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学生,我感觉社会上的人没那么凶残,可是他们却比学生狡猾,当我发现上当了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给彻底控制住了。
小平头还未说话,之前被我用刀威胁的那货忽然挣脱扶他的人,冲上来对着我的小腹就是一脚。
我的双腿向后一滑,如不是双臂被人控制的话,这一踹肯定得把我给直接蹦飞。重新站直,我口里大叫:“你妈的,说了老子是小宇姐的人还打,你们找死是吧”
话音刚落,一个家伙跟着冲上,西瓜刀一扔,提起双拳对着我的腹部便是一顿连环击,口里还大声叫着:“啊”
我不敢说话,只是憋着气缩着腹、并尽量把身子躬着一点以减轻痛苦。
应该是手打软了,他收手时嘴吧仍旧张着,但已经发不出声。“喔”地叹了一口,又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后,他才回身捡起刀子退了回去。
我试着慢慢吐出憋住的那口气,却发现吐出来的是满口的酸水。
小平头提着西瓜刀上前,将刀片横在我的肩膀上擦得两下,忽然露出狰狞的笑容说:“张世明,你知道吗,今天我们本来是来除掉刀疤的,谁知刀疤的对手竟然是你,那可就不客气了。武哥交待过我们,见了你后至少要你一只手。”
说说也就算了,那两个抓住我的人听了后竟强行来把我的右手给向外扳直,小平头退了一步后,竟真的把西瓜刀高高地举了起来。
我心头紧张到了极点,他们扳我手的时候,我知道挣不过他们,所以几乎没作太多抵抗,只是同时暗暗蓄力,这时见小平头来真的,便大吼一声后猛地将右手缩回。
小平头刀子砍下,但拉我右手的人可能因之前我的配合,放松了警惕后竟被我给拉到了小平头刀下。
那小平头的反应也还算快,或许他那一下本来就只是吓吓我而已,总之是刀子砍下还没沾到被我拉过来的那人身上便收住手了,不过他好像也被吓到了,身子明显顿了一下。
生死关头,我怎么可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当即又一用力,右手已完全脱离那个被吓惨了的对手控制,并抬起右脚朝小平头的胯下就是狠狠一脚。
小平头的叫声不大,反倒是站在他后面那几个人发出的嚎叫更响亮一些,我见他们大叫着转身跑去,这才知道不是在惊呼刚才那招,而是去追不知何时偷偷跑回来了的刀疤,从他们后背流着血的样子来看,应该是被刀疤从后面偷袭了。
我也没有停,踢翻小平头后右手便朝胸前反挥回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仍紧紧拽着我左臂那人的脸上。
终于得以自由,但来不及活动舒展筋骨,我赶紧又冲上前,对着躬身的小平头脸上就是一个下勾拳,并趁他身子直起来的时候,左手还握着的匕首向前就是一捅。
头上忽然一痛,我感觉同时有液体从脑袋侧边顺着耳朵流下,急忙拔出匕首转过身,见之前控制我右臂的那家伙高高地举着我的甩棍,但是却没有再打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身后的小平头。
我想都没想便伸右手向上一把抓住甩棍的棍身,左手正欲将匕首杀过去,谁知那家伙“啊”一声叫,放开棍子转身便跑。
待我抓过甩棍,继续扑向被我打了脸的家伙时,想不到他也一样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叫:“老大被张世明给杀死了老大死了”
我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小平头,发现他双手抱肚,已经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了,原本他手上握着的西瓜刀掉在一旁。
但我没有理会那么多,只是红着眼向两人追去,口里叫着:“想砍老子的手,先问问你爷爷同意不,给我站住,看老子捅不死你”
刀疤好像也在追三四个对手,不过他的动作很慢慢,一瘸一拐的样子像是已经受了伤。而我虽然激动,但跑着跑着就感觉身子像要散架了似的,脚上怎么也使不上力,也就嘴上还有点气势,根本就跑不动了。
那些人很快就跑到了球场入口处,眼见就要逃脱,我都准备先坐倒休息一下了,却见他们不知怎么回事又往回跑了过来,于是只得强打精神,又提着刀棍慢慢迎上去。
不过那些人并未冲向我,也未冲向刀疤,只是朝球场内四散逃窜。看到叫喊着冲进来的田小龙、花姐等人,我知道不是对手不想跑,只是我们的援手好像袋杀进来了。
精神猛地放松后,我如被人抽空了体力,轰然一下就直挺挺地倒在了草地上
好久好久以后,我才被人扶了起来,手里的匕首和甩棍也被拿走,抬头见刘允诺一张关切的脸就在旁边,叫了一句“诺姐”后便感觉天色越来越黑,兄弟们的呼叫声好像也越来越远
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我又进医院了,因为口鼻中充斥着浓烈的药水味,眼睛上方除了天花板外,还有一瓶葡萄糖水挂在床的上方。
后背的疼痛让我想活动一下手脚,但发现除了扯得手腕脚腕一疼外,自己居然动不了了,不但如此,想抬头看一下怎么回事时,头居然也同样动不了,脖子那反而像被人勒住了一样。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但手脚被用什么给固定住,连头颈也被人给绑在床头上了。心里一时又紧张起来,把我弄成这个大字型,不会是想要跟我玩什么捆绑之类的重口味游戏吧
“人呢小龙、诺姐”我叫了两声后,发现只有空旷的回音,于是又加大声音叫道:“蔡老师楚芸姐”
好像有人来了,但来人却吓了我一大跳:除了一个头戴白帽的医生外,还有一个身着军装的人。
我以为那个军人是蔡老师的弟弟,于是开口问道:“你是蔡老师的弟弟,那个军官”
两人却都没有说话,那个医生用手过来扶着看了看我的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而那个穿军装的也是一句话不说便跟着离去。
什么叫失去自由,真正的失去自由,不是说被限制人身,而是被限制到身体。你想动不能动,你身上疼不舒服也动不了,甚至你的膀胱已经胀到快要爆裂,最后不得不就那样解决的时候,那才叫失去自由。
我一直睁着眼睛,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愿意用我的所有,来换取身体的自由,哪怕只有一个小时也好可惜医生来了,每次都只是查看一下我的头,或者给我换一下掉瓶,然后就走了,任凭我怎么叫喊怎么问,他们都一句话也不说。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感觉比自己过去这十七年还要漫长,才终于等来了另外的人看着一个穿警服、一个穿军装的来解开了我双手的布条,将我扶起给我套了件蓝色衣服,但随即又把一幅手铐戴在我手上的时候,我这才反应过来,此处应该是警察的内部医院,难怪不见蔡老师和我那些兄弟姐妹的身影。
当他们为我解开脚上的布条时,我有些无地自容,因为此前我实憋不住,已经打破十七年的纪录,连续尿了两次床了。还好两人好像也不见怪,直接给我套了一条同是蓝色的短裤。不过见那个警察把一幅脚镣给我也一起套上时,我忍不住了,低低地问道:“为什么”
“你杀了人,现在给你自由活动一下,时间为五分钟,不能出这个房间”
我终于听见有人回话了,可警察的话却让我的心坠和谷底。站起身来后我才发现,门口还有另外两个穿军装的人站在那一动不动,一个士兵提着根橡胶棍,但另一个士兵却怀抱着一支长枪。
这下我又重新激动了,大声叫道:“我没有杀人是他们要砍断我的手,他们十几个人来砍我们两个,我只是在自卫。”
“你有什么话等着审讯的时候再说,或者等到法院审判的时候再说也可以”那个警察冷冷地回了一句,转身出门去了,而跟他一起来解开我的那个士兵,则一直站在我的身边,我试着在室内走两步,他也不紧不慢地一直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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