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跟哪个男人乱来?!”关恒泽的火气比知道何莉艳出轨时更旺盛。
“我”还来不及搞清楚保险套从何而来,就被他凶了一顿,不由得让她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凭什么管她?“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着!”
此话一出,她马上后悔地发现,她不该挑衅他的。
“你说什么?!”关恒泽的俊脸顿时变得狰狞,并且发狂似地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摇碎了。“我以为你有脑袋,没想到你跟何莉艳一样下贱!”
下一秒,他松开菱菱,狠狠地把保险套扔到地上,冲进浴室飞快穿上还湿淋淋的衣服,砰地一声甩上大门,如旋风般的离去。
室内顿时恢复寂静,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瘫倒在床上的菱菱还觉得头昏脑胀。糟,这个玩笑好像闹大了。问题是,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床底不会压着一个保险套呀!
想了半天,她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疑惑,于是便打了通越洋电话给冷秦武,响了很多声,电话才被接起,话筒那端是冷秦武睡意浓厚的语调--
“菱菱?你有没有搞错美国时间和台湾时间不同,现在是半夜,我在睡觉耶”
“我知道。不好意思,打搅你睡觉。”
“什么事?”
“是这样的好奇怪!为什么你的床头底下藏有保险套?”沈菱菱和冷秦武之间无话不谈,她单刀直入地问。
“在我的床头底下?”听他的声音,好像随时都会睡着。“喔那是我眼我老婆回台湾时用的,保险套我都随便乱塞,我忘了告诉你,那房子很多角落找一找都可能有套子”
看样子他们夫妻生活还真是甜蜜、恩爱呢!“天啊!你真是把我给害死了。”她哭笑不得地挂上电话。
谜底揭晓了,可是关恒泽的误会是解不开了,好不容易盼到他主动来找她,老天怎么会在这时将她一军呢?
很快地,关恒泽已经把何莉艳带给他的耻辱遗忘在脑后,而且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彷佛终于甩开了多年的包袱。
没有了何莉艳,他的世界也出现了新变化,似乎有些事情不太一样了,尤其是那天在菱菱家看到保险套,他的怒火有如火山爆发般的发泄出来,连对菱菱的暧昧情感,也似乎控制不住地慢慢流出来。
他开始注意菱菱,而且一天比一天更无法移开视线。
现在每天一上班,他都会借故增加和菱菱的见面机会,即使只是一件小事,也会特地叫她过来说明。她给他的感觉永远都像是第一次见面,身上带着奇妙的光芒。
沈菱菱每天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心底直犯嘀咕,搞不懂为什么他老是这样一直盯着她看,她一直归因于那天的事情,因此一见到关恒泽就觉得尴尬。
日复一日,两人的关系就在一个观察、一个闪躲的情形下,原本打死的结开始松动,互动渐渐多了,关恒泽也开始怀疑,自己对菱菱的感情根本就是已经欲罢不能。理由,就只是那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他爱她。
因为爱她,所以可以纵容她、放纵她,可以涵盖她所有不堪入目的缺点。所以就算她跟很多男人要好过,或者她曾经是冷秦武的情妇这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了,他要她,不计较她的过去,他要她的未来。
他为什么那么愚蠢?
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才发现她的重要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他以前对她那么坏,还赶她离开关家,她怎么可能释怀,甚至是原谅他,然后进一步爱上他?
想到过去自己所做的事,他就没了信心;心烦意乱的时候,他想起菱菱和妈妈向来感情很好,说不定妈妈可以给他一点信心。
近几年来,玲达都住在深山的庙里修行,她年纪大了之后身体不太好,早就不问世事,整天茹素拜佛,为年轻时所犯的罪深深忏悔。
这天中午,用餐的时间到了,寺庙住持和修行者都安静地前去用餐,人群中的玲达注意到外面庭院里有辆眼熟的车子,已经停了好一阵子了。彷佛是心灵感应,她隐约知道车子里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她激动不已,这么多年,恒泽终于来了,是来探望她吗?可是,他为什么迟迟不进庙里?难道儿子还是无法原谅她年轻时所犯的错吗?
必恒泽对母亲向来冷言冷语、漠不关心,今天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座远离尘嚣、密林尽处的寺庙。
车子熄了火,他坐在车里凝视远方的氤氲山林,这里清静的气氛,让他暂时放下纷扰的俗事,可惜内心仍然极度不平静。
望着山林中渐渐弥漫的雾气,关恒泽忽然笑了,嘲笑自己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爱上菱菱是既知的事实,接下来他除了用诚心感动菱菱,还有什么其它方法?
来这里做什么?希望妈妈帮他指点迷津吗?凭什么?他从不关心母亲,此时却为了自己的感情来向她求助?这未免太卑鄙了!
必恒泽见到不堪的自我,冷笑一声便发动引擎,车子呼啸离去。只留下背后玲达失望不已的目光。
沈菱菱在总裁办公室外面徘徊许久,挑高的秀眉显示她的心情不怎么好。
真可恶!明明已经写了假单,才请一天假,关恒泽却迟迟不批准,主管告诉她这件事时,也是一脸莫可奈何,还要她好自为之。
懊死!别的同事请一天假都不用关恒泽批示,为什么她就有这种烂“特权”连劳基法最基本的请假自由都没有?
她决心要讨回公道,因此午休的时候,舍弃了美容午觉,特别在总裁办公室前堵他。
他接近两点才回来,大老远就见到她在长廊上来回踱步,倏地目光一闪,心底泛起一阵得意。
“总裁,很冒昧地打搅你。”现在是在走廊上,所以她的态度毕恭毕敬。
“进来吧!”
必恒泽让她先进办公室,随后顺手带上门,还上锁,然后从容地坐在位子上,好整以暇地等她出招。
菱菱先是客气地开口问道:“总裁,关于我的假”
“你假单上的请假原因是要去泰国吗?”他摆出公事公办的正经态度。
“我告诉过你的,我要去普吉岛拍戏”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允许员工兼差?”他佯装不知。
可恶!菱菱咬牙。“既然这样,我告诉你的时候你干么不说,等我答应接拍了才拿这理由来堵我?亏我那时还收留你”她气得直瞪他。
“喔?”关恒泽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那时候头痛,什么都不记得了,最记得的就是握在手里的保险套”
听到他的调侃,菱菱瞬间面河邡赤,想解释又怕他不相信,她干脆沉默不语。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好了,反正他对她的评价向来不高。“算了!你不批准也无所谓,反正我那天不会来上班的!”她懒得多说什么,掉头就走。
“别走。”他唤住她。“我是总裁,话没说完,你为什么要走?”
她只得转过身子,谁知一转身就撞上他宽厚的胸膛,跟着踉跄不稳,差点跌到他的身上,还是他赶紧伸手稳住她。
“菱菱”他低低唤道。
他的眼睛彷佛会施魔法,令地不禁着了魔,情不自禁地迷失在他的怀里,完全无法反抗。
见她没有反抗,他情难自禁,小心翼翼地低头浅吻了她。他一手抱紧菱菱的腰,一手揽着她的后脑,热辣辣的吻住樱桃红唇
剎那间,菱菱的理智回来了,抬起脚用力往他胯间一踹--
“哎!痛!”关恒泽吃痛,赶紧松开她。
“花花公子!你别想挑逗我,我可不是何莉艳!”菱菱又气又急。他会公然对她騒扰,一定是认定她跟何莉艳同一个样。“再碰我你试试看!”她扭开门把,冲了出去。
“该死的!”他双手捂住重要部位,痛得靠着桌子倒在地上。他没想到菱菱一出脚,竟然这么狠,完全不留情。
这女人的心还真毒,她存心想让他绝子绝孙吗?
他怎么那么笨?又搞砸了!
既然要追求她,就应该要温柔待她,说些甜言蜜语、送些礼物,再怎样都比他单刀直入强吻她来得好啊!
他频频咒骂自己,为何那么心急,他情不自禁唐突了佳人,她会不会从此更讨厌他?
想到未来的前途“坎坷”他俊俏的脸不禁微皱,露出无奈的笑容。
沈菱菱飞往泰国的班机是深夜起飞,一般会搭深夜班机都是因为机票便宜,但她是因为这个时间最合适--拍戏的班底星期五一大早就飞走了,她原本一到下班时间也要溜了,谁知关恒泽居然“特别”找了理财部门开个周末会报,到了晚上九点半她还走不了。
因此,她能搭上最后班机飞往曼谷,已经谢天谢地了。
预计她到曼谷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导演会叫司机接她去旅馆,这时候飞机上没什么乘客,她依然坐在商务舱,想好好利用这四小时睡个好觉。
只是很不幸的,她遇上了一群“土匪”
他们外表看起来是很绅士的德国人,却不知在乐个什么劲儿,不断叫空姐送红酒拚酒,甚至不断大吼大叫,大声唱歌,一点国际基本礼仪都没有。
气死人了!菱菱连想要睡个觉都无法如愿,她现在对德国男人原本的好印象都大打折扣了。
菱菱抬头望一下前面的头等舱,好像只有一个人坐。
早知道她就订头等舱的飞机票,多那一点钱,至少可以安静一点,她是个喜爱安静的人,偏偏无法如愿,可恶!所有的不顺利都是关恒泽害的!
商务舱里除了她以外,另外七个乘客就是那群吵闹的德国人,她一个小女子势单力薄,只能委曲求全撑到飞机落地。
她把总统座椅放下来,盖上毯子,再戴上耳机把音乐声调大,闭上眼睛休憩一会儿,陷入蒙眬的恍惚中,连她一翻身,毯子掉到地上,都没有感觉。
一个留着落腮胡的德国男人靠近她,轻轻地替她盖上毯子,这个动作让菱菱顿时惊醒过来。
见到男人色迷迷的盯着她,她很想尖叫,又怕是自己大惊小敝。他越来越靠近,而她按在胸口毯子上的手劲就越来越紧。
“你一个人吗,小姐?”男人以浓重的德国腔英文说道:“我注意你好久了,你真的非常漂亮”
这话一听就知道不正经,菱菱正要发作,突然有人不客气地拍拍德国男人的手臂。“先生,很抱歉,她是我的女朋友。”对方操着简单的德文解释。
人高马大的德国男子凶悍地回过头,一副想扁人的模样,沈菱菱跟着抬头望去,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那人竟然是关恒泽!
他是何时也搭上同一班飞机的呢?她怎么完全不知情?
必恒泽用着不太标准的生涩德语解释:“她应该跟我一起坐在头等舱,只是上飞机时我们吵架,她就跑到这里坐,现在我要把她请回去了。”
语毕,他越过德国男人身边,二话不说,利落地把菱菱拖出来。在众目睽睽和这种情势下,菱菱放弃挣扎,镇定地抬头挺胸,跟在关恒泽身后走到头等舱。
“你怎么来了?”一落坐,她马上提出疑问。
他气定神闲地按钮招来空姐,要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菱菱。“喝一点吧!”难得有机会两人能在一起,得要好好把握。
“我不能喝酒,我一碰酒精就会倒”菱菱微微抗拒。
“你看起来又累又紧张,喝一些酒会放松神经,也比较好入眠。”他继续游说并鼓励着。
她仍摇头,反问道:“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有我在,别伯,我会保护你。”他举起酒杯跟她干杯。菱菱听到“保护”这两个字,不由得一阵悸动,被他说服了,于是小啜了一口。
“嗯,好喝”她忍不住又喝了几口。
必恒泽见她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才放下心。“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她摇摇头,天晓得他们在高兴什么。
“据我刚刚听他们用德文聊天,才知道他们是要去泰国买春。”
“真的吗?”沈菱菱皱起小鼻子,义愤填膺地说:“真烂!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下流!”
他很想反驳说自己就是个好男人,但还是忍住了,毕竟用行动证明比花言巧语还受用。
“嗯,所以他们才会吵翻天。”他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对了,你怎么也会搭这班飞机?”菱菱将椅子调整到舒适的位置,忽然又想起这个问题。
“什么都别说了,瞧你累得熊猫眼都出来了。”他细心呵护她,把毯子盖在她身上。“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你先好好睡一睡吧!到了我再叫你。”
“可是”
“没有可是,快闭上眼睛。”
“可是”
“好了,不要说话了,快睡吧!”他的大手温柔地抚触那柔细的粉颊,哄她入睡。
他的温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那是她不曾拥有过的温柔啊!在她的印象里,关恒泽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这是他吗?简直就快把她宠上天了!
她不能睡啊!她还有很多话要说,刚刚他出现的一剎那,好像天神般的英勇,让她既崇拜又心动对了,她还要谢谢他,他把她从那群“土匪”堆中解救出来原来,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很强硬,其实他也有一颗无比柔软的心呢
不到五分钟,她带着甜蜜的微笑沉沉入睡。
阳光、沙滩、海浪、岛屿她的心跳、血液,都不禁跟着澎湃浪花激荡着!
蓝蓝的天、白白的沙、冰凉的海水,海天相连的普吉岛是印度洋上的珍珠,可惜梦里的这一切美景,她无法仔细去看。
这都是关恒泽害的!
菱菱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五星级旅馆的大床上了。
昨天怎么出关的?她全无印象,蒙眬间似乎有看到司机来接她,之后她到底有没有上车呢?
一连串的疑问彻底唤醒了菱菱,她连忙从床上半坐起身,摸摸被单下的自己,还好,衣服完好如初。
“导演呢?化妆师呢?摄影师呢?”她失神地低嚷。
“我刚刚跟他们连络上了,他们还有一个小时就要来接你。”
“什么?!”她不满地抱怨道:“你这样擅自打电话安排我的事,人家会以为你是谁啊?”
他轻轻一笑。“我怎么可能那么笨说出真实身分呢?我说我是你的保镖,剧组当然信以为真啊!”必恒泽正好打开窗帘,蓝得不能再蓝的天空,耀眼的海水,细细绵绵的软沙登时都映入他们的眼帘。
看他这么悠闲自在,她更是一肚子气。“为什么一到普吉岛全部都变了?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变成我的保镖,我不接受!”
“是你自己说的啊!你不是想要趁拍戏空档好好玩一玩吗?我陪你有什么不对?”
“我不需要别人陪!”她赌气地嚷嚷道:“我想自己四处玩,所以才会连经纪人和保镖都没带在身边。你休想当跟屁虫!”
“不!你需要的。你知道泰国人对观光客有多恶劣吗?有一些泰国人喜欢挑年轻漂亮又独自旅行的女子下手,据说他们抓了人后,除了轮奸,还会拍成色情片贩卖,接着”
越听,她就越毛骨悚然,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必恒泽微笑。看来他恐吓成功了!
“不过我还是不懂。”她低声嘀咕着:“我是来是拍戏的,那你又为什么来泰国?”
他对她的问题充耳不闻,也不想说谎,既不是公事,也不是度假如果是度假,他不需要跟在她身边,因此,他只是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答案--
“我没事做,所以很乐意充当你的保镖保护你,怎样?”
她没反应,只是一直偷偷瞥他,他真的变了!才几天,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她措手不及,也让她心花怒放。
最后还是他急急把她拉下床,才结束了彼此有点困窘的谈话。
“快点,再不去梳洗,就来不及了!”
眼看时间真的来不及了,她赶紧进去浴室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戏服,那是一套很养眼的粉嫩细肩带迷你洋装,让她酥胸半露、美腿全露,加上极其性感撩人的姿态,简直就是故意要吸引男人目光。
她一站出来,关恒泽好像被雷打到似的,被震慑得一动也不动。
“我像不像坏女人?”她顽皮地调侃着。“等我化上大浓妆,展现出女人的窈窕身材和美貌时,我就会变成世界上最坏的女人!”她对他搔首弄姿一番,古灵精怪地说道:“我学会了一招,如何用眼神来演坏女人,女人光靠眼神就能杀死男人!”
她确实快要杀死他了,正值壮年血气方刚的他,终于明白什么是只有跟相爱的女人才会有性欲的涵义了。
以前他根本就不爱莉艳,怪不得莉艳如何的诱惑他,他都不为所动,而现在眼前这个女孩却挑起他的欲望,他想吻她、想拥抱她,想体会跟她恋爱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