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舔舔爪子:“没问题。”
“等我的好消息,今天晚上必须吃饱喝足的睡觉。”
云秧靠在池清衍怀里,有些怀疑人生:“我好像听到这两只猫说话了。”
“?” 池清衍看着迎面走来的两只猫,低头看面色恍惚的云秧,面露担忧,“是不是不舒服?”
幻听了?
“没有。”
云秧摇头——
“刚才过来好像看到有个想不开的两脚兽要跳河。”
她忽然想起这句话,一把拽住池清衍手腕,拔腿就往护城河边跑:“我刚刚听到那两只猫说护城河那边有人跳河。”
不管是不是真的,得先去看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是一条生命。
正好也可以验证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听到了那两只猫的对话。
刚走到云秧裤腿边准备蹭吃蹭喝的三花和大橘:“?”
怎么个事,太没有爱心了,强烈谴责!!!
刚夸下海口的三花怒吼:啊啊啊可恶的人类让我在小伙伴面前丢了面子!罪不可恕!!!
……
他们的位置距离河边不远,跑了一两分钟就到了。
远远望去,护城河桥边栏杆边上隐隐约约间似乎真的有一个人。
“刚才那两只猫说这里有人要跳河。”
云秧简单跟他解释了下:“因为不确定是幻听还是真的,所以只能先过来证实一下。”
如果是真的,就得报.警了。
池清衍带着她又往桥边走进了点,这样近的距离下,总算是能够看清了——
桥边围栏上坐了一个衣衫凌乱的男人,他低垂头有些看不清神色,浑身散发着颓废消沉的气息。
“我先报警,” 云秧掏出手机,杵杵池清衍胳膊,“你看着点,别让他真跳下去了。”
“嗯。”
池清衍低低应了一声,站在男人不远处,没有靠太近,怕不小心刺激到他直接跳下去了。
他看似在欣赏河上风景,实则余光锁定在他身上。
将这里的情况和具体位置简短清晰地概括了下,便挂了电话。
身边多了两个人,男人不可能一无所觉,他抬起僵硬的脖子,往云秧他们这边看了眼。
云秧假装没有察觉他的目光,生怕一个对视就刺激到他。
“怕我跳下去?”
云秧藏不住事,余光总是往那边瞟,男人声音嘶哑颓废,在安静的环境中尤为刺耳。
“哈哈哈哈哈哈哈咱们两个无亲无故、素不相识的,你们为什么怕我跳下去?”
旁边的男人状态不对,情绪也不太正常。
云秧拉拉池清衍的胳膊,示意他注意。
池清衍沉稳地点头,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个男人。
“呵呵。”
陌生人怕他想不开自杀。
他那个同床共枕、互相扶持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妻子,怕是生怕他想开了不去自杀。
她现在估计恨不得自己马上去死吧。毕竟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拿着他的财产,和她那个姘头在一起了。
他凄惨地笑笑,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在痛。
他的所有财产都被出轨的妻子转移走了,唯一娇宠着长大的孩子还不是自己的。
这是最让他不能接受的,他的孩子,那个喊了他六年爸爸的孩子,居然是别人的,他替别的男人养了六年的孩子。
他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无家可归。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这可笑的一生,还有必要再延续吗……
……
坐在栏杆上的身影猛然下坠——
“池清衍!”
云秧睁大眼睛,失声提醒他。
池清衍率先注意到,电光火石间,他大跨步上前,强劲有力的右臂拉住了男人的手腕。
悬空的男人想要挣扎,却怕会在挣扎间伤到池清衍,或者受不住他的重量而被他带下去。
他烂命一条,总不能连累别人跟他一起搭上性命。
男人只能一动不动地苦笑:“放手吧,伤到你小姑娘该伤心了。”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好留恋的。”
池清衍什么都没说,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云秧因为身高问题,够不到吊在半空的人,只能一手揽着池清衍的腰身,一手拉住他的小臂,为他减缓点负担。
救人也要在自身能力范围内,她可以救人,但不能因为救人而让池清衍受伤。
池清衍和陌生人,不需要任何迟疑,当然是池清衍重要。
对她来说,池清衍的生命安全排第一位。
这边的动静吸引到了不少路过的行人,人群渐渐围拢过来,担忧惊呼声此起彼伏,还有不少人在拍照。
来自河面的风带着潮湿的气味,吹乱了云秧额前的长发,低头的瞬间对上半空中男人绝望又平静的双眼。
“……”
“很抱歉擅自插手你的事情,” 云秧与那双眼睛对视,声音低低的,“但我总觉得,生命不该这么轻易的结束。”
“小姑娘你不懂。”
男人扯出一抹笑,却难看的像哭一样,崩溃又难掩伤痛:“做人怎么会做到我这个份上哈哈哈哈哈,众叛亲离一无所有,太失败了,简直一塌糊涂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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