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没把那老头说要去偷东西的事情当回事,
我们早早起来,蹲在冷冻车附近,想要看看这冷冻车的司机到底是何许人也,
等她出来之后,果然如那老头所说,冷冻车的司机是个长相普通,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吴姐嘴里叼着根油条,拿着豆浆上了车,麻利开车离去,
我们也不慌不忙开着车跟上去,
冷冻车进入水产养殖场装好货之后,就出去送货了,
这时候根本没有跟上去的必要,
我们就坐在金杯面包车里养精蓄锐,
吴姐送完第一批货之后,在十一点左右回到了养殖场,
非常奇怪的是,吴姐一回来,水产养殖场的老板,那个胡渣大叔就慢悠悠的晃了出去,
随后吴姐连货都没装,紧接着,就开车出去了,
包子昨天跟踪过,吴姐这次出去不是送货,是去金花路附近晃的,她到底要干什么,
这事情很值得思考,
但现在没空管,我指着胡渣大叔,冲包子和胡高道:“你们留意一下,他出门的时候,身高和我差不多,待会他回来,身高要高一截,”
胡高说我太敏感,
包子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好好一个人,出去溜一圈就长高一截,有这本事干啥不去开个增高医院,多少人抢着给钱,还用得着开这破水产养殖场吗,
我没多说什么,只让他们注意看,
胡渣大叔还是和昨天一样,从水产养殖场出来之后,步入海鲜市场内部,然后就不见了踪迹,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胡渣大叔这时候才慢悠悠从外面回来,
“你们看,他是不是长高了,”我指着前边,
包子和胡高倒吸一口凉气:“还真他妈长高了,”
而且还不是高了一点,是高了一截,
一个大活人,出去溜一圈,就活生生拔高一截,
这到底怎么回事,
胡高和包子也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胡渣大叔是鬼不成,
胡渣大叔回来之后,搬了个凳子就坐在了水池边上,再没有挪过位置,
接下来,下午三点左右,吴姐在金花路晃荡完毕,从外面回来,一直在水产养殖场休息到五点,吃过晚饭,才开始送第三批货,
“跟上去,”我说,
这水产养殖场、胡渣大叔、吴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而且我隐约有种感觉,这些秘密和九龙壁、慈禧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那个调查员是在哪里失踪的,
只要知道这一点,到时候顺藤摸瓜,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包子发车,为了防止被发现,我们不紧不慢跟在吴姐的冷藏车后头,
晚上这一趟,吴姐基本上是专门给市里大排档送货,
所以得跑很多地方,
一路上跟的非常烦躁,几乎全城都跑了个遍,到了晚上七点半的时候,吴姐才送完最后一批货,直接把车往家里开,
“就是这里,”我激动难耐,
这是一个很大的大排档,藏在一片居民楼之中,四周四通八达,有许多小巷子,如果调查员想偷上冷藏车的话,也只有这里了,
胡高疑惑道:“哥们儿,真是这里,万一吴姐每天送货顺序不一样,不是白找了,”
他的怀疑很有道理,的确,吴姐今天最后是给客户a送的货,但明天大可以最后给客户b送客,只要她想,这种事情比较随机,谁能确定,
“绝对是这里,不可能出错,”我斩钉截铁道,对于这种事情,我自信,
包子和我混的时间长,这种情况下反应就比胡高快多了,
“一般情况下,如果是别的司机,老常肯定不敢这么确定,但吴姐有一个致命的特征你忘了,”包子一副高人做派,
胡高疑惑看着他:“你丫有话直说行吧,”
这俩可能性格相冲,最近关系越来越差,
包子嘿嘿笑了笑:“智障,老子就不说,”
我一头黑线把他俩拉开:“得了,我来说吧,”
我冲胡高解释:如果是别的司机,我肯定不会如此确定,但吴姐不同,你记得不,吴姐每天都是晚上准八点回来,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在水产养殖场的时候也是,按点出发,从不耽误,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吴姐这人可能有轻微的强迫症,凡事都要按照一定规律来,
没有接触过强迫症的人可能不清楚,有强迫症的人,你让他们改变既定的事项,简直跟要他们的命差不多,
“哥们儿,别瞎扯,守时就是有强迫症,”胡高还是不信,
我笑了笑:“当然,守时不一定是有强迫症,但你忘了,吴姐是五点钟出发,七点半送完货,然后八点准时到家,这三个小时的时间,她跑遍了全城,如果她随意更换路线,对送货时间影响很大的,不一定能八点准时回去,所以两者结合起来,吴姐肯定每天送货顺序都是一样的,你要不信,咱们明天再来跟一趟,到时候一试便知,”
胡高楞了一下,突然骂了一句:“卧槽你大爷啊,名侦探柯南,”
“柯南个屁,我要柯南,你俩第一个死,”我撇了撇嘴,
包子道:“知道老常的厉害了吧,”
胡高拱了拱手:“哥们儿服你,周二叔说的没错,让我好好跟着你,说不定能捞到点功绩,镀层金,到时候平步青云,”
我让他少扯,既然都到了这里,肯定要去打听一下,
这事当然交给包子,他比我能侃,
就在包子和大排档老板勾肩搭背瞎侃的时候,我就和胡高四处观察,如果调查员是在这里偷偷上了那辆冷冻车,那么肯定会留下线索,
岂料我们在四处打听了一圈,压根就没人对那位调查员有印象,
这不可能,
太奇怪了,,
这时候包子也回来,一脸沮丧告诉我们,大排档老板也对那位调查员没有印象,
“不可能,”我差点叫出来,
本来以为一切事情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线索,但线索忽然就这么没了,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肯定有什么被遗漏了,
我脑袋里将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难道真如胡高所说,吴姐临时改动过路线,所以才凑巧救了调查员一命,
包子咬了咬牙道:“要不要把那吴姐抓起来问一遍,”
胡高骂了一声:“哥们儿,你少胡来,忘了那二十九个调查员,”
包子打了个寒颤,
的确,万一吴姐就是九龙壁被盗一案的相关人员,咱们这么贸然找上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毕竟那黑鳞诅咒实在是太渗人了,
但凡沾到这诅咒,咱们就玩球了,
再加上我们这次是秘密行事,九龙壁被盗一案牵扯太大,一旦暴露出去,不用等别人收拾,我们自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草,那怎么办,”包子说,
“回去,这条路堵死了,就换条路,明天趁机去水产养殖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我说道,
的确,既然吴姐身上这条路堵死了,我们还可以从别的方面着手,那个水产养殖场也非常可疑,特别是那个胡渣大叔,他是怎么做到出去一圈,一回来,就拔高一截的,
那个水池里又养的什么,
为什么如此古怪,
打定主意,也就没有在这里留下来的必要了,
开车回北墙遗址,
路上还买了点宵夜,
车刚开到北墙遗址外,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哀嚎声,
我们面面相觑,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在路边停下车,我们走到路口一看,只见到里头搭着牌楼,放着白纸花圈,一堆人在那里哭,
我懵逼了,又有人死了,前几天才病逝了一个啊,
跑里头去看了看,我们一下子傻眼了,死的不是别人,就是昨天晚上和我们说话的那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