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万里,一定要保重,不管为了谁,为了我还是为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支软玉蛟吻,你带在身边。”
“我不要,你已经送过我太多太珍贵的东西。”
“你也给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我要的是你,我说过,你在人间既有十二品莲台化身,我取其一,就是这一个。这段时间你的事情太多,无暇修炼净白莲台大法,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勤为修行,可别让人家失望。”
“这支软玉蛟吻和其他的东西不一样,它是我的信物,信物,你明白吗?”
“那你快给我,不论到哪里,我一定随身携带。”
“这三枚晶石,你也拿着,有它们你可以飞天,用来防身吧。”
“教皇送给梅盟主、梅盟主送给你、你又送给我。这不是用来布置坐怀丘密道法阵的吗?”
“当初坐怀丘只有你我,道场也无屏障,所以需要。现在洞天初具规模,又有高人守护,这三枚晶石你可以带走,如果你不带着,我不会放心的。”
“那我就拿走了,你真是什么都舍得。”
“君子不重于物而重于人,有什么舍得舍不得?”
“怎么看你也不像个君子啊?”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我就是个小白。”
这是顾影离开志虚的前一天夜里,在坐怀丘小密室中,小白和顾影的私房话。两人都有些歉意,也都十分不舍,毕竟定情一夜就在昨天,转眼又要分隔万里,这一去不知多长时间。小白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去不行吗?罗巴联盟的事,可以派别人去的。”
顾影:“其实我不想走,但是我不走,又怎知你会怎样?你也不好给清尘交待,再说确实是我去最合适,维纳老师和师父都是这个意思。小白,我,我们既然已经这样,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清尘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少流:“我和她认识的经过很离奇我承诺与她结为修行道侣,并在水金田镇建造金莲洞天送给她。”小白也不刻意隐瞒,将他与清尘的关系都说了出来。
顾影:“那庄茹呢?她怎么会让清尘住在家里,而清尘与她也十分亲近。“
白少流:“我对清尘说过,只要庄姐自己愿意,我在人世中照顾她一辈子,清尘答应了。”
顾影:“原来如此!其实我早知大概,我是有意托身于你你不生我的气吗?”
白少流:“生气?当然不!我也喜欢,是我自己愿意的,明明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吗?事情做了就要担当。”
顾影:“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但是,你打算怎么向清尘交待我们的事?坐怀山庄众人都知道清尘将是你的修行道侣,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白少流叹息道:“你没有错,但是我有。我会尽量按我希望的去做,事到如今,如果清尘能原谅我求之不得,如果她就是不愿跟你我相处,非我所愿也无法勉强。但是无论如何,我会像以前一样尽力保护她,她的性格太容易闯祸了,希望你。”
顾影:“我的心意你明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有一个建议,你把头低下来,我悄悄告诉你。”
白少流:“这里是密室,只有你我,用得着说悄悄话吗?”
顾影:“嗯,我就喜欢那种感觉。”白少流低下头,顾影樱唇轻启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白少流点了点头,顾影又说:“我还有一个疑问,昨夜,我真的是你第一次吗?真有些不敢相信。”
白少流:“当然是,你不信吗?”
顾影低头偎依在怀:“我是说不敢相信,又不是说不信。你昨晚那么疯,我差点以为要被你弄死了,今天我就要走了,你为什么又这么老实了?”
密室中的气息因为这句话变得春情萌动起来,白少流用力将怀中的佳人抱紧,柔声道:“含蕊丹的葯力虽无大碍,但是你当时没有调息化转,我又不够怜惜。你此时身体柔弱,需要调养几日方能复原”
话刚说到这里,顾影娇声怨道:“原来你还知道爱惜,我以为你不会想这些呢!”然后肩膀抽动几下,将脸埋在他胸前无声的哭了起来。这眼泪来的突然,小白只能抱着她无声爱抚。
小白去实验室抱走顾影,然后一夜未归,清尘出关去找小白,事后却“离家出走”不知去向,然后顾影又离开志虚远去万里,这是两天两夜中发生的事。坐怀山庄众人也看在眼里,虽然不清楚内情但也有猜测议论,只是不当着白庄主的面罢了,修行高人也有八卦的嗜好,此事成了关于小白的花边新闻。
不懂事的麻花辫听说了一些,无心之中告诉了洛兮,
问连亭,连亭不知究竟,只能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b也有些不高兴了,她本就不希望顾影离开,现在认为是小白哥哥与顾影姐姐“好上了”然后又为什么事,顾影生小白的气,才找借口离开志虚的。
小白去洛园看洛兮的时候,洛兮第一次对他发了脾气:“小白哥哥,是你把顾姐姐气走了,不把她哄回来,我就不跟你好了!”
小白只有苦笑,心中暗道:“丫头,你知道什么叫谁跟谁好吗?你还是不要跟我太好,万一好出问题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洛兮只是有些赌气,而庄茹说不让小白在家里住就是真的不让他在家里住,虽然眼神中有歉意和柔情,但是还是不行。小白只能住在坐怀丘,想找个说话的人吧,这些私事也没法对人讲。白毛三天两头往洛园跑,带着麻花辫去找连亭,偶尔有功夫听小白说几句心事,非但不表示同情还坏笑着说:“能搞定,算你的本事,搞不定,算你活该!”
顾影走后这几天,小白够郁闷的,天下郁闷的人有很多,比如还有一位,就是远在冈比底斯神殿的教皇陛下。
尼古拉-霍莫罗三世最近总是愁眉不展,因为他最他心目中的教皇继承人约格最近毫无音信。从他的角度,损失再多的志虚大主教都可以容忍,却不想失去一个约格,他已经老了,而教廷中最有势力的福帝摩野心勃勃,却与最受人尊敬的邓普瑞多不和,正需要约格这样年轻而有才干的人主持将来的大局。因此,教皇才同意约格前往形势最复杂的志虚国去历练一番,却不希望他出事,照说约格也不是做事那么鲁莽的人。
教皇心里很清楚,十有八、九就是约格杀了宣一笑,不知为什么原因?更奇怪的是,志虚大主教送来了昆仑修行界要求协助追查凶手的通知,还有那份凶手的侧面图样,图中所绘却不是约格的相貌,那是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人是谁呢?既然如此,约格为什么还不现身呢?
正在教皇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收到一封从志虚国寄来的信,信是约格写的,内容无非是关于风土人情的旅游见闻,却用只有教廷高层才能看得懂的密语说了另外一件事。写信的日期应该在出事之前,却辗转到现在才递到教皇手中,原来约格对在志虚可能发生的一些意外早有安排这才是他的风格。
教皇见信大喜,马上召集手下商议,并且向志虚大主教马可发了一道密令。此密令一下,坐怀山庄中又有大事了。
小白这几天很郁闷,郁闷中想着事情,越想越恨黄亚苏,这家伙越来越是个祸害,应该早点收拾。还没想清楚怎么收拾黄亚苏,马可大主教突然派人送来一份“喜报”据说教廷方面已经追查到杀害宣一笑的凶手,红衣大主教约格正负责追缉,一定要拿下此人送到乌由,以表示教廷对昆仑修行界的友好态度云云。并告诉白少流请他通知昆仑修士,不必着急,约格不日即可擒住那个叫“约舍夫”的人,将他送到坐怀山庄。
此事重大,两日后昆仑盟主梅野石亲自赶到了坐怀山庄,同行的还有三少大师的三位师父,芜城九林禅院赫赫有名的三位神僧。
第一位是法海,他在九林禅院法字辈僧人中排行最长,据说已年愈百岁,看上去却是一位不到三十的年轻和尚,很相貌堂堂十分英俊,他这个扮相如果去演电影弄不好能成为明星。小白的他心通在法海面前,不好用但也不是完全没感觉,感应到的是一片空灵。
第二位是法源,他在法字辈僧人中排行第四,是三少和尚的四师傅,不仅是九林禅院的主持,而且在世俗中的佛教界也是有禅师头衔的。法源看上去四十来岁,头皮亮腰杆笔直,连头上的戒疤在阳光下都有熠熠生辉之感。站在那里手提九环锡杖,五官端正宝相庄严,形容他只有两个字高僧!小白的他心通在法源面前也不太好用,感应到的是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
第三位是法澄,他在法字辈僧人中排行最末,是三少和尚的九师父。法澄看上去是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和尚,眉毛很长末端打着卷完全是银白色的。他的表情带着微笑,一进坐怀丘就向四周张望,和小孩逛公园差不多,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眼神就像婴儿一般清澈,看什么都带着好奇。小白看见法澄就觉得眼熟,他小时候见过这个和尚!
小白的他心通在法澄面前毫无障碍,但是又显得毫无必要,法澄站在那里心念一片纯净,完全就似他的眼神,用不着刻意去窥探。
坐怀山庄刚刚辽,昆仑盟主与三位神僧就联袂而来,真有蓬荜生辉之感。坐怀山庄、海南、终
天谷、闻醉山等在乌由的修行人齐聚,长白剑派掌门说有事不能至,但听枫代表长白剑派也来了。白少流与张荣道为首,将梅野石与三位神僧迎入坐怀丘。感觉脸上最有光的就是酒金刚等一众坐怀山庄弟子,刚刚修行入门就有昆仑盟主来访,那是倍有面子!
梅野石言行很是谦和,但自然而然带着一种从容之威,令人不由自主生出敬畏之感。他对白少流说话很客气:“白庄主,坐怀山庄灵之事,为昆仑传诵,我亦十分感佩。你辽之时未及道亲临贺,希望不要介意。”
白少流摆手道:“梅盟主太客气了,我想谢你还来不及呢,哪能有什么介意?你别叫我白庄主,还是象以前那样叫我小白好了。”
梅野石一笑:“私下里叫你小白可以,但如今你已是两派之长,当众之时不能不敬你的门人,那我就叫你小白庄主吧。”此时连亭上前见礼,梅野石喟叹到:“我与令尊宣花居士是多年好友,令尊之事就是昆仑之事也是我之事,此番就是为此而来,必有所为告慰宣掌门在天之灵。往生者已矣,来者当自惜之!”
凉亭含泪称谢,众人与梅野石及三位神僧一一见礼。若论辈分,法海就算一百多岁也得叫风君子师叔,与梅野石、张荣道等人同辈,小白、苍檀等人晚了一辈,连亭等人更晚一辈。但是法海等三僧毕竟是长者,梅野石一点没有昆仑盟主的架子,进坐怀丘时请三位神僧先行,自己在后跟随以师礼待之。
与法海、法源见礼倒没什么意外,和法澄见礼的时候,老和尚突然笑嘻嘻的问了一句:“咦,小白庄主,你手臂上怎么缠了个女娃?”
这没头没脑一句话,别人没听明白小白心中却是一惊,这和尚好厉害的神通眼力!赤瑶与赤炼神弓一体,赤炼神弓在他左袖之中,赤瑶如今的幻化形象是一名红衣女子,这些竟然被法澄一眼看出行迹还问了出来。白少流赶紧打岔道:“大师,我们又见面了!记得我十岁那年,曾见到大师在我们小白村外江边钓鱼。”
法澄把光头摇得直晃:“原来你也看见啦?我是和尚怎么会钓鱼呢!我就是用根竿子栓条线,无钩也无饵,拨水面悟禅机而已。”
这个和尚做的搞笑古怪事多了,了解他的几位长辈不以为异,可不认识他的晚辈们很奇怪,走进坐怀丘落座的过程中询问小白是怎么回事?还真问出一件高僧公案来
小白十岁那年晚春,正是江中鱼肥的时节,村中很多人都撑小船到村外三江口打鱼,甚至挂灯夜渔。有一天大清早,江滩边就坐了个老和尚,也拿着根鱼竿看样子在钓鱼。和尚钓鱼真是件稀罕事,听见有人议论小白也跑到江边去看了,这和尚一天也没钓上来一条鱼。更稀罕的是,其他所有出船的村民这天也一条鱼都没打上来。
和尚在江边“钓鱼”三天都是空手,村民一连三日也无寸鳞收获。第三天烈日当空,江上无浪无风,水中无鱼无鳖,村民们都不打鱼了,将小船拖上河滩,架杆晒网。这天下午村中有人议论,猜测那个和尚是个妖僧,是他使了邪术让村民们打不着鱼,有人要去赶那个和尚走,有人要去找和尚算账,有几个老成稳重的还在劝阻。
就在这时,三江口涛声如雷,滚滚巨浪翻腾之声传到村中,半小时之后才平息。大家赶到江边一看,江滩上一片狼藉,全是被激流冲刷过的痕迹,老和尚不见了,看情形十有八、九是被激流卷走了。事后大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天三江口突然“走龙。”
“走龙”是一句土话,指的是一股激流洪峰经过,来得快走的也快。这几天小白村一带是晴天,可是青漪江上游某山区却下了暴雨,上游不远处的山洪冲毁一道堤坝泄入江中。突然的增加的水流经过与水扬江汇流的三江口,由于地势与水势的转折在这一片江面激起了巨大的浪涌。如果当时有人在江上打鱼,哪怕就在岸边,也会连人带船被激流卷走。
事后村民们又想起了那位古怪的老和尚,这下没人说他是妖僧了,纷纷猜测是不是菩萨显灵?没想到事隔多年后,小白又在坐怀丘见到了这个和尚,他竟然就是九林禅院的法澄大师。众位修行弟子听了之后都啧啧称奇,对老和尚法澄也暗中肃然起敬。
山谷中已经放好桌椅,众人坐下品茶未及详谈,谷外山庄又有弟子禀报:“教廷红衣大主教约格拜会,自称押来了杀害宣一笑掌门的凶手约舍夫!”约格来的好快,与梅野石到达坐怀山庄的时间就是前后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