,我知道他心急如焚,爱一个人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邢敏在街道口巴士站,上了一辆开往市区的巴士——
    我和谢鹏上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一路跟随那辆巴士——
    车上谢鹏急得跟抽风似地,不停地嘟囔道:“要是真像你猜测的那样,我们该怎么办?——要是敏儿真在那上班,我们该怎么办?——”
    我清楚谢鹏问的是自己,如果邢敏在夜总会上班,他会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我叮嘱他先要稳住,一切等证实了之后再,发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目前还未证实邢敏就在夜总会上班,我们讨论别的,也为时过早了!事实上,我有点后悔告诉谢鹏我的猜测,如果我不告诉他,他就不会这么惊惶,而且,我告诉了他,事态并没有因为我告诉了他而发生良好的扭转!
    大约半小时后,邢敏在一个巴士站下车了,步行向前走去。
    我和谢鹏坐在出租车里一路跟踪,因为我和谢鹏也不知道那家叫做五光十色的夜总会具体在哪里,所以我们目前也不知道邢敏究竟要去哪里?但是,我想,我和谢鹏很快就会知道了!——
    又过十分钟的样子,邢敏拐到了另一条街上,我吩咐出租车司机放慢车速,继续跟上去——
    很快,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因为我们看见那家叫做五光十色的夜总会,而邢敏在前方径直向夜总会的大门口走去——
    我和谢鹏收回目光,互相对视着,有好几秒钟,我们都不上话来——
    还是我先反应过来,我伸手拍了一下前排车座道:“司机!停车!——”
    付了车钱,从出租车下来,我们发现邢敏已经消失在不夜天夜总会的大门里了——
    “怎么办?——”谢鹏急躁地盯我道。
    我也盯着他道:“既然来了,我们不妨也进去开开眼界吧?!——”
    谢鹏盯着我,点了点头,相信他也听出了我话里头的意思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只能跟进去查看个究竟了,邢敏在这家夜总会究竟是在做服务员,还是在做其它工作,我们只有进去了才会发现!
    为了让谢鹏放松,我撞了他一下,笑笑道:“十个男人偷看五个女人洗澡——打一成语,你猜是什么?——”
    谢鹏斜我一眼,伸手指着搂上霓虹灯幕墙上那几个变换闪烁的光字,没好气道:“当我是傻子!这娱乐城的名字!——五光十色!——”
    我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讪笑道:“原来你不傻嘛!——”
    谢鹏打开我的手,沉声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
    我讪笑道:“先放松了,才能尽快入戏,现在我们要扮演两个寻欢作乐的风流浪子!——”着我还念诵了一段拜伦的诗句——
    “给我拿酒来,给我摆上宴席,
    人本来不适宜孤独地生存;
    我将做一个无心的**子弟,
    随大家欢笑,不要和人共悲恸。
    在美好的日子我不是如此,
    我原不会这样,如果不是你
    逝去了,把我孤独地留下度日;
    你化为虚无——一切也失去了意义。”
    刚才在车上,我们已经向出租车司机打听了一些情况,司机告诉我们,五光十色是一家综合性娱乐场所,内设夜总会和ktv,据生意非常火爆,是这一带最知名的娱乐场所。
    站在五光十色娱乐城楼下,我想那出租车司机得没错,这是一座四层楼高的建筑,一面巨大的霓虹灯幕墙,五光十色几个光字不停地变换闪烁着。娱乐城右侧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左侧是一排法国梧桐,树冠上披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
    还真有一种“火树银花不夜天”的豪奢迷醉感觉呢!
    仿佛娱乐城周围及上空都散发着奢靡暧昧的气息。
    其实我还是有所犹豫的,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如果我和谢鹏当场撞破邢敏在这里工作的情景,对她而言,是不是意味着一种伤害?她以后会不会在我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呢?——
    “既来之,则安之。”我在心里反复这样安慰自己。
    我和谢鹏并肩径直走向娱乐城的大门,自动门两旁,立着两名身穿蓝色锦缎旗袍的高挑女孩,都化着很浓的妆容,看到我们走进来,一起微微鞠躬,齐声:“两位先生,欢迎光临。”
    我故作老练地笑了笑,点头走进大门。
    门里是个大厅,装修很豪奢。乳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在大厅正上方巨大的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显得流光溢彩。左边是一个弧型的大吧台,台面是黑色中带着白点点的大理石,吧台后面是一个而很有现代气息的木质酒架,上面摆放着各种酒水饮料。
    吧台后面的三名服务员,身穿一色的雪白衬衫、扎着黑色领结,背手站立。右侧是一排酒红色造型现代的暗花布艺沙发,有几个客人正坐在上面低声笑。正对门面的是一个扑着同样大理石地面的宽大的旋转样式的楼梯,楼梯转角处的平台处的墙壁上,是罗马风格的浮雕,浮雕是一群美丽的女孩在水池里嬉笑打闹着——
    一个身穿黑色西服、手持对讲机、很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女子很快迎了上来,笑看着我们打招呼道:“先生晚上好,你们几位?——”
    看这女人做派,应该是个前厅经理之类的角色。
    我讪笑着点点头道:“就两位。”
    谢鹏也跟着点了点头。
    “噢,那你们是想唱歌,还是听歌,或者是想去酒吧喝酒?”中年女子面带微笑,礼貌地询问我们。
    我摸了一下鼻子,讪笑道:“真的,我还没想好,我们是第一次,想先转转看”
    中年女子面带职业性的微笑,看着我和谢鹏笑笑:“噢那好,欢迎你们”
    着她用持对讲机的手往右侧的楼梯上一指,笑:“先生,往右走是夜总会,十点钟开始有歌舞表演,往左边,”她伸手指着大厅左侧,笑“是酒吧。二楼三楼是ktv包房,您们请便。”
    我们点点头。
    她暧昧一笑:“我是这里的前厅经理heidi(海蒂),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喔。我会竭诚为你服务的。”
    我摸了一下鼻子,讪笑道:“谢谢你了。有事我再麻烦你。”
    见海蒂扭着浑圆的翘臀,风情妖娆地走远了。
    我低声对谢鹏道:“我们分头看看吧?——”
    见谢鹏点头,我又小声补充了一句道:“当心点儿。”
    这里是娱乐城,娱乐城一般都是是非之地,社会上的三教九流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到处都是喝得烂醉的男人,到处都是穿着暴露的女人,还有身穿黑色衣裤高大魁梧的安保人员,其实就是看场子的。
    谢鹏去了酒吧方向,我进了这边的夜总会。
    夜总会的面积大约50个平米,观众席分成了两部分,中间有不锈钢栏杆隔开,最前面是一个三十多平米的舞台。整个场地最大的特点是用鲜花装饰,过道上,隔断上,舞台周边,均拜访着一簇簇鲜花,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
    也许是时间尚早,人并不多,舞台上乐队人员已经就位了,正在调试乐器——
    正在我左右四顾的时候,一个圆脸女服务员快步迎了上来,朝我微笑着:“先生,您几位?——”
    我猜这女孩子应该是负责领座的,我笑笑道:“美女,我两位。”
    她喔了一声,笑:“您要不要先着个位置坐下来?——”
    我摆摆手道:“我先看看,等我那位朋友过来了,我们再入座,我怕他找不到我。”
    女服务员喔了一声,伸手礼貌地:“那先生您请便。”
    在她转身欲离开之际,我叫住了她,我道:“美女,我向你打听个人可以吧?——”
    女服务员顿住脚步,回头笑看着我:“先生,您请——”
    我摸了一下鼻子,看着她道:“你知道一个叫邢敏的女孩么?她也是这里上班的,开耳朵邢,聪敏的敏——”
    “那她是做什么的呀?——”女服务员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我问。
    “”我摊了摊双臂,有些尴尬“我还不知道她在这里负责什么的”
    “邢敏?——”女服务员思索了一下,看着我摇摇头“在娱乐城的服务员里没有这个名字”
    “没有?——”我看着她。
    她看着我,很肯定地:“是的,先生,没有!在这里做服务员的,我都认识,我确定这里没有叫邢敏的女孩”
    我不甘心,对女服务员讨好地笑道:“美女,你再帮我想想,她皮肤白皙,眼睛很大,一米六五的样子,亭亭玉立的——”我边边用手比划着——
    “真地没有,先生,”女服务员看着我“娱乐城里的女服务员我大都认识,我想没有一个叫邢敏的女孩,不过”
    我注视着她道:“不过什么?——”
    “不过别的地方有没有这个人,我就不知道了,”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我“先生,您也知道,这里是娱乐城,有很多陪酒女孩”
    我点点头,心中一沉,我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我不愿意去想,不敢去想——
    我紧接着道:“美女,那在那些陪酒的女孩子里,有没有叫邢敏”
    还没等我完,女服务员就接话:“对不起先生,那些人中绝大多数我都不认识,我认识的里面没有你的叫邢敏的女孩子——”
    着她朝我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
    我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这女服务员已经起了疑色,她应该开始怀疑我和那个叫邢敏的女孩的关系了吧?——
    我在打听邢敏,却不知道邢敏在这里做什么,也的确是让人生疑。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我也怀疑了,我怀疑我来这里来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心里基本上已经确定邢敏就是在这里做陪酒小姐,尽管我无法将单纯的邢敏跟陪酒小姐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如果邢敏不堪的一面被我撞见了,对她而言,是不是一种更大的伤害呢?——
    可是,如果就这样悄悄地来,悄悄地离去,我的心会甘心么?而且,在我确定邢敏的确在这里做陪酒小姐那一刻起,我对她的担忧程度就升级了,我怕她学坏,我更怕她遭遇什么不测——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鱼龙混杂之所,是黑道白道的汇聚地,在这里玩耍的男人都非等闲之辈,要么老练奸诈,要么心狠手辣,邢敏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在这里多呆一秒钟,就一种危险的可能性!
    不消别的,万一哪个男人起了占有之欲,在她酒里下了**怎么办?——
    这样一想,我的心就悬了起来,情绪也变得急躁起来,之前我还一直在安慰谢鹏,现在我的反应恐怕跟他一样了!
    在夜总会的门口,我叫住了一名穿白衬衫金色马甲扎黑色领结的男服务员,我叼了一支香烟,故作轻松地向他打听这里的消费情况,我特意问了那些陪酒女郎的坐台费,我我待会要去楼上包房唱歌。
    这名男服务员介绍,这里的陪酒女郎坐台费一般都是300远起步价,至于高会到多少,这要看客人心情了,也就是那些女孩要想法设法把客人哄开心了,她们才能拿到更高的小费。
    哄开心了?怎么才算把客人哄开心了?来这里的多半都是老色鬼,怎么能把老色鬼们哄开心呢?不难想象,那就是要大尺度出演,任老色鬼们摸,任老色鬼们掐,任老色鬼们揉,任那些有钱的老色鬼们捏!——
    这个问题是不难想象的,虽然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但是,我是男人,我当然明白那些女孩子怎么做,才会让男人们尽兴,才算是把他们哄开心了。当然,来这里的男人都是有钱人,给个一千元的小费在他们有钱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情绪就更是焦虑不堪了,天真单纯的邢敏,要任那些老男人们如此这般恶狠狠的摸捏揉掐,她承受得住吗?她为了那些钱,她要接受怎样煎熬痛楚的过程呢?——
    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阵——
    我没再犹豫,急步向楼上走去,刚上到二楼,就听见前方一侧有很多人话形成的嘈杂声,我循声快步走过去,看到那里有一个方厅,摆着三长牌棕色沙发,有几十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坐在那里笑着,好一个莺声燕语,香衣鬓影啊!这些都是陪酒女郎么?——
    没错!她们的确都是陪酒女郎!从她们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妆容,从她们那红艳艳的嘴唇,从她们**的表情,都不难看出她们就是这家娱乐城里的陪酒女郎,是吸引那些有钱老男人前来找乐子的根本原因所在!
    吸引男人去消费的地方,通常是女人多的地方。而且那些女人还得能大尺度出演。
    无疑,她们就是有钱男人们的乐子,她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典型吃青春饭的,靠出卖色相挣钱的!只要男人们掷金如土,只要男人舍得钱,她们就舍得色相,被一个男人摸也是摸,被n个男人摸也是摸,反正都是摸,反正摸了就能换来花花绿绿的钞票!
    而且,我相信,这里的陪酒女郎不光坐台,我相信只要客人们给得起价格,她们照样出台!她们是出于何种理由,聚集在这里,甘愿沦为老男人们的乐子,成为他们手到擒来的玩物,我想在来这之前,她们的灵魂已经自甘堕落了!
    对于那些迈出循规蹈矩圈子的女人,对于那些踏入骄奢放纵这个我圈子的女人,金钱就成了她们心中恪守的唯一原则!
    有个缎子不是这么的嘛!
    “50块?你把我当什么人500块?今晚我是你的人5000块?今晚你别把我当人50000块?不管你来多少人?500000块?不管今晚来的是不是人!
    别5万或者50万了,在这个社会上,只要你出手5千,就有不少女人愿意为男人叉开双腿,不管你是老的还是小的,也不管你是跛子还是瞎子或者是聋子!
    直到此刻,我依然都不敢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单纯可爱的邢敏,会成为这些风尘女子里的一员!是的!我不相信,我不敢相信!
    坐在方厅里门边的两名陪酒女郎抬脸向我看过来,紧接着其她那些陪酒女郎也都向我看过来,所有的目光都向我投过来——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好比一个撞进了女生浴室的男生,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窘得不上话来,面庞有点发烫——
    一个年轻男子被那么多年轻女子盯着看,任谁也都一下子会陷入手足无措的窘境——
    我用力摸了一下鼻梁,迅速调整了状态,我是来找人的,不小心误入花丛中,是有些难堪,却又有一种意外的喜悦——或许邢敏就身在这几十个年轻女孩子里面吧?——
    我的目光飞快地在那些轻佻而漂亮的面孔上搜索,我粗略地扫了一遍,其中没有邢敏——
    “老板,要不要我陪你呀?——”
    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这个声音甜得发腻,充满了挑逗——
    紧接着那几十个女孩又恢复了原貌,叽叽喳喳地又开始笑,前面几个女孩起身,扭着**向我走了过来——
    我拔腿就走,很有些逃离的感觉,我猜那些女孩们肯定以为我是来这里消费的,肯定以为我是去挑人陪酒的吧?——
    我朝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二楼有二十三个包厢,我从头开始,一间一间推开包房的门,搜寻邢敏的身影。因为时候尚早,有的包厢里有人,有的包厢里还是空,从第一间搜到最后一间,也没发现邢敏熟悉的倩影——
    期间我被包厢里的男人骂了好多次,在一间包厢门口,一个喝多了的青年男子抓起一个酒瓶直接向我砸了过来,幸好我眼疾手快,将房门带上了——
    往回走到螺旋大理石楼梯口,我顿住脚步,再次燃了一支香烟用力吸了两口,我在心里呼唤道:“敏儿啊敏儿,你到底在哪里啊?别再犯傻了呀!快现身吧!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啊!——”
    稳了稳情绪,我仰脸看了看三楼,一楼二楼,我都粗略地查看了,并没有发现邢敏的影子。那么,邢敏会不会是在三楼呢?那个前厅女经理,那个妖娆小少妇,不是二楼三楼都是ktv包房吗?——
    这样一想,我就扔掉香烟,向三楼奔上去——
    奔到三楼楼梯口,我蓦然想起了谢鹏——对了!谢鹏呢?他现在在哪?他有没有找到邢敏呢?——
    我摸出手机,调出通讯录,找到谢鹏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我的拇指还没将通话键完全按下去,突然听到三楼廊道里传来嘈杂声,还有男人的嚎叫声——
    我怔了一下,收起手机,拔腿奔了上去——
    只见三楼一个包房的门敞开着,嘈杂声、嚎叫声继续从那扇敞开的房门里传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放开我!”
    有青年男子的嚎叫声从门里传来,这声音似曾相识,待我侧耳细听时,我惊了一跳,竟然是谢鹏的声音!——
    我来不及多想,加快脚步跑了过去,我跑到包厢门口,站定,向包厢里面看去——
    眼前的情景再次让我目瞪口呆——
    谢鹏被几个青年男子死死按倒在地上,他手里抓住一只破碎了的酒瓶子。其中一个青年男子伸手想夺下他手中的酒瓶子,他却死死抓住不放,那酒瓶子似乎长在谢鹏手里了,任那青年男子怎么使力都无济于事——
    而谢鹏头顶上空立着一名留光头、光头上还有纹饰的青年男子,他的手按住自己的脑袋,有殷红的鲜血从他手指缝里流了出来,他恼羞成怒,瞪大眼珠正盯着被按倒在地上的谢鹏——
    而且,我还看到了邢敏!——
    邢敏站在那圈豪华黑皮沙发的一侧,她身穿一见红色类似于旗袍的性感连身裙,开胸很低,裙摆很短,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裙摆的开叉处,惊恐万状地看着被按倒在地上的谢鹏——
    门边是长长的黑皮大沙发,我站的这个角度看不见沙发上坐着什么人,而且沙发前面竖立着五六个青年男子,也遮挡了我的视线——
    我的突然出现在门口,让整个场面暂时中断了片刻,因为我是冲过来的,为了刹住惯性,我双手猛地拍在包房那扇敞开的房门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
    当邢敏发觉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是我时,她满脸的惊恐,瞬间又转化为一种羞愧与惊愕,她微张着小嘴唇,不出话的样子,恐怕连半个字都不出来——
    一个满脸凶相的壮汉奔上来,冲我吼道:“瞎眼了!这不是你的包房!——”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门边另一个青年男子冲凶道,伸手用力推了我一把。
    见我还没要走的时候,先前冲我吼的那个壮汉,扬手朝我脸上扇过来,我伸手接住他的手,一带一推,一个四两拨千斤,将他拨了出去——
    看了看被我推搡到一边的壮汉,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向我投射过来——
    “妈的!闪开啊!挡老子视线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开口话了,立在沙发前面的三个青年男子连忙避到一边,为坐在沙发正中央话的男人腾出视野来——
    当我的目光跟坐在沙发上的那中年男子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时,我再次惊了一跳,那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肖德龙!——
    他嘴里叼着雪茄,怀里搂着一名漂亮的陪酒女郎,那女郎的穿着跟邢敏身上的穿着一模一样,但跟二楼那些陪酒女郎的着装不同,看来这是三楼陪酒女郎的统一服装了。
    在认出肖德龙的那一刻,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知道今天的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肖德龙看见我的那刹那,显然也很吃惊,但他随即就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目光阴冷地盯着我,笑道:“顾先生!不管你信不信冤家路窄这个法,反正我肖某人是信了!只一招就把我的人弹飞出去,我还当是哪路高手呢,原来是你这位仁兄啊!——”
    我沉住气,索性大大方方地走进包厢,边上的人都给我让出路来,一个个都如临大敌地盯着我,大概都被我刚才那招四两拨千斤的搏击技法震住了!当然,这也论证了在场的这些青年男子对搏击也都不陌生,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外行人应该看不出我刚才是用了四两拨千斤将那壮汉弹飞出去的吧?!
    我走进包房,走到肖德龙面前,在桌前站定,表面上看,或许我从很淡定,其实我的心脏也是七上八下的,这一屋子都是肖德龙的人,如果他下令关起门来,我想我和谢鹏是不可能竖着走出去的!
    我摸了一下鼻子,对肖德龙讪讪一笑道:“肖总!我也信冤家路窄,不过,这句成语是贬义词,如果我这是有缘相会,你会不会觉得好听一些?——”
    肖德龙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仰头又是哈哈大笑,笑毕,他觑着我道:“顾先生,你这话听起来可有谄媚的意味,不知道我的对不对?——”
    我沉住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看着他道:“肖总,俗话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对吧?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多一个敌人,多一个潜在威胁!我们为什么总是要把对方当敌人看呢?——”
    我把问题抛给了他,看他怎么回答,我先试探下他的想法,然后我再见招拆招吧?——
    事实上我真不愿意看见肖德龙,自从上次被他拖到郊区的废弃厂房暴打一顿后,我就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形式的摩擦,那次被暴打一顿,我认了,那都是我自找的!
    如果不是我三番五次地破坏了他的企图,他肯定没必要找人教训恐吓我的!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那次打了我,我没有记仇!我破坏了他的企图,他打了我,我们算扯平了!从今往后,各不相欠!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今天会在这里再次撞见他?——这是什么?这tmd不是冤家路窄又是什么?!——
    “顾先生,”肖德龙皮笑肉不笑地觑着我道“你的问题,我先不回答,如果你有诚意,我们待会有很多时间再探讨。现在,”他将目光投向被按倒在地上的谢鹏,伸手一指道“这个家伙,突然闯进我们的包房,打伤了我的人,我先要教他怎么为人处事,我要先让他学会一个简单的礼貌问题——进入他人房间之前必须先敲门!——”
    那个被谢鹏用酒瓶子砸伤的光头,一脸地凶神恶煞,他或许正等着他主子发话了,这会他扭头看着肖德龙,粗着嗓门道:“哥!我要断了他一只手!——”
    着他气势汹汹地奔到桌前,抓起一只空酒瓶,往桌沿上,很熟稔地用力一磕,只听“哐当”一声脆响,那酒瓶碎裂,呈现出闪闪发亮锐利的锋芒——
    紧接着他奔到谢鹏头顶上,一脚踩住谢鹏持碎酒瓶的手,举起他手中锐利的锋芒,朝谢鹏的手腕上插了下去——
    “啊!——”邢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不要啊——”
    包房里其他陪酒女郎也几乎同时惊恐地尖叫起来——
    “住手!——”我冲那光头男吼道——
    我又厉声警告那光头道:“你这是故意伤人,是犯法的!——你想去牢里蹲几年吗?!啊?!——”
    那光头男似乎被我的气势压倒了,抬眼愣怔地盯着我,手臂还维持着扬在头顶上方的姿势,手中的碎酒瓶锐利的锋芒在灯光下闪着瘆人的光芒——
    紧接着,我猛扭头盯着肖德龙道:“肖总!那个人是我朋友!他打伤了你的人是不对,但你的人想断他手臂,这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知道不?!——”
    肖德龙的表情和我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我情绪很激动,眉梢拧巴了起来,而他竟然泰然自若,我相信即使那光头手中的锋芒插向谢鹏的手腕,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顾先生,你这是在教训我么?——”肖德龙抬手移开嘴里的雪茄,皮笑肉不笑地觑着我道。
    我知道我方才的口气太大了,那是因为我情绪太激动了,我咽了一下口水,稳了稳情绪,看着他道:“对不起!肖总!我不敢教训你,我只是在提醒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你把我朋友的一只手筋挑断了,他日后就是一残废,你会毁了他的一生!一个人如果绝望了,他就会铤而走险,到时候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你进行报复!——肖总!我想的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听我这么一,肖德龙竟然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将雪茄叼在嘴里,腾出的手掌伸进那陪酒女郎的低领里,用力捏了一把!
    他身边那个漂亮的陪酒女已经吓得哆嗦了,早想逃出这个屋子,只是不敢话而已。这屋子里所有的陪酒女都面色煞白,噤若寒蝉,想必都多少了解肖德龙的为人吧?而肖德龙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五光十色娱乐城了吧?!——
    “顾先生,”肖德龙觑着我道“还你不是教训我呢!我分明听见你在给我讲述人生大道理!这好像不是我对你的个人成见,这个包房里的人都应该听得出你是在教训我,对不对?——”他抬脸,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
    “对!对对!这小子吃了豹子胆了!敢教训大哥!——”一个青年男子大声道。
    “大哥!跟这小子废什么话!只要你发话,这俩不知死活的东西,谁也甭想从这里走出去!——”另一个面相凶狠的男子道。
    包房里肖德龙的人都随身附和,一个个都拿凶狠的目光盯着我——
    那光头男气恼地伸手指着我,对肖德龙请求道:“大哥,您别听那小子胡搅蛮缠!大哥,只要您发话,我们这些兄弟,会把这俩个小子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大哥,你发话呀!让我先挑了这小王八蛋的手筋吧!——”光头男低头盯着谢鹏,用穿军用靴的脚碾压着他的手腕,像是碾压一只烟**——
    谢鹏痛得咬紧牙关,脸色都白了,豆大的汗粒从苍白的额头上滚落下来——
    看得出来,是因为邢敏在场,谢鹏才咬牙硬挺着,否则他哪受得了光头男那坚硬的军用靴底的碾压呢!——
    他目光心痛地看着邢敏,断断续续地:“敏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干这个?”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不用管!你们走吧!你们赶紧走吧!”邢敏看着谢鹏,又焦急又恐惧,嗓音抖颤着,身子不停地抖颤着——
    这个时候,前厅那个小少妇海蒂风风火火地从门外奔了进来,一看情况不妙,忙堆起笑脸、扭着浑圆的**,迎着肖德龙走过去——
    “哎哟!我的肖大少,”她嗲声“今儿个你是怎么啦?发这么大火气做什么?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何必为这些小事大动肝火了呢?——来!让海蒂今天陪你喝几杯吧!——”
    着她将手中的对讲机搁在桌上,抓起一瓶xo走近肖德龙,肖德龙怀里那个吓得直哆嗦地陪酒女趁机躲在了一边,海蒂坐在了她的位置上,笑吟吟地替肖德龙倒酒——
    肖德龙伸手在海蒂浑圆的**上用力掐了一把,气哼哼地道:“小媚娘!不是我发无名火,而是有人不让我肖某人开心,谁让我不开心,我就让他不开心!——”
    “来!肖大少,我敬你一杯先!——”海蒂捏起酒杯跟肖德龙的酒杯碰了一下,仰头先一口喝干了。
    肖德龙一手搭在海蒂脖子上,一手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了她两秒钟,一抬手也将杯中的酒喝干了。
    我强压着胸中的怒火,理智告诉我,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我不能乱了方寸,越是关键时刻,我越是要冷静下来——
    我转脸看着肖德龙道:“肖总!我以前听人,肖大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可是今天的事——肖总,你们这么多,这不是以强欺弱,以大欺小吗?——”
    这个包房比二楼的那些包房要宽敞,也要豪华,软包墙壁,铺着厚地毯,大尺寸的壁挂电视,天花板上安装着电脑灯——
    包房的人,除了我、谢鹏,剩下的男人都是肖德龙的人,当然,还有邢敏、海蒂,以及另外四五个陪酒女——
    肖德龙悠悠地喷出一口青蓝色的烟雾,目光落在手中的雪茄上:“顾先生,那你意下如何?你朋友闯进来用酒瓶砸伤了我的人”
    “胡!是他们先动手的!——”谢鹏挣扎着喊道。
    我回头盯他一眼道:“你闭嘴!——”
    我没想到谢鹏会这么冲动,如果他没砸伤肖德龙的人,兴许事情还好办一些,现在他出手伤了人,那这事情就棘手了,肖德龙是什么样的人,谢鹏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吗?——
    很明显,现在,这里,都是肖德龙了算!
    肖德龙觑着地上的谢鹏,冷哼了一声,将目光投向我,皮笑肉不笑道:“难道你想让我的兄弟白白挨你朋友那一记酒瓶?你当我们信耶稣是吧?你朋友砸伤了我兄弟的前额,难道我的兄弟还要让出后脑勺让你朋友再砸?”
    肖德龙将目光投向我,古怪地大笑起来——
    屋子里其它男人也“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看那光头男,扭头看着肖德龙再次解释道:“肖总,事情是这样的——”我伸手指了一下邢敏,继续对肖德龙道“这是我朋友的女朋友,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在这里做事,所以我和我朋友过来找她,我想你也看明白了,谁会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在这里做事对不对?我想我朋友也是一时冲动才砸伤你的人,事情就是这样。这是个误解!我们不应该再让事态升级,当务之急是我们应该静下心来化解这次误会!肖总你对不对?——”
    “你想怎么个化解法?——”肖德龙觑着我道。
    我的脑筋迅速转动了起来,沉默了两秒钟,我目光沉稳地看着肖德龙道:“肖总,解决纠纷大致都是两种方式,要么公了,要么私了,公了就是打110,让警察来解决这件事——”
    听我这话,肖德龙没什么表情,可他身边的海蒂却坐不住了。当然,这是我预料中的事情,既然海蒂出现了,那我就借力发力——
    “肖总,打110可不算什么好办法!我这里这么多陪酒女,如果警察来了,肯定要全部带去警察局录口供,那就麻烦了而且,肖少,你是有头有脸的人,老跟警察扯上关系,也会影响你的声誉对不对?”
    海蒂把我想而不方便的话全部都向肖德龙表述了,如果海蒂这番话换做我来,肖德龙一定会更加气愤,认为我是在威胁他,男人和男人的对话,面子是大事情!
    但是这话是海蒂的,肖德龙就应该不会有大的反应。事情果然也如此,肖德龙眯眼看了海蒂两秒钟,抬手在她保养得很好的脸蛋上用力捏了一把,笑呵呵道:“我的小媚娘!你可想得真周到!不愧是娱乐城的头号公关小姐啊!哈哈哈——”
    海蒂趁机卖乖,媚眼相上,娇滴滴看着肖德龙:“肖少,你可要多担待呀!要是惊扰了警察,你我们这里还怎么做生意呢?我们这里做不了生意,肖少闷的时候要到哪里去找乐子呢?——”
    肖德龙色迷迷地看着海蒂,用在她脸颊用力摸了一把,这才转脸觑着我道:“那你看,私了是什么?——”
    我等着他问这句话了。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平静地道:“肖总,我们不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朋友砸伤你的兄弟,我们按常规处理方式,我送你兄弟去医院,医疗费我全部负责,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知道我出这种私了方式肖德龙很可能不会接受,但我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肖德龙愣看了我半响,然后他忍俊不禁看着我道:“顾先生,你觉得我肖某人缺钱花吗?你觉得我肖某人负责不起自己弟兄的医疗费吗?——”
    “肖总,那你出个出个主意吧?——”我把问题抛给了他,没办法,我了,现在只有他了算!
    他哼了一声,将雪茄叼在嘴里,悠悠地吸了两口,然后将雪茄从嘴里移开,觑着我喷出烟雾,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顾先生,不如让我的兄弟自己吧!——”
    着他把目光投向那光头男——
    我也把目光投向那光头男,包房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那光头男抬手搔了搔发亮的头皮,看着肖德龙,一下子反而有些无措——
    肖德龙道:“你头还痛么?——”
    那光头男愣过神来,连声道:“痛!很痛!痛不欲生!”着他摆出一副夸张的呲牙咧嘴状。
    “那怎么才能让你的痛苦减轻一些?——”肖德龙盯着光头男,循循善诱道。
    光头男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道:“如果有人跟我承受一样的痛苦,或许我的痛苦会减轻一些吧?!——”他凶神恶煞地盯着谢鹏,一副恨不能将他撕碎的架势。
    肖德龙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我道:“顾先生,你听见没?我兄弟只有某个人跟他承受一样的痛苦,他的痛苦才会减轻一些,你觉得呢?——”
    我心里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冒犯你的任何人!我表面上依然表现得很沉稳,我看着他道:“我明白了。”
    我没再废话,直接走到桌边,顺手抓起一只酒瓶子——
    相信包房里所有的人都看懂了——
    谢鹏呼哧呼哧喘气,冲喊道:“顾阳!你!——”
    “不要啊!哥!”邢敏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
    包房里其他陪酒女也都纷纷尖叫起来——
    “砰!——”
    啤酒瓶碎裂了,闪亮锐利的碎片四处飞溅——
    我手持着破碎的啤酒瓶立在肖德龙面前,摇了摇头,将头发上的碎玻璃片甩掉,表情镇定自若地看着他道:“肖总,现在你满意了么?——”
    肖德龙皱眉盯着我,包房里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盯着我——
    邢敏跌跌撞撞地奔过来,扶住我,哭声:“哥哥你要不要紧?”她脸色煞白,泪水湿了眼眶——
    我扶了扶她,小声:“哥没事,你放心”
    “精彩!相当精彩!好一个漂亮的头碎空酒瓶!——”肖德龙觑着我阴阳怪气地笑道,还抬手噼里啪啦地拍着巴掌——
    一看他眼神,我就知道这事儿还没完!果然如此——
    肖德龙道:“顾先生,我想你今天也过于冲动了,我兄弟刚才所的要某人承受跟他一样的痛苦,那个某人可不一定是指你哟!你那么急于表现做什么?——顾先生,你那一记漂亮的头开空酒瓶骗骗女孩子还可以,想蒙混我们这些老江湖,你恐怕太低估我们大家的智商了。”
    接着他扭头问光头男道:“我的话没错吧?你刚才的某人不是指顾先生对吧?——”
    光头接口道:“当然不是!我的是这个混蛋呢!——”
    光头抬腿猛踢了谢鹏一脚——
    我明白了,肖德龙之所以没完,是因为他觉得不尽兴,是因为我好好的,头没破,血没流,表情还轻松自如,他心中要的肯定不是这个效果!
    海蒂劝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这位先生已经用头开了酒瓶,大家就算扯平了!和气生财嘛!我们大家出来不是求气是求财的嘛!——”
    见肖德龙眉梢拧巴了起来,她才吓得闭上了嘴巴——
    我盯着肖德龙道:“你还想怎样?——”
    肖德龙转脸觑着我,笑了笑道:“顾先生,我看你没诚意处理目前的纠纷——”
    “怎么?——”我盯着他道。
    “因为你想偷奸耍滑!”肖德龙盯着我道。
    我道:“有吗?”
    “当然,”肖德龙觑着我,耸耸肩道“自己砸自己,是有技巧的,可以毫发无损,别人砸你,那可就不一样了!顾先生,你我的话是不是客观公正?——”
    我道:“那你想怎样?——”
    肖德龙扯起嘴巴,古怪地笑了。
    他道:“别我不够大度,你替你朋友挨酒瓶,很够义气!这事儿的确也值得称赞!但是你的方式有问题——不是你自己开,而是我兄弟来帮你开!——你以为如何?——”她眯眼觑着,悠悠地吸着雪茄——
    邢敏真地哭了,眼泪夺眶而出——
    “求您了,肖总”邢敏泪眼看着肖德龙道“求您放过他们吧!跟他们无关,我陪你喝酒,我陪你喝酒行么?”
    面对邢敏的泪眼哀求,肖德龙笑得愈发**——
    他色迷迷地盯着邢敏道:“没错!你这也算是一种化解误会的方式,不过,不是像刚才那样陪酒,你可以跳个脱衣舞给我们看看,或许我们高兴了,可以让你的两位朋友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
    “不要啊!敏儿!”谢鹏挣扎着喊道“千万不要那样啊!敏儿,别做傻事!”他的脸因为过度愤怒显得有些扭曲——
    光头男也跟着淫笑,对肖德龙道:“大哥,我这儿还有两颗胶囊,还没来得及跟这些妞加料呢!不如全留给这婊子吧?!我看她身材不错,皮肤那么白,这脱衣舞肯定有看头!哈哈哈——”
    包房里其他男人也跟着哈哈哈地淫笑作乐——
    谢鹏扯着嗓子叫道:“你们这些畜生!王八蛋!你们会遭报应的!——”他的脸因为极度痛苦而显得变形!
    一股势头凶猛的火焰嗖地在我胸中燃烧起来,且直往脑门上窜动——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道:“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不要把事情搞得更无法收拾了!——”这包房里加上肖德龙自己,他们的人有七个,先不我能不能一对七!单事件本身,如果把事情闹大了,谁也不好过!况且,万一真地把警察招来了,邢敏来娱乐城做陪酒女的事儿恐怕也包不住了,丽人服饰的工作她肯定也保不住了!
    那样对邢敏的伤害就更大了!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迎视着肖德龙审视加把玩的目光,沉声道:“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跟这女孩无关,我们来这里,她并不知情,她是无辜的我愿意接受肖总您刚才的第一种解决方式”
    邢敏拉我,仰脸看着我,泪水汪汪地:“哥不要啊!哥”
    谢鹏也冲我喊道:“顾阳!你别中他们的计啊!”他又挣扎着冲肖德龙喊道:“这事儿是我惹的,你们冲我来啊!——冲我来啊!你们这群畜生!——”
    按住他的那三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个壮汉照着谢鹏的脸,抬手就是一记重拳砸下去——
    谢鹏惨嚎一声,脑袋无力地趴了下去——
    肖德龙满意地笑了。
    他觑着我道:“虽然很遗憾不能看着这妞跳脱衣舞了,但是,我相信头开酒瓶的壮烈场面,也一定很惊险刺激!——顾先生,你准备好了么?——”
    我咽了一下口水,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道:“动手吧!——”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作风!——”肖德龙笑看着我,扭头看向边上的光头男——
    那光头男早就准备好,穷凶极恶地盯着我,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他手里已经拎了一只啤酒瓶,慢慢逼近我——
    肖德龙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点头,咀嚼肌在腮帮子上一鼓一鼓的,继续向我逼近——
    邢敏紧紧拽住我的胳膊,身子瑟瑟发抖——
    我推了她一下,没推动,我就一使力将她推了出去,看着她大声道:“哥没事——”
    我的话还没完,随着一声“嘭”地闷响,我的后脑勺遭到了钝物的突袭,一股崩裂般地疼痛自大脑皮层向大脑内侧传导,这股疼痛尖锐,持续,深入,且向四周扩散——
    我来不及惨叫,来不及转头,来不及思考,顿觉眼前一花,视线就模糊了——
    尖叫声,女人的尖叫声,我只听出第一声是邢敏的,后面那些尖叫声,我就分辨不出来源了,分辨不出是从包房的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我的身体像抽去了筋骨一样,立不住,双腿一软,整个身体瘫倒下去,我一只手想去撑住桌子,却只划倒了桌上一排空酒瓶子,那此起彼伏的叮铃咣当丁的响声
    异常刺耳——
    我倒在地上了,我隐约感觉自己后脑勺开了个窟窿,有烫热粘滞的液体从洞口奔涌而出——
    头顶天花板上的电脑灯,就像手术台上无影灯一样刺目,周围的嘈杂声隐隐约约地传入我的耳朵——
    我感觉有个女的向我扑过来,扑倒在我身上,一边发出惊恐万状的尖叫声,一边摇晃我的身体,紧接着一个男的扑了过来,也在摇晃着我,呼唤着我的名字——
    许多模糊的人的影子向包厢门口涌去——
    我试图睁开眼睛,但两块眼皮变得像铅块一般沉重,我的一只手臂挣扎着抬起来,想抓住某个支撑物,但紧接着我的那只手臂就无力地垂落了下来,我的眼皮也耷拉了下来——
    我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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