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灯塔直插乌云之中,看不见灯塔顶端,而雨中的灯身在灰蒙蒙的空中,像是一抹的亮色在雨中呈现。
狮人很快就驼着刘菱到了灯塔门前。
这灯塔的门在战火中早已经毁坏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从破损的门洞中,浇注在灯塔内,使得门口的那一片地面上,尽数都是湿漉漉的了。
狮人带着泥水的爪印,随着狮人进入灯塔内的步伐,印在灯塔内的地面上,而紧随其后的师中在进入灯塔内后,定住了身形,他身上的火焰也随之渐渐的熄灭。
刘菱从狮人背脊翻身下来,站立在地面上,看着着灯塔一层的景象。
灯塔一层中还留存有战争的痕迹,在灯塔白生生的墙壁上,有烟熏火燎的痕迹,焦黑的黑烟熏过的汉白玉玉石的墙壁上,竟将汉白玉墙壁熏黑,而在灯塔一层的四壁上的窗户,早就没了当初的一点的影像了,只留下焦灼而黑漆的石窗框子。
随着深海处吹拂而来的风,这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光顾这灯塔一层中的客人一般,从四周空洞的窗户倾泻入灯塔一层中,而在地面上留存的雨水,像是汇聚成了小溪流一般在随着从窗户口吹拂进来的风流动着。
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好,从深海吹拂来的风,带着阴冷潮湿的寒气将这灯塔一层中温暖的热气全部带走,只留下冷飕飕的风在灯塔一层中呼啸。
历经了数次恶战,这刘菱身心都很疲惫,虽然这灯塔一层中条件有些恶劣,但是终归是一个栖身之所。
一从狮人背脊上下来,略微打量一灯塔一层四周的环境,刘菱一屁就坐在了地面上,可是他的心绪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在刘菱的心里,他有太多的思念想要说,可是他那一位深爱的人却并不在他身边,而他这心中的思念,就像是憋在腹中幻化成了一肚子的苦水一般,在侵入到他心肺中后更加的让他感觉到痛苦不堪。
苦闷聚在了心头,
难以平复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
他知道——
——他对不起她。
可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
就能还得了——
——他欠她的债。
他在等待中,
可是只是在呼吸间,
他便感觉到自己——
仿佛过了万年之久,
他的心已死,
再也不敢闭上眼睛,
一闭眼,
他就看到她。
她在笑,
她在哭,
她在愁眉苦脸,
她在回眸一笑,
她在向他招手,
可每一次的看见,
竟然是泪水湿润他眼眶,
心境更加的纷杂。
他知道——
——自己中了毒。
这毒无药可解。
他知道——
——在自己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了她
没了她……
他将没有了生命的意义。
刘菱思绪乱到了极点,在看着灯塔一层内时眼睛中竟然流露出迷茫的神色,而他的心却早就到了万年公主那里,可一想到,万年公主正在遭受折磨和苦痛,他的思绪就更加的乱了。
只在看着灯塔内的情景片刻后刘菱眼前竟然一黑,在嘴角上流淌出一股鲜血出来,只顺着他消瘦了许多的下颌流淌在空中,滴落到地面上。
刘菱还是昏厥过去了,身体像是软绵绵的柳絮一般倒在了地面上了,而在刘菱头发上跳舞的蚩言一家三口却在此时从他头发摔落到地面上了。
然而随后传来的声音却再也入不了刘菱的耳朵。
“主人,”师中见到刘菱突然倒在地面上,赶紧跑过去,蹲下来身体,瞅着刘菱面容说,“你怎么?你怎么了?”
与此同时距离刘菱头颅不远的地面上躺着的蚩言一家三口,从地面上爬起来,快速向着刘菱奔跑过去了,只在师中说话之际,便到了刘菱身边,晃动着身形,将自己变得大了些。
师中话一说完,这变化有十多厘米身高的蚩言,就站立在刘菱脸侧瞅着刘菱嘴角流淌出来的乌黑鲜血说。
“主人,你受伤了吗?他们伤到你的内脏了?”
蚩言不知道,刘菱并非是受伤了,而是害了心病,是因为一时间的急血攻心,这才导致他口中流血昏厥过去,但是从蚩言脸面上甚为关切的面容上看,蚩言心中还是很焦急的。
“老不死的,”蚩娇变化的身材与蚩言一般的高,在听完蚩言的话后便不高兴了,直截了当地说,“你还啰嗦些什么?咱们主人当然是受了内伤了。”
与蚩娇的判断基本一致,这蚩影也是认为刘菱在战斗中,受到了内伤,这才蚩娇话说完后急忙搭过话岔。
“老爹,俺老娘说得有理呀!咱们赶快为主人疗伤吧!”
蚩影站立在蚩言身边,目视着蚩言说话,却见到自己越说,这蚩言的情绪就越激动,直到流出泪水出来,直在自己将话说完,这蚩言竟然哀嚎了起来。
“俺地主人呐!”蚩言的泪水像是不要钱一般人从他眼角中滑落而下,他伸出的一双小手为刘菱擦拭干净嘴角的乌黑血迹后,带着哭腔说,“你这是咋地啦,竟然遭奸人算计。”
“怎么回事?猪妖一飞到灯塔内后,就听到蚩言的哀嚎之声,边用自己的一双前蹄子,擦拭干净自己额头上雨水,边震动翅膀向蚩言飞来,“咱们不是打胜了矮人和天空的怪鸟了吗?这怎么一到了屋中就嚎哭?”
当猪妖将自己的话说完,擦拭干净眼睛的雨水后,这猪妖才看清楚刘菱直挺挺地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他立刻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双蹄子捂着自己的嘴,瞪大了三角眼睛,目光直定定的盯在刘菱面孔上。
与此同时,狮人也走到刘菱身边站立,像是猫一样的眼眸落定在刘菱面容上,闪出几丝略带怜悯之色出来。
肯定是刘菱心力交瘁的缘故在刘菱昏厥后,他这一张面容却非常的憔悴,只见他苍白的面容上没的一丝血色,像是一张白纸一般的惨白的,而他紧紧闭着的双眼上,就仿佛在睡觉时那一般的模样,非常的自然,但是从他嘴角上流淌而出的乌黑鲜血则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一般流淌而出,在顺着他下颌流淌到他脖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