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大缅因已经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儿了,好奇的仰头看着家里的两个大人:“喵。”
贺晓远才注意到它,弯腰把它抱起来,和花抱在一起:“吵到你睡觉了?”
陆琛这时往沙发那儿走,走远了几米,摸出手机,手机横过来举在手里。
?
贺晓远看过去。
陆琛的用意显而易见:“帮你拍几张。”
“好啊。”
贺晓远现在不嫌弃横幅了,很开心,把猫放下,来到横幅一头,不挡着横幅上的字,抱着花面对镜头,想了想,还微笑着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剪刀手。
陆琛平举手机,弯下腰放低手机调整镜头的高度,给贺晓远拍照。
拍一张当然不够,拍了很多张,有贺晓远站在横幅头部、横幅尾部、横幅中央的,有贺晓远抱着花抱着猫或者花猫一起抱的,比剪刀手的、没有剪刀手的,抿唇笑的、露齿笑的,各种各样。
贺晓远还自己摸出手机,抱着花挑角度各种自拍、让陆琛站到横幅前拍陆琛、和陆琛凑在一起拍合照。
自拍合照的时候,两人挨得很近,不但陆琛搂了贺晓远的肩膀,陆琛举着手机镜头对准两人的时候,贺晓远也用胳膊搭了陆琛的后背。
总之拍得很开心,两人之间的互动也很自然亲密。
拍完,贺晓远窝在沙发里翻照片看,看到觉得有趣的就傻笑,还把手机举起来给身旁的陆琛看,两人一起笑。
贺晓远被酒意醺着,人没醉,状态放得很开,之后还跟陆琛坐在沙发上聊了好一会儿的天。
什么都聊,天马行空,从十几岁的学生时代说到二十岁的大学,从工作项目聊到员工寝室,还说11楼露台上养的乌龟好能吃,每次他过去喂食的时候都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大口大口的伸着脖子;又说现在工资真多,上班真好,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这些钱他都不用转给任何人,都是他自己的,平时住在寝室、吃在公司,他也没什么大额花销,钱都自己留着,真好……
说着说着,闭着眼睛的贺晓远脑袋一歪,枕到了身边陆琛的肩膀上。
陆琛转头看了看,由着他挨着。
贺晓远没醉,就是有点困,知道自己是靠着陆琛的。
他由着自己靠了,觉得没什么,反正他和他陆哥的关系那么好。
靠了会儿,贺晓远在陆琛肩头无意识的拿脑袋轻轻蹭了蹭,身体动了动、调整了下靠姿,脸埋在了男人的颈弯里,带着些热意的鼻息轻轻喷洒在颈前喉结下的位置,嘀咕:“你怎么这么好啊。”
陆琛没动,肩膀撑着男生,眸光往身畔转了下。
贺晓远跟着嘀咕:“你真好。”
陆琛轻声:“多好?”
贺晓远应道:“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说着又拿脸颊在男人颈间蹭了下,像家里那只大缅因似的。
陆琛不是柳下惠,年轻男生主动的接近、不自觉间的蹭贴都令他有些心痒难耐。
他也调整姿势,与贺晓远靠近的那只手臂伸到男生身后搂了下,把人又搂近了点,差不多半靠在自己怀里,接着手抬起,掌心捧住男生脑后,轻轻的抚了抚,男生猫一样,闭着眼睛挨靠在怀里,脸颊又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很轻的舒服的喟叹。
陆琛头一偏,唇前、鼻息下便是男生的额头。
陆琛这时候当然是有些隐秘的念头的,男人么。
他没真的做出点什么,全凭他自己个人的在行为举止方面的骄傲,觉得“趁火打劫”很没品,他根本不屑做。
但怀里的狼崽暖烘烘的,半抱着还觉得软,香香的,身为男人的各方面都正常的陆琛,便开始有点心猿意马。
他也知道靠着他肩头怀中的男生睡着了且信任他,现在他要做什么,男生不会有任何反抗——
他的另一只手来到贺晓远的面孔前,手指托着下巴轻轻抬起。
他垂眸望去,随下巴抬起的薄唇粉润好看,一口就能含住抿进嘴里。
陆琛的喉结轻轻滚了滚,唇与气息离那两片粉瓣近极了。
但最终,陆琛放下了挑下巴的手,只偏头,在贺晓远发顶轻吻了一下。
还是个小孩。
他心中笑想。
早晚有一天……
陆琛对无法预估的未来持有乐观心态。
而就在陆琛刚亲完发顶的时候,贺晓远睁开眼睛、抬头,平静如水的目光看向陆琛。
陆琛垂眸从容回视,什么都没说,也没任何表现,就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
贺晓远不知是恰好醒了,还是感觉到有人在亲他才醒的,总之他眼睛睁得挺快挺巧的,也不知是没有睡着还是什么,目光也挺清明的。
但他的反应不像是清醒的,又或者说,他清醒的状态下或许不会做出下面这番举动——
他和陆琛对了眼,便继续枕着男人的肩头,动了动,伸手搂住了陆琛的腰际,把自己以更舒服的姿势更亲密的贴靠进男人怀中,再无声的重新闭上眼睛,像狼崽在头狼怀中,又像是在这样的怀里格外有安全感,身心都在依赖。
第55章
贺晓远当然是没有真的睡过去, 所以才会在陆琛吻他的时候睁开眼睛,目光还那么清明。
但他也是真的不知道陆琛在亲他,他以为头顶那一下很轻的触碰是陆琛拿下巴贴了下他, 就像他用下巴贴大猫一样, 算是熟人间亲密而有度的举止。
至于他主动靠近环抱入陆琛怀中,如果没喝酒没酒精微醺、没像今天触动这么多, 他还真做不出来。
肉麻死了。
但他今晚内心柔软、慰了太多暖意,他就想不做回平时的贺晓远, 做一次需要依赖的孩子, 靠一靠身边这个值得他信赖的男人——太多年了,妈妈死后,他就再没有真的依靠过谁了。
陆琛于他像一个亮着暖光的安全的港湾,他经历风雨、摇摇晃晃的来到这里,就想静靠着不走了。
毕竟他也才21岁、不算大, 他还没有成熟到可以无惧孤独、独担风雨。
遇到可以信任和值得依赖的, 他不自觉的就主动过去了。
是本能催使, 也是给心寻找一块安全之地。
他那么的信赖陆琛。
偶尔的时候, 就也让他依赖一下吧。
次日早, 贺晓远亲眼看着陆琛把窗前的横幅收下来、一叠二、二叠四的卷好,说准备以后有值得庆贺的事就做一条横幅, 看看一年能攒多少。
还攒?
看多少?
贺晓远哭笑不得。
那捧花则被贺晓远带去公司,拿到了11层的露台。
露台矮柜上摆了瓶鲜花, 花快败了, 刚好换上新的。
换好后,贺晓远后退一步看了看, 很满意, 摸出手机咔嚓拍了张, 自己保存好,顺便发给陆琛。
陆琛回:【我说你怎么走的时候把花带走了。】
贺晓远皮道:【对啊,扔掉。】
陆琛:【有猫,不怕,扔了让它再叼回来。】
贺晓远捧着手机轻笑。
早晨到项目组办公室,平时行政、助理们早来了,今天贺晓远算早的,都已经坐下准备为昨晚发条朋友圈、在挑照片了,同事们才陆续进门,一看就是昨晚喝多了,不是脚步匆匆就是满脸水肿,几乎一来就统一拿杯子去茶水间倒咖啡。
“你昨晚没喝吗?”
常北的助理经过贺晓远的时候纳闷的问。
她疑惑为什么只有贺晓远不水肿、没眼袋、没红血丝。
帅哥的天赋异禀吗?
贺晓远在工位捧着手机发朋友圈,解释:“我昨天喝了解酒药。”
办公室里有人道:“解酒药不是个伪科学吗?”
“什么牌子?”
贺晓远喝过不止一次,今早还喝了,看过牌子,便把牌子说了下。
有人打开电脑,点出搜索:“我看看。”
过了会儿:“卧靠!一小瓶三千?!”
贺晓远:?
其他同事:……
“什么?真的假的,你看错了吧?”
“没看错,真三千,进口的,说真的能解酒。”
马上有人感慨:“贺总,你忒富了吧?平时那么低调。”
贺晓远赶紧把嘴闭上。
他哪儿知道陆琛给他的解酒药一瓶能有三千。
他想三千就只解个酒用?怎么也得保肾护肝、强身健体吧?
这一茬过,贺晓远继续编辑要发的朋友圈。
不久后他发了条朋友圈——图:九宫格。有昨晚音乐餐吧的环境、餐点、和同事们的合照,还有昨晚抱着大猫和花、p掉身后落地玻璃只露出横幅的合照。
九宫格的最后一张照片是大猫,被陆琛的手摸着的大猫,猫很清楚,陆琛那修长的骨节分明的五指也很清晰,是一看到就能让人联想到是个男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的十分好看的手。
配图的文字不长,简单提了下第一次项目签约成功,和同事们庆贺一下,十分高兴。
朋友圈发布后,点赞的人很多,留言的也不少,贺晓远一一回复。
轮到好友徐若萌的回复,她说:【宝子,别的没什么,你最后一张什么情况?谁的手?】
贺晓远正要回,徐若萌直接微信上私戳他:【截图】
徐若萌:【这谁?】
贺晓远回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