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娇气又这么怕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一个又一个的雨夜。
宴屹鸦睫微垂,眼里尽是看不清的神色。
没多久衣服背上的水渍就被吹得半干,陈叔也快要将一桌子菜做齐了。
上次在池家吃饭,宴屹是坐在池白安的侧边,也就是和陈叔面对面坐。
而这次,宴屹则是直接挪动椅子坐在了少年的旁边,和少年并排而坐。
池白安小屁股在座位上挪了又挪,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恨不得离宴屹远一点。
谁知道男人居然当着陈叔的面揽着小少爷的腰朝着自己的方向拢了过来。
“动什么动,等会摔下去了。”
池白安小脸被气得有点鼓,尾巴都快要炸毛了,椅子又不小,他也不是感觉不到,怎么会掉下去呢。
而且他又不是小孩子!
池白安气鼓鼓地吃完了饭,连宴屹给自己夹的菜都悄悄挑到一边。
虽然做得很隐蔽,但还是被宴屹发现了。
池白安先一步吃完就去了客厅看电视,还没看多久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
少年眼睛一亮,是妈妈!
今天他和妈妈互发早晚安问候的时候妈妈还说会抽空打电话来的,没想到这么快。
宴屹还在帮陈叔收拾碗筷,就看见小少爷撑着椅子站起来快速接了电话。
“妈妈~”
宴屹莫名有些嫉妒。
这小兔子叫得还挺甜,对他怎么不也撒撒娇呢。
陈叔看到男人在看自家小少爷,一边洗碗一边开口笑了笑,“应该是夫人打来的,安安这孩子从小就很乖巧懂事。
其实安安来这里也不单是为了养病,公司出现困难夫人和老爷都不想让安安担心才把安安送来这里。夫人他们有空才会打过来,安安应该开心坏了。”
宴屹没有说话,抬眼看向客厅里抱着胡萝卜抱枕小声向家长撒娇的小兔子,心里隐隐泛疼。
宴屹走出厨房来到客厅的时候,池白安已经打完电话了,握着手机愣愣地发呆,眼眶有些红红的。
男人更加心疼几分。
“要不要喝点水。”
眼眶通红的小兔子把脑袋撇向一边,“我才没有哭哦。”
宴屹站在原地没说话,只是走过去把少年抱起起来。
突然被抱起的少年挣扎了两下,然后就没了动静。
宴屹能感受到自己吃饭前才被吹干的衣服又湿了,只不过这次湿的是前胸的位置。
小兔子连哭起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身子轻轻颤抖着,不抱在怀里安抚都感受不到小兔子哭得有多伤心。
陈叔收拾好洗干净了的碗筷,擦着手从厨房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安安是哪里伤到了吗?”陈叔有些着急。
宴屹摇了下头,把小兔子往上托了托,“安安困了,刚刚缠着我要我带他上去睡觉呢。”
陈叔有些诧异,今天小少爷怎么这么早就困了。
但是平时小少爷睡得就多,陈叔也就是疑惑了一下便让宴屹快些带少年上楼去了。
走到陈叔看不见的地方时,小兔才小幅度地抬起脑袋,对着男人的胸口咬了一口。
干完坏事之后,小兔又快速埋了回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埋在自己刚刚咬过的男人身上。
“嘶。”
胸口处的咬痕酥酥痒痒,对他来说倒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只是他没想到小兔子的牙还蛮尖利的,若是以后咬住那种地方……
终于来到小少爷的房间,宴屹摸上墙上的开关。
少年却突然开口了,语气听上去有些凶巴巴的,实际上却毫无威慑力。
“不许开灯!”
宴屹只好收回手,把人又往怀里拢了拢。
怀里的小人皮肤白白滑滑的,像是夏天这种肤肉露出比较多的季节,他怕是会有些抱不住滑溜溜的小少爷。
只好不断地往上托,往身上撞。
池白安没脾气地圈住男人的脖颈,连自己也没搞明白为什么现在突然有些依赖宴屹了。
可能只是因为妈妈打来的电话时间越来越短,太难过了所以想找个安慰自己的人吧。
没错!一定是这样!
小少爷心安理得地继续抱着高大的男人。
宴屹倒也顺从着怀里这个比自己小一圈的小人,开始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书柜上摆放着几个相框。
其中有少年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一张白色小垂耳兔的。
少年小时候更是粉雕玉琢,像一团雪白可爱的小团子。
而那张小垂耳兔的照片,不用想便知道是小少爷的本体。
宴屹装作不经意间提起,“这只小兔,长得很像安安。”
池白安反应过来宴屹说的是书柜上的照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那、那是小时候养的兔兔哦,应、应该是长得有点点像吧。”
何止是像,那对雪白柔软的兔耳朵,宴屹这辈子就没看过谁拥有第二对。
“安安小时候也很可爱。”宴屹看着照片里的小团子夸了句。
“喔……”
少年弱弱地回了句,实际上羞得脑袋上都快要冒热气了。
颊肉因为挨在男人的肩膀上被挤出些许软肉,扣住宽阔肩膀的手指头也下意识地抓紧了,害羞得连粉白的脚趾头都蜷缩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