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初霁就手持一米长的铁棍上了楼。
看到床垫上满脸惨白憔悴的温吟,沈初霁磨了磨后牙槽,眼里顿时升腾起一股猩红的热浪。
“敢欺负她,我让你们死。”沈初霁几乎是咬牙切齿。
转身,他朝着那群蓄势待发的混混们冲过去。
随着混战开始,没多久,闯进废弃工厂的混混们越来越多。
谢帆从车里下来,望着工厂内的局势,慢悠悠点燃一根烟,说道:“再派几个上去,我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姓沈的命。”
当初送了那么多玫瑰花都没能让她正眼瞧过,结果却嫁了一个连正眼都没瞧上她的这么一个货色,他谢帆倒是要给她看看,是他厉害,还是那个姓沈有用。
废弃工厂楼上——
人数还在继续增加,沈初霁虽然身体结实有力,但面对源源不断的输出,他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他喘着粗气,奋力挥动手上铁棍,眼神坚定。
每一次击退这些混混,都是为了保护那个他深爱的女人。
温吟在床垫上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担忧。她想去帮忙,可身体被束缚。她只能紧紧咬着下唇,看着一棍又一棍落在沈初霁挺拔结实的后背上。
突然,一个混混趁着沈初霁不备,从背后偷袭使用刚拿到的电棍袭击。
沈初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愤怒地回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挥起铁棍,狠狠地砸向那个混混的头颅……
不知坚持了多久,他满身是血,终于迎来了远处的警笛声。
“警察来了!快跑!”
紧接着,那群混混像过街老鼠一般四散逃跑了。
沈初霁慢慢转身,扭头看到床垫上的温吟此时无恙时,才肯疲惫的闭上沉重的眼皮,任由身体倒在一片废水堆里。
“唔!呜呜……”
温吟喊不出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粗糙的麻绳磨得生疼。
她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看着沈初霁高大身躯在虚弱倒下那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就在她无助绝望之际,警车的灯光照亮了黑暗的工厂。
警察们迅速冲上楼,解开了束缚她的绳索。温吟立刻扑向沈初霁,双手颤抖地抚摸着他还在流血的脸颊。
“沈初霁,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温吟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恐慌。
沈初霁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温吟泪眼婆娑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我……咳咳,没事,别担心……”
*
救护车送往医院的路上。
沈初霁满手是血的抓着温吟不肯松开:“吟吟,吟吟……”
他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温吟动容落泪,“我在,我在……”
他浑身颤抖,此时因为身体失血过多而体温骤降,脸色也是苍白的毫无血气。
他手抓得她更紧,更疼,似乎想要将她揉进骨髓里,“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温吟也紧紧抱住他浑身是血的身躯,“……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的吻落在他额头。
吻的深沉。
“如果……咳咳!”他虚弱的喘着粗气,“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会不会难过?会不会,舍不得?”
“不会。”她抹掉脸颊的眼泪,却染上了一抹鲜血,“不会难过,不会舍不得!所以你不能死,你只能好好活着。”
看到温吟那副紧张落泪的样子,沈初霁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终于勉强绽起一抹笑容。
救护车很快抵达医院。
沈初霁由于伤势过重,出血点伤到了内脏,被送到了手术室抢救。
沈家人也很快赶到。
“医生怎么说?”沈冠霖问秘书。
“代……代表情况很危机,伤到了脾脏,不知道能不能抢救的过来……”秘书沉重的说道。
沈母听闻,一把揪住温吟的领口哭喊道:“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有什么脸站在这里?你去死啊你……”
沈冠霖阴沉着脸,瞪着她:“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陪葬!”
温吟面无表情站在手术室外,耳边回荡着沈母的责骂和沈冠霖的威胁,却也没有任何反应。
陪葬……她想,她是应该的。
想到沈初霁不顾一切拼命救他的样子,再想到医生摇头说的那番话,她心里就开始一阵抽搐绞痛。
就算护士走过来劝她去处理伤口,她也是无动于衷。
甚至还遭到了沈母的一阵怒骂:“她就该跪在这里向我儿子祈祷,她该死!有什么资格去擦药?!”
她也任又打骂,对此无动于衷。
漫长的等待了不知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沈母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询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医生摘下口罩,缓缓开口:“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
闻听此话,手术室外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沈母拍拍胸口,稳定情绪道:“冠霖啊,我先去给梁小姐打个电话报平安,你也给梁总说一声,免得让他们担心。”
此时,温吟成了碍眼的那一个。
“还不走?难不成还要八抬大轿把你抬下楼?”沈母狠狠剜了她一眼。
温吟听到了沈初霁没事,这才稍微有了点反应:“没听到医生说的吗?他口口声声叫着温吟的名字,只有我陪着他,他才能好得快。”
“初霁有梁小姐陪着,你有多远滚多远。”沈母双手环胸,扬起下巴说,“老太太已经出国了,看谁还能护得了你。”
“赶紧走。”沈冠霖冷漠无情道,“别逼我动用保镖请你离开。”
温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稳住泰山:“你请我走,我还反倒不想走了。”
温吟的倔强让沈冠霖和沈母都感到意外。
沈冠霖眉头紧锁,他没想到温吟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留下。而沈母则是气得直瞪眼,却也无计可施。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手术室的门再次缓缓打开。
沈初霁输着氧气和血袋被护士从里面推出来。
“儿子!”沈母急切迎上去。
沈初霁虚弱的睁开眼,缓缓说:“不准赶她走。”
“没……没有要赶谁走。”沈母轻声安慰,“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情绪激动,伤得很重,需要静养。”
“温吟啊,你就先回去吧!这里用不着……”
沈母话还没说完,沈初霁晃悠悠抬起的手,就颤颤巍巍拉住了温吟的手。
“不要走。”
他渴望的眼神像写满对她的祈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