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鬼门掌门黄不惑狼狈逃走,他来到这里只是利用此地独有的药材炼制“半步升天丸”,事情败露应该不会再来。
古圣超来到死去的那名弟子身边,叮嘱鲁瑾远离,唯恐毒丸突然的爆裂伤害到她。
他这次不敢以身涉险,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在那名弟子怀里摸索。
结果只找到那枚毒丸,其他一无所获。
这人估计只是个普通弟子,还没有资格装备各种毒物和解药。
手掌托起那枚毒丸,古圣超不解它的使用方法,为何夜鬼门能够随心所欲控制爆裂的时机。
不过这难不倒他。
虽然不清楚夜鬼门怎么使用,古圣超自有他的诀窍。
就像是种虫蛊那样,先在毒丸表层凝结出一层薄薄真气,然后用力丢出,让真气猛地收缩压迫毒丸。
“嘭!”
毒丸在远处爆裂,升腾起浓浓的粉色尘埃。
看着浓雾朝自己这边逼近,古圣超大叫“不好”,转身拉着鲁瑾就朝侧旁狂奔。
看着浓烟缓缓往远处飘去,渐渐散开消失在风中,古圣超长出一口气庆幸道:“好险,刚才居然让毒丸在上风头爆开,险些毒到自己。”
鲁瑾莞尔一笑:“留着毒丸不是更好,也不用冒险了。”
古圣超摇头道:“留着更是危险,万一在熟睡时爆开,岂不是稀里糊涂的送了命。”
鲁瑾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对,炸得好,反正我们也是用不到。”
时辰尚早,古圣超邀请道:“走吧,先去我家老宅看看什么样子了?”
鲁瑾陪着古圣超来到正门外,门口牌匾上“古府”两个字崭新锃亮,和古朴的大门极不协调。
古圣超知道,那是他的堂兄古圣龙霸占了这里后更换,只可惜没有福气享用,全家被黄不惑害死把这里作为炼制毒药的场所。
大门上的门锁已经锈蚀,古圣超伸手用力一扭,门锁脱落,他正欲推门而入,门后传来铃铛的声响。
古圣超犹豫一下,还是推开了大门。
“咯吱。”
厚重的大门应声打开,一条身影迎面扑来。
古圣超早有防备,右手及时抓住它脖子后的毛,朝远处丢去。
一条大黄狗在草丛里翻滚了几圈,立起向古圣超呲牙咧嘴,狂哮不止。
“走吧,你的主人已经逃走,赶紧去追他吧!”古圣超不愿伤害狗子的性命,指向远方。
大黄狗顺着古圣超手指方向望了望,迟疑了片刻,朝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两人并肩走入院子,一进院是练武场和会客厅,二进院居中是宽敞的大堂,古圣超就是在这里杀死了仇人赵寅虎。
此刻的大堂里架起多口砂锅和瓦罐,浓烈的药材味道刺鼻,看来他们就是在这里炼制毒物了。
绕到后面就是三进院,居中是花园,后面二层小楼作为寝室所用。
古圣超先来到楼下的一间屋子久久不愿离去,鲁瑾好奇,空空如也的屋子有何留恋。
“古大哥怎么了,不舒服吗?”鲁瑾不解。
古圣超伤感地摇头:“我很好,我从记事起就住在这间屋子,只是回想起幼时美好的记忆罢了。”
恋恋不舍走出,古圣超带领鲁瑾上了楼,来到昨晚关押他们的屋子。
“这里就是我爹娘过去的寝室,我记得那间密室空无一物,我常常躲在里面玩捉迷藏,应该是赵寅虎杀害我爹娘后,将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全部藏到里面,他死后其他人也就无人知晓了。”古圣超猜测道。
不过他只猜对了一半,只是知晓这个秘密的其他人后来全部死于非命,阴差阳错将所有财宝都留给了他。
小楼后面是一片小菜园,此刻全部荒废,长满了杂草。
回到小楼前面,古圣超触景伤情再也坚持不住,跪下痛哭道:“爹、娘,孩儿不孝回来的迟了。”
鲁瑾思念远在船帮的爹娘,忍不住也落下眼泪,立在一旁哭泣。
不多时几人高举锄头和镰刀,小心翼翼走进院子查看,为首的正是客栈老翁。
“你俩,在这里哭什么,就不怕惊扰了厉鬼吗?”一个村民低声道,不时四下张望,生怕从房间里冲出什么东西伤害他们。
古圣超收敛着眼泪,抹掉泪水道:“厉鬼也是人,已经被我们赶走,这里不会再闹什么鬼了。”
“外面的那个人也是你们杀的?”另一人问。
古圣超点头:“正是,劳烦诸位将那人掩埋,从此镇子就能太平了。”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低声商量着退去。
古圣超见他们离去,起身愧疚道:“让妹子笑话了,害得你也陪我哭一场。”
鲁瑾红着眼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哭。”
“走吧,上楼歇息一下。”
楼上有桌椅,古圣超和鲁瑾坐下,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鲁瑾有些疲倦,竟然昏昏欲睡。
“就是这里,他们杀了人还没有来得及逃走,我们几个一直在外面盯着。”
外面传来嘈杂声,鲁瑾一下子惊醒,抬头看到一伙官兵冲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鲁瑾恍惚间没有反应过来。
古圣超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典型的忘恩负义,当初闹鬼人人自危,每个人都在推诿,谁也不敢出头冒风险。如今咱们让镇子太平,他们就能邀功将杀人的罪名强加给我们,正好一举两得。”
见多了人间的冷暖和肮脏,古圣超心平气和并没有生气。
顷刻间,官兵已经上了楼,为首的那人持刀闯进来,盯着古圣超凶神恶煞道:“今早镇子发生命案,外面的那人是你杀的吧!”
“是我,怎么了?”古圣超坐着不动。
“呵,怎么了,跟我去衙门认罪。”那人抖动锁链就要上前往古圣超脖子上套。
“嘭!”
鲁瑾一拳将那人从门口击飞出去。
“我没有用力呀?”鲁瑾这才发现只是轻轻一击,一个壮汉就飞了出去,换做往常根本办不到。
“叫你们县令来,我只跟他说话。”古圣超平静道。
“你想造反,县令老爷岂是你一个草民想见就能见的吗?”另几名衙役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仗着人多扑了过来。
古圣超也不为难他们,闪身躲避,一个一个扔到楼下。
“我再说一遍,叫你们县令过来说话。”古圣超立在二楼门口高声叱呵。
“你等着。”那些官兵见讨不到便宜,纷纷离去,临走时不忘放下狠话。
鲁瑾也觉好笑,问:“古大哥,你说县令会来吗?”
“会的,恐怕他只敢在镇子外指挥,命令这些官兵携带弓弩攻击我们。”古圣超太了解内幕。
“我们该怎么办,等着和官兵拼命吗?”鲁瑾功力大增,打架倒是不怕。
古圣超摇头:“这是我的老宅,不能再有损坏,我们到镇子外等县令。”
两人大摇大摆向外走,那些村民不敢阻拦,只是后面远远跟随,估计等时机向县衙报告。
古圣超假装没有看到他们,来到镇子外树下乘凉。
不到一个时辰,大批官兵簇拥着一顶四人抬的轿子,浩浩荡荡赶来。
有村民从侧面跑过去汇报,朝古圣超这边指指点点。
不多时,所有官兵手持弓弩将古圣超和鲁瑾围在当中。
看他们笨手笨脚的样子,古圣超知道他们对鲁瑾构不成伤害,这才冷笑道:“叫你们县令上前训话。”
“死到临头还嘴硬,弟兄们,放箭射死他们。”刚才被鲁瑾一拳打下楼的那人高声下令。
古圣超远远看见县令的轿子掀起轿帘,一人探出头观望,旁边只有师爷陪伴,还有四个轿夫候命,并无其他官兵守护。
这里远离边境也无匪患,看来太平安逸的日子让他们懈怠了。
古圣超纵身轻轻一跃,便来到县令的轿前。
县令哪里见过这样的功夫,吓得浑身打颤道:“拦下他。”
师爷本是卖弄笔杆的文人,轿夫空有力气并无武功,哪里能拦下古圣超。
他大步上前抓住了县令的脖颈,将他从轿子里拉扯出来。
县令吓得魂飞魄散,腿脚发软站立不稳,瘫坐到地上苦苦哀求道:“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