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水进与有荣焉道:“旁人哪有这般巧手!”
霍宝看着水进道:“族叔祖家耕读传家,如今又在金陵书院教书,满眼都是儒生,说不得更乐意在学生里选女婿!”
水进挑眉道:“这天下当爹娘的,哪里有拗过儿女的?”
他显然也体会霍椿出现的用意,还有霍柏态度的软化。
瞧着他这满脸春色,身子都要飘起来了。
霍宝懒得搭理他。
两人刚进太尉府,就见牛清迎面过来:“水大哥、小宝,快去务本堂,五爷正找呢!”
务本堂,就是太尉府二进中堂,悬挂的匾额上面写着务本堂三字,是太尉府中议事厅。
霍宝与水进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
“扬州方向有动静?”水进想到这个。
“蕲春那边有消息?”霍宝则是想到那边。
“都不是,是陵水消息……柳元帅昨日没了,五叔与大家商量奔丧之事……”
霍宝、水进面容一肃,都加紧了脚步。
……
务本堂里。
只有霍五、邓健、马寨主、林师爷几个在。
薛彪出去赴宴,杜老八在金陵大营,冯和尚一早去了鸡笼山古寺参禅。
霍五唏嘘道:“哎,真是万万没想到!”
柳元帅年过半百,不算年轻,可上次看着清瘦归清瘦,还没有离世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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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过半月功夫,说没就没。
不过既然自己的小舅子命数非常,那这柳元帅还真是长寿不了,否则亳州军这样分裂下去,实力有限,实在难以发展起来。
霍五心情很是复杂,倒是不知该为徒三欢喜,还是心中开始忌惮小舅子。
邓健却是跃跃欲试:“是不是该收陵水了?”
放假才三日,他就闲的发霉了。
马寨主摇头道:“这个时候,反倒不好提此事!”
柳元帅病故,亳州军当家的就是徒三。
就算陵水是滁州境内,可论起先来后到还是亳州军先占的。
滁州军与柳元帅好交涉此事尚可,与徒三却不好交涉,直接讨要亦是不合情理。
出兵抢夺的话,为一县,断了徒三那边情分,又不值得。
林师爷摸着胡子道:“先头江平去亳州,在小教主那里为亳州军讨要封号……柳二为左副元帅,徒三爷为右副元帅……柳元帅离世,柳二有名,徒三爷有实力,亳州军内部怕是还乱……”
霍五立时道:“那咱们可不能坐视,总不能让三儿吃了亏!”
要是为了滁州军未来发展,自然是亳州军新元帅是柳二这个草包更好。
可是河南道白衫是一盘散沙,已经被朝廷陆续剿灭不少。
亳州军要是不堪一击,那直接面对朝廷的就是滁州军。
为了这个北面屏障稳定些,也只能是徒三掌军。
林师爷也点头道:“是啊,五爷与徒三爷守望相助,是不好这个时候束手旁观!”
奔丧是要奔的,“助威”是要助的。
现下大家商量的,就是谁带队去吊祭,带多少人马过去。
马寨主看向三人,道:“我走一趟吧!”
霍五身份在这里,不宜轻动。
邓健与徒三交情不深。
马寨主是滁州军三号人物,与徒三关系友善,出面奔丧,分量也不算轻。
霍五摇头道:“还是我亲自走一遭,上次唐光后事,柳元帅、三儿都亲至,如今我也不好躲在后头!”
林师爷道:“金陵才定,还需五爷坐镇……小宝出面,足以代表五爷,还是让六爷带小宝走一遭……徒三爷无子,想必也乐意多见见嫡亲外甥……”
徒三领了亳州军,继承人也快提了。这个时候,霍宝该露露脸。
霍五默然。
霍宝、水进进来,正听了后两句。
霍宝立时道:“先生说的对,爹还是在金陵待着,陵水那边儿子去就是了!”
水进亦道:“五爷,我护送六爷与小宝过去!”
众人没有异议,往陵水奔丧的人选就拟定霍宝、马寨主、水进三人。
“陵水有柳元帅嫡系人马一万,陵水军四千……楚州那边有徒三爷嫡系八千,新征楚州兵八千……咱们带多少人马过去?”水进身上亦战意盎然。
霍五好笑道:“你合算这些作甚,还想要怼上亳州军?咱们是去助拳的,亮亮相,吆喝几声就行!真要扯个两、三万人马过去,就喧宾夺主了!”
水进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总要妥当周全些好!”
霍五闻言,却是不由迟疑。
柳二那小子阴着,霍宝、马寨主、水进这三人谁都闪失不得。
马寨主见状,忙劝道:“还不到这个地步!咱们可以在徒三爷奔丧后进城,三千人马就够用,再多容易叫人误会!”
半月前柳元帅、徒三翁婿到滁州奔丧,每人带一千亲兵。
他们都有胆量到滁州,滁州军怎么就没有胆量往陵水一去?
霍五却是不放心,直接道:“再加三千,不是去助威么?人少了,也不像!”
六千精兵,就算真有个意外,也能护着几人退出来。
霍宝知晓老爹的顾虑,却是觉得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