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接触到她眼神,心情一瞬间乱糟糟的,抿着唇手指攥得紧紧的,谁料下一秒顾宴挡在她跟前,彻底遮住了闻杉的身形。
“没事吧?”
顾宴不喜欢闻杉看谢照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给吞了似的。
现在,谢照是他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谢照耸了耸肩,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没事啊。”
她敏锐察觉到他右手手指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还在淌着血,难怪热乎乎的,黏黏的,脸色微微一变问:“你怎么了?”
刚才黏黏的液体,就是他的血?
“没事。”
顾宴把手揣在裤兜里,别开眼朝别处走去道:“跌倒伤到的。”
跌倒?
伤口会这么整齐。
十分钟后。
阮星落等人查看火警报警器,周围残留着血迹。
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动了火警报警器。
对方似乎很焦灼,动手打开报警器外的玻璃门时不小心弄伤了手。
公司没人掉东西。
阮星落冷着脸下令检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公司里给我玩儿聊斋!”
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在闻杉来的时候出这种破事儿。
顾宴面色如常,薄唇抿着,手始终插在裤兜里,眼底闪过几丝紧张。
刚才在会议室察觉闻杉和谢照不对劲,他脑子里冒出点不好的东西,生怕谢照被闻杉那老女人给吞了,想都没想就弄响了警报器,借机冲进会议室打断了两个人。
看两人阵仗,应该是没谈拢差点要打起来了。
谢照觑见顾宴闪烁的眼神,揣测出什么,先按下疑惑不表,笑嘻嘻把阮星落拉到一边劝说道:“阮总,估计是哪个兔崽子闹着玩儿,再说也没掉东西,这么大动干戈,员工们也人心惶惶,浪费人力物力。”
这么一查,必然要查到顾宴身上。
“不行。”阮星落眉峰一冷。
谢照轻叹一声:“那我问,你查出来结果,然后呢?”
阮星落咂摸了下,闭了闭眼头疼了下。
然后,她转身绷着脸冲众员工肃容道:“为了我们公司能健康发展,这次我不追查到底,但是下次不管谁动的火警报警器,抓到一个,直接开除!”
顾宴松了口气,察觉谢照像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他,他匆匆别开眼去。
员工们做鸟兽散。
三三两两议论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谁啊,这么大胆?”
“报警器是能闹着玩的么?”
“嗨,员工手册里没不准动报警器这一项,阮总又不能开除,能咋地?”
“今天下班来了个大单子,这么一闹,简直触霉头。”
“……”
报警器事件一过,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
谢照率先驱车在约好的地点等顾宴,距离公司约莫有三百米,不容易被人发现。
太奇怪了。
昨晚说起楚北,她明显感觉到他想陪她。
今天又砸了警报器,他要做什么?保护她么?
他到底什么意思?
谢照在这种事情上比任何人都敏锐。
顾宴姗姗来迟,上车后。
他神色始终是淡淡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你干的?”
谢照单手撑着头,好整以暇望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
“不是我。”
顾宴脸不红心不跳道,目不斜视望着前方:“走吧,去吃饭。”
谢照扶着他脸颊迫使他跟她对视,目光灼灼盯着他。
她细细注意着他一丝一毫的变化,发现他眼神闪烁了下要别开眼,心底已然知晓了七八分。
她抓过他受伤的那只手,沉默了下,有些心疼,他不该因为他做这种事情。
谢照拨开车载小储物箱把准备好的碘伏拿出来喷了喷伤口,又用棉签沾了沾黏腻的棕色碘伏,小心帮他贴好创可贴。
顾宴看着她认真处理伤口的模样心脏跳得厉害,挣扎着要抽回手。
却熟料怎么也抽不走,只能被她紧紧握着。
那双眼睛里透着未曾有过的怜惜,这比任何一次他们亲吻都让他觉得刺激且甜蜜。
谢照握着他的手望着他笑道:“证据在这里,你再撒谎也没用。”
她敢确定、肯定干这事的就是他。
顾宴别开眼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傻充愣最好。
“真不知道?”
谢照扣着他下巴,朝他靠近,鼻尖低着他鼻尖。
顾宴脸上暖暖的,全是alpha的鼻息。
他咕哝了声“不知道”,下一秒alpha扣住后脑勺吻了上来,这个吻与此前的激烈挑逗不同,充满缠绵又甜蜜的味道,不急不躁,好像仅仅是个吻。
顾宴双手抵在她胸口,又甜蜜又惊,心底的悸动愈发强烈,又无比羞耻企图停下:“这……唔……在外面。”
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谢照浅尝辄止,意犹未尽。
松开他后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看他轻轻喘着气,由衷道:“谢谢。”