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在九寨

    提问:谁去过天堂?
    回答:我。
    提问:谁坐过大巴腾云驾雾?
    回答:我。
    提问:谁见到色狼还会笑?
    回答:我。
    ——题记
    飞翔在云端,一朵朵如棉花一样的白云不断飘过窗前,透过玻璃,轻轻用手去触摸,仿佛它们就在指尖,柔软、轻弹。当祖国的美丽河山尽收眼底,我才发现,只有飞得这么高,才知道世界有多大。
    飞机停落在黄龙机场,刚踏上黄龙这片土地,一股寒意侵袭而来,不得不让我想起成都机场候机室的那一幕:
    “燕子,你看那标牌,黄龙九寨3~5o,写错了吧?”
    燕子用纸巾擦去额上的汗,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肯定写错了!现在才七月,今天至少也有30好几度吧?”
    我们往机场入道口走去,路过一家服装店时,硬被燕子拉进去逛逛。进了店,我躲在燕子身后,上下瞧着她的短衣短裤,忍不住问了身旁的美女店员:“请问,现在七月,九寨那边温度多少呢?”
    美女店员看了看燕子,笑盈盈地回答说:“早晚3~5o左右。”不说这句还好,一说可惊坏了正欣赏着衣服的燕子:“什么?3~5o?”美女店员仍然笑盈盈地说:“是的。”这下可苦了燕子,这回旅行,爱美的她全带的是美丽夏装。这还不说,问题出在现在是夏天,这店里除了几条长裤全是短装夏衣,而且长裤还非常难看。踌躇万分,眼见着登机的时间要到了,燕子只能花了二百多元买了条难看的长裤带着。
    我摸了摸冰凉的手臂,庆幸着自己还穿了条长裤。于是,走上前去,拉起绷着苦瓜脸的燕子随导游上了旅游大巴。
    一路听着导游对黄龙九寨的风景侃侃而谈,可我一句都没上心。直直地瞪着窗外满天的灰,仿佛是想用眼神阻止那似乎要降落的雨滴,不忍心让它污染了窗外那一地的绿。正思绪着,这黄龙的天空怎么跟成都的一样——灰朦朦的,让人心情阵阵郁闷。
    大巴缓缓停了下来,导游拿起喇叭热情的介绍着:“我们现在的地段海拔3000米,在此次行程路线里这是唯一可以看到雪宝顶的地方,大家可以下车来拍照。”顺着导游手指的方向,目光略过宽阔的草地山坡,在远方看到一个白色的闪着亮光的山尖。原来,那就是导游口中有名的雪宝顶。我们拍照、留恋。
    随后,我们驻足一家酒店,吃过午饭直捣黄龙。
    黄龙海拔高处达4000米以上,我们直喘着气也想爬上那最高峰,一睹导游口中黄龙最美丽的钙化彩池群——五彩池。燕子拖着沉重的步子,使劲用手扯了扯我的衣角,呼吸极度困难地说:“导游让我们七点前回到旅游大巴,不然天黑了赶不回酒店。”我看了看没有任何信号的手机,潇洒道:“好吧,今天是见不到五彩池了,下次我们再来!”
    导游领我们到了酒店,分发好房门钥匙,我们进到酒店大堂吃饭。望着一桌的饭菜,我盯着燕子直笑道:“燕子,什么时候你想减肥了上九寨来!”燕子甩手狠狠捶了我一记:“别人导游说了,九寨土壤不适合种蔬菜,这九寨的菜都是空运过来的,你能吃,有口福了!”说罢,我俩相视一笑,拿起筷子尝着这空运过来的菜。
    拉了拉身上中午接受导游建议新购买的厚厚的防空服,心想着,这晚上的温度没有3o吧。与燕子回到房里,立即开上空调,暖暖地与周公寻问着明天的旅程。
    第二天早晨不到六点,导游就叫起了我们,匆匆吃过早饭,坐上旅游大巴向九寨挺进。一股清新沁人的让你不知道尘埃为何物的空气穿过车窗的缝隙,直飘进我的肺里。朦胧的睡意立即消逝,眼睛也清亮了起来。
    我们不是去九寨吗?怎么会在飞机上?窗外又是白云飘飘,薄雾袅袅,东方还有红霞泛起,染红了地平线,淡亮的红光渗透在云层薄雾间,似真似幻。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毫不留恋地撇开周公的呓语,愣愣的睁大了双眼。连绵不断的被绿草儿覆盖的大山周围层层轻雾绕绕袅袅,云儿俯着身子擦过山尖。红霞渐散渐远,好似在迎着我的前方开出了道来。我游动着飘忽的影子,在空中伸出手想去抓住浮过视线的云飘雾袅。东方又开始渗蓝起来,努力的分匀着云朵。
    何谓?何谓?天空湛蓝的让你可以数清飘浮的白云是几朵?我是真正见识到了。蓝得如屏风的天空让我情不自禁地放飞梦绪,这似仙境吗?感受着这么近那么远的云层,我这是在坐着大巴腾云驾雾吗?
    直到,直到大巴抵达九寨,导游热情的声音才唤回我飘到九霄云外的影子。
    乘上另一辆旅游大巴,我们很快临近了有名的九倒拐。那连着九个180度的大转弯,让我们有些不寒而栗。虽然九寨是人间天堂,可大家都还是不想把自己宝贵的生命停息在这里。紧绷的情绪让我握紧了燕子微微渗出汗渍的手,我们凝神的跟着导游一起数着:第一拐、第二拐、第三拐
    当热闹繁华的九寨沟沟口一条街跃然眼前,我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平安。
    葱绿是这个夏季九寨沟的招牌。
    浓绿我见过,草绿,我也见过,唯独这抹杀我视线的葱绿第一次看见。由山脚至山腰,一层一层从淡变深变葱茏。再回头,望着那白花花的溪水从两山间沟隙潺潺地流入九寨的海子里,像一条白线蔓延到蓝色的海子心间。
    “相机相机!燕子。”我慌乱的兴奋着,扯住燕子的手臂就是一阵狂摇。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照哪。我来!”燕子狠狠拧了拧我的鼻尖。我急忙用手扶了扶鼻头,欣然指着前方。只听到“咔嚓”一声,我满意拍了拍燕子的肩:“好样儿的。”任笑声回荡在山间。
    乘上观光车,我们游离留恋在珍珠滩。踏在石块上,我数着流动在青苔上的似花一样泛白的水珍珠,由于石块的突落有致,加之山坡向下斜度适中,使得水花急流微溅,形成了九寨沟一景的珍珠滩瀑布。几棵奇异小树和几堆深深浅浅的绿草点缀在中间,为这景平添了几分姿色。我跳上栏杆,摆了个深沉而忧郁的神情,燕子急忙按下快门:“这红衣人儿配这绿景,美!”回过神,我嘻笑开颜追着燕子奔向“六小龄童”的足迹——诺日朗瀑布。
    诺日朗瀑布海拔2365米,瀑宽270米,落差20米,宽达300米,是中国大型钙华瀑布之一,也是中国最宽的瀑布。
    闻声而近,那急溅的瀑布水声完全淹没了人间灵动的声音。导游在来时的路上就有介绍,西游记片尾,唐僧和三徒弟踏在瀑布走过的那一段就是在诺日朗瀑布选景拍摄。这可是“六小龄童”踏过的足迹,我抢过燕子手里的相机,飞向瀑布脚下。
    泛开的水花不小心滴落在我的手心、眼睑、唇边,润在我的肌肤,用舌尖一舔,仿佛似甘露般清甜。仰望雄伟泛滥的瀑布,看那唐僧师徒仨: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万象,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啦啦几番番春秋冬夏,你尝尝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你挑着担,我牵着马,一路高歌,啦啦
    烈日骄阳,淋于诺日朗瀑布,反射起的光芒,才让我触觉,自己早已脱下外套。九寨沟极大的温差果真不假,仅已短衣短袖的我们都还紧张地逃离着太阳的照射。随着“六小龄童”驾起腾云又踏瀑布的思绪终于归位
    傍晚,导游领着我们前往热情好客的藏民家。仅至门口,纯朴的藏民朋友就为我们献上洁白的哈达,这是对我们这群朋友最大的敬意。
    室内挂满了我看不懂的图案。主人将我们带到主客厅,盘膝而坐。只见桌上早已摆好了青稞美酒,还有烤牦牛肉。馋猫儿样的我们,不等主人讲话,就开始品尝起桌前的牦牛肉。
    此时,主人拿着话筒与我们讲起了藏家的风土人情。
    “朋友们,如今在外面遇到年轻的男的都叫帅哥,遇到年轻的女的都叫美女,大家知道我们这里是怎么称呼美女帅哥的吗?”年轻的藏家男子深厚的声音还在回荡,下面,大家就七嘴八舌的“靓妹,靓仔”的猜测了起来。正在大家情绪高涨的时候。只见那男子不紧不慢的道来:“我们这里见到帅哥都叫色狼(郎),见到美女都叫色魔(么)。”男子话音刚落,下面就一遍哗然轰笑。正当兴起,只听男子又接着自问自答道:“大家知道我们见到年长的男的叫什么?女的叫什么吗?男的我们叫老色狼(郎),女的我们叫老色魔(么)。”这下可是话音未落,有人就开始喷酒的,擦着眼泪笑得东倒西歪的,捂着肚子笑得直不了腰的
    好不容易镇定了情绪,我又兴奋地抓着燕子手臂说:“谁会见到色狼还会笑的?”燕子一听,差点没把嘴里的牦牛肉给吐了出来,燕子又是捶着我肩膀,又是抱着我摇,就这样,俩人笑成了一团。
    一首神奇的九寨音乐旋律响起,主人领着我们来到院外。一团篝火熊熊燃烧,在这几乎零下几度的温度里,热情地散发着它的热量。能歌善舞的藏民牵起我们的手围成一个圈,舞动在篝火周围,那大自然赐予他们的声音,混合着音乐飘然升起,响彻进我们的骨里、心间。“噢,神奇的九寨噢,人间的天堂,你把那童话的世界噢,铺满高原;噢,神奇的九寨噢,人间的天堂,你看那天下人儿,噢,深情向往,噢,深情向往”
    提问:那夜,我是谁?
    回答:问九寨。
    提问:那夜,情在哪?
    回答:问九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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