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伍玉奇不解地看着李阿西,“这是姑姑让我做的啊!”
“你觉得武宏丽会承认吗?”李阿西说,“武晋山是她二叔,毒害长辈这种事,恐怕她这个家主也不敢承认。所以她一定不希望你活着。以武家的实力,如果没有李家庇护,我们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伍玉奇眼里露出一丝惊恐,因为这是她从来没想到过的。世间之阴险,岂是她这样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所能想?
“那怎么办?我们要回……回李家吗?”
“不可能了。”李阿西摇头道,“知道侯爷为什么肯放我们出来吗?”
“侯爷……不是因为夫人放过我们了吗?”
“哼,夫人仁慈,放过我们不假,但以我对侯爷的了解,他为了维护李宅,别说夫人了,就算公子在,也会顶撞上去的。公子和夫人倚重他,也正是因为他这一点。他这个人,有城府,有决断,有忠心,可就是没有仁慈!”
“那他为什么放我们出来?”
“因为他知道我们无处可逃,李家不杀,武家也会杀。他放了我们,成就夫人的仁义之名,借机立了家规,还成立了家族赏罚基金,而我们,却终难逃一死。这就是侯爷的城府和计算,一举多得。”
伍玉奇越听越是心惊心寒,人心怎么可以是这样的呢?
“阿西……”她抱紧了李阿西,依偎着他,把脸贴在他脸上,“你回去吧,你是公子提拔的人,只要你认个错,夫人和侯爷都不会怪你的。”
李阿西没有说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阿西,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回武家,我姓武,武宏丽和我妈妈是姐妹,我是武家老爷子的亲孙女。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李阿西坚定地摇头:“不行,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要去也是我们一起去。”
“啊?你要和我去武家?”伍玉奇一脸惊讶。
“是,我会和你一起去,不过不是现在。”李阿西突然站起来,“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开,我回去拿一件东西。”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夜里。
夜己深,远处城市的灯光正在成片成片的灭去,只剩下零星的灯火。
……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阿西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书包。
“这是什么?”伍玉奇问道。
李阿西坐下来,把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用珍珠棉包裹着。
他把珍珠棉一层层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一尊仙女神像。
此时东方的太阳刚刚升起,霞光照过来,照在神像上,泛起一层层奇异的彩光。
神像的雕工精湛,栩栩如生,好像要活过来似的。
“这是什么?”伍玉奇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显然,这就是武家想要的东西。”李阿西说。
“武家想要的东西?”伍玉奇更加奇怪。
“武家抓了周绍义,夫人想用武晋山和武家交换人质,武家竟然不肯。武晋山是武宏丽的二叔,武家老爷子武晋诚的亲弟弟,地位举足轻重。侯爷判断周绍义手里有武家想要的很重要的东西,而且这东西就藏在我们从他手里买过来的那栋宅子里。”
“为了不声张,侯爷让我亲自去找。我只用了半天时间,就从宅子西北角的老槐树底下挖出来了。我还没来得及上报,你就出事了。”
李阿西一边观察这尊神像,一边说着。
“你……你去李家偷东西,还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侯管家如果发现了……”伍玉奇不无担忧地说。
“没事,李家的监控和阵法我都很熟悉,他们不会知道的。有了这件东西,你就为武家立了大功一件,他们应该不会杀你了。”
“可是……”伍玉奇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
武宏丽和厉承忠端详着放在桌子上的仙女雕像。
“这真的是净光天女像?”厉承忠问道。
武宏丽拿出来一面古色古香的镶嵌着宝石的铜镜,用镜面照向雕像。
镜子上的宝石放出奇异的光,照在神像上,流荡出奇彩的光晕。
武宏丽却并不去看雕像,而是看向镜面。
镜面里是雕像的镜像,竟然显现出比眼前的雕像更加清晰的细节。
“没错,就是这个,和画像上的纹饰一模一样,而且是按镜像反雕的,没人能仿造。”武宏丽说。
厉承忠的眼里闪过一丝贪婪:“那丫头竟然能把东西从李家偷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那丫头偷不出来,这是李阿西的功劳,也是他的投名状。”
“看来你是想重用这个李阿西了?”
“被李家抛弃的人,为什么不用呢?何况是个人才!”
“可你别忘了,他姓李!”
“呵呵,几年前我就调查过这个人了,他原来是京城那家的保安,被李沐尘带去了李家,姓李只是巧合而己。伍玉春是李阿西的初恋情人,鬼手秦树义利用这层关系,抓了伍玉春家人,逼她去李家做卧底,被揭穿后,李阿西亲手杀了伍玉春。你说他捅刀子的时候,有没有恨过李家,恨过李沐尘呢?”
厉承忠恍然:“呵,这么说来,也算是个狠人!不过他杀女友求荣,也未必会对武家忠心;他能背叛李家,又何尝不能背叛武家?”
“哼!”武宏丽不屑地笑了,“李家是李家,武家是武家。有了这个,”她捧起桌上的净光天女神像,“等我修成净光天女大法,谁还敢逆我?李家又算什么?”
厉承忠带着几分谄媚地笑道:“那是自然,我的女皇陛下必将武统天下,千秋万代!女皇陛下,快带着净光天女像去五台山,帮我把古佛灯芯点亮吧,我好鞍前马后的伺候您!”
“急什么?你那荒莲古灯,在古佛洞里沉睡了上万年了,不在乎一时。我明日就闭关,等我炼成净光天女大法,出关后荡平京城,取代李家,就陪你去五台山。”
厉承忠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但还是极力维持这笑容,眼里的贪婪更浓了,声音也更妩媚,突然跪下去,扑到武宏丽身上,抱着说:“我的女皇陛下,那今晚就让我好好侍候你一回,等你修成净光天女,只怕我就配不上你,只敢远观,不敢亵玩了!”
说着就把一个光头扎进了裙下。
武宏丽咯咯地癫狂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