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金衍问道:“你怎么猜到麦麦什么时候生日?”
    金藻拿头抵了抵金衍的肩,说:“猜什么,我看到她手机屏幕了。个性签名写着:不爱理你,不要猜一月的水瓶。”
    金衍又问:“那怎么知道,和她聊天的人是七月生的。”
    金藻说:“啊,个签下一句就是,特别是七月的巨蟹。他们谈恋爱好幼稚。我们就不一样。”
    金衍没说话,心里想,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来餐厅的路上,为了金藻穿单裤的问题两个人差点吵起来。金衍骂道:“你不要等生病又装可怜,我不会理你的。”
    金藻就说:“那你不要理我,有本事你就不理我。”
    金衍踩了脚油门。到餐厅前,他们就保持互不搭理,谁给对方眼色就算输的状态。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misha问金衍,他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金衍忽然反应过来,实在太幼稚了。他怎么会跟着这个小孩变得这么幼稚的。
    等了十分钟,车子往前挪了几米。金衍忽然朝后座探手过去,拿过一个礼物袋塞进金藻怀里。金藻问:“给我的?”
    他打开看,是块手表。金衍又把车朝前挪了一点,他说:“这块表可以设定两个不同时区的时间。你随时想知道我那边几点都能知道。”
    金藻很喜欢,戴在手上又一直举起来看,频率高到小灯泡终于忍不住问他:“这块表是不是里面放了什么密报,你得留心盯着?”
    金藻叹口气说:“你不懂,谈异地恋很累的。”
    学校考完月测放了半天假。金藻从宿舍整理了一些东西带回家。他把放在客房里的东西都搬进金衍房间了。于是金衍床头的小书架上摆着金藻小时候的相片,金衍的衣柜里那堆西服衬衣边上挂几件连帽卫衣。金藻把自己上次从娃娃机里夹的呆头鹅放在了金衍房间的飘窗上。他拍了张呆头鹅的照片,发动态说:像极了某人躺在这里发呆的样子。
    纽约那时还在凌晨。等金衍起床的时候,金莓已经在评论里@金衍。
    金衍打视频电话过去的时候,金藻刚蹲在书房里,在金衍的书桌边上写试卷。他开始会主动去做作业、准备考试,也会留意考情动态之类的。有时候张与乔找他出去打篮球,他都要把手头的题解出来再说。金衍总觉得金藻虽然不算特别聪明的人,但确实是很固执坚韧的人。他对着屏幕里的金藻说:“要记得劳逸结合。”
    金藻说:“你也是。”
    金衍越来越多的会和金藻说起自己在纽约的学习生活,一些零碎的细节也会谈到。比方说今天发现一间很不错的日料店,就是价格真的好贵,或者是说,上课的时候,老师说错了一个专有名词,和前排一位以色列同学吵了起来。
    金衍看着安安静静的书房,金藻头顶的发旋在屏幕上晃来晃去。金衍说:“我昨晚碰到前男友了。纽约确实也不大。”
    金藻猛地抬起了头,叫道:“金衍你不能搞外遇的,我跟你说。”
    金衍笑起来。他本来也以为自己再看到iker还是会难受。但等他真的看到那个人坐在酒吧的卡座上,戴着那串旧十字架,依旧跟谁都谈笑风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心底没什么波澜。只是在坐地铁回家的时候,靠在车厢里想,他应该和金藻说说iker了。
    金藻咬着笔杆,听金衍把过去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金藻听完,只是说:“现在能抱到你就好了。”
    那晚,金藻也大概把自己住在抚育院里的故事和金衍说了一遍。他们谈谈讲讲到很晚。金衍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捏着喝空的牛奶杯坐在餐桌边坐了很久了。手机已经走下去了一半的电。金藻望着他说:“我舍不得挂电话,金衍,我还想和你说话。”
    金衍说:“待会我也要出门上课了。你早点休息。”
    金藻哦了一声,但也没有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画着圈圈。金衍站起身去房间拿课本了,再出来的时候,金藻已经挂掉了电话。聊天框里,金藻发了一颗月亮,和他说晚安。
    金衍笑起来。他抓过手机,推开公寓的门,准备进入这座繁华城市,开始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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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倒计时:)
    第39章 遗书代笔
    金藻放寒假后,金衍才回国。那时已经离除夕没有几天时间。他们今年提议大家一起回金银岛过除夕。金克己在电话那头抗议:“我不要去。”
    但没人搭理他的意见。大家在除夕前一天还是先回了金银岛。
    管家很开心,从接到电话开始就忙上忙下准备。金藻把呆头鹅从城里带到了岛上,让它坐在凉榻上发呆。金衍那段时间是请假回来的。每天还得在书房忙作业。他坐在左侧,金藻就趴在右侧写寒假作业。金藻写累了,晃过去看金衍在做什么。他拖凳子过去,坐到金衍身边,玩着金衍的头发。
    金衍终于保存好文档,把笔记本合上了。金藻掰过他的头,和他接了会吻。管家进屋的时候,金藻几乎是弹射到了窗边,差点栽倒。管家把手里的大麦茶放到桌上,看着他问:“你激动什么呢?”
    金藻擦了擦嘴巴,嚷嚷道:“我下楼看下波妞在干嘛。”
    除夕那天的白天,金衍陪着金藻去了冯礼的墓前。他们带了几本金求是的日记本过去。
    “冯礼,昨天来找我算命的人当中,有一位女士。她说她有位亲人不见了,要我帮忙算算大概在哪里?我当时算了卦,觉得懊恼,我说‘你明知道他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位女士于是开始哭,痛哭流涕。冯礼,其实我大概明白她的心情。一个人死亡,会带走生者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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