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
    在运输机上，布鲁斯·班纳要求见伊斯贝莉，寇森允许了。
    黑箱子被隔离在一个特殊的房间内，门口有人把守着。伊斯贝莉一出现，箱子就变成了透明的，她能看到班纳坐在正中间，低垂着肩膀和脑袋，一副很颓废的样子。
    她走过去，由于是赤着脚的，所以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班纳并未觉察到她的到来，不得已，她只好抬手敲了敲箱子。
    “贝莉？”
    班纳很快抬头，看到安然无恙的她后，脸上的表情是松了一口气。
    “抱歉。”
    他起身靠近她，隔着箱子和她对视。
    伊斯贝莉其实不是很喜欢说话，这会儿本想保持自己不苟言笑的风格，但看班纳的心情不是很好，便破例对他弯了下唇，假装友好的样子，“你为什么向我道歉，我很好。”
    闻此言，班纳看着她脑袋上贴着的纱布，“你的额头，是我弄伤的，幸好不会太严重。”清醒后的他一直很担心伊斯贝莉，怕她死在自己那一巴掌之下。
    “我说我很好，就是很好，你还是替自己担心吧，不知道神盾局的人会怎么对待你。”伊斯贝莉一脸无所谓的答，垂眸看向手腕上的金属环，心里期望神盾局的人别杀了班纳。
    “没关系，这世界上能杀我的人还没出世。”仿佛听到了伊斯贝莉的心声，班纳笑着开口，“就像你先前看到的那样，我……我……”说着话，他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还表现的有点焦躁不安，“你知道吗，其实我喜欢安静，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个唠叨又爱碎碎念的人，只是我觉得那样会让我看起来更像正常人，而不是像个……像个……”
    “怪物？”伊斯贝莉蓦地接过话，两个字让布鲁斯·班纳立刻僵住了。
    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房里的氛围变得压抑。
    “你以为只有你是怪物吗？”
    伊斯贝莉率先打破静默。
    班纳抬起头看着她，一脸不解：“？”
    “……”
    伊斯贝莉面无表情的站在箱子外，她慢慢闭上眼，紧接着，心脏部位发出一道绿光，光芒渐渐覆盖了她的全身，而她的身体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化，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从少女变成了一个四五岁小女娃的模样。
    “贝莉……”
    布鲁斯·班纳瞪大了眼。
    “活下去。”
    她淡淡启唇，随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
    半小时后，飞机抵达加州。
    “你知道吗，以后最好不要在人前随意变换外貌的大小，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和我们一样淡定，你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危险。”寇森低头看着身边的小女孩，对她能随意变换外形这一点，感到好奇又惊叹，“说真的，你是外星人对吗？是太阳系里的星球，还是银河系里的某颗星球？为什么来地球，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斯塔克先生身边，有什么目的吗？你身上真是一团谜题。”
    “……”
    伊斯贝莉高冷的闭着嘴走自己的路。
    不远处，属于斯塔克工业制造的一辆汽车正在飞驰过来，要是没猜错，车里一定是托尼·斯塔克。
    伊斯贝莉停下脚步，小小的眉毛皱了起来，表情显得局促不安。
    “你在紧张吗？”寇森蹲下身，再拍拍她的肩膀，“你不用紧张，斯塔克先生手里掌握的信息没有神盾局多，贾维斯再聪明能干也只不过是个人工智能程序，你心脏里那颗神秘石头的事情，他并不知道。金属环会帮助你隐藏它，我也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关于石头的事情。”
    “……”
    伊斯贝莉躲开他的手，冷冷注视着他。
    寇森依然保持着微笑，“作为保守秘密的感谢，我答应过一段时间会暗中安排你和神盾局退休特工佩姬·卡特见面。”
    “我知道了。”
    她收回冰冷的目光，转头望向已经停在面前的汽车。
    车门打开，穿着西装的托尼·斯塔克出现在两人面前，寇森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即返回运输机。
    运输机很快开走了，偌大的空地只剩下伊斯贝莉和托尼·斯塔克。
    “这不是你的本来面目吧。”
    良久的沉默后，托尼·斯塔克开口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伊斯贝莉，亚麻浅金色的眸子里参杂着一丝不明显的愠怒。
    “……”
    她不知道此刻还能说些什么，于是咬着下唇不吭声。
    托尼·斯塔克对她的不说话感到生气，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弯腰与她平视，皮笑肉不笑的启唇：“贾维斯说你不属于地球，一个充满了谜题的未知生物，所以摊牌吧，你对我使用妖术或是魔法之类的玩意儿了吗？因为在你离开后的每一天，只要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你的模样。很抱歉，这件事让我非常的……非常的不愉快和生气，但很高兴神盾局把你交给了我。”
    “托尼……”伊斯贝莉忍不住出声想解释，可托尼·斯塔克目前似乎并不想听她说话，他径直抱起她往汽车走。
    “不管你是什么，想说什么，我们回去再好好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