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撕咬很痛,却只有一瞬。
元昱放开她,却也压制着她,泛着高贵灰的眼眸此刻极尽狼狈,布满血丝,猩红一片:“合约?叶昔,我对你...你却跟我提‘合约’?”
叶昔用力抹了把嘴唇,将他留下的气味揩去,她不喜欢这样:“元昱你发什么癫?”
她的动作全然落在他眼里,被认定为要逃离他的铁证。元昱怒极反笑:“我发癫?呵,可不是么,我确实是疯了!”
说着,他再一次咬下来。
叶昔拼命低头躲闪,怒斥道:“别这样!你别这样!”
他不但要这样,还要惩罚式地增加捏在她腰上的力道,逼她就范;可即便叶昔疼得发抖,依然拼命摇头躲避。他未能得逞,更加上火,干脆将她整个人强抱起来,多的那几十斤铠甲,在暴怒之下仿若无物。
“元昱!”双脚离地的感觉叫人恐慌,可她的喊声好弱好弱。男人的手臂如一道铁箍,挤压得她连胸骨都无法正常舒展,呼吸被迫短促,声音无从发出。
可他还嫌不够,又用那双能弹奏出最美妙音符的手,干出了最丑陋的事——他凶狠地掐住了她的下颌,彻底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
“嘘,”短暂的安静中,元昱死死地盯着她不放,“叶昔,既然你说要履行妻子的义务...”
他的双眼被厚厚的雾蒙蔽了,是不甘,是暴虐,也是情欲,叫叶昔直觉地感到危险。
何止危险,恐怕是大难临头。
低低的笑声响起,元昱邪气的笑容有种奇异的美丽,若不是他还有着急促的呼吸,完全是一只冰冷的吸血鬼。
他一字一句地道:“...做妻子的义务,可不止这么一点。”
他将陈列中岛上的收藏品全扫在地上。
闪电雷鸣之中,叶昔忽觉身子一轻,受压向后倒去,铠甲砸上钢化玻璃的陈列柜,金石相击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被撞得眼前发黑,回过神来,元昱早已欺身跟上,用全身的重量将她抵紧。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妻子,”他的笑容里有嗜血的残忍,“丈夫有需求,你该履约了。”
肩膀一凉,是铠甲被扯掉,脸颊一热,是元昱横蛮的吻。
他要用强!
叶昔反应过来,吓得狠了:“元昱你冷静点!”
尖叫和挣扎无用,他的吻如狂风般卷过她的脸和颈项,一路往下。
冰冷,残酷,让人想要呕吐。
明明几分钟前,他的吻像绽放的春花,让她那般期待春天。
“住手!”
叶昔再也忍不下去,大力扇了他一巴掌。
元昱挨了打,微微一顿,混不吝地笑起来:“你喜欢这种的?真叫人兴奋。”
他继续,她挣扎,却更刺激了元昱,得到的是变本加厉的深吻,是更多铠甲的剥落。
有一片,落在了她手边。
滚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叶昔将坚硬的铠甲握在手里,做最后的警告:“元昱,你不尊重我。”
元昱抬起头,眼里不复清明:“尊重?”
“是。夫妻之间,要互相尊重。”
元昱朗声笑起来,像是听到多么好笑的事,曾经那柔软迷人的声音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让人陌生的疯狂,他开口说话,话语像刀,一句一句,尽是凌迟:
“叶昔,你好意思用这幅衣不蔽体的样子,来跟我谈尊重?”
“我为了你可以开出117个亿的高价,还不够尊重?”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选你?”
他贴近她的心口,明明落下的是一个吻,却让她的心好痛。惶然间叶昔偏过头,余光瞥见陈列柜里精美的收藏品。
此刻她也横陈于柜上,与柜子里的它们无甚区别。
不过是元昱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消遣罢了。
屋里,热乎乎的液体从眼眶里漏出。
屋外,冰凉的雨终于簌簌落下。
凉气随雷声渡进窗口,叶昔浑身起了战栗,她不再犹豫,高高举起那片硬甲,对准元昱砸下去。
“叶昔,我爱你的。”
他突然的告白声音好低,低得几乎淹没在雷声中。
手上一软,眼泪夺眶而出。她听见自己求饶似地呜咽:“元昱,我会恨你的。”
元昱一顿,偏执地笑:“不,你也会爱我的。”
说着,毫不留情地将她的胸甲完完整整地扯落。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心底同时响起。
“救命啊!非礼啊!”
门口响起尖叫声,一片红白相间的影子飘来,包裹住元昱的手臂,拼命打他:“哪路妖魔鬼怪,在我的地盘居然敢...诶?哥?”
谢旸扬起脸,跟暴怒甚至疯魔的元昱对上了眼。
喊声吸引了更多的人,门口迅速聚拢了人,元昱看向叶昔,她还呆呆地仰着头躺在陈列柜上。
玉体横陈,颈项纤长,如一支破碎的蔷薇。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谢旸速速脱下外衣,将叶昔裹得严严实实。她将叶昔扶起身,才想起似的,对着门外人群大喊:“看什么看,散了散了,没见过夫妻俩玩情趣的?”
主人发话,人群很快散去。
“嫂嫂,你还好吗?”
谢旸关切地帮她将衣物拉紧,却遮不住她受伤的痕迹。
叶昔依然木木地,没有回音。
谢旸瞟了元昱一眼,见他冷脸站着不动,虎着脸埋怨道:“哥,姑娘家都体娇肉嫩,能这样掐吗?看着都疼。哎,你再猴急也不该...”
“闭嘴。”元昱的怒火又一次冒出火星,上来拉叶昔,“你放开她。”
叶昔猛地向后一缩,甚是恐惧。
元昱迟疑间,谢旸已挺身而出:“今天不行!”
她将叶昔护在身后,抹一把红色的糖浆,扣上了元昱的脸。
不出意外地,元昱一愣,转过身费力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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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谢旸派车亲自将叶昔送回家。
因为她拽着谢旸根本不松手。
“没事的,嫂嫂。”谢旸轻声安慰。
可即使是“嫂嫂”两个字,也让叶昔瑟缩颤抖。
谢旸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孩子:“放心,我陪着你。你可以相信我,我们都是女人。”
两人在大门口矮身上车,俯仰间见元昱冷冷地站在高处,他身边的蒋菲儿眼中要喷出火来。
回到家中,叶昔睡下,做了个梦。
梦里是那场强迫的延续。谢旸没有来,她也没有反抗,甚至敞开怀抱拥住了元昱。缠绵悱恻,情到浓时,元昱忽然冷笑着翻脸,嘲笑她只是一个昂贵的玩具。
她从梦里挣扎出来,走进浴室做些清理。
冷水覆脸,热泪降温。
叶昔抬起头看向镜子,黑暗中也能看见那片伤痕。她伸手抚上最明显的那一处,那是元昱说爱的时候印下的吻。
手指带回唇边,她吻过指尖。
一条巨大的蟒蛇自镜中游走靠近,将她圈住。
“你相信一见钟情的爱吗?”
浓稠的雨夜下,叶昔轻声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