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台湾异能研究团一行人于十三日上午结束在美国的研讨行程,临走前该团一名最年轻的研究员突然失踪。根据推到,这位研究员可能是籍此机会投奔自由,清求政治庇护。该团团长对于团员失踪的事一直不愿多谈,只希望美国当局能协助找寻这名团员。根据该团其他的团员表示,失踪的是一名十八岁的少女,她在异能研究所的身价非凡,在超能力的强度上属于最高级。
听说,这名少女的专长是“擅于读心”
搞什么?连失踪一名少女也上报?又是什么鬼“超能力!”流川浩野坐在联合航空的飞机上翻着报纸,在心里咒念着。台湾净喜欢搞这种名堂!大概是嫌人太多了,把一些“太特别”的人抓来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让超能力普及全岛。真是,也不想想哪有人愿意像白老鼠一样被人研究来研究去的?活该被逃!那些不逃的才真的是笨蛋!
他这次到美国出差,一开始就不顺利。先是资料有误,让他以为雇主会是个金发美女,结果却是个糟老头!怎么说都象是被“骗”去的!
妈的!“闇之流”的人大概全都知道,只有他这个傻瓜还兴匆匆地直奔美国,想必他的兄嫂妹妹们都在暗地鼓掌叫好,冷眼旁观他自动上当。这还不打紧,工作一拖就是两个多月,既冗长又无聊,别说他绝妙的身手无用武之地,连***死只老鼠都要他亲手处理,简直要磨死他才甘心!
幸好这些恶梦都已经结束了!
雇主疑神疑鬼的毛病抵不过昂贵的保镖费用;在经济的压力下主动撤销长达半年的保护合约,他终于可以回到日本,重新活跃在五光十色的炫亮舞台!银座的丽子,还有新宿的千花,一定盼他盼得倚破门槛,望眼欲穿望成凸眼金鱼
“噗哧!”邻座传来一阵轻笑,他马上瞄了身旁娇小的身影一眼。
应该是巧合吧!他正想到好笑处,就有人赏脸地给了笑声。
耸耸肩,浩野又继续看他的报纸。
这驾喷射客机从美国旧金山起飞,目的地是日本东京成田机场。再过四个小时,这一趟无聊透顶的任务就告终结,他已经开始垂涎久违的日本料理了。
走道上来来往往的空服员询问着大家的需要,但几乎都流连在他左右。流川浩野精悍不羁、俊爽逼人的出色外表引来不少女空服员的“特别关照”不断地有人朝他微笑或是殷勤询问,他虽不胜其扰,却也礼貌性地回以笑脸,毕竟“多情火狐”的名号绝非浪得!
懒懒地伸个腰,他闲散地翻阅着报纸,靠在扶手上的手不经意地被人猛撞了一下,他皱着两道浓眉,抬眼瞪着一个走向机首的雄壮背影。
哼!连走路都不会走,瞎啦?浩野在心底暗骂。他这阵子的脾气一触即燃,修养全被烦人的工作磨光了。
“他要劫机!”一个清脆但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右耳传进他的脑袋。
啥?他张大眼睛,倏地转过头去,望进了一双清澈无瑕的眸子。再往后挪五公分,他才把说话的女子看了个仔细。
一个平凡无奇的小女孩!大概是中国人,说着纯正的国语,乌黑的头发扎成两根辫子分落耳旁,白净秀气的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由于眼镜太大,脸太小,他第一眼只瞧见她的黑镜框,其他的,没有!
“你说什么?”浩野听得懂中文,所以马上反问。他希望小女孩别乱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他真的要劫机!”她又开口了,而且也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是啊!她见鬼的怎么会知道?
“因为他想。”
这算什么回答?他又皱了皱眉。
“别寻我开心,小朋友!”他警告她。
“小朋友”听见他的警告和称谓,玻璃镜片后的明亮大眼闪过一丝愠火,只见她冷冷地道:“他已经在机尾放了一枚炸弹,现在正要假藉找寻遗失的东西进入驾驶舱。他是爱尔兰共和军的一员,要挟持这架飞机要求美国政府放了他们的伙伴。”她像在读一则事不关己的新闻。“他再五分钟就要行动,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可以制止他。要小心,他有两个同伙在机上。”女孩继续在他耳边报告着,仿佛事情早已历历在目,而他一定会插手管这档事似的。
浩野快被她烦死了!可是对她的话又半信半疑,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看到那个男人的确往机头的驾驶舱走去,并且已经有空服员在制止他的行动。
忽地,那男人伸手进口袋拿出一把枪抵着女空服员的太阳穴,用英文大声喊道:“这是劫机!大家都坐好、不然我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飞机上一时哄然,乘客们都受到了惊吓,騒动顿起。
“全都坐在原位不准动!飞机上有炸弹,不想死就安份点!”那名劫机者目露凶光。
该死!真***“霉”到极点!他一定是太久没有烧香拜佛,才会连搭飞机都遇劫!浩野边咒骂边衡量此时的情况。
平时的训练早已练就他随机应变、临危不乱的敏捷反应.这是影子保镖集团每个人的基本能力。眼前的劫机者他一个人就可以打倒,可是,其他两个共犯以及爆炸物怎么办?
他瞄见机尾处有一男一女站着,神情紧张且充满敌意,那两人一定是守着炸弹的位置。
先摆平那两人再说。他在心中想着。
“嗯!”身旁的小女孩也点点头。
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嗯”什么?
“我可以配合你演一出戏。”小女孩清灵的大眼中有着早熟的冷静。
“什么?”他还没会意过来,她就抽搐着一直空噁,捧着肚子,一副快“挂了”的样子。
她朝浩野挤挤眼,倒向他的怀中,悄声说:“扶我到厕所。”
他的佩服还来不及兴起,就被另一波状况通得马上行动。显然劫机的人已经透过塔台威胁美国政府,飞机有些震动。
他搀扶着小女孩往机尾走去,那两名共犯马上举起枪对准他们。
“干什么?回座位去!”
“帮帮忙!我妹妹她很不舒服,快吐出来了!我得带她去厕所”仓皇的脸、焦灼的表情,他惊喘而满头大汗的模样十分逼真。
“嗯——”小女孩不断地抽搐,又大声地干呕,惹得那两人嫌恶地猛皱眉头。
“走开!快去!”他们向他摆摆手,示意浩野赶紧带她进厕所。
“谢谢!”
他扶着她走到厕所,正要推开门,她就小声地说:“炸弹好像在餐柜底下”
他假装拍着她的背脊,不停地安抚着:“好多了吗?还要不要吐?”眼光却瞄向她指示的方向,明白这是个下手的良机。那一男一女正背对着他,他有绝对的胜算来搞定他们。
一把将小女孩推进厕所,浩野瞬间上前勒住那个男子的脖子,用左腿扫掉那名女人手上的枪,再一拳击昏她。接着,结实的手肘一用力,只见那名男子也颓然倒地,不省人事。
他快速找出被安置的炸弹,小心地拆卸遥控的导管线,解除了百分之八十的危机,剩下的,便是制伏前头那个不知死活的爱尔兰共和军。
机尾的騒动马上引起劫机者的警觉,当他看见流川浩野一步步迫近时,马上抓紧女空服员,狰狞地咆哮道:“你干什么?别乱来!”
洁野两手一摊,表明手中没有武器,他缓缓跨步,走向那名势单力孤的劫机者。
“停止!别再过来!不然我开枪了!”他紧张地狂叫。
“开啊!只要你开枪,你就死定了。为了全机乘客的安全,死一个人无所谓。”浩野冷酷的眼神透露出他的强硬。
“你”“你的两名同伙已经倒下了,你又何必逞强?”说着,他从腋下抽出特制手枪,笑得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惴揣不安。
这个对峙的局面吓得所有乘客悄然无声,除了飞机引擎隆隆的噪音外,大家都屏息等待。
“啊——”
一个惊心动魄的拔尖叫喊在这种时候扬起,机上的每一个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劫机者在霎时分了神,但这零点一秒的空档却给了流川浩野出手的机会。
他的特殊手枪射出了一发子弹,准确地穿入那名男子的胸膛。子弹的力道将男子冲倒在地,两名早就等候在一旁的男性空服员随即将劫机者的手枪夺走,反手捆绑,结束了维持不到半小时的劫机事件。
一阵鼓掌叫好声哗然而出,所有的乘客都为流川浩野英勇作为感激不已,机长也走出座舱亲自向他握手致意。
“非常感谢你的帮忙。请问贵姓大名?”
“流川浩野。”他礼貌地笑着,眼角却瞥见那个小女孩似笑非笑的脸孔。他可以肯定,那个要命且及时的叫声是她发出来的。“都是这位机警的小女孩提醒我劫机者的行动。”他可不敢一个人居功。
“是吗?小妹妹真是太勇敢了!”机长也向她握手致意。
“我十八岁了!”她用英文冷冷地回了一句。
“哦!抱歉,抱歉!原来是个小姐了!”机长尴尬地陪笑着,天晓得东方女孩看起来都那么地稚气!
她面无表情地走回座位,拿起耳机戴上,不再理会大家的眼光。
浩野扬了扬眉,也跟着入座,有趣地打量她。
的确是个厉害的小姑娘!冷静、沉着,好像天塌下来也绝对压不到她似的。这也难怪,她那么娇小,自然有高个子帮她顶着。
“我叫流川浩野,你叫什么名字?”标准的中文,他俊眉星目、直勾勾地盯着她。
女孩翻了个白眼,不理他,心中却很讶异一个日本男人也能说得一口好中文!
“哦?不理人?你也要到日本吗?”他笑在心里。通常很少有女人不理他的。
“你很吵耶!”她摘下耳机。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不吵你。”这女孩真有意思的。
“我叫季彤,可不像你的丽子和千花那种俗气名字!”
浩野呆住了。刚刚他可没对任何人说出这两个红粉知己的名字,她见鬼的怎么会知道?
是啊!真是活见鬼了!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劫机事件会闹成大新闻。
当飞机飞抵东京成田机场,浩野随着其他乘客步出通道时,赫然发现机场大厅早已守候着一大堆的媒体记者,状似在欢迎他这名“英雄”的出现。
这种盛大的欢迎场面他还真不习惯。戴上墨镜,浩野只想赶紧摆脱记者们的围攻,否则,一旦上了电视“闇之流”的人又要等着看他的笑话!
“流川先生,请问你是用什么方法制伏劫机者的?”一个记者紧跟着他不放。
“流川先生,请你将整个过程解说一下好吗?”有两、三个人同时做了无聊的要求。
“听说你亲自拆了暴徒的炸弹?请问你在何处学得这项技能?”厉害!记者们取得新闻的能力都是一流的。
“流川先生,能否透露一下你个人为何可以携带枪械出入境?”坏了!一个记者问了更麻烦的问题。
“流川先生,你是日本人吗?请问你这一趟是回国探亲还是过境而已?”
“请问你结婚了吗?”
有没有搞错?他为什么得受这种罪?当英雄就得被身家调查吗?
在一堆闲杂人等的簇拥下,他愤然地转身,拿出枪。“卡嚓”一声地上了膛,冷冷地道:“别再跟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一股霸气震住了当场所有的记者,大伙都楞在原地,没有一个人胆敢试他的枪法。
趁着大家不知所措的空档,他转身快步远离这些人,才刚把枪放进枪套,在经过女厕时,忽然被一只手拖了进去。
他反射地握住偷袭者的手,正想出拳,才发现是飞机上的小女孩季彤,马上又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你干什么?”他低喝道。
“救你!”她向外探了探头。
“救我也不用躲在女厕所里!”简直是辱没了他的身份!幸好这个厕所很偏僻,此时也没有人进来,否则他的一世英名
“咦?不领情?那你出去!”说着,就要把他推出去。
开玩笑!外头一群记者正在找他,这时出去不被缠死才怪!算了,能屈能伸大丈夫!
“好了!谢谢你总可以吧。”他靠在墙上等侯状况过去。
“虽然诚意不够,但我接受。”季彤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
“奇怪!你为什么也要躲?”他这才想起她干嘛也跟着藏起来?
“还说哩!在机上你把我拖下水,害我一下飞机就差点被挤死,哪能不躲?”
“我是不想居功,而且这件事你确实帮了忙呀,这样你才能出名阿!”
“我不想出名!”她不屑地撇撇嘴。
“为什么?说不定你可以因此被星探发现”
“少扯了!你心里对我的长相可是贬得很低的。”她白了他一眼。
“有吗?”他有点心虚地反驳。
“算了!反正我长得是平凡无奇。”季彤不想跟他计较,她眼前还有个大难题要解决,好不容易逃出异能研究所上了飞机,来到日本之后,她对这个陌生的国度却茫然了。
在机上因劫机事件而暴露了身份,一旦媒体大肆炒作,她相信研究所的人一定会得知她的下落,届时,她又要变成猎物了。真是糟糕!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她要往哪里去才能真正摆脱那些烦人的恶梦呢?
四岁时父母早亡,她被远房的舅舅收养,日子过得平顺无虑,无奈舅舅娶了太太之后,舅妈对她“擅于透视人心”的特殊天分惊奇不已,到处夸耀她的能力,并带着她四处“展览”、“表演”以嫌取金钱。
最后,她的事终于被政府的异能研究所得知,派人与舅舅接洽,要求将她交给政府栽培,舅妈贪得政府发给的奖金;一直怂恿舅舅答应,舅舅迫于压力,只能将她交出去。在接受一连串的测试之后,她住进了异能研究所的宿舍,与外界隔绝,成为政府的一项“资产。”
此后的十四年间,她在封闭的环境里学习知识,也接受研究人员对她的实验。
刚开始时,各种花样的密集测验让她差点疯狂,研究所的人不断地要她透视许多不同国籍的人,想彻底了解她的“读心”超能力是否会因语言的隔阂而造成障碍。
结果事实证明,只要有人接近她,不论以何种语言思考,对方的心思活动一定会被她接收到,也就是说,无论是哪种人,只要有思考能力,内心的声音就会传达到她的脑中。
这项发现使她成为台湾的珍宝之一!季彤很清楚,她再也没有个人的自由,因为,她已成为研究所实验室中最宝贝的一只“白老鼠!”
她—点也不喜欢自己的奇特能力,由于太敏感,从小就对人性感到失望。每个人对她是既爱又怕,因为只要被她盯住,一种被看穿的危机与恐惧感就会油然而生。所以,她根本没有朋友,有谁会愿意自己的所有思绪被别人“一目了然?”
因此,她近乎自闭地过了这些年,乖巧地扮演好实验品的角色,让研究所的人对她不再紧迫盯人,唯有如此,她才有机会逃出这个冷僻的世界。
此次的美国之行,是她终于等到的良机。异能研究所的所长亲自组团,带着所内十名特优的超能力者到美国,名义上是技术研讨,事实上却是与一些野心政客作交易,打算利用他们这群超能力者来达成掌控局势的目的。她比其他的成员更早知道这件事的黑幕,早在所长将她介绍给那个叫作辛代尔的政客之后,她就读出了危机。
有人正要利用她来制造事端。
她脑中不断地闪着危险的讯号。
她一定要逃!无论去哪里,只要逃得远远的,她才能安全。
于是,她半夜偷出了自己的护照,趁早餐后的十分钟自由时间,悄悄地搭上巴士,直奔机场。只要不是回台湾的飞机都可以,她要逃,任何人再也不能阻止她。
她在机场各个柜台前流连,耳边传来联合航空往日本的飞机登机催促声,她摸索着口袋里仅有的一千元美金,心一横买了一张往日本的机票,匆忙进入验证口,运用超能力的牵制混过验票人员的审查,终于进了登机门,上了飞机,来到日本。
但一下飞机她就发愁了。没有签证,她根本进不了日本。幸好看见飞机上的帅哥从快速通关口出关,她便偷偷跟在他身后,故技重施,蒙骗进去,并趁着通关口外记者们的騒动,溜进女厕,思索着下一步该往何处。
发觉她的失神,浩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你张着眼睛也能睡着吗?”
她收回心神,眨眨眼,目光落在他英俊明朗的脸上。这个帅哥是个正直且身手非凡的人,早在上飞机时她就知道了。他的心思敏捷,性格狂放不群,虽然偶尔绕着女人打转,但他是她遇到的人中最让人有“安全感”的。
“你管我。”季彤下了个决定,她要跟着他。
“记者多半走光了,我得走了。你呢?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他潇洒大方地微笑着。
看了他一眼,她点点头。好极了,她正找不到藉口赖上他。
他们走出了女厕,来到机场大厅出口,浩野招来一辆计程车,两人坐定之后,他转头询问她:“好了!你要去哪里?”
“你要去哪里?”她反问。
“我?我当然是回家。”
“那我也一样。”她看见他昂扬的眉头开始聚拢。
“哦?你也要回家?”这个小妞有点奇怪。
“嗯!回你家。”
“什么?”他差点跳起来。开什么玩笑?这个小鬼在整他?举手一抹额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说:“季小姐”
“叫我季彤。”
“好吧!季彤,你别再闹了!我出差了两个多月,现在只想赶紧回家洗澡休息,没多余的体力跟你玩游戏,听懂了吗?”他压抑着即将冒火的脾气,捺住性子和她周旋。
“懂了。”她知道他在生气了。
“那么,你到底要到哪里去?”浩野又问,但口气已不太好。
“不知道。”她低下头。
“你——”一口气差点噎着,妈的!当真是衰透了,搭机遇劫,现在又冒出这个中国小鬼来找他的碴,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我是偷跑出来的。真的没地方去。”季彤的心冷了半截。这个叫流川什么的人不肯帮她。他虽然正直可靠,可是他讨厌“麻烦!”
“那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够好心了吧?他吐出一口大气。
“台北。”
“台北?”浩野漂亮的眼睛倏地睁大,真该死。
“你要送我回台北吗?”她抬眼问他。
“你”敢耍他?他已经控制不住了,在“闇之流”他火狐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率性易怒的个性哪容得下别人的故意挑衅?“听着!要不就说个地点,要不就下车,本人没空跟你这个台湾来的小鬼瞎扯!”他脸色沉了下来,说话的声音像闷雷。
计程车司机为难且不耐地从后照镜看着这对莫名其妙的男女。
季彤一张小脸又冰冻成自闭的苍白。他那“嫌恶”的表情是一种深刻的侮辱,践踏着她的自尊。
她没说什么地打开车门下车,身上没有任何行李,只有一件单薄的棉外套罩着。捏着口袋里仅存的一百块美金,她只身走向机场外的马路,娇小的身形在灯光的照映下,拉成一条孤独的长影,显得异常落寞。
浩野呆了半晌,不明白心里涌上的那种该死的怜悯是怎么回事。他要她走,而她也乖乖地走了,但他却觉得有点罪恶感,好像是他抛弃了她似的。
跟女人玩多了,可从没有过这样的心情,浩野搞不懂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净是身不由己地被扯进一团混乱的状况中。
好吧!好吧!他认栽了,总之,他不能在这时候丢下她一个人。
指示计程车倒退,停在季彤身旁,他再度打开车门,无奈地说:“上车。”
她谨慎地盯着他,黑镜框下的小脸孤独而倔强。
“太晚了,先跟我回去,一切等明天再说吧。”他再也看不下她脸上那种无依的表情。
“是你叫我跟你的,可不是我硬赖上你。”她丑话先说在前头。
“是!是我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以吧,请上车。”他真恨自己的同情心。
季彤轻巧地钻进车内,低头轻吐一句“谢谢。”
“不客气!”反正是我自己发神经。他在心里暗骂。
她听见他心里的气话,搬过脸忍住了笑意。
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她很高兴赖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