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的?”
看着冬青脸上的五个手指印,徐长风怒火中烧。
这个丫鬟,孟小楠平时都舍不得骂,今天却被一个外人给打了,这让他如何不气?
冬青深知徐长风的脾气,若是这事闹大,对青风寨影响很大,所以她连忙上前。
“没事的老爷,是我刚才……”
根本不容她解释,徐长风已经来到了温玉兰的跟前,伸手便要去打。
“长风,不可!”
看着徐长风那青筋鼓起的手掌,还未等他出手,孟义便大声阻拦。
“滚!”
理智战胜了冲动,许长风终于没有出手,朝着温玉兰冷喝一声。
温玉兰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在那庞大的气场之下,竟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许长风你敢吼我,我可是郡守府……”
话未说完,徐长风那冰冷的声音传出:“这里是青风寨,别说你一个郡守的侄女,就算是温书洋的亲生女儿来到这里,也要按我青风寨的规矩来。”
“你……”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温玉兰将目光转向了刚刚到来的孟小楠身上。
出乎她的意料,孟小楠在看到冬青脸上的印记之后,竟然也朝她投来了敌意的目光。
“土匪,你们简直就是一帮土匪,本小姐现在就回去禀告我伯父,平了你这青风寨。”
说完,转身离去!
人群中的顺子突然走出,朝着徐长风说道:“大当家,要不要……”
说着,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家伙竟然想杀人灭口。
徐长风摇头:“一个未长大的小孩子而已,若是温书洋听信她的谗言,根本坐不到郡守的位置。”
“可万一……”顺子有些不甘,但是伸出的手掌又收了回去。
现在的青风寨,徐长风才是大当家,就算心有不服,可是他的话所有人都会听。
温玉兰的到来,让整个青风寨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郡守的侄女,不管怎么着,身份是摆在那里了,但凡回去说上他们两句坏话,鬼知道会不会直接派兵攻打过来?
不但是他们,徐长风也同样如此。
虽然他表现得很淡然,可是从他的行事作风中就可以看得出来,明显也有些担心。
因为他的处事更加的激进,再也不像先前那般保守。
“老爷,还在担心呢?”
看着坐在桌子前,拿着地图不断研究,不断在上面做着记号的徐长风,孟小楠拿着披风,给对方披上。
徐长风抬头,看着那张精致的面孔,脸上的愁容消失不见,笑着说道:“我可没有担心!”
这话说的,孟小楠一万个不相信。
徐长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就这么盯着孟小楠。
“现在朝廷并不安稳,温书洋就算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树敌。
所以温玉兰的事情,咱们没必要担心。”
孟小楠轻叹一声:“就算他现在不轻易动咱们,却也是咱们上河郡的郡守。
不管在哪一个地方卡咱们一下,也够咱们吃上一壶的。”
这才是一件麻烦事,每每想到这里,徐长风就会头皮发麻。
他着实没有想到,自己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这番成就,结果却折在了一个十五岁小女孩的手里。
“冬青这两天还在内疚?”
“估计会一直处于自责中。”
徐长风眼中精芒闪过:“这一巴掌,早晚会还回来!”
……
北方蛮国,骚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激进了。
一个月之内,足足进攻了近十次之多。
济州的济阳城与北蛮交界,因时常受到对方的骚扰,百姓叫苦连天。
最近的一次进攻,直接破了半个城。
也就是对方没有占领城池的意图,不然的话,济阳城早就破了。
其实,现在的济阳城,破与不破,已经没什么两样。
那破败的城墙,毫无精气神的士兵,以及那倒在雪地里的百姓。
整个济阳城,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
以往,当人们喊出蛮匪到来的时候,还会有人拿起兵器与其搏斗。
现在这么一喊,他们甚至连多抬一下眼皮,都是多余的。
苦等的援兵迟迟不到,粮草也不见踪影,整个济阳城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让人心疼。
“将军,撤吧,再这么下去,不等蛮匪攻来,咱们自己都要被饿死了。”
济阳城县衙,一名身穿铠甲,全身是血的士兵跪在地上。
“撤?”许君年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你带人先撤!”
“将军,那你呢?”
“我?”许君年惨然一笑,道:“我曾向圣上立下军令状,若守不住这济阳城,还有何脸面回去见人?”
“可是,这怎么能怪得了将军?”
那士兵突然起身,用那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死盯着许君年:“援兵久久未至,粮草更是层层克扣,连一粒粮食都到不了咱们的手中。
就算是神仙,也抵挡不住对方频繁的进攻。”
许君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就这么抬头看着房顶,一言不发。
“这仗谁想打谁打,反正咱们横竖都是死,索性落草为寇,活得潇洒!”
就在这士兵一个劲抱怨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号角声。
“又来!”
原本还坐在那里的许君年,顿时如复活的猛虎,朝着外面冲去。
“立刻带人撤退,能撤多少撤多少,这济阳城,守不住了!”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人已经冲向了城外。
别人可以退,他却不能!
厮杀声不断,蛮匪装备精良,又是有备而来,仅仅只是一波冲杀,便是死伤大片。
城中百姓,能逃的早已逃离此地,真正留在这里的,只剩下那些跑不动的,还有那些守在这里的军人。
哪怕是济阳城县令,都在前几波的战斗中而亡。
这一战,济阳城陷!
蛮匪把整个济阳城一扫而空,只留下一座残破的空城。
这天,因大雪封路,一支商队由济阳城边缘经过。
远远地便看到一匹战马,由远处疾驰而来。
风雪中,看不太真切,却隐隐只看见那战马之上的两道身影。
“老三,咱们不会遇上劫匪了吧?”
“狗屁的劫匪,这里是济阳城大后方,地处边境,不可能有劫匪在这里。”
“那前面是啥情况?”
“管他们啥情况,我们现在尽快走出这里,这鬼天气,谁他娘的让走这条路的?”
一个商队,几十道身影,赶着马车四五辆。
所过之处,在那雪地里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车辙印。
没过多久,这印迹便被风雪给覆盖。
“救命!”
就在这时,那匹战马来到了他的不远处,马上的二人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跟前。
“啥情况?”
“管他娘的啥情况,这家伙好像还是个将军,先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