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向往已久被称为人间仙境的广西巴马坡月村,眼前的情景真我有些失望,和想象的仙境相差好远。这里的房屋没有一个统一规划,建得横七竖八的,有的房建到一半就没钱建了,更多的是到处都在见缝插针地开发建高楼,空气中灰尘迷漫,道路难行,环境显得有些脏、乱、差,好在这里的青山绿水还比较养眼,给了我一点安慰。
我们来时一行有5个女同胞,在靠近河边租了一套30多个平方的公寓楼,一个月800元。好在屋里什么都齐全,厨房里也什么都有,就象家一样。住下来后我们就分配任务,两个人轮流做一天饭,我就每天钓鱼,为大家当保健医生,哪个不舒服就刮痧、按摩、拔罐。
吃过午饭后,我就迫不急待地拿起鱼竿往河边走去,看着翠竹掩映的绿水,我心里一阵狂喜,在桥头边很快支好鱼竿用蚯蚓做饵料开钓起来。不一会就有吃口,拉上来一看,是我在西双版纳钓过的沙蚯,这种鱼长不大,最大的只有2寸左右长,接着连钓了10多条后,听到身后有人说:“这是千年鱼,可好吃了。你丢到流水处去钓吧,还有鲮鱼呢!”我回头一看,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听口音是当地人,我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又挂饵丢到流水的地方去,不一会漂住下沉,听到:“得鱼,快拉”我一提竿,钓到一条2两左右的鱼,那中年男子笑着跳下来帮我取鱼,并给我介绍说:“这是鲮鱼,市场价要20元一斤。”在钓鱼中,他不时帮我取鱼放进网子里,并问我是怎样爱上钓鱼的,说很难得见到女同胞钓鱼。在攀谈中,他说他是广西河池人,在这里包了一个工程,现在还没开工,他也很喜欢钓鱼。在赐福湖一天钓过250斤鱼,那天他钓了两条8斤的罗非鱼,另外一人钓了一条13斤的罗非鱼,别人向他买,他叫别人随变拿,不要钱。真像在听天方夜谈一样,我在版纳见到最大的罗非鱼也才4斤。时间过得真快,快到吃晚饭的时候该收竿了,大大小小的鱼还是钓了几十条。鱼拿回去时,大家都很高兴,做了一大盆鲜鱼汤。吃过晚饭,楼下大厅的舞曲开始响起来,我们就下去跳舞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是全天钓鱼,鱼的品种也越钓越多,没见过的鱼有船钉子,沙沟鱼,油鱼,青竹飙,小鲵还有象白条大小的七彩鱼,总之好多都没见过。我带去的3盒蚯蚓用完了,又捡肉渣来发蛆钓,后来又钓别人的面包虫,整天痴迷于河边。在这期间,那中年男子常常走来微笑着说:“得不得?”我的钓技不怎么样,看到他来时就把4。5米的鱼竿让给他钓,我重新拿出3米6的竿来钓,他一边钓一边教我这里的鱼该怎么钓。他每次鱼都比我钓得多,全给我了。后来他不习惯我的钓具,自己提一包工具来钓,他说他的5米4竿都买成两万,一个立漂都80元,还有竿架也很贵。由于坡月是个村,没有渔具卖,他住在巴马县城,不时给我补充钩线,因我们到县城坐车都要55分钟。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们一起来的人觉得每天去魔洞打水和爬山也烦了,而且这里连打羽毛球的地方都没有,于是有3人经中越德天大瀑布、北海、桂林等地游了回家。有一个由于常失眠,就单独租房过。我在坡月的日子里没吃药也不生病,精神特好,从来不失眠,爬很高的山也没一点问题,和在重庆完全是两个人。
我们这5人散伙后,邻居的两人也要走一个,于是我和重庆嘉陵厂的文姐又组合在一起,去旁边不远处的公寓里租了一套二人间的房间,500元租金,电费在外。这里又比前边住的房间高档些,阳台一半是厨房,正对着河边,我常常在阳台上看那些夜钓的人,本想出去夜钓,但公寓晚上要关大门,又怕被关在外面。
文姐比我大10个月,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她的命很苦,在她还在娘胎时,父亲就意外去世,无助的母亲将出世三天的她送了人,没吃上一口母亲的奶。本来养父母对她都好,但养母40岁得子后就不喜欢她了,常常乱骂她,好在养父心慈,让她在关爱中长大成人。后来养父母都是靠她养老送终的。我和文姐住在一起感到很温暖,她也会按摩,我们很谈得拢,还常常相互交流和治疗。她也不让我做事,只管钓鱼。于是我又天天钓鱼,就是鱼没口时,望着绿色的河水心情也特别开朗,真相跳进去来个亲蜜接触。文姐很善于交往,她在河边呆不住,总是跑到百魔洞去跳舞,听别人讲在当地的神话故事,并交了全国各地不少的朋友。文姐的善良深深感动着我,有一次,她在街上看见一个弯腰老太太很可伶,听别人说她是高山瑶寨的,家里很穷,她老头早死,二个儿子也是残废,有一个儿子为老母采药摔下山崖,虽没摔死,但还得靠老娘来照顾他,于是文姐流了泪,把钱拿给她不说,又跑回住地拿了一包酥肉追好远送去,后来又叫上一帮人上瑶寨去慰问,送了不少吃的上去,我也居然爬上了那么高的山。文姐很会安排生活,除了吃好不说,一早一晚我俩都要出去散步,而且走得很远。回来后就去跳舞,她几乎都是和我跳。最让我感动的是那天突然降温,我觉得风把头吹得好痛,就用手抱着头,她一见,急忙取下她头上的帽子戴在我头上,然后她用围巾包着自已头,我的心里充满了温情。
有一个房地产老板对我说,他是患了肝癌,而且是晚期,医生叫他出院,说他只能活三个月了,叫他回去养最后时间。他怕死了火化,于是家人从南宁把他送到巴马坡月,在名山上租了间房子等死,结果三个月后不但没死,反而觉得病情有了很大好转,于是轻松活到了一年。一年后他信心大增,就投资房产,到现在已活到4年,也建了4栋楼房,觉得身体全好了。由于当地人穷,他把当地人的屋基用来建房,建好后拿底层给他们住,楼上就用来买5-10万不等的价钱,居住权20年或30年,到了期后房子还给当地人。当地人叫我们是候鸟人,在这些候鸟人中有全国各地的人,买房的人也不少。有的去是为了猎奇,有的是想长寿,有的人侧是想去发展。因为这里百岁老人很多,是养身的好地方。更多的是养病,如三高和绝症病人等等,好多都是住了几年的。听说这里负氧离子特别高,又有地磁,水中有10多种微量元数和矿物质,对人体有很大的好处,所以买房的人也有很多。还有一个房地产老板是瘫痪后用人抬起去的,养好了就在当地搞开发,这是他看我钓鱼时说的,我也觉这些传奇真是太神了。
这里平地壮族多,瑶族都住在高山上,他们很多人没文化,但对人真诚善良,又很团结,一人有事,全都蜂涌而上,这也是我亲身体验到了的。我的一位朋友准备在百魔洞旁边租房,想让我们去给他们参考一下,没想到还没走拢,就遇到公路边在施工,一地的泥潭无法通过,想从边上走过去,那里有干一点的地,没想到突然退个货车来挡住去路,司机跳下车就走,朋友的老公急了,拉着司机叫他退一下让我们过去,司机推了他一把就走,被推倒泥潭中的他火气上串,抓起一块石头向车砸去,听到响声,司机回过头就给他一拳,我当时离他们近就去劝架,结果也被打了一拳。此时的当地人一涌而上:“打!打死”好多人手里拿着石块,我们吓得不得了,只有朋友的老公还想冲上去,我急忙拉着他在耳边说:“惹不得,这些是少数民族,他们会把你打死的。”他才没哪么冲动了。车子前轮的挡泥板本来就烂了,又被石头砸了个洞,司机硬要他拿600元钱来补偿,结果只有陪钱了事。
全国各地来这里的候鸟人多,很多都是单身出行,由于这里地盘不大,文化娱乐生活差,出来打猎寻欢的男人不少,吓得好多女性不敢单独外出了,但也有被套牢了的。在这里还有一个优势,满山遍野都有野椿树,我们11月下旬去居然还去采了椿芽来炒鸡蛋,就是外面荬也才一元钱一大把,我们很喜欢吃。巴马还有一种叫猫豆的,说是抗癌食品,当地人不喜欢吃,种了也不收,我们去弄了很多来吃,像大白豆一样。
和文姐住在一起我就钓鱼时常常耍赖不回去吃饭,于是她又给我把饭送到河边来,后来得知那中年人姓杨,我们就叫他小杨,他把工作安排好了也时常到河边来钓鱼,有时也一钓就是一整天,文姐见他在也给他送上一份午餐,小杨先不好意思,后来我们就说他的鱼钱还要比饭钱多,他就不说什么了,但有时还是拿干粮和水果到河边来。他工作忙时就来打声招呼:“得不得,我今天忙,不钓了。”在和文姐相处中使我非常温馨,仿佛是得到了母爱。我来后又来了一帮我的朋友,他们有10多个人,就象一个大家庭,大家相处很愉快,但住了一个月后就走得差不多了,最后只剩三个人,这其中有一个76岁的老太,两个和我年龄相差不大的男士。两个男士做饭都不怎么样,整天又迷恋钓鱼,加上老太不做饭,但特别节约和唠叨,一月中才吃过两回肉,害得男士们流清口水又不好说,很可怜。文姐见状说:“我们到期了就来住你们旁边,在一起吃伙食,我做饭,你们三人就天天去钓鱼,我看谁能菅得了我?
于是第三个月我们就5个人在一起开伙了,我和文姐的房租是400元。做饭时,老太太又站到文姐身后指手划脚:“少放油,少放佐料,一个月吃两回肉够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文姐回身连抱带推把她推进了客厅椅子上说:“老人家放心,饭我一个做,他们三个钓鱼,我会安排好生活的,而且不会用好多钱”老太太碰到软钉子不好再说什么,只在远处望着她。在生活中文姐关心着每一位人,老太太不舒服就让她在床上吃,吃了又倒下去睡,有时她哪里不舒服还为她拔罐,下午还带她出去散步,日子在温馨祥和中度过。在这期间已经是春节了,买了好多年货,又加上3个人每天钓的鱼,日子还是过得很不错的。大年后小杨从河池回来,他给我们带来半斤面包虫钓鱼,真让我们喜在心上。
春节后鱼更好钓了,乌鲁木齐的老蒋钓鱼可历害了,他每天能钓不少鱼,他是用的台钓,钓饵料,别人钓他的饵料都钓不上鱼,他却一拉一个,都是大的鲫鱼瓜子和鲤鱼。他的嘴也很伤人,自己钓了一大包鱼,看别人钓不起鱼就叫别人拿个大的去挂到钩上玩,气得别人离他很远。他钓到鱼了就话多,显得异常兴奋,终于有一天他没我钓得多,只得说:“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小杨知道我们在巴马的时间不长了,于是天天陪着我们钓鱼,他一人钓的鱼比我们三个人钓得多,他是用的铒料钓。鱼多了就吃法多,用油炸,清蒸,熬汤,蒸豆豉鱼,红烧豆辨鱼,吃得好开心。钓最后一天鱼时,我心里很是不好受,郁闷地唱着:“离别了这里,不知多少年哟,留恋的地方”小杨说:“别伤感了,随时都还可以来嘛。”这天小杨钓了好几条大鲮鱼,还钓着一条大鲤鱼,由于没带抄网,把线打断了,真可惜。走时我叫小杨把鱼拿回去吃,他不肯,还说叫我们吃最后一餐盘阳河的鱼,因我说过不去了。
到要走时,一月下来结算,伙食带电费一人218元,加上200元房租才418元,前两月伙食300元。我和文姐的房屋到期比他们早三天,于是我俩先出发了,从巴马坐汽车到河池,从河池乘火车到柳州,游玩了两天又到桂林,3天后又乘火车返家,没想到回来后还日子不好过了,天天昏睡,在巴马没一天象这样的感觉,我也不知是否该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