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捶了徒三一拳,望向袁二与善明等人,带了好奇。
一个俊和尚与一个黑炭球?
马寨主道:“五哥,这是善明师父,庞丞相弟子,如今任‘大鸿胪’……这一位是袁二将军,台州袁侯胞弟……”
袁国真之前被朝廷招降两次,第二次封“定海侯”。
如今他对外打着白衫军的旗号,可依是以侯爷自居。
霍五笑着抱拳道:“贵客下降,贵客下降,滁州上下不胜欢喜!”
袁二与善明立时回礼。
霍五这两月奔波之余,也不停进补,眼下满面红光,不见原来疲惫之态,倒是显得越发凶悍。
就算他和气,袁二与善明既不敢轻慢。
袁二不由自主的望了眼霍宝。
竟是“子不类父”!
这样的霍太尉,看着可不像善茬子。
想来也是,能用土匪做发家盘子的,能有善类?
霍宝没有急着上前,而是看着老爹身后。
冯和尚在,水进在,马驹子在,霍虎在,牛清在,贾氏兄弟在,史今也在。
那镇江是谁留守?
霍宝望向冯和尚。
镇江是冯和尚打下来的,冯和尚没有留守,那……
冯和尚身边,原本一直随侍四将,是他的四个师弟。
其中,金将军如今在和州新兵营操练佛兵。
按照之前的计划,三月乃成,还没有回金陵。
这次随他出征的是三将,眼下只剩下两人,银将军不在。
留守镇江的,当是此人了。
……
金陵城没有净街,不少士绅百姓都得了消息,晓得大军班师。
加上前日“扬州大捷”的捷报,士绅百姓都晓得滁州军的地盘又大了。
滁州军进城一月,士绅战战兢兢,小民百姓却是惬意。
没有了五花八门的加税,没有了一日三涨的物价,城里城外的治安也是为之一肃,日子似乎一下子太平了。
“滁州军是淮南道发的家,打下扬州,不会迁到扬州吧?”
“千万别的,这好日子才过几天呢!”
“不会迁的,要不作甚忙着修城墙?”
“是啊,是啊,扬州繁华,可也比不得咱们金陵!”
百姓们最关心的就是此事,议论纷纷的。
“好气派,我也要去当兵!”
这是市井少年,看着滁州兵簇新的战袍与长刀,有了野望。
“咋这个色儿呢?看着叫人慎得慌!”
有年长的人摇头,小声嘀咕。
“这是救国救难的佛兵啊,自然是这个装扮!天下白衫都这么穿!不这么穿的,都是混乱充数的。”
另一人振振有词道。
袁二、善明等来使坐在马上,随着滁州军进城,正听着这几句。
袁二抽了抽嘴角。
才没有,才不是。
又没死爹死娘,有几个这样穿的?
就算是比甲,一人也得几尺布,不够败家的。
白衫军之所以号称“白衫军”,是童教主发动起义时,大家将袄子翻过来穿,露出里头土黄色衬布,好在暗中分辨敌我。
夜里昏暗,看着就像是着了白衫。
一来二去的,“白衫军”就传开了。
实际上没有几支义军是真的着白衫,最多是一人发一条带子,做白巾装扮。
饶是如此,大家也觉得晦气。
别看大家接着弥勒教起义,可真正的教徒并不多。
滁州军这样装扮,也是独一份了。
胜者为王。
滁州军实力强,落在百姓眼中,就处处都是好的。
这白衫也就成了正统的标志。
……
一行人到了太尉府。
马驹子被霍六婶接走了。
马寨主只有两妾,没有正经女眷,就将诸事托付给霍六婶。
女儿成亲,总要女性尊长教导一二。
霍虎也被霍宝、霍豹带到霍大伯那里试吉服。
霍豹从火器营出来,准备明日大哥婚事。
相依为命十几年,随着婚期临近,他这几日心情也很酸涩。
明日就是正日子,今日还有新娘、新郎要忙的。
霍大伯偏着自己堂侄孙,之前隐隐还盼着霍虎从入赘改迎娶。
毕竟如今霍五身份不同,堂亲晚辈就这么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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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临了临了,霍五没有改口,马寨主也没有主动说什么,就依旧是招婿。
霍虎被带去试吉服。
“哎!”
霍大伯不由觉得憋闷。
霍二太爷也带了儿孙吃喜酒,正好在这边,见状劝道:“越是这个时候,老五越不好出尔反尔,否则倒显的猖狂,也影响两家情分……”
霍大伯苦笑道:“老五当初就不该应……老虎是三房长孙,不该出赘,哪怕是豹子也好……”
霍二太爷知晓南山村霍家五房渊源,心中亦也有思量。
自然他知晓的,是霍大伯与霍五愿意让他知晓那部分。
那就是南山村霍家长房、二房是霍太爷继子所传,并不是霍氏血脉。
如此一来,有霍太爷血脉的男丁就只剩下孙辈霍五一人,曾孙霍宝一人,重孙虎豹两人。
长房那一支,爷孙几人都在,到底没有血脉亲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