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小猫你没事吧?”素素急了,一把抱住小猫,却不敢拔她胸口上的箭。
小猫自己也惊呆了,半天没有反应,只觉得胸口凉凉的,低头一看,一只箭刺入她抱的一团布上,红艳艳的布料,也看不出是自己的血还是布料的颜色。
身后,马惊了,拖着车向前狂奔,没几步路,车子就撞在一间酒楼门口的拴马石上,木屑纷飞,车架全散,而马继续跑,直到无影无踪。
“小猫,你别吓我啊。”素素都快哭了,也顾不得还有箭只在头顶呼啸,拖着小猫到一间葯铺的门边倚着。那家店大门紧闭,显然经常遇到这样的事,已经训练有素,从放第一只箭的开始就已经拴好了门。
“小猫你顶一下,我马上给你找医生。”素素只觉得正巧街对面是葯铺是不幸中之大幸“你一定要撑住啊。”她眼泪都掉快下来了,用力砸门“开门!开门!要看诊,救人啊!再不开我可不客气了!救救我妹妹,求你了。”她慌了神,从小到大从没这么慌过,一会威胁,一会哀求,可那家店就是不开。
都说医者父母心,为什么这间葯铺子里的医生这么恶劣,居然见死不救的!难道射箭的那个可怕到这个地步?或者是匈奴人打进来了?不可能啊,以前没听说过李渊当政,有匈奴人大白天杀到长安啊!难道这惨痛历史被史官和谐了?
可是小猫心口中箭,半天没说一句话,怕是要糟糕,不管怎么说,撞也要把门撞开!
想到这儿,她向后退了几步,打算用自己肉身去撞厚厚的门板,虽然不理智。可是她现在要急疯了。但她才要行动,就看到小猫作势要把胸口的箭拔出来。
素素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果箭伤非常深,这样一拔,有可能会挂的。
“小猫,不要!”她叫得声音都岔了,觉得自己从来没叫过这么大声。也从来没跑得这样快过,几乎是两步就窜到小猫身边,但终于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小猫拔出箭来。
“不行呀!”她差不多哭了,可是静默了两秒后。没有看到喷溅的血,不禁转惊为喜“你--你没受伤?”
小猫的脸还是白着“当然受伤了,胸口很疼。可是--大概没那么重。”她说着,略扯开自己衣领看了看,不禁柳眉倒竖。“靠靠的,正扎在我两个小白兔中间,破了皮,还染了一片红?”
“流血了?”素素焦急之下也顾不得这是当街之上,反正街上现在连一只狗都没有,全跑光了。她伸着头往小猫衣领中看,见到巴掌大小一片鲜红,初看之下是血。细看却又不是。
“这是什么?”她愕然。
小猫伸手进衣服中抹了一下,放到鼻端一闻“是颜料!”她拉好衣领“我破了点油皮,这大片红是颜料。可见箭头上染了红色颜料。娘的,这不是匈奴人打进长安。是有人当街拿人找乐,不知是哪家地混账东西。”
“嘘,两位小姐,噤声!”两人正由惊转喜,继而转怒,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着实吓了一跳。
“别回头,别回头!求两位小姐放我们一条生路,千万别回头。”大概是看到小猫和素素要看向葯铺的方向,那个人哀求道“两位小姐略坐坐就走了,我们可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我干嘛同情你,刚才我以为我妹妹受重伤,叫你开门,你居然不开,还有点医德没有啊!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才不管你死活。”素素一腔怒火不知道向哪里发泄,眼睛瞪着对面的两层酒楼,就见二楼类似于阳台的露天外檐上,垂着一层层的纱帘,但隔着这奢华轻纱,隐隐约约看得到帘后有人,负手而立,正看向他们这一边。
“小姐,我一番好意,你们为何害我?”那人拉着哭腔道。
素素才想说什么,小猫一摆手,示意要那个葯铺中地人说完,因为今天遇到的事太奇怪了。
“两位小姐有所不知,非是我不肯仗义相救,实在是没什么危险啊。那些箭全是削断了箭尖的,然后在前面挂上颜料包。可是如果我敢放人进店,那可能给折腾的家破人亡呀。”
素素听到这儿,上前抽出射入那团布中的竹箭,发现那箭头确实有磨过地痕迹,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做这事的人粗心,箭头没有完全折断,再看旁边地上躺的几只箭,确实是没有箭头的,而且落箭之地也确实有各色颜料洒落,方知店家所说不假。
她们租的马车上,包地是被风吹日晒得糟了的布篷,所以给扎上了几只箭。再回想一下,刚才街上的人都哭喊着到处跑,但是中箭者身上似乎没有插箭,只有小猫这样。该说她倒霉还是幸运?她遇到了没有削掉箭头地箭,但那箭钝得很了,而且她怀里抱的一堆布料,所以最后没有受大伤。
话说回来,就算没有箭头,听箭只飞越的破空之声,只怕力量不小,打在人身上也疼啊,究竟是谁这么无法无天,当街射人!还有小猫----
“你刚才为什么那个表现,知不知道我多担心呀!”素素气不打一处来,气小猫、气自己、气那个射箭的人、也气那个葯铺的店家。
“我不知道嘛。”小猫有点不好意思“当时感觉胸口一凉,低头就看到有箭插在我胸口,当时吓得什么也反应不过来,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后来又看到马车跑掉,那么多合意的布料,你知道心多痛呀!”
“只是损失财物,已经是万幸了。”素素还没开口,那店家就多嘴道“当时美姑娘砸门,我一直叫没事没事,躲一阵子就好,可是这位姑娘实在嗓门太大,把我的声音全压下去了!”
“唉,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人是谁,有那么厉害?他要干什么?”小猫凭感觉认为这店家没有说谎,所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