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陈珂陈总督啊,你从哪里看到的我谋逆?”
“你有证物和证人么?”
王阚德环视四周:“何人能够左证我王阚德意图谋逆?”
他看了一圈之后回过头,眼眸中带着些许的笑意:“至于那些人么,我对此并不知情。”
“是我的管事做的,且我是真的支付了银两的。”
“难道秦律规定了不可以买奴隶?”
王阚德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恳切,就像是他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一切都只是陈珂无理取闹一样。
听着王阚德的话,陈珂嘴角更是带着一抹冷笑。
他不屑的看着王阚德,声音中带着冷肃。
“王阚德,你是不是以为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王阚德笑着不言语,手却是放在陈珂手中的长剑上,微微的推了推这长剑。
“陈总督,把剑放下吧。”
“下官乃陛下亲自册封的临淄郡郡守,掌管一地郡县大权。”
“即便陈总督你是蓬来洲的总督,即便你陈珂是九卿之首的奉常,即便你陈珂加封中牟县伯。”
“即便你陈珂受封无数,深受陛下喜爱。”
“难道你还能在此处当场格杀了我么?”
“若是真的如此,你便是蔑视皇权,蔑视陛下么?”
王阚德望着陈珂,眼眸中带着些许的嘲讽和不屑。
他觉着,陈珂一定不敢杀了自己。
因为越是这样身在高位的人,越珍惜自己的地位,越是害怕皇帝怀疑自己。
身为一州的总督,若直接杀了自己这个直隶的郡守,这会让皇帝怎么想?
会让皇帝觉着这个人恃宠而骄!
会让皇帝怀疑自己的权威!
陈珂敢这样子做么?
伴君如伴虎!
陈珂能够做到这个位置,哪怕是外派也要加封无数的荣耀,这样子的人真的会因为一些黔首而放弃自己的前途么?
王阚德此时就是在赌。
他赌陈珂不敢动手,赌陈珂在乎功名利禄,赌陈珂担忧皇帝怀疑他自己。
所以无论现在陈珂说什么,他都要坚定自己。
而处于暴怒中的陈珂此时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甚至轻笑了出来。
“王阚德,你觉着我不敢杀你?”
“你觉着我不能杀你?”
长剑依旧停留在王阚德的脖颈上,丝毫没有放下的祥发
王阚德看着陈珂,脸上的神色却是比之前柔和了一些。
他轻笑着说道:“陈总督,不是你不敢杀我,也不是不能杀我,而是没有必要现在杀我。”
“你杀了我,难道不是蔑视陛下的权威么?”
“陛下亲自册封的郡守,您说杀就杀,岂不是没有将陛下放在眼中?”
“如此一来,您未来......”
后面的话,王阚德没有说,但却很明显了。
陈珂微微颔首:“你说的的确不错。”
“杀了你,陛下确实有可能怀疑我。”
陈珂放下手中的剑。
当长剑离开王阚德脖子的那一刹那,王阚德内心都在雀跃和欢喜,他觉着自己赌对了!
王阚德笑着开口。
“这就........”
话还未曾说完,一道明亮的剑光一闪而过,几乎是在刹那之间,鲜血溅落在四周,抛洒在桌子上的纸张其上。
一道剑痕出现在了王阚德的脖子上,王阚德看着那耀眼的剑光,感受着脖子上的疼痛,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脖子上鲜血止不住的迸发出来,就像是一个坏了的水龙头一样。
鲜红色的血液从其中喷出,周围的人看着王阚德和陈珂,就像是看到了魔鬼一样。
王阚德的声音像一个破了口子的鼓风机一样,沙哑而又支支吾吾。
“你......你......你......竟然..........”
后面的话未曾说完,王阚德整个人的身躯就像是坍塌的山峰一样,瞬间倾倒在地上。
他的眼睛大大的睁着,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幕一样。
陈珂为什么真的敢杀了他?
陈珂蹲在王阚德的身边,微微一笑:“只是很可惜,来蓬来洲之前,我就与陛下说了。”
“我会杀几个人,以儆效尤。”
“陛下曾言,不听我话者、我看之不顺眼者,皆可杀。”
“如今,你不听我话,更是让我看的很不顺眼。”
“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说完,陈珂也不废话,直接挥手:“拉下去,喂狗。”
而后转过身子,望着坐在四周正在考核的官员们,他的手上、脸上还有些许被溅上的鲜血,身上的衣服也是有零零散散的血色。
“诸位,发生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意外。”
“不影响咱们考试。”
陈珂脸颊上的笑容依旧温柔,但却令在坐的众人心里一抖,害怕的要命。
“还有三刻钟的时间,考核就要结束了。”
“诸位要抓紧时间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方才纸张上被溅落鲜血,不能继续书写的,可以不必重新誊抄,将后续写在干净的纸张。”
“我会令人专门誊抄。”
说着,他看向身旁的扶苏:“赢副总督,我去换一身衣服,你暂且看着这些人。”
话音落地,陈珂就转身离开,走向了后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