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豪东也摸出钢指虎重新戴在双手,冲我笑道:“趁你身上还留有刘政委的余威,今天咱就打他个痛快”
虽然我觉得王豪东颇有大侠风范,但想了一下还是冷静地把他往街边的小卖部里拉,见他有些疑惑,我问道:“凭真正的实力,你感觉能动能干得过沧小六不”
“无论空手还是器械,我都能完爆那个只会打篮球的家伙”王豪东很自信,左眼藏在在垂下的头发之中,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独眼龙,知道的人却都明白他在装笔。
我叹了一声,心里不禁有种要去少林寺闭关学艺的冲动,装笔得具备两个条件:第一就是实力而第二,则是像我这样有一群实力不错的兄弟。
“那个曹月辰呢,散打专业班的那个”我接着问。
王豪东甩了甩头发,仍旧如用过飘柔般的自信道:“花架子而已,不堪一击”
我笑了,又问他:“如果他们两个一起上前跟你拼命呢”
王豪东终于愣了一下,但脸上却豪无怯色,看了看两只拳头上的钢指虎,随即笑道:“就算两人齐上,我也不会输。”
“问题是他们不止两人。我就算甩棍匕首一块上阵,也不是剩下那几人的对手呀”我把甩棍拿出来,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后“咔”地甩出棍身,把小卖部柜台里坐着那个阿姨吓得一头坐起。
王豪东盯着我看了两眼,低低地回了句:“我需要酒,越烈的越好”
我还没来得及应声,柜台后那个阿姨便颤抖着说道:“你你们要要什么酒自己拿,我这里没有好酒,度数最高的是是那个清清酒”
王豪东看着那个阿姨惊恐的样子,难得“噗嗤”一声便笑了,忙向她解释道:“阿姨,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买酒的麻烦你给我一瓶刚才你说的那种高度清酒。”
我也赶紧解释:“阿姨,你别怕,我们是职校的学生,有人守在校门口想跟我们打架,我们进来买瓶酒喝了壮胆的。给我们拿酒吧,要两瓶”
阿姨抖手抖脚地去货架上拿了两瓶看起来包装很精致的酒过来,放在柜台上后接着说道:“两两个大哥,还要什么你们自己拿就是了,今天下大雪没生意,我这也没卖到钱。”
见她仍不相信我俩是好人,王豪东有些不高兴了,黑着一张脸问道:“多少钱”
阿姨不说话,我便又追问了一句:“两瓶酒多少钱”
这下她反应过来了,回答起来也利索了许多:“这是我从那些当官家收来的处理货,是别人送给他们的,你们要的话就照我收的价,两瓶给一百块就行了”
听她说得好听,好像我们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这五十块一瓶的酒我还没喝过呢,最贵的也就田小龙买的那十五块一瓶的二锅头了。王豪东应该也是一样,低低地冒出了一句:“这么贵,太黑了吧”
阿姨连忙解释:“不贵不贵,你们直接拉去喝也可以,不收你们钱了这是好酒,真家伙,都是那些当官的收的礼品,市场上一瓶要五六百呢。”
王豪东懒得理会那个啰哩啰嗦的阿姨,直接冲我说道:“付钱”
我摸了摸身上,掏出一百块钱扔在柜台上。家里的生活费还没汇过来,想到这可是身上最后剩下的钱,不由心头有气,抓过一瓶酒,一边打开包装一边问王豪东:“从学校那个大领导身上拿来的钱你就用完了”
王豪东也抓起另外一瓶酒,抓开猛地灌了一大口后才应道:“那两千多块钱我给我妈了,她治病需要钱,你如果觉得心头不爽,等他回学校后我再干他一马抢来还你就是”
我心头一震,抬起酒瓶在他瓶上重重一撞后问道:“你认真了”
“我要认真的话,这酒早就给你洗澡了哈哈哈”王豪东脖子一仰,一大瓶酒直接就下了大半。
阿姨估计又被吓到了,拿着那一百块钱向我递过来,犹豫地说:“两位大哥,我真的不敢收你们的钱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酒是人家来求我老头办事的时候送的,我老头是街道办事处的主任,收到的东西多,这些都是没有成本的。”
待我正准备再作解释,王豪东却一把接过了钱,嘴里骂了一句“贪官”然后一仰脖子竟自干了。
我也不再理会那个阿姨,直接拿起柜台上的电话便欲拨给田小龙,想叫他召集兄弟们出来。但王豪东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道:“有了这瓶好酒相助,现在我一个人挑他们都没问题了”
看着他渐渐变红的双眼,我心中热血一荡,豪气顿生,抬起酒瓶也是连续“咕咚”
王豪东一把抢了过去,把我的半瓶酒给一并干了,把那一百块钱扔还给我,看都没再看阿姨一眼,径直出了小卖部的门,一边走一边说道:“喝多少酒就打多少架,你可别跟我抢伙食,那些人中你只要给我挡一个意思意思就ok了。”
我估计那阿姨也不会再要我们的钱了,于是也干脆不管不顾地跟着王豪东走出,不紧不慢地就向校门口那边走去。
沧小六他们没人看向我这边,只在那一个劲地向我们学校的校门里张望。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距离校门越来越近左右距离。王豪东低声对我说道:“二哥,既然他们找上门来了,我建议别跟他们废话,差不多时直接冲上去开干”
我表示赞同,那样攻他们个措手不及的话,我们的胜算也就大得一些。王豪东虽然是个猛人,此刻又有酒助兴,但他毕竟也只是一个跟我年纪相像的青年,面对那些体校的专业生不可能以一敌十。
就在要准备启动冲刺模式的时候,我却站在原地愣住了,胸口如被一块大石给重重一击,刚才喝下去的半瓶烈酒差点就当场涌了出来,心里的血明明烧得厉害,脚步却像被钉子钉住一样抬不起来
王豪东也站住了,斜眼看着并排的我表现那样,他也不意外,因为他也看见了看见了那个让我表现如此失常的身影
那个身影是悠悠,一身米色风衣、一条粉色围脖、一双棕色长筒鞋,远远看去都是如此俊俏。可是这个在我长大后第一次触碰我**、也是我最在乎的女生之一,此刻竟又出现在我的情敌身边,我如果表现还能正常的话才是笑话
悠悠显然也没看到我俩,也许在她的眼中此刻除了沧小六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吧因为她正在将手里的一条白色毛线围脖,亲手给围在沧小六的脖子上。
那条围脖我不陌生,那是好几个星期前悠悠就开始亲手织的,当时见她来我们寝室玩耍时也在织个不停,舍友们私下都纷纷笑我好福气,竟能享受到那大小姐的手工织物。
谁曾想,原来她这不是给我织的,而是给那个她信誓旦旦不再有任何来往、从来也没有找到过感觉的沧小六织的。我甚至感觉,她说爱我也是像那条围脖一样,把我当成了某个人的影子而已,最终的爱情她会亲手交给一个男人,但不会是我
“是你看走了眼,还是我看错了眼”王豪东看着我幽幽地叹问。
我强自忍着心口那一团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后才回道:“我们都错了”
“爱过没有”从我认识他以来,王豪东第一次说出那么柔情的问话。
见我不答,他自己回答道:“应该是爱过吧,否则咋会变成只木头鸡了”
我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真的控制不住,我怕自己一停下就会倒地死去。天下仍在飘飘洒洒的雪花,此刻在我眼中已不再那白、不再那么纯
“我上去打狗给你出出气,你相信我”王豪东安慰我了一句,便抬腿欲走。
我一把将他拉住,轻轻地劝道:“这狗你还是别打了吧”
王豪东笑了一笑回道:“也是,看开了就好,再说不就个二嫂嘛,多的是,不少她一个,对不”
我也轻轻地一笑:“你误会了,二嫂多一个少一个不重要但我让你别打这些狗,是叫你别跟我抢的意思。”说完后,我先把甩棍收了起来,再掏出匕首拿在手里,大步便迎了上去。我已经改变主意,今天我不打狗,我要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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