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将压在漆黑桌面上的手挪动到自己鼻头上,然后伸出手指挠了挠鼻头,这才目视着大癞蛤蟆军师说:
“癞蛤蟆,你说的如此信誓旦旦的,这么说来,你是有一万分的信心喽?”
咕噜这笑容,怎么瞅都不是好笑,更像是在玩味,但是在利欲熏心的大癞蛤蟆军师眼中看来,一旦自己取悦了咕噜,那么自己的荣华富贵就更进了一步,他不得不进一步表演下去。
“那是当然,”说着这大癞蛤蟆军师奋力地拍击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之上,使得他胸脯上的肌肉像是波浪一般震颤起来,“俺相信咕噜监国一定能打败那帮子小打小闹的小人呐!”
无论怎么说,这大癞蛤蟆军师都不像是一个太正常的妖怪,就是在说笑,他这一脸肥嘟嘟的肌肉都像是一滩稀屎一般令人感觉到做呕的。
但是这咕噜显然不屑于顾这大癞蛤蟆军师的丑态,嘴脸撇得更加的高,那轻蔑的笑容仿佛霸气的君王。
咕噜在听完大癞蛤蟆军师的话后先没说什么,而是瞅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才说:“这样可再好不过。”
咕噜又在点了点头后,轻蔑地笑了。
然后他紧着补充着说:
“亡魂城堡,水源城堡,思夫城堡,还沼泽城堡,一共能有多少的兵马?”在这段话后咕噜轻蔑地笑容立刻凝结住了,仿佛冻住的果冻一般。
“这…”大癞蛤蟆军师只说了一个字后,语音就停顿住,然后他伸出一只前爪,快速地挠了挠自己癞嘟嘟的额头,紧接着翻动了几下眼白后这才如数家珍一般说:“亡魂城堡和思夫城堡,水源城堡,这些人类主要聚居的城堡,总兵力大约在数万左右,而巨人聚居的沼泽城堡人数要少了许多,能战斗的巨人,大约也就是在一千人之数,巨人人数虽少,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却十分的爆表。”
咕噜点了点头,然后他紧着说道:“癞蛤蟆,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的。”
话说到这里,咕噜有意将自己的话停下来,目视着大癞蛤蟆军师眯缝儿的三角眼数秒钟后,这才又说:
“大癞蛤蟆军师,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这叫什么话,这不是明知故问的吗?依照咕噜的智商怎么不可能不记得刚才大癞蛤蟆军师口中胡歪歪:大癞蛤蟆军师刚才明明就是咕噜能够打败夸父泪岛各方的势力的吗?
但是从咕噜目前的面相上看去却看不到这咕噜有什么,反常的样子,就是连刚刚撇起的嘴角,在这时也恢复到了常态,满脸变得严整了。
既然从咕噜面相上找不出他的用意,这大癞蛤蟆军师也只好如实回答了,他双爪抱拳,又冲着咕噜拱了拱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监国大人,俺刚才说过了,他们要是想攻击梦之城,毁灭监国大人,那就是与日月争辉自不量力,自取灭亡之道。”
“啊~哈哈!”咕噜在听完大癞蛤蟆军师的马屁后,竟然疯狂地笑了起来,而他朗朗的笑声,像是回荡在大殿中阵阵的钟鸣一般声声震耳。
看着扬着头颅,笑得极其开心的咕噜,这大癞蛤蟆军师心里这个美呀,就仿佛有人在他心脏上涂抹了一把蜜糖一样,甜蜜蜜的,美滋滋的,简直都要将他的心融化了一般。
嘿,这可好事儿,依照咕噜大人的脾气,一旦高兴了,那可是要赏赐的………大癞蛤蟆军师有些飘飘然然,甚至在想着咕噜能给他什么好处……是给自己洗澡的美女,还是宝物的,想当初年神高兴的时候可没少给。
可数秒钟后,笑容收敛的咕噜的一番,可让这很期待的大癞蛤蟆军师心都凉了。
“癞蛤蟆…”
“臣下在。”大癞蛤蟆军师还是很高兴,就仿佛看到自己蛤蟆老爹重新复活了一般,美滋滋地看着咕噜,并在咕噜刚说出他名字时打断了他的话头。
“哼,”——咕噜冷哼一声,大癞蛤蟆军师美滋滋的脸蛋,肌肉抽搐了一下后,满脸又恢复到严整的模样了。
大癞蛤蟆军师不再插话,目光注视着咕噜笑容上,认真聆听他接下来的话。
“既然大癞蛤蟆,你如此的有自信,那么俺话不多说,就给二百族人,前去雪山路上阻击这数万大军可好?”
什么——在听完咕噜话后这大癞蛤蟆心中一惊……依靠二百飞兽就阻挡数万人类大军,那么不是自寻死路吗?这简直就是没事儿闹着玩专门抠眼珠子,非得往死里整死人的吗?
这大癞蛤蟆军师现在的表情异常的夸张,张着的嘴,仿佛能放下两三个鸡蛋,瞪大的三角眼睛能塞下一个球,癞嘟嘟的面部肌肉在快速抽搐着,仿佛要蹦跳起来的那个样子。
沉默了半响,这活蹦乱跳的大癞蛤蟆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死气沉沉地不能说出一句话,唯一能看出他是活物的,就属他那近乎夸张得不得了的表情:他的嘴始终是张着的,差不多真就能放得下两三个鸡蛋,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能塞下一个球,肌肉蹦跳得异常的欢实和吓人,仿佛有什么弹力的虫子在他面皮里跳舞。
大癞蛤蟆军师此时的心境真是百感交集呀!他内心中犹如被打翻了五味瓶子,酸甜苦辣咸顿时冲涌到他心头上,让他这一颗满是阿谀奉承的小心脏,真的真的有些承受不住呐!
“哦!你怎么不说话了。”咕噜问。
在大殿中,各位臣工都将目光聚焦在大癞蛤蟆军师的身体和背影上,有的露出笑容,有的看样子是想笑,但是终究是忍住了,没有笑出声,而有的干脆也不加一点的掩饰,只是撇着嘴,轻蔑地盯着大癞蛤蟆。
就在咕噜话后这大殿中仿佛像是死水一般死寂,而这大癞蛤蟆军师癞嘟嘟的额头上却渗出汗珠出来了。
“怎么大癞蛤蟆?难道你没听到俺的话吗?”咕噜又催促着大癞蛤蟆军师,话里话外,就是连语调都有些变味了,变得仿佛陈年老醋一样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